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怕你離開

穆啓高沒有與岑雲爭執,叫賀言愷更加覺得對不起穆啓高,當年就是岑雲錯了,現在岑雲又來打擾,穆啓高沒有新仇舊恨一起找她算賬,賀言愷心中就越發的內疚。

當然,在感情上也偏向着穆家。

岑雲被堵了一下,心裡頭自然不好受,說出口的話,也不好聽。

“兒子,你還想讓媽媽怎麼樣,我辛辛苦苦的爲你鋪了路,找了臺階,你就下吧,你痛痛快快給我回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又何必來找他們,你以爲我願意來嗎,我看見他們都覺得噁心,那過去的事情,可不是怪我一個人的,你是我兒子,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情嗎?”

賀言愷冷肅的臉上寫滿了不耐,那種對自己母親的不滿,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眼前的人,是他母親,可是他尊重不起來。

在賀言愷的眼中,曾經那個高貴,雍容的母親不見了,現在的岑雲,世俗,不擇手段。

沉吟了下,他道:“當年的事情確實不能怪你一個人,可是,您也不需要這樣不放過他們,穆叔叔也是受害者,您要是真的氣不過,就去教訓向蘭,不要再來打擾他們。”

“好,好,你說的都對,是媽媽不對了還不行嗎?我現在就要你回到賀家,主持大局,你回不回來?”

賀言愷輕薄的脣角緊緊抿成一條線,過了會兒,他才從容不迫的開口道:“我派人瞭解過,賀氏現在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整改,一切都快要回到正軌,我不會回去。”

這最後的幾個字,將岑雲一直以來的騏驥打的煙消雲散。

原本還砸堅持的她,那僞善的臉終於就隱藏不住怒意,爆發出來,狠狠推開賀言愷,怒斥道:“你是我兒子!你終究是要了穆皎,不再要賀家和我這個當媽的了!你爲了一個女人,你就爲了這麼一個女人!”

岑雲激動的聲音,穆啓高在房間都聽得見,當初賀煜爲了一個女人,拼死拼活的就要跟她在一起。

如今賀言愷也是同樣。

這算不算是給他穆啓高報了仇了,也算讓岑雲痛苦一輩子了。

穆皎見岑雲激動的叫喊,撕破嘴臉的樣子,閉了閉眼睛,她真怕這樣的事情,真的,她有時候只想逃避了。

誰也不會懂她那種心情的。

她的腦仁都快炸了。

穆皎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自然的後退了兩步,岑雲卻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一把拽住她。

狠狠瞪着她:“你還想跑,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讓我兒子成了不孝子,你這個紅顏禍水,別的不學,你偏偏要學你媽媽那一身的騷氣,噁心!”

穆皎被拽的疼,皺了下眉頭,聽了岑雲的話,心裡頭就好像千軍萬馬呼嘯而過,她提了口氣,用力甩開岑雲的手。

揮起手就打過去。

岑雲見狀驚呼了一聲,用手抱住自己的頭,穆皎一掌落在她的頭上,岑雲悶哼一聲。

看起來有些痛苦。

穆皎則冷冷掃了眼賀言愷,賀言愷臉色繃得緊緊的,也同樣看着穆皎。

“你媽媽嘴裡吐不出象牙,可能是生病了,你有空的時候,要帶你媽媽去看看醫生,什麼岑家大小姐,也不過是給岑賀兩家,丟人罷了!”

最後兩個字,幾乎咬緊牙關說出來,隨即,她甩開袖子,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轉身離去。

賀言愷當即就想要追上去,可岑雲拽住他的胳膊:“言愷,這女人要不得,她打我幾次了,她怎麼可以打長輩,她不是一個好女人,你不能跟她在一起,走,跟媽離開這裡,臭烘烘,什麼破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媽!您鬧夠了沒有!您到底要幹什麼!”

賀言愷煩躁的扒了扒頭髮,煩躁的想要踢凳子,摔杯子,想打人,想飆車。

“我想你跟她分手,你回賀家,不要做什麼四城的總裁,你是賀氏集團的總裁,是我岑雲的兒子,你不能走你爸的老路,回到我的身邊。”

岑雲倒是很堅定,她即便如此激動,瘋狂,可內心,卻無比的冷靜,她知道自己要什麼。

她也始終知道,自己不過就這樣一個目的。

賀言愷閉了閉眼睛,有些難以控制自己內心的情緒,那種怒,那種痛,好像再給他重重一擊,就會全部爆發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做兒子的,在愛情和親情面前,他該如何選擇,他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對的,纔是錯的。

他真的,真的也快要被逼瘋了!

