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皺着眉,沉吟着道,“而且我看着他,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想在哪裡見過一樣,可我十分確定,我之前絕對不認識他。”
神聖眸光閃了閃,“所以呢?”
溫暖在他面前,並沒有掩飾心裡的不安和想法,“所以,我很懷疑,他或許冥冥之中和我會有什麼牽扯,你知道嗎,上午我和表哥剛說過一件事,我覺得老爺子對溫家的子女都太冷漠了,就算是磨練考驗也過於無情了,似乎我們每個人都不在他心上,然後表哥就想到……”
神聖接過話去,饒有興味的問,“大表哥是不是懷疑老爺子在外面還有私生子?而那個私生子纔是他真正中意的接班人?你們再斗的厲害也不過是給那人鋪路?”
溫暖原本倚在他懷裡,聞言,身子一僵,擡眸看向他,“你……你也這麼想?”這貨可是會預測啊,他要是也這麼想,那這懷疑十有*就是真的了。
那還真是……
誰知,神聖突然哈哈笑起來,像是聽到個天大的笑話,笑得天花亂墜,最後,眼角都笑出淚來。
溫暖俏臉一黑。
半響後,神聖才止住笑意,附到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溫暖聽完後,臉色瞬間大變,良久,僵着的身子才放軟,只是聲音還帶着幾分顫意,“你說的是真的?”
神聖倒是很平靜,“當然啊,我怎麼可能拿這麼重要的事來逗你玩呢。”
溫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這事實在太大了,她又問,“那老爺子知道嗎?”
神聖搖頭,“我給他把脈的時候知道的,自然不會告訴他,不過至於他自己心裡到底清楚不清楚,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家老爺子心機深沉着呢。”
溫暖失神般的喃喃,“若是依你說的,老爺子早就沒了生育能力,那,那溫玉是誰的孩子?韓水月怎麼會有這麼大膽子?她想幹什麼?”
只是爲了生個兒子在溫家傍身嗎?那也太冒險了,而且她年輕貌美,想傍棵大樹根本不是難事,爲什麼非要跟差了幾十歲的老爺子?
難道也是想侵吞溫家?
神聖摟的她緊了下,安撫的拍着她的背,“暖兒不要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自以爲可以漫天過海,卻不知世間自有公道在,邪不壓正的。”
溫暖“嗯”了一聲,閉上眼,腦子裡還是亂哄哄的,理不出一點頭緒,溫家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很多她想不到的勢力都摻和進來,溫家的財富就真那麼重要嗎?
半響後,溫暖才冷靜了些,“神聖,你說老爺子不能生育是因爲他年紀大了自然反應還是……人爲?”
神聖嘆了一聲,隱晦的道,“老爺子的身體還算康健。”
溫暖心裡漫上涼意,“也就是說是人爲了,會是誰呢?”
神聖沒說話。
溫暖其實心裡明白幾分,老爺子是何等精明小心的一個人,絕不會輕易着了別人的道,所以能對他下手的也就身邊那幾個,無疑,奶奶是嫌疑最大的。
她有那個動機,也有那個機會,更有那個本事。
溫暖不願相信,卻又無法自欺欺人,忽然有些說不出的累,夫妻做到這個相互傷害的份上,是多麼悲哀的事,最悲哀的也許是彼此都心知肚明,明面上還要裝作一團和氣。
神聖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低下頭,溫軟的脣印上她的額頭,“暖兒,我們不會的,他們的悲哀也是自己造成的,所謂有因纔有果,都是他們的選擇。”
“那對錯呢?”
“對錯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們就更無需去評判了,他們只要覺得值得就可以。”
“也只能如此了。”溫暖話音一轉,叮囑道,“這事暫時我們都假裝不知吧,免得打草驚蛇。”
神聖點頭,“我明白,暖兒是想順藤摸瓜,揪出那個姦夫來?”
