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真是不喜歡呢

將文件推過去,就放在賀子淮的身前,她則利落的坐下,從容的看着他。

賀子淮略一挑眉,並未說話,但手已經將文件拿了起來,他回來了,當然就容不得穆皎在賀氏怎麼樣。

這說白了,也是賀家的產業,跟她穆皎有什麼關係。

賀言愷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笑話,現在可不是那樣了。

打開文件,他還真的拿出筆準備簽字,可是,一行一行的字看下去,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穆皎就那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嘴角掛着一點淡淡的微笑,不是要幫她管理公司嗎?

“怎麼,文件的內容,你不滿意?”

這分明就有些挑釁的意思了,賀子淮啪的一聲將文件摔倒桌面上,手伸過去,一把掐住穆皎的脖頸。

怒目緊緊盯着她,狠辣的說:“你什麼意思!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我賀家的家產,你隨隨便便就……”

“隨隨便便就給了別人?”穆皎忍耐着疼痛,目光卻一貫的清冷沉着,諷刺的說:“賀氏集團早就屬於言愷,他現在想要被四城收購,那麼就收購,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是,這份文件不是什麼普通的文件,就是昨天剛剛簽定了的四城收購賀氏的文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無法再去更改。

她之所以今天可以在賀子淮的面前這麼有底氣,也是因爲這個。

賀氏集團,已經不屬於除了賀言愷以外任何一個賀家人,他將賀氏全盤交給了四城。

而賀言愷依舊是大股東,依舊享受無限的權利。

至於其他的股東,夏景琛,唐墨和陸南沂,甚至還有孟澤霆,賀子淮心裡都很明白,就算是自己據理力爭,這些人也不會跟着自己。

他沒有任何的勝算。

真是他媽該死!

想到這裡,他更加用力的掐着穆皎,恨不得把穆皎掐死,最毒婦人心,沒想到穆皎現在這樣工於心計!

“穆皎,我是賀家二少爺,你算什麼東西,敢做這種事情!我要告訴老爺子!”

“咳咳……”穆皎難受的咳了兩聲,低啞着嗓音說:“你就是告訴了老爺子又何妨,這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更改,再說了,老爺子難道還不清楚,他將整個賀氏集團交給了言愷,不是你賀子淮,他還能怎麼樣,你還能怎麼樣!“

穆皎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現在是大早上的,秘書和助理都在不遠處的辦公室裡。

只要聽到她的聲音,就會趕來。

賀子淮想做什麼都沒用,掐着她的脖子又怎麼了?

穆皎伸手拽住他的手,怒瞪着他:“你想幹什麼?殺我嗎?你別傻了,你不但殺不了我,還得不到任何!”

用力的掙脫,即便沒有辦法,賀子淮確實出離憤怒,賀氏被收購這件事,是除了穆皎他們幾個,誰也不知道的事情。

他來到這裡,就像一個跳樑小醜,竟然又被他們看了笑話!

他用力的掐着穆皎,用力的想要讓她去死,這一刻,當年的感情都化爲了濃濃的恨意,那些恨意禁錮着他,讓他只有用力,才能緩解自己的情緒。

許邵平推門進來,見此情景立刻上前去救穆皎。

賀子淮倏地鬆開穆皎,穆皎捂着脖頸狠狠咳嗽了兩聲,又伸手指着門口的位置說:“送賀先生出去!他需要冷靜!”

賀子淮眼眸狠狠一眯,意味深長的說:“穆皎,你放心,我會讓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說罷,他邁開長腿離開。

穆皎閉上眼睛,扶着桌面深深喘了口氣。

“太太,您沒事吧?”

“沒事。”穆皎搖了搖頭,沉聲道:“備車,去檢察院。”

“是。”

來公司的路上,她接到唐墨的電話,關於賀言愷的事情,已經有了最新的進展,賀子淮不要以爲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個人想要跟這麼多人鬥,明明就是不自量力。

許邵平開車一路到檢察院,穆皎下車,沒有上前,就在門口等着,十分鐘後,從檢察院出來的人,正是賀言愷。

因爲證據不足,他被釋放了。

那位官員即便再怎麼樣的一口咬定,但實質性的證據並沒有,這樣調查下去,無疑是增加了困難程度。

加上唐墨他們三人的推波助瀾,賀言愷終於還是從檢察院出來。

穆皎站在那裡,看着這些檢察官畢恭畢敬的送他下來,心中冷冷笑了。

“皎皎。”