撲通一聲!

賀言愷跪在岑雲面前,那聲音乾脆的好像骨頭都裂開了,岑雲忙上前扶他:“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

賀言愷推開她,因爲激動,聲音也有些大。

“媽!是兒子不孝,是兒子不孝!沒有按照您的方式生活,是兒子不孝!愛上仇人的女兒,而且,沒有辦法割捨了。”

賀言愷凜然看着岑雲,目光真誠,眼裡都透着光芒,那般痛苦糾結,可最終,他還是決定割捨。

岑雲的恨,岑雲的愛,岑雲的偏執,看似很有道理,可是,仔細看來,跟他們晚輩有什麼關係,他也想要順從岑雲。

可是,順從岑雲就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他賀言愷也不願意做傀儡,不願意當傻子!

“媽,別再鬧了,我們各退一步,我回賀家,你不要再來打擾穆叔叔和穆皎,不要再來找穆皎的麻煩,她是無辜的,是我偏要愛着她的,是我賀言愷非要跟她在一起的!要怪就只能怪我!”

“言愷,你……你……”岑雲被他氣的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賀言愷什麼時候給自己下跪過,前些天,給老爺子跪下,岑雲已經覺得很出乎意料。

沒想到,現在他竟爲了穆皎,向她下跪,還跟她談條件。

岑雲那顆心啊,不是沒有波瀾的,可是,在這賀家這麼久了,陰謀詭計算計了這麼多年,就連賀言愷,都是她一步一步算計着培養上來。

她對賀言愷的親情,又能真切多少?

她面對這樣的他,也做不到完全的心疼吧。

突然之間,岑雲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再去看賀言愷,不免有些疼痛,蹲下身來,與賀言愷視線一齊,終於,輕聲說出了句:“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了。”

穆啓高一直都在房間,在他們吵得最激烈的時候,有拉開門看,所以賀言愷對岑雲做的舉動,他是看得到的。

當客廳沒了聲音,他出去,發現他們都走了,便給穆皎打了電話。

“你過來一趟吧,我有話跟你說。”

穆皎去而復返,路上接到賀言愷的電話,看到了,聽到了,可是,就這麼看着他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她也沒有接起。

淡漠的,選擇了無視。

回到家裡,穆啓高正在整理東西,她上前幫忙:“爸,您沒事吧,岑雲沒對您怎麼樣吧。”

“她能對我怎麼樣。”穆啓高將一摞東西遞給穆皎,穆皎低頭看了眼,問:“這是什麼?”

“這是我當年偷拍到的和找到的,你媽媽出軌的證據,之前還想着離婚的時候用,可是,也沒用上,草草就離了婚。”

穆皎心下一緊,抱着這些東西,不知道該不該放手。

穆啓高卻淡聲道:“看看吧,賀言愷到底是隨了賀煜,這癡情種子種下了,就是很難再拔掉了。”

穆皎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她走以後發生了什麼。

坐下後,倒是打開看了幾眼,無非是賀煜與向蘭的一些出行記錄,畫面,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直面向蘭出軌的事實。

也正因爲這件事,賀言愷纔會在溫芊芊流產以後,那麼毅然決然的與自己結婚,折磨,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她摩挲着這照片,斂了斂神色,低聲道:“爸,您給我看這個,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吧。”

“我不反對你和賀言愷在一起,我們四個人的恩怨,跟你們兩個沒有關係,我不會像岑雲那樣,阻止你們,當然了,我也管不了你。”

穆啓高說的很平靜,他已經深思熟慮過一樣,讓穆皎聽的都很認真。

“就在剛纔,他在這裡像岑雲下跪,求她不要再打擾我們,不要再找你的麻煩,要怪就怪他一個,是他賀言愷非要跟你在一起的。”穆啓高笑了下:“這賀言愷,倒是很大義凜然,好像什麼都豁出去了一樣。”

穆皎睜大眼睛看着他:“你說他下跪?”

穆啓高點了點頭,穆皎心下驀地一沉,爲了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可是,即便是下跪,也不可以嗎?”

