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夜銘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還是很配合的一臉悲痛欲絕,鳳眸眨巴眨巴的好像隨時能掉下眼淚來,“親愛的,你不要走好不好,以後一日三餐包括宵夜都由我來做,你想吃什麼,隨便選,不喜歡我做的,咱出去吃。”
唐雨心心裡樂滋滋的,臉還板着,“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
“做好菜伺候好您,有什麼獎勵咩?”韓夜銘笑眯眯的,眼角眉梢上揚,有種壞壞的感覺。
“獎勵你一巴掌好不好呀?”唐雨心也笑眯眯的問,脣紅齒白比陽光還要明媚。
韓夜銘捂胸表示心痛,嗷嗷嗷的在旁邊叫,唐雨心夾了青菜就純淨水下肚,韓夜銘看了有點心疼,“怎麼吃這麼少?”
“簡凝姐今天拿來的劇本,指着上面的女一號對我說,你太胖了,需要減肥。”
“你還胖嗎?再減肥抱着都沒有肉感啦。”韓夜銘夾了五花肉放進她碗裡,“多吃點,沒了這個劇本還有更好的。”
唐雨心拒絕,把五花肉重新夾回他碗裡,“不行,我一定要拿到這個角色,只是少吃點飯而已,沒關係的。”
“可我看着心疼啊。”哪有人一日三餐就吃青菜喝純淨水的?
唐雨心夾着青菜的筷子停住,他的那句心疼讓她聽着格外暖,在那個家裡還沒有人說過讓她如此暖心的話,這麼溫暖,又打動人的一句,差點讓她妥協了。
幸好,只是差點而已。
“夜銘,我們談談吧。”她放下筷子很認真的說。
韓夜銘俊臉微怔,儘量露出認真的神情,“你要談什麼?”
“你知道的,進娛樂圈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我以前喜歡過其淵哥,因爲他就像我夢裡的那顆星星,那麼閃亮,那麼耀眼。可是,他不喜歡我,我放棄了。那個時候我想成爲明星的願望越來越強烈,不是因爲其淵哥,而是那種站在人生舞臺的感覺。我願意爲了夢想付出辛苦,再難再艱辛我也不後退。”
韓夜銘聽到林其淵的名字,表情漸漸冷下去,他好像單純的把唐雨心話裡的意思代入爲她爲了林其淵,所以一定要成爲明星。
“正因爲我的這份堅持,我才能進星辰,纔有今天的開始。你會支持我的對嗎?”唐雨心輕聲的問,眼睛黑亮的像夜空的星星。
韓夜銘沒直接回答她,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知道公司的名字爲什麼叫‘星辰’嗎?”
唐雨心搖頭,她對星辰瞭解不多,只知道國內娛樂圈龍頭是它。
“每一位有夢想的人都會是天邊最耀眼的那顆星,雨心,我和你的想法不謀而合,你說我會支持你嗎?”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富有磁性,話語又是那麼蠱惑人心,唐雨心點點頭,“當然!”
“那就聽我的,少吃一點,晚上陪你出去跑圈。”想減肥還不容易嗎,四周健身房那麼多,少吃多運動,身材棒棒噠!
“嗯!”唐雨心答應的很歡快,低頭把五花肉上的肥肉挑出來放在一邊,嘟着嘴巴唸叨:“我不吃肥肉額。”
韓夜銘用筷子夾掉肥肉把瘦肉挑給她,唐雨心有種胖兩斤肉都願意的感覺。
別人都是成雙入對的吃午餐,只有唐堇宸一個人
未免太孤單。酒店服務生將飯菜送上來,兩個小時上來收餐具時,飯菜還是原封未動的放在桌上。
“唐先生,這些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服務生站的遠遠的問。
唐堇宸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上次秘書給他訂餐,看他沒動筷子也這麼問的,上一次,也是因爲安梓溪他才如此茶飯不思。
“不是,以後不必給我送飯菜上樓了。”他語氣緩和的說,背對着服務生看向窗外。
服務生低頭默默收拾餐具,推着餐車走出房間的門。
唐堇宸已經想不到用什麼詞來形容現在的心情,心如死灰?或是心痛萬分?
更多的是悵然若失……
不是若失,他是真的失去了她啊,失去她的滋味千般難熬,他竟一嘗再嘗。
房間裡的光線很暗,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打在他臉上落下重疊的光影,俊朗的男人一臉憔悴,光華流轉的黑眸彷彿黯然失色。
這一次,他們恐怕再難破鏡重圓。
下雪的天氣一直是安梓溪最喜歡的,她穿着紅色長款羽絨服,站在漫天飛雪的天地間,黑髮紅衣,美的動人心魄。
林其淵摘了脖子上的圍巾給她圍上,“剛出月子,別凍感冒了。”
她口中哈着熱情,伸出掌心接雪,路邊有負責給遊客拍照的人,一箇中年大叔問他們要不要合拍一張,她剛想開口說不用,林其淵已經握住她的手笑着說:“麻煩了。”
中年大叔讓他們站的親密些,安梓溪還在猶豫是否該向坐挪一小步,林其淵忽然轉頭吻上她的額頭,恰好這幕被抓拍下來。
安梓溪驚訝的看着他,林其淵低頭一笑,“嚇傻了?”
