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楊遠通過那兩個死者身上的紋身找到了他們所在的黑手黨組織,也查到了gale在黑手黨組織中的地位,卻仍不清楚gale爲什麼要擄走leo。
“gale的侄子evan五年前接手黑手黨首領之位後,一直在洗白黑手黨家族,與只重利益的gale意見不合,gale對他十分不滿,不過鑑於evan的能力以及在家族中的地位,gale並不敢與他當面發生衝突,但在背後使的壞卻不少。我懷疑他千方百計想擄走小少爺,應該與evan有關,evan可能是小少爺的……”見榮少琛眉頭緊皺,楊遠的聲音頓時變得支吾,“不過這是我的猜測,我也覺得像天方夜譚。”
榮少琛倒沒打斷他的話,而是揚揚手中資料認真問道:“evan爲人低調又神秘,外界對他的瞭解少之又少,你猜測的憑據是什麼?”
“據我所查,六年前evan曾帶過一個懷了孕的中國籍女孩去見他父母,但不知道因爲什麼,女孩第二天無故失蹤,evan這幾年一直在找她,但始終沒有音訊。我覺得那個女孩是大小姐,”說到這,楊遠訕訕而笑,“但只是臆測,我沒有憑據,因爲小少爺的年齡與這件事比較相符,加上大小姐這些年居無定所,還隱瞞您她當單親媽媽的事兒,我總覺得她是在逃避什麼。”
榮少琛來回翻了幾頁資料,又問道:“有沒有evan的照片?”
楊遠無奈搖頭:“他比我們想象的神秘多了。”
榮少琛沒再追問,轉問道:“gale情況如何?”
“他負傷了,現在正在萬里之外的老巢養傷。加上這次鬧的動靜太大,我想他短期內應該不敢再來打小少爺的主意。老闆,要不要去正面會會他?”
榮少琛擺擺手:“他擄走leo一定是想完成某項交易,達到某種目的,如果他不甘心放棄的話,他會來找我。他既不甘心放棄,又不敢與我談判,說明這樁交易對leo沒好處。既然對leo沒好處,我們何必不遠萬里費神費力?不如靜觀其變。”
“嗯。我不會掉以輕心。”
榮少琛點點頭,又道:“今天的小盒子,你猜今天託人給小碗送禮物的人是誰?”
楊遠看出他眼底的欣喜,愣了愣,隨即用萬分不信的口吻試着問道:“莫——雲聰?”
“是他。”
“他沒死?!他在哪兒?”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榮少琛將對戒盒子打開呈給他看,“也許他怕小碗會爲他的死而傷心內疚,所以特意來報個平安。”
楊遠接過盒子仔細看了看,確實對戒就是榮少琛親手設計的那對後,又將裡面的字條掏出來查看,末了道:“這確實是莫雲聰的字跡。他還真是命大啊!”
前些天翻查莫雲聰家時,他見過莫雲聰的字。
隨即他又奇怪地問道,“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當時送夫人和小少爺上車後,我在最快的時間內安排了弟兄去下懸崖尋找莫雲聰,連續十二天沒間斷,卻始終一無所獲,在下面也沒有碰到半個陌生人,對方是怎麼在我們眼皮底下把莫雲聰救走的呢?”
榮少琛笑笑:“這個我也沒想通,也許只有等日後再遇到莫雲聰,讓他親自告訴我們才能解惑。”
楊遠馬上嘆道:“他能爲我們解開的迷惑太多了,比如leo與gale和evan的關係。誒!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話,leo得喊莫雲聰爲叔叔啊。”
“叔叔?”榮少琛沉沉眸,隨即道,“看能不能聯繫上我姐。”
“大小姐?”楊遠馬上明白榮少琛想找他姐幫忙捋頭緒的想法,目露無奈,“她前幾天又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她現在不止在躲她之前想躲開的人,也在躲我們。”
“算了,隨她去。”榮少琛沒追問,轉問道,“病房安排好了?”
他早就感覺到了姐姐在躲避他,所以幾次找到了姐姐去向,他都沒有驚動她,只是讓人暗中保護她。他很清楚姐姐的個性,除非是她願意做的事,否則就是逼死她,她也不會就範。
現在她情願把最疼愛的兒子扔給他也要躲起來,他也就不指望她會給他解惑釋疑了。
楊遠雖然和榮少晴沒正面打交道,但對她乖張的性格多少也是瞭解的,所以對於榮少琛的話也不覺得奇怪,馬上轉聲問道:“病房安排好了,不過您爲什麼非要讓她倆住病房呢?去小別墅住不是更好嗎?起碼小別墅裡沒有消毒水味道啊。”
“小別墅?”榮少琛眼睛一亮。
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太多,嚴重缺少睡眠的他經常思緒不集中,思考問題明顯比平常慢了一拍。要不是楊遠剛剛提醒,他還把這裡當成了榮恆醫院呢。
如果去小別墅住,那他和林小碗與燕玲雲和leo既能同住一棟房子,又能和小碗有私密小空間,那很好啊!
