謝煙沉默了下來,眉頭緊皺,看起來有些糾結的模樣。
溫如意安靜的站在一旁,也不急躁。
只要謝煙願意考慮,有糾結的神色,那就說明她的心裡動搖了,只要她心裡動搖,那自己就有機會拯救溫家。
只要能夠再說服她就好了。
“只要你願意放過溫家,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再三的承諾,生怕謝煙還不清楚她拯救溫家的決心一樣。
“如果我說,讓你一輩子都不能回白溪市,不能出現在我面前呢?”
謝煙好笑的看着她,覺得溫如意有些說大話了。
什麼條件都答應,做什麼都可以?
她可不是良善的人,能夠提出來的條件,肯定也是很尖酸刻薄,讓人無法接受的,溫如意將話說的這麼滿,到時候做不到才真是打臉。
“我願意!只要你放過溫家,我可以明天立即離開白溪市,再也不出現。”
溫如意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猶豫了兩三秒便表示自己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
白溪市雖然是她的家,她的根的所在,但現在公司更重要,她絕對不能讓兩代人的心血毀在自己的嫉妒心之下。所以,就算是離開白溪市,就算一輩子也不能回來,她也願意的。
反正現在的科技發展這麼迅速。
就算她不回白溪市,她和家人已經能夠通過電腦,手機每天見面,還可以通過飛機,讓家人到別的城市去找自己。
雖然苦楚,但她願意做這樣的犧牲。
“呵呵……”
謝煙撓撓頭乾笑了一聲,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看來溫如意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啊。
如果是前幾天,自己告訴她讓她永遠別出現在白溪市,估計能夠一巴掌呼到自己的臉上來。
“我考慮一下吧!”
謝煙心裡一團亂麻,決定還是先告訴顧翊,讓他來做決定算了。
正如溫如意所說的,在自己小時候,溫禮確實是一個很溫和的長輩,對她很和善,只是後來隨着她慢慢的長大,和溫禮之間也幾乎沒有了什麼聯繫。
兩人慢慢就變成了陌生人一樣。
謝煙知道溫如意已經去找過謝非凡,並且被拒絕了,她今天之所以來找自己,恐怕也是走投無路了。
想到溫禮的形象,謝煙腦海中有些模糊。
她確實快要被溫如意說動了。只是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輕易的相信溫如意。畢竟這個女人對自己一直都是欲除之而後快的,怎麼可能這麼專程跑來尋求自己的幫助,態度還這麼卑躬屈膝,將自己的獠牙全部隱藏起來了呢。
“那……你要考慮多久?”
聽到她還要考慮,溫如意着急了。害怕遲則生變,恨不得現在立馬就看到謝煙給顧翊打電話,讓他撤銷所有的命令。
“不知道,一兩天吧!”
謝煙攤手。
其實等會兒去顧翊那裡問問他的意見就可以得出結論了,但她偏偏不想讓溫如意太輕鬆,就是想惡趣味的吊吊她的胃口。
“那……那你快點想好啊!溫氏如果按照顧翊這樣折騰,恐怕……撐不住多少天了。”
她緊張的不得了,但是此時又拿謝煙沒有一點辦法。畢竟是有求於人,她不得不盡量的放低姿態。
兩人一起離開,走到會所的前臺,溫如意負責結賬,謝煙並不想多待,也不準備和她一起離開,所以索性準備直接先離開。
“謝煙!你個賤人!!!你去死吧!!!”
她剛走沒幾步,突然一陣大聲的叫囂傳來,會所的大堂內一片驚聲尖叫,謝煙心裡陡的一沉,隨着出聲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個男人手裡舉着一把刀,朝着她刺來。
謝煙的思維有一瞬間的空檔,手腳冰冷,臉色發白,身子完全懼怕的動都動不了。
怎麼辦?
眼看着那個男人的刀離自己越來越近,謝煙似乎聽到了死神在自己的耳邊吟唱着死亡的歌謠。
要……避開他的刀才行!
她的思維此時總算恢復了正常,但是想動的時候,卻發現手腳麻木,根本就擡不起來。
“去死吧!”
“啊——”
那男人衝到謝煙面前,舉着手裡的匕首,重重的對準她左邊的心臟位置就要刺下去。大堂內一片尖叫聲,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那血腥的一幕。
謝煙也感覺自己幾乎快要死掉了。
匕首快要刺入心臟的那一瞬間,人巨大的求生本能讓謝煙呆滯的身體終於有了反應,險險的側身避開了這致命的一刀。
只是……
這一刀雖然沒有刺進心臟裡面,但卻準確的刺入了她的左手臂膀。
一陣劇烈的疼痛席捲了謝煙所有的感官,痛的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手臂上瞬間的大量失血,讓她的臉色開始急速發白。
面前的男人見一擊沒有要了謝煙的命,扯出扎進她手臂的匕首,又要準備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臟。
但是……
這個時候,會所的保安總算是姍姍來遲,一把上前抓住這個男人的手臂,一個擒拿手將他控制住,受傷的尖刀也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哥!”
一聲淒厲的喊叫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見原本正在付賬的溫如意此時臉色發白,身子簌簌發抖的看着被保安控制住的男人,快要暈厥過去了。
“你怎麼再這裡?”
溫如軒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焦急了。想要擺脫保安的束縛,但頭上卻捱了重重的一拳。
“你……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溫如意快瘋了。
自己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纔讓謝煙答應了要考慮考慮放過溫家,可是……
謝煙都還沒有考慮清楚,竟然就被她白癡的哥哥給毀了。
他居然膽大包天到在青天白日下,拿着刀準備殺了謝煙。
他怎麼就能夠這麼蠢?
他以爲法律是拿來做消遣的嗎?
他以爲他動了謝煙,顧翊會善罷甘休嗎?
眼看着自己已經取得希望了,結果現在,所有的希望都要葬送在他自以爲是的行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