溫暖冷笑道,“老一輩的恩怨我可以不管,可溫家的血脈卻不能亂了,那些人打的什麼主意我也能猜到幾分,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妄圖霸佔溫家,休想。”
別說她不答應,就是她那個二叔也不會甘心。
或許,她該稍微提醒一下,讓他們狗咬狗,只是可憐了那個七歲的孩子,這麼小就被當成棋子安插在溫家,那背後的男人也夠狠的。
……
下午兩點,到了神聖上班的時間,溫暖離開,在外面碰上傅雷,他交給她一個小盒子,說是秦知秋閒着無事給她雕琢的小玩意。
溫暖笑着接過來,上車後纔打開,是個木雕的萌物,憨態可掬,只有巴掌大,卻是栩栩如生,她把玩了一會兒,放進車裡的儲物櫃裡。
吳用見狀,誇了一句,“那個秦知秋雕刻手藝很不錯,也很獨特,不知道她師承何人?”
溫暖隨口道,“家傳,跟她父親學的。”
吳用恍然,“喔”了一聲,又笑道,“都說高手在民間,果不其然。”
溫暖點頭,也深以爲然。
卻說溫暖走後不到兩分鐘,神聖就接到一個電話,那邊聲音有些急,“大哥,暖兒走了吧?”
神聖似笑非笑,“對啊,不是去聚友齋接你了嗎?你倒是掐的時間很準,她剛剛纔從我牀上離開……”
神往這會兒也顧不得吃醋,“大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嗯?比如呢?”
“比如心慌意亂,或者惶恐不安?”
神聖搖頭,下意識的道,“沒有啊,我和暖兒共進午餐又一起午睡,正志得意滿呢。”
神往懊惱道,“大哥,我說認真的,你當我中午爲什麼沒讓暖兒來聚友齋啊?你覺得我很願意錯失這樣在一起的機會嗎?”
聞言,神聖眯起眸子,“所以呢?你是在防備什麼?”
神往鬱郁道,“我也不確定,可今天看到那人時,就渾身不對勁了,就好像是一種本能,我看他不喜的很,總覺得他太過危險,這纔沒讓暖兒來,就是不想讓他們遇上。”
“那人是誰?”
“周老爺子的堂孫,帝都周家的少爺,身份尊貴不可言,還智慧無雙,據傳是位很了不得的風雲人物。”
“那你看着呢?是否言過其實?”
“……很強大。”雖然不甘,神往還是實話實說。
“那外貌呢?比你如何?”
神往一時沒說話。
神聖終於正色了幾分,“不是吧?跟你比……還很難比較?”二弟的美色對其他人來說,不管男女都是絕對碾壓似的驚豔,他以爲世上不會有敵手了,難不成還有意外?
神往沮喪的道,“阿呆說,我跟他是截然相反的兩種美,沒法比較。”
“怎麼說?”
“阿呆說,若我是不染塵埃、超然脫俗的謫仙,那人就是勾魂攝魄、顛倒衆生的妖孽。”
“所以呢?勝負如何?”
“勝負難辨,端看女子更喜好哪一種。”
“……我們暖兒是端莊矜持的吧?如此,應該迷戀謫仙這款而非妖孽對吧?”
“我不知,大哥,阿呆還說,那妖孽若是無心無情還好,可他若是有意勾引,那隻怕世間再鐵石心腸的貞潔烈婦都會化身爲*撲上去……”
“噗……”神聖正喝了一口茶,噴了,然後磨磨牙,“說的我都想見上一見了,看他如何妖孽?若真是妖孽,我就找個道士把他收了。”
神往嘆道,“我就怕道士都壓不住他的妖氣,只有暖兒才……”
神聖打斷,堅決道,“暖兒不行,說好的花開四朵,再多我就……”
“嗯,我也是這般想,所以今天才阻止他們見上。”
“你做的對,不但是今天,以後都要想方設法不讓他們碰上。”
“可我就怕防不勝防。”
神聖想了想,“回家跟大表哥說一聲。”
“嗯?”神往一時不明。
神聖酸酸的道,“斬桃花什麼的,他也有份,總不能我們只有兄弟倆鬱悶操心吧?他人脈更廣、心計更多,讓他煩去,看能想個法子把那妖孽收了嗎?”