穆皎聞聲擡起頭,走了過去,彎身抱了抱他,輕聲道:“出來就好。”

“我們先回家吧。”

穆皎握着他的手,強忍着自己的情緒,他可以出來,真的太好了,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賀子淮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鬧出什麼事情,她一個人總覺得力量好小,她希望賀言愷站在她的身邊。

他們要站在一起纔對啊。

握着他的手,穆皎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裡一陣抽痛,哽咽着說:“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我會舉報他們。”

“我還很好。”

“好什麼好。”

穆皎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摸着他的臉頰,他看起來太憔悴了,比之前看他的時候還要憔悴,在家中都要每天喝着補藥的人,現在身體怎麼可能吃的消。

穆皎眼眶一緊,就有要流淚的衝動。

明明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看到他的那瞬間,還是控制不住。

賀言愷心疼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勾住她的脖頸,剛要吻她,卻看到她脖頸上的紫青的印記。

神色徒然變得冷逸:“這是誰幹的?”

就連聲音都好像結了一層冰。

穆皎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低垂下眼眸:“是賀子淮,他之前去了公司,知道了四城收購賀氏的事情,一時激動。”

“他膽子真是從來沒有小過!”賀言愷臉色陰沉,脣角一勾,周身都散發着肅殺的氣息。

擡起頭看着穆皎堅韌的樣子,他心裡驀地一軟,擡起手:“過來,讓我瞧瞧,疼不疼?”

“不疼了,沒事的。”

即便這樣說着,穆皎也還是湊了過去,讓他看着。

兩個人動作親密又自然,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不去理會他們會怎麼看,賀言愷只是一個心疼自己女人的男人罷了。

可他們不知道,在角落裡,一個男人正注視着這一切,他們的親密他都看在眼裡,穆皎,就那麼愛他,這麼多年,難道就對他賀子淮沒有一點愧疚嗎?

賀子淮沒有辦法看着他們這樣,倖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

哪怕,哪怕他得不到賀氏,得不到財產,得不到穆皎,得不到一切,他也不允許,他們兩個人在他的眼下幸福到老!

爲什麼他們可以幸福,而自己就好像一個螻蟻一樣,那麼不堪,那麼的低賤!

看着他們上了車,看着車子開走,賀子淮才從角落出來,目光兇狠的盯着車子離去的方向。

電話響了,他隔了一會兒才接聽,是他助理的聲音。

略有遲疑,但還是說了:“老闆,事情有變,剛剛得到消息,賀氏集團已經正式發佈聲明,確定已經被四城集團收購,而衆所周知,兩家公司的幕後老闆都是賀言愷,所以……”

“所以什麼?”

賀子淮冷冷眯着眼眸,那雙眼彷彿要射出箭來,凌厲又冷肅,讓人看來皆是無法靠近。

助理猶豫了下:“所以,所以您之前命人修改的遺囑,已經無法生效。”

因爲是賀言愷的東西,他可以自由支配,他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他重新修改遺囑,利用老爺子睡着的時候,用了他的筆跡和手印,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公司的法人已經變更,公司的股權結構也已經變更。

現在又被收購。

他還能做什麼?他還能做什麼?

賀言愷不過是請到檢察院喝了幾天茶,就被放了出來,他做的一切,好像在他賀言愷看來,就只是個不大不小的遊戲!

賀子淮越想心裡頭就越憤怒,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過去了!爲什麼!

助理的話還未說完,他就憤怒的將手機摔倒地上,憤怒的低吼着:“賀言愷!”

賀言愷和穆皎直接回到望江苑,李媽等在門口,岑雲回了岑家,現在並不在家裡,他們進來,李媽就哽咽着說:“先生,您回來就好,我已經準備的飯菜,您快來吃吧。”

賀言愷點了點頭,穆皎彎身道:“我們上去換身衣服,再下來吃飯好吧。”

“都聽你的。”賀言愷彎了彎脣角:“你是嫌棄我太髒了。”

穆皎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本來就髒了,不過咱們,髒了也很帥。”

洗手間裡,賀言愷坐在椅子上,她則拿着毛巾擦拭他的臉,洗了臉颳了鬍子,整個人就精神了許多。

只是黑眼圈比之前要重了一些,只是嘴脣也比之前乾裂了一些,看得出,他一定是受了苦。

穆皎慢慢擦拭着,眼淚不知道爲何,沒有忍住,順着臉頰就流淌下來,倏地低下頭。

“我出去……”