他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單獨對林小碗說呢。
見榮少琛不應聲,楊遠只道他在斟酌,快聲解釋道:“諶醫生說燕老太太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暫時看無他礙,過不了幾天就能出院,但一定要儘量讓她保持愉快心情,這樣她的狀態會更好。至於夫人,雖然身體上受的傷痛不小,但之前對於她來說,最痛的是心病,現在她心病沒了,和您的感情也恢復了,相信她的病症應該也是以靜養爲主。既然都是養,那就不如去療養院裡的小別墅裡住,定時讓醫生去爲她們檢查身體,再安排兩個小.護.士二十四小時陪護就行。”
“你去安排打掃衛生。”榮少琛很高興地下指示,“回去收拾東西時把金姐蘭姐一起接過來。”
“是,我這就去。”
見楊遠離開,榮少琛將對戒合上並放好,然後出病房,來到林小碗病房前。
一直候在病房門口的小飛馬上迎過來低聲道:“趙醫生還沒給夫人檢查完。”
榮少琛四下掃了掃,問道:“吳明帶leo去哪兒了?”
“在燕老太太病房呢。”小飛很高興地應道,“燕老太太可喜歡小少爺了,一直抱懷裡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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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少琛聽言也很高興,摸摸下巴,看了看錶,又瞧了眼病房,叮囑小飛道:“要是小碗一會兒找我,你就說我去了小別墅,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便離開了病房,很快來到位於療養院一角的小別墅。
雖然他很少在這裡住,但醫院一直有安排人定時爲他打掃衛生,所以推開門時,屋子裡像有人住一樣乾淨整潔。
他到樓上自己房間尋了套換洗衣服——雖然他難得在這裡住,但他知道傭人米和粒一定會定時爲他洗曬這些衣服,進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對着鏡子好好收拾了番自己,這纔再次來到林小碗病房。
“老闆,您回來了。”在病房門口翹首以待的小飛一看到他就快步跑過來道,“趙醫生說如果您回來了,請您去辦公室找她,她有話和您說。”
榮少琛頓時心下一緊:“難道小碗檢查出問題了?”
小飛搖頭:“這我不太清楚,她沒說呢。”
榮少琛沒再問他,轉身急步衝往醫院給趙銘臨時安排的辦公室。
“榮少,您來了。”趙銘顯然一直在等他,一見他進辦公室,馬上起身相迎。
“小碗什麼情況?”
見榮少琛一臉焦急,趙銘也不敢賣關子,直聲應道:“夫人小產後因爲心病所擾,既沒好好調養身體,營養也沒跟上,身體狀況本來就糟,加上今天又這麼激動地折騰了這麼久,情況越漸不好……”
榮少琛一心急,就打斷了她的話:“我之前陪她的時候,她的狀態不是還挺好嗎?”
“她和您在一起時,因爲興奮,所以暫時把身上的病痛都忽略了,但這並不代表她的身體真的沒事兒,她是在用透支的體力強撐着身體的快樂,她其實早已元氣大傷。不過以夫人此時的心理狀況看來,幫她恢復元氣倒不難,難治的是她之前身體受的傷。”趙銘邊說邊將一張單子遞給榮少琛,一邊又道,“榮少,我就不用複雜的專業術語爲您解釋了,簡單來說,就是這次小產讓夫人的身體吃了大虧,她以後想再懷孕會比較難。”
雖然林小碗之前的話,榮少琛現在對這個已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也不意外,將單子輕放至桌上,淡淡地說了句“知道了”,轉身便要走。
“誒!榮少!”趙銘急聲喊住他,“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可以給夫人開一箇中藥方子,如果夫人能堅持服用兩個月,她的情況一定會有所好轉,就是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堅持服用,因爲這藥太難喝,很多人才吃兩三次就受不了,選擇放棄服用。”
頓在門口的榮少琛,聽到後一句話,想了想道:“我問問小碗。”
“如果榮夫人願意,我今晚就給她配藥,連夜讓藥房幫她煎好,她明天就可以開始服用。”
“嗯,辛苦了。”
榮少琛說罷,出了辦公室,等他再次來到林小碗病房時,發現她已經睡着了,見她睡得很沉,他沒驚擾她,而是在她牀側坐下,靜靜地看着她。
相比之前在他身邊時,她明顯瘦了一大圈,眼窩都深深地陷了下去,原本紅潤的膚色也十分蒼白,連嘴脣都毫無血色,這讓他看着既心疼又內疚。
如果他當初不把蘇綣綣的事當一回事,不去探究什麼真假蘇綣綣,他和林小碗也不至於歷經這麼多風雨折磨與傷痛。
他將手伸進被窩,小心摸到她的手,輕輕地握住,不想這一握竟讓林小碗全身抽搐了一下,然後哭叫出聲:“不要!不要搶!還我!”
他慌忙抱住她安慰:“沒事兒,沒事兒,別怕。”
林小碗睜開眼睛,轉醒過來,卻馬上推開了他,將手攤至他面前道:“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