穆皎看向穆啓高,穆啓高蹙了下眉頭,變換了下坐姿,緩緩道:“岑雲雖然說答應了,可是,誰知道呢,她的答應哪裡能夠作數,你以後小心些便是,有什麼問題,只管交給賀言愷去解決,他說的對,若不是他偏要跟你在一起,你又何必承受這些。”

從老房子出來,穆皎真是五味雜陳。

她總是因爲賀言愷的一點點好而感動,總是因爲賀言愷的堅持而心疼他,穆皎想,自己可能沒救了。

太冷了,她裹緊自己的衣服,上了車,一路開車回到靜海,腦海中也不斷的跳動着賀言愷的身影。

那一年,他清冷的身影站在講臺上,爲學弟學妹做講座,冷麪,少言寡語,卻句句說在點上。

鏗鏘,有力。

那是他。

年輕的他。

第一眼,就撞進穆皎的心裡,那是第一次,對除了賀子淮以外的男人動了心。

如今,那男人三十而立,風光正好,卻甘願爲她,放棄賀家,放棄母親,放棄尊嚴。

低到塵埃,小心翼翼。

車子停下,她手握着方向盤,遲遲沒有放下,一動不動,目光已經失去了焦點。

咚咚咚。

“穆皎!”

是他的聲音,如同寒風一般冷冽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傳到她的心裡,擊破她所有的情感。

霎時間,就溫暖了她冰冷的心臟。

穆皎回了神,拉開車門,賀言愷搓了搓手,才上前抱着她下來,將門關上,連忙就將帽子給她戴上。

“外頭冷,戴上帽子,快上樓。”

賀言愷牽着她的手,好好的握在自己的手掌裡,好像一塊稀世珍寶。

穆皎跟着他,一步一步,回到家中,由着他脫去自己的外套,圍巾,帽子,他站在自己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整理她額前的碎髮。

一點一點,認認真真的。

兩個人沒聲音,輕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纏繞。

穆皎情不自禁的拽住他的領口,踮起腳尖,親了他薄脣一口。

賀言愷愣了下,要知道,穆皎不可能這麼主動,除非她瘋了。

在她收回身體的時候,賀言愷抑制住自己想要擁抱她的衝動,繼而細心的整理她的頭髮,然後握着她的手說:“車裡這麼冷嗎?手怎麼這麼涼,我去給你倒杯熱水暖暖。”

他轉身就去忙。

穆皎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頭,你看啊,他明明已經褪去了棱角,心甘情願的爲你臣服。

你又何必,想那麼多,還有過要離開的念頭呢。

他好像一個傻小子,一個人忙裡忙外,不亦樂乎,只爲了把最好的給她,給她,全部都給她。

哪怕是一杯水,哪怕是一個動作,一個神情。

穆皎喝了兩口水,放下後,他又訂了她最愛吃的菜,特意吩咐許邵平去拿,就怕他們打包的時候不仔細。

穆皎覺得自己被蠱惑了,她被眼前這個男人給蠱惑了,而且病的不輕。

扯了扯嘴角,穆皎輕聲道:“別讓許邵平去了,我煮點麪條吃好了,又快又熱乎。”

賀言愷也聽她的,吩咐道:“那算了,你該幹嘛幹嘛吧。”

穆皎已經去了廚房,手腳麻利的煮了麪條,很簡單的熱湯麪,只是暖暖胃,沒那麼多繁瑣的步驟。

賀言愷走過來,從她的後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攪拌鍋中的麪條,說道:“我真怕你當時走了以後,連這裡都不肯回了,又去了哪裡我不知道的地方,失蹤了。”

“爲什麼?”

“我怕了,穆皎,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沒有辦法將過去的一切抹殺,無論我做什麼,都始終要傷害一方的人,我怕你,連選擇都不給我,直接離開,再也不會回來,我知道,這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

一定是她最後一次離開了,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她總是可以做到,這般決絕的。

可是他賀言愷不行,那麼愛,愛着就不想放手,他固執,霸道,捨不得這個女人離開,甚至離開他的視線。

他可以用盡全力,失去一切都不可惜。

可獨獨對穆皎,情根深種,已經無法自拔。

穆皎拿着筷子的手緊了緊,輕輕呼了口氣,將火關掉,回過身,手輕輕搭在他的腰上。

揚頭看着他。

“言愷,我們冷靜冷靜吧,關於我們是不是要繼續下去,我需要一個時間去思考,也許思考不出什麼來,但是,我需要。”

外界給她的壓力太大了,所有的事情都壓迫着她,她沒辦法喘息了,哪怕是一天也好。

賀言愷黑眸閃過一絲痛楚,壓抑着心中的情緒,良久,他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多久?”問完了,他又兀自笑了:“沒關係,多久都等着。”

穆皎淡淡彎了下脣角,神色稍顯放鬆了些,回身又重新開火:“你去拿碗筷,馬上就好了,再等一兩分……唔……”

賀言愷拉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的懷中,扣住她的後腦勺,深深的吻了下去。

穆皎只有承接,他這般深情的捨不得,好像這一等就是好久,他真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誰也不會再說什麼,再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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