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顧衾城聽聞母親給李氏和顧衾國買了兩件罕見又保暖的狐裘,也便去問母親討要。顧英順一聽她也來要狐裘,打發小廝將她趕走,可沒想到她突闖了進來。
顧英順惱羞成怒,命她跪在祠堂一天一夜不準離開。顧衾城的心有點難受,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在,她似乎都不招母親疼愛。
一個高挑的小廝走了進來,顧衾城知道這是母親身邊的紅人。
花月眼睛輕蔑的看着她,一點也不曾將她當成主子,可憐她這主子當的挺窩囊的。
“主母交代讓你立刻去書房。”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明顯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這副身子走一步都是困難得,怎麼去書房?看來,顧英順對這個女兒實在是很厭惡。
梅氏踉蹌的端着粥走了進來,把粥放下,神色不安的問:“你母親喚你什麼事?”
“不知道。”她如實回答。
梅氏的雙眼腫的如核桃似地,眼中依舊淚光閃閃,決絕的說:“如果她再打你,爹爹……就跟她魚死網破!”
顧衾城說不感動是假的,從記事起,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
她垂下眼簾,肯定的說:“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們。”
又麻又疼的腿讓顧衾城內心叫苦不迭,母親的命令又讓她不得不起身前去。
本來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書房,她卻走了半個時辰。
坐在書桌前的女人大概三十幾歲,國字臉,塌鼻子,厚嘴脣,長的很是五大三粗。
她拿着毛筆在宣紙上寫着什麼,見她走進來,冷眼一掃,沉聲道:“怎麼纔來?!”
顧衾城流着淚委屈的說:“腿痛的不得了,所以擋誤了。”
顧英順冷哼一笑:“哼!一點女子氣概都沒有,更何況,女子流血不流淚,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跟你妹妹簡直差遠了!”
顧衾城低頭不語,顧英順以爲她知道錯了,放下手中的毛筆,站了起來。
“早在一個月前,陛下就下旨將四皇子許配給你,婚期訂在十一月初六,不容更改,皇上有意讓你妹妹取而代之,縱然我對你不滿,從今以後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說着她停頓了一下,看了眼懦弱的女兒,有點心虛帶着解釋道:“可這是關係到顧家的以後,娘決定讓你李叔做正夫,讓你妹妹替你娶那四皇子,也不辱沒了顧家的門風。”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和剛纔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