“皎皎。”賀言愷挑起她的下顎,讓她看着自己,眼裡滿是疼惜,語氣也溫溫吞吞的:“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可是,可是他們太過分了。”

穆皎擡手抹了下淚水,悶聲說:“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皎皎。”賀言愷擦拭她的淚水,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安撫着,但語氣確實篤定的:“這一次,我不會再姑息賀子淮,他會明白,做這麼多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穆皎抽噎着,恩了一聲,委委屈屈的樣子,叫賀言愷只想把她抱在懷中細心哄着,溫柔念着。

薄脣親吻着她的脣,直到紅腫,才肯鬆手。

穆皎被撩撥的已經忘記了還要哭泣,抿了下脣角,起身:“行了行了,快點下樓吃飯吧,我約了青姨給你檢查身體。”

然後自己就先走了。

賀言愷看着她那副樣子,笑了出來。

吃過飯,兩個人就去了醫院,賀言愷照例還是先去看望老爺子,他出來的消息,誰都不知道,但是必須要來見老爺子。

開門的是葉汐,看到賀言愷,她明顯的怔愣,驚訝,不可思議,似乎還沒有從賀子淮那裡得到他已經從檢察院離開的消息。

賀言愷波瀾不驚的掃了她一眼,穆皎就推着他進去了,葉汐手停留在門把手上,末了緊緊抓住。

屋內除了譚秋就是賀妤沫,兩個人正在說話,似乎跟孟家有關,見到他們,便也停了下來。

“言愷,你沒事了?那真是太好了,我這段時間還總是擔心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譚秋是影后啊,演戲這種事對於她來說簡直駕輕就熟,不管怎麼做都是滴水不漏的,賀言愷微微頷首:“多謝二嬸的關心了。”

“大哥,你回來就好啦,爺爺肯定特別高興。”

賀妤沫似乎覺得有些尷尬,眼神有些飄忽,這段時間家裡發生的事情,她即便沒有參與,也知道一些,加上賀子淮將岑雲趕出了賀家,她怎麼想,都覺得很不對勁兒。

再見到賀言愷,便多了一絲尷尬和疏離。

賀言愷倒是不在乎,只是慢條斯理的說:“聽說你與孟澤霆已經談婚論嫁了,倒是好事。”

“這還不是想爲賀氏多做一點貢獻嗎?”

“哦?”賀言愷淡淡笑了:“那我倒是承擔不起,新聞你們沒看?賀氏已經被四城收購,你所謂的聯姻,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我與孟澤霆的合作,該繼續還是在繼續的。”

說完話,他微微偏頭,穆皎就明白,推着他進了裡間。

賀妤沫則怔愣在原地,愣了兩秒,纔看向譚秋:“媽,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賀氏,賀氏怎麼能……”

“聽到了,聽到了。”譚秋兩隻手交握在一起,緊了緊,又鬆開,坐到沙發上:“罷了,反正,我們也只是小股東。”

“可是媽媽,子淮什麼也得不到了。”

葉汐急的不行,可是自己又不能做什麼,比起急,她心中似乎還多了一絲的恐懼,他們這樣對付賀子淮,最後承受痛苦的人是誰呢?

是他賀子淮嗎?

不,是她葉汐。

老爺子正在看書,見他們進來,擡了擡眼鏡。

“爺爺,我回來了。”

老爺子驚訝的探身過來:“言愷?”

“是我啊,爺爺。”

握住老爺子的手,賀言愷淡聲道:“這一次確實遇到了些麻煩,不過好在都已經解決了,您若是看到了新聞,想必也知道,賀氏的一些傳聞,您放心,不管怎麼樣,賀氏都是您的心血,我會好好繼承,不會給你丟臉的。”

老爺子還不知道修改遺囑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也不需要老爺子知道了,因爲那些已經沒有任何用了,更加不具備法律效力。

“言愷,你弟弟有些執迷不悟,我是管不了了,也許是我太慣着,沒有給他一點教訓,他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無非是要老爺子一句話。

也許老爺子不說,他也會那麼做,但是說了,老爺子至少有些心理準備,將來變成什麼樣,也不會影響自己的身體。

從老爺子的病房離開,兩個人才走兩步,葉汐就攔住他們:“等一下。”

“我還沒有找你,你倒是找上我了。”

賀言愷諷刺的笑着,葉汐閃了閃眸光,沉吟了下,說:“子淮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爲你們而起,爲什麼你們還能這樣大張旗鼓的對付他,他,他有多可憐你知道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你沒聽過?”

