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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聽完慕晨的這句話,氣不打一處來,惱怒中,把茶几上的東西全摔了,整個人怒氣衝衝,在屋子裡暴走,氣的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他媽的真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嚴素瞪她一眼:

“罵就罵,不許罵他媽的。”

老爺子根本就不打理她,把眼睛瞪得跟牛眼似得,恨不得要把慕晨抽筋剝皮了:

“你和丫頭結婚的事情暫且不提,可即便她和秦家脫離了關係,那也是你曲姨的親閨女,你居然作爲他的丈夫還能讓人家受了那麼大的罪!”

“安若那丫頭要是存心瞞着小晨,他能從哪裡知道去!你別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這又不能怪他一個人。”

老爺子的怒火瞬間轉移:

“剛纔還說絕不護着他的!”

“我沒護着他,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安若是什麼樣的孩子你還不清楚嗎?存心瞞一件事情的時候誰能知道?她不告訴小晨那是心疼,知道說了也挽回不了什麼,你現在倒好,把她的心意全部糟蹋了。”

“他讓丫頭受那麼大的委屈,我說兩句還不成了?!我還沒打呢!”

“爸,媽!”慕晨想盡早結束這種漫長無邊際的談話:

“現在那個孩子的事情根本不是重點,已經過去三年了,追究也不能改變什麼,而且我請你們也不要在安若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她再想起傷心事兒。”

“我還用你教我們怎麼做?!”老爺子依舊火爆。

慕晨無奈:

“慕欣孩子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你們是什麼立場我不會干涉,到時候證據說話。”

“你以爲我像你那麼混呢?!趕緊滾回去把事情調查清楚,你姐的性子你比我們明白的多,要是到時候做出什麼挽回不了的事情來,我可幫不了你!”

慕晨起身:“我知道了爸。”

嚴素:“你剛從醫院回來嗎?安若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情,休息幾天就好。”他並不想多談。

“那就好,現在時間不算太晚,你最好去看看慕欣,她情緒都崩潰了。”

慕晨沉默了幾秒鐘,終於點頭答應下來。

慕欣的別墅裡,已經恢復清冷,沒有半點宴會的影子,慕晨走進去,正在收拾大廳的女傭紛紛停下來看他,然後又繼續手中的動作。 ▪ Tтkā n▪ c○

慕晨擡步向二樓走去,卻不料姚謙正從樓梯處下來,看到慕晨,不免有些訝異:

“你怎麼來了?”

“想來就來了,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安若呢?”

慕晨淡笑的看着他:“問她做什麼?她在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殺了我的兒子!”

“證據呢?”

姚謙語塞,慕晨冷笑:

“真不明白這些年你都是怎麼活過來的,腦子對你來說真的就是擺設嗎?”

“不管你再怎麼說,安若殺了我兒子是事實。”

“腦子不夠用,耳朵也不好使嗎?你要認定安若是兇手我不會干涉你,隨便你怎麼說,但煩請你在拿出證據之後再這麼理直氣壯可以嗎?你現在這樣,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

“你以爲我怕你?”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之間的立場從來都是我怕你的份,別把我和你放在一個層次。”

懶得再和他廢話,慕晨繼續向二樓,姚謙卻攔住了他:

“小欣在休息,何況她現在也不想看見你。”

“在北京城裡,我想見的人,還沒有見不到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姿態,就像一條忠誠的狗,專門是用來擋道兒的?”

姚謙忍無可忍,抓住慕晨的衣領,揮起了拳頭,慕晨雲淡風輕的,似乎並不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那種篤定他不敢打自己的姿態簡直目中無人。

姚謙的拳頭,遲遲的不敢落下……

慕晨冷笑:

“還打嗎?舉着多累。”

姚謙甩開慕晨,憤憤的下了樓,慕晨冷哼一聲,整整衣衫,向樓上走去。

慕欣並不在原來的的臥室,因爲那裡已經屬於案發現場,此時裡有幾個穿着警服的人在採集證據,慕晨挑眉看着裡面的一切,暗暗慶幸自己動作的快。

裡面穿着警服的一個人,叫劉景,慕晨認識,市公安局的副局,和秦格關係很好,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他不經意間看到慕晨,微微的詫異,走過來:

“晨哥怎麼在這兒?”慕晨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臨時接到上級的命令要他親自來辦這件案子,心裡知道肯定是有關大人物,可他萬萬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大的人物。

慕晨微笑:

“這麼晚了還要出任務,真是辛苦了,別白忙活,找到什麼了嗎?”

“該採集的都採集了,只能拿回局裡去分析。”

“結果什麼時候會出來?”

這一句話,觸碰到劉景敏感的職業神經,明顯的一愣,慕晨笑的很無害: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這麼緊張。”

劉景尷尬一笑:

“職業病,職業病,晨哥可別多想,結果最快也要到後天了。”

“那你先忙着,我先進去看看我姐,改天約出來一起吃飯。”

“好,絕對沒問題。”

慕欣的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她和姚謙結婚也有三年的時間了,此時看來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看不出來有一點女強人的樣子,經歷喪子之痛,或許真的要讓這個女人徹底改變了也說不定。

這是慕晨最不希望看到的改變。

“你來幹什麼?”慕欣睜開眼看到牀邊的慕晨,質問道。

“來看看你。”

“看我的笑話?”慕欣即使現在柔弱不堪,也不放棄嘴上的狠毒。

慕晨面色平靜:“你有什麼笑話讓我看?失去孩子對於你來說是個悲劇,再怎麼樣都成不了我的笑料。”

“不許你提那個孩子!”慕欣又開始歇斯底里,可是她的身體已經承受不起她的憤怒,還沒掙扎着起來,就虛弱的倒了回去。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忍不住的在想,當初安若被你做完手術之後是不是也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說,比你還要更崩潰?”

“你到現在心心念唸的都還是她!”

“她是我的太太,我相信她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更不可能殺害你的孩子,你不要用你潛意識的以爲就判了她的刑,對她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