“……好吧。”
暫且也只能如此。
……
溫暖快到聚友齋時,給神往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在哪裡,自己要不要進去接他,順便跟周老爺子打個招呼,結果人家早就高完別,等在大門口了。
如此,溫暖只能作罷,歇了拜見周老爺子的心思。
趕到大門口時,遠遠的溫暖看到那人的身影,頗有幾分黯然*的味道,等他上車,便忍不住關切的問,“在裡面玩的好麼?”
神往斂下鬱郁,淺笑道,“很好,周老爺子邀請的人都是些才華橫溢之人,灑脫有禮,極好相處,不需要虛與委蛇、拍馬溜鬚的寒暄客套。”
溫暖放下心來,“如此就好。”話落,又隨口問了一句,“可有認識什麼相談甚歡的人?”
聞言,神往似被戳中了什麼,忙搖頭,“沒有,都是些上了年紀的男人,且都娶妻生子了,年輕的沒有幾個。”
溫暖面色古怪起來,跟她強調這些幹什麼?
神往說出口後,就懊悔不已,卻不能再解釋,免得更心虛,遂轉了話題,“你上午開會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溫暖壓下不解,也沒瞞着他,說了招聘人才的事,又說到幾日後的慈善會,神往的注意力便被那個慈善會給吸引了去,眸光爍爍,“你會參加?”
溫暖點頭,“嗯,這是宣傳醫院的一個好機會,不止溫氏,但凡在花都有些名氣的單位都會派人去,而且也會有豪門世家參與。”
神往皺眉,“一定要去?”
溫暖再次點頭,“嗯,就算不是爲了名氣和口碑,溫家也會去,做慈善嘛,畢竟是好事,不管真心假意,各家都會欣然出席。”
神往知道攔不住,便問道,“那你會和誰一起去?”
溫暖想了想,“醫院的管理層會去兩個,你們……想不想去?若是想,我也可以帶你們去。”
神往沒一口應下,“到那天再說吧。”
“好。”
……
回到瑰園後,神往很意外的沒有纏粘着溫暖,而是回了自己房間,傅雲逸見狀,便好奇的問了一句,“暖兒,他怎麼了?去聚友齋不順嗎?”
溫暖也覺得莫名其妙,“他說相處的極好。”
傅雲逸挑眉,“要不要我打聽一下?”
溫暖搖搖頭,笑道,“算了,他若不說,必有不想說的理由。”
傅雲逸酸酸的哼了一聲,“暖兒對他很是瞭解和縱容。”
溫暖似笑非笑的嗔道,“難道你還不高興他不纏着我?”
傅雲逸一想,勾起一抹笑來,摟着她去了廚房,“嗯,高興,正好便宜了我這個留守兒童,看來他很知趣。”
“去你的!”
“呵呵……”
……
傅雲逸很快便知道了神往的異樣是爲何了,晚飯後,一切收拾妥當,依着往常的節目,大家都是坐在客廳裡品茶聊天小聚一下。
結果今天不一樣了。
神聖提議要看成人電影,還要那種禁播的,美其名曰是爲了給溫暖創造更多的性福他得努力學習纔是,溫暖羞惱的不行,堅決不準。
可他卻很執拗。
讓人無語的是,神往居然還幫忙破解,真搜出幾部帶顏色的來,只聽那香豔的名字就讓人熱血沸騰,所以,原本神奇想高姿態的表示一下不屑,結果還是裝傻的默認了。
阿呆最興奮,舉雙手支持。
只有傅雲逸皺眉,看承認電影他沒意見,可他沒有和其他男人一起欣賞的癖好,於是,起身想走,卻被神聖喊住,“大表哥,一起看吧。”
傅雲逸面無表情的拒絕,“沒興趣。”
神聖嘿嘿的笑,“都是男人,裝什麼裝啊,與其一個人躲屋裡偷偷看,不如大家一起還能探討一二,交流下經驗什麼的,多好。”
傅雲逸俊顏忍不住一黑,剛想再說什麼,神聖就拉着他的胳膊搖晃起來,貌似撒嬌,“看嘛,看嘛,大表哥,我們一起看好不好?”
傅雲逸頓時惡寒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