“賀言愷!你們,你們最好把他一網打盡,不能的話就不要再做任何事情,你們永遠不會知道,你們給他帶了的痛苦,他是如何發泄的!”

說完話,葉汐轉身要走,穆皎還在想着這句話的含義,賀言愷卻又冷冷開口:“我也勸你,照顧老爺子就盡心盡力一點,之前下毒的事情,我不是不想追究,而是給你一個機會。”

葉汐肩膀狠狠一抖,忙不迭的進了病房。

賀言愷低聲咳了兩聲,穆皎也沒做停留,也帶他去了病房,同在一個醫院裡,倒是方便的很。

沈青幾分鐘後來到病房,他已經躺下,沈青看到他第一眼,就嘖嘖兩聲:“我還以爲會折磨成什麼樣子,還是老樣子啊。”

賀言愷勾了下脣角,看了眼穆皎:“是皎皎照顧的好。”

“行了吧,我沒說你給小姑娘找罪受就不錯了。”沈青一邊說,一邊檢查。

穆皎忍不住的問:“青姨,腿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兒,要是你們時間充裕呢,我建議儘快安假肢吧。”

穆皎點了點頭:“現在時間就很充裕,暫時先住院吧,您給安排一個合適的時間。”

“行,那就這麼定了。”

聊完病情,沈青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牀前想了半晌,問了出來:“這最近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我呢,希望你贏,但子淮那孩子也真是被他媽害慘了。”

穆皎有些不解,反而是賀言愷,好像懂得沈青的意思,恩了一聲:“您放心,我也不會讓您吃虧的。”

“多少年的事情了,吃不吃虧又能怎麼樣,人都沒了,我也不強求了。”沈青難得露出了苦痛的神色,穆皎心下更加的納悶了。

沈青與賀家,有什麼關係?

過了會兒沈青離開,穆皎就問了賀言愷,賀言愷也知道簡單說了兩句,並未深說。

“青姨很不容易,年紀輕輕就出國定居,每一次回國對她來說都是一次挑戰,她的身上揹負着的,也不比我們每一個人少。”

賀言愷住了院,公司那頭也完全不用操心,大家一股腦都來看他,熱熱鬧鬧的鬧了一下午,唐墨和陸南沂組了局,到夜色喝酒,穆皎硬是沒讓賀言愷去,腿都那樣了,還想着喝酒。

他們出去耍了,留他們兩個人在病房。

吃過晚飯,穆皎回了穆啓高那裡,最近忙的沒時間見他,今天好歹是有了點時間。

抽空就去了。

她一走,許邵平過來照顧賀言愷,但是許邵平這個人吧,平時除了工作,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玩遊戲。

病房裡兩個男人,怎麼也沒意思,可他玩遊戲的聲音太吵了,吵得賀言愷書都看不下去。

“拿着你的手機,給我出去。”

許邵平扯了扯嘴角,乖乖拿着手機出去了。

賀言愷這才靜下心來看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變得越來越安靜,安靜的好像掉一根針都會聽見聲音。

門外走廊裡,似乎也沒有人,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賀言愷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書就放在自己的手邊,還是剛纔他看到的頁數。

吱嘎,門被人從外頭推開,只一個縫隙,露出一隻銳利的眼眸,過了會兒,整個身子踏進來。

腳步輕輕地走到賀言愷的牀前。

他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似乎是這間醫院的醫生,但是,治療賀言愷的醫生是沈青,從未請過其他醫生。

那麼……

他睡得很香,呼吸十分均勻,男人故意敲到了下牀邊,他也沒有反應,似乎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真好。

男人冷冷睨着他,手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

薄脣冷冷吐出幾句話:“大哥,我先解決了你,再解決穆皎,這樣你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不用在我面前礙手礙腳了,我會替你照顧爺爺和父母的,你放心,我會一刀致命,不會讓你痛苦的。”

“不會讓你痛苦的。”

他歪了歪腦袋,拿着匕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在感受,那刀子刺進心臟,人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沒有,就會直接死亡的快感。

真是讓他太舒服了。

再次睜開眼睛,他的眼中已經無任何感情可言,哪怕是恨,都沒有。

空洞的,直白的,只有手中的刀,準確的對準了熟睡中賀言愷的心臟。

等刀子刺進去,血液會在刀口聚集,然後迸發出來,新鮮的血液會彈到他的臉上,這一點,他真是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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