“……沒有。”
他牽起安梓溪手走到中年大叔面前,中年大叔將兩張照片交給他們,用英語對他們說:“照片拍的很漂亮,你們會永遠幸福在一起的。”
安梓溪若有所思的接過照片,林其淵要付錢給大叔,大叔擺手說不用,這是送給他們的。
沿橋上一路走回來,安梓溪低頭看那張照片,雪花曼舞的白色天地間美好的像童話世界,他吻的深情炙熱,她甚至能回憶起那個吻的溫度,她臉上的表情是微微的驚訝,睜大眼睛,張開嘴巴,看上去就不像一對親密的情侶。
忽然,她笑出聲。她和林其淵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呀,小時候在孤兒院的阿姨總會說她和其淵長大一定會結婚,她揚着笑臉傻乎乎的問,“結婚是什麼呀?兩個人在一起又是什麼呀?”
這句話一直問到上小學,到懂事的時候她就不再問了,因爲,她不喜歡其淵,所以不會和他結婚的。
林其淵牽着她的手,陪她在雪地裡慢慢的走,快到公寓的時候,安梓溪問他要不要去看看安紀然,林其淵笑着點頭,兩個人一起回到家。
從鄰居家接回小紀然的時候,安梓溪很抱歉的說了很多話,陶太太還覺得和小紀然相處的時間太短,讓安梓溪下次有事還把孩子託付給她。
安梓溪禮貌的點頭微笑,抱着小紀然回家了。
她抱着孩子進門的時候,林其淵已經脫下羽絨服穿着黑色套頭衫坐在沙發上等他,她抱着孩
子坐到他對面沙發上,“小傢伙還在睡呢,聽鄰居說剛纔醒來一次,吃飽又睡了。”
林其淵低頭看小傢伙熟睡的眉眼,隨口說一句,“他長得和唐堇宸真像。”
“其淵,以後在孩子面前可以不提那個人的名字可以嗎?我知道孩子現在還小,聽不懂什麼。”
林其淵看她把孩子放到小牀上,等她坐回來纔開口問:“你打算一直這樣瞞孩子麼?那個人是混蛋,是他對不起你們,可孩子有權利知道他的父親是誰。我和你都是在孤兒院長大,太知道親情對一個孩子來說有多重要了。”他可以毫不在乎的做這個孩子的父親,問題是,她能過的了自己那關嗎?
“我的寶寶有我就可以了,他不是沒有親人,只是缺少一份父愛罷了。”
“你自己也說是缺少父愛,父愛是任何的愛無法代替的,漫漫,讓我做他的爸爸,即便做那個的代替也無所謂。”他不在乎的,只要他們能幸福,成爲誰的替代他都無所謂。
可是她在乎!她有所謂!
“其淵,這對你不公平。”安梓溪沒有被幸福衝昏頭腦,很冷靜的說。
林其淵滾燙的心好像被冷水澆涼了,“是麼,你真的爲我感到不公平,還是在你心裡,唐堇宸從來就無可替代?”
你拒絕我,只是因爲不夠喜歡。
如果她喜歡他,又怎麼會如此無視他對她的付出,爲她做的所有努力,他雖是心甘情願,但卻在聽到這一早已知道的事實時,心,仍是無可抑制的痛了起來。
他愛她,如此的瘋狂,可他卻不能讓她做他的女人,他不願強迫她,更不想她呆在他的身旁時心中有着另外一個男人。
她知道,她就是這麼的死心眼,認定了一個人,無論如何都忘不了放不下……他空間是輸給了時間,還是輸給了那個人。
“不是。”安梓溪倔強的別過臉,林其淵又輕輕掰過她的臉讓她正對自己,安梓溪有重複了一遍,“不是。”
“那,接受我?”林其淵笑得很好看,安梓溪卻笑不出來,怔然的看着他。客廳裡很安靜,安靜的甚至讓安梓溪聽清自己心跳的咚咚聲。
等不到她的回答,林其淵在心裡告訴自己,該放棄了,堅持這麼久,是該放棄了。
安梓溪還維持着那個神情,林其淵捏捏她的鼻尖,“好啦,我不和你搶小紀然,這下該放心了吧?”
他試圖用玩笑來打破尷尬的氣氛,安梓溪莫名覺得鼻頭一酸,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林其淵看她哭了,也跟着着急起來,“漫漫你別哭,是我不好,不該說那些話讓你傷心。”
他用紙巾輕輕給她擦淚水,安梓溪握着他的手,淚眼婆娑的說:“別再對我好了好不好?你沒有義務,更沒有這個必要的。”
“可我的心叫我一直對你這麼好。”他沉聲說着,安梓溪第一次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狠心的人,她可以狠心的拒絕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還是一次又一次。
“你不要有什麼壓力,我對你好,是心甘情願的。在這個世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不對你好,我對誰好呢?難道,你連這點權利都要剝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