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炎把罩着“夏花”的綢緞拉開,可以明顯的聽見在場的所有人在看到這個作品之後都倒吸了一口氣。
“爲什麼說這個作品的工藝沒有那麼複雜呢?因爲它其實是由一整塊水晶直接製作而成的,只不過每一塊花瓣都是獨立的,但卻大小不一,我們把它拆開,變成了人身體各個部位的飾品,所以說,它既繁瑣,但其實又並不那麼繁瑣,並且我們公司還研發了一個新的想法,就是在購買全套首飾的人,可以享受由我們公司推出的獨家定製的項目,就是可以在首飾上,刻上他們的名字。”
這個想法一提出來,衆人譁然。
對啊,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方法,現在的很多人都很有錢,對於昂貴的東西自然是沒有那麼在意,可是在獨特的這一方面,每個人誰不希望擁有一件只屬於自己的首飾,而且是全世界獨一無二,擁有個人的標記的。
南錦輝在看到南宮炎竟然能拿出這麼樣子的一個作品來之後,大吃一驚,再回頭,反觀自己公司的作品,跟這個作品比起來簡直就是黯然失色,沒有任何的特色。
可是南錦輝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罷休?難道讓他就承認自己是真的不如南宮炎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做了這麼多事情,都沒有把南宮炎給擊垮,反而好像給了南宮炎一個成長的機會,讓南宮炎迅速的長大,迅速的把自己的公司擴張,並且在很多次的展銷會上大展風頭,這都是南錦輝無法忍受的。
或許其他的父親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有這般的成就的時候,肯定都是十分欣喜,但是南錦輝卻不是這樣。
南錦輝算是徹底厭惡了自己的這個孩子,他也從來沒有把南宮炎當成過自己的兒子,在他的眼裡,只有自己的繼子纔是親生的,南宮炎什麼都不是。
但南錦輝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內心深處,恐怕也是因爲南宮炎如今變得這麼優秀而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怎麼沒有看出來南宮炎如新會有今天這樣子的成就,沒有好好的利用,反而跟南宮炎站在了對立面上,成爲了南宮炎最大的對手。
南錦輝面對這種情況有些焦慮不堪,他本來就是抱着自己的公司,可以拿到最大的訂單的前提之下,所以纔會親自到場,可是現在,明擺着,南宮炎已經奪走了展銷會上所有的光芒,這讓他這個作爲南宮炎父親的人十分難堪。
肯定會有很多人會把她跟南宮炎來對比,會說出什麼青出於藍勝於藍之類的話,南錦輝最沒有辦法忍受這些,他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年邁。
所以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暫時避開衆人的目光,逃離這個場合,至少不要讓他的顏面盡失。
因爲南宮炎肯定知道他要到場的消息,南錦輝有種直覺,南宮炎肯定不會放過他。
果然,就在南錦輝想偷偷摸摸溜出會場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南董事長,好久不見啊,你這是要去哪?纔剛來,就要走了嗎?”南宮炎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露出驚慌的神情,卻又努力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南錦輝。
看到南宮炎,南錦輝吃了一驚,但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挺直了背樑,揚起下巴,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原來是南總裁,好久不見了,不知道南總裁你不站在自己的櫃檯前進行展銷會,怎麼會來這裡?聽說南總裁這次的作品,得到了不少的關注啊,你的運氣還真是挺不錯的。”南錦輝話裡有話的說道。
南宮炎冷笑一聲,到這個時候,這個老東西還想來找機會給他下絆子,刺他一下,真的是不知悔改。
“那是,我的運氣,跟南董事長你比起來,自然是不錯的,至少我沒有一個只會添亂,而沒有任何才能的兒子,真不知道你們南宮以後該怎麼繼續發展下去?不過沒關係人,念在我們往日的舊情,假如你們南宮有朝一日要倒閉的話,我是不介意幫你們一把用最好的價格來收購南宮。”
這話聽得南錦輝火冒三丈,南宮炎竟然敢在他自己面前這麼大放厥詞,還大肆羞辱他們南宮,環繞了一下,他們周圍並沒有什麼人,於是也不顧就在這種場合,南錦輝直接發怒。
“南宮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可別忘了,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掂量下自己的身份,你可別忘了,你身上流着的也是我的血!”
聽着,南錦輝居然敢在這裡說出這種理直氣壯的話,難道南錦輝忘了當年正是南錦輝拋棄了他們母子,跟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並且還帶走了一切嗎?
如今竟然還敢在自己面前口口聲聲的說着兩人的血脈關係,那麼十幾年前南錦輝怎麼不覺得兩人之間是有血脈相連的呢!
但是南宮炎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南錦輝眼底的那一抹狡黠,他又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了想。
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南錦輝這種人老奸巨猾,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此發怒,沒準他現在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已經有無數臺攝像機在對着自己就等着自己被南錦輝激怒的一幕,切切實實地拍下來。
然而南宮炎自然是不會中計,雖然心裡是無比的憤怒,但是他還是竭力壓抑住了心中的憤慨,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是啊,正是因爲記得這一點,所以我才覺得,自己的身上總有一種骯髒的血液在流淌,也正是因爲這個基因,所以才讓我這麼不自信。”
這話已經是當着南錦輝的面在對南錦輝說出來的那些兩人之間血緣相關的事情做了巨大的嘲諷,但是這也是南宮炎的心聲,他一直以來,都以自己是南錦輝的兒子,這一點爲深深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