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輕挑了下眉,緩緩繞過屏風走了進去,隨着她步子的邁近,空氣中雪蓮般的清雅香氣越來越濃烈,她甚至可以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心裡不由好笑,他這是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好意思靠近?
那他玉體橫陳的躺牀上是爲何?
神往當然是賭一回,只是眼下看來,他輸的徹底,人家不但走過來了,還非常坦然大方的欣賞着,是的,純粹的欣賞,沒有迷戀着魔,也沒有*淫邪。
一時,他倒是心底複雜起來,躺在那裡,身如僵木,明明是自己的寢室,自己的牀,自己纔是主人,可偏偏此刻,他不自在的像個闖入者。
而那個真正的闖入者似笑非笑,嬌脣輕啓,“還真暖上了?”
神往頓覺羞惱,被子下的手蜷了一下,“順者爲孝,母命不可不尊。”
溫暖漫不經心的“喔”了一聲,然後便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牀很寬大,原汁原味的木色,一圈圈的年輪訴說着古老和悠遠,雕琢出雅緻的花紋,燈暈中靜靜綻放,他躺在那裡,被子遮蓋的不能再掩飾了,只露出那張驚爲天人的臉,這便足夠了,美玉一般溫潤剔透,流轉着令人歎爲觀止的光華。
不管看多少次,這樣的美色都無可抵擋啊,溫暖心裡嘆息着,依着屏風,姿態翩然,眼眸灼灼。
神往卻如躺針氈,“你,莫要多想。”
溫暖無辜的笑,“我沒有多想啊。”話落,又戲謔道,“倒是你,莫要心虛纔是。”
“你……”神往在她晶亮狡黠的眸光裡,敗下陣來,撇開眼,語氣微帶狼狽,“總之,我非情願,這般爲之,實屬無奈之舉。”
“嗯,瞭解。”
“那,那你……”她痛快應了,他倒是忽然無措了,他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女子,部落裡的女子看到他只有着迷,甚至瘋魔的讓他厭惡,可她……卻是不一樣的。
溫暖見美男迷茫了,脣角無聲的勾起,“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神往一怔,她總是這麼出其不意、思維跳脫嗎?
溫暖促狹的一笑,“你不是說不願躺在這裡嘛,而我更不願強人所難,所以……”
神往美眸微閃,轉過臉來看着她。
溫暖頓了下,繼續道,“所以,我們來交易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回答了,我就讓你走如何?放心,我不會跟婆婆告狀的喔……”
神往好看的眉頭輕蹙了下,不發一語。
溫暖挑眉,“難道你其實口是心非……很願爲我留下暖牀?”
這次神往不沉默了,語氣很快,“自然不是!”
溫暖勝券在握的笑,“那我們的交易成交?”
神往懊惱的又撇開臉,“你問。”
溫暖也不再客氣,“這裡的部落存在多久了?”
神往沒想到她會先好奇這個,倒是怔了下,片刻,才緩聲道,“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大約兩千多年,不過從我們祖先留下來的某些東西推測,應該還更古老一些。”
“嗯?什麼東西?”
“是刻在石頭上的一些圖案,還有龜甲上的代表某種物事的符號。”神往倒也沒隱瞞。
溫暖心裡一動,難道是傳說中的甲骨文?這可厲害了啊,她心心念唸的就是那些古老神秘的東西,忍不住期待的問,“我可以看嗎?”
神往很隨意的道,“你若是有興趣,當然可以。”
聞言,溫暖剋制不住內心小小的激動,眼睛亮的猶如暗夜的星辰,神往又迷惑了,那些東西家裡的人除了他誰也不屑多看一眼的,怎麼她……好像是當成寶貝一樣的了?
“咳咳……”溫暖壓下興奮,轉了話題,“部落裡大約有多少人?”
“十萬八千五百六十二人。”神往很熟練的報出一個精準的數字。
這次倒是溫暖驚奇了,“這麼多?”她是真沒想到,之前她估算,部落也就如一個村落大小,最多千把人,原來有十萬之多,相當於外面一個鎮子的規模了。
神往雖有些不解她的訝異,不過還是解釋道,“最初祖輩們在此生活的時候,自然是沒有這麼多人的,只有幾大家人,兩千多年下來,子嗣繁衍,猶如古樹紮根,自然就興旺了。”
溫暖點點頭,又問,“那部落裡這麼多人都是由你父親來管轄嗎?”
神往很認真的糾正道,“不是我父親,是大伯。”
聞言,溫暖扯起脣角,乾笑一聲,她忘了這裡奇特的風俗了,一妻多夫,和諧相處,“那你父親和三叔負責部落裡的什麼?”
神往搖頭,“父親和二叔都不喜理事,不參與部落的事務。”
“那你們兄弟三人呢?”總該有一個接班的吧?
“大哥學的醫道,負責給部落裡的人看病,我教授適齡的孩子讀書,三弟維護部落的安全。”
溫暖眼眸閃了閃,一個國家最緊要的幾樣都被三兄弟把持了,醫療和教育是民生,安全是國之根本,這裡不發展經濟,所以沒有命脈什麼的可以操控,現在她總算懂得幾分姬風華所說的的那句話了,部落裡的人如何造反?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神往見她沉思不語,忽然坐起身子,被子話落,露出裡面穿的雪白褻衣,依舊是衣領高束,不泄半分春光,妥妥的禁慾誘惑。
見他拿過牀頭的一件披風覆上肩頭,似要下牀離開,溫暖忽然問,“爲什麼認準我給你們神家當兒媳?”
神往動作一頓,有些吃驚的看着她,溫暖眼眸定定,異常認真執着,他沉默片刻,才坦然道,“是因爲母親曾在天命盤上算過,你出現的時辰、位置恰好吻合。”
“天命盤?”
“嗯,在神家的宗祠裡,開啓後,可推算未知之事。”
“只憑這個?”會不會太武斷了?她是知道,古人多信奉這些,可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還有大哥的卜算。”
“嗯?”
“大哥有卜算的本事,多半都是靈驗的。”
溫暖沉默下來,神往從牀上下來,長長的披風包裹住全身,體態清絕出塵,“我可以走了吧?”
溫暖回神,擡眸看他,他不自在的錯開眼神,盯着不遠處那扇緊閉的門,彷彿害怕下一秒她會後悔一樣,溫暖笑起來,側開身子,故意離的他遠了兩米,“請隨意。”
神往故作鎮定的從她面前走過,步態優雅脫俗,月白色的披風垂到地上,旖旎了一室的風光,只是等他走到門口,手在拉的那一瞬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又再次用力,然而現實依然是殘酷的,門居然從外面鎖上了。
------題外話------
嘻嘻,猜猜看,門是誰鎖的呢?
a阿呆b姬風華c神奇d神勇,妹子們積極參與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