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燈光越燃越暗,牀上的人早已睡得香甜,清淺的呼吸縈繞在空氣中,由不得他抗拒的鑽入他的耳膜,擾的他站立不安,神往不知道自己在門口待了多久,久到雙腿累的沒了知覺,久到聽着那陌生的呼吸意識也開始昏沉,他艱難的轉身,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對決。
當他終於佔據了牀上的一角,他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心頭唯有慌亂和茫然,他知道,自己不一樣了,可哪裡不一樣卻又理不清。
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而溫暖卻是一夜好眠,雖初來乍到,卻絲毫不擔心屋裡的美男對她意圖不軌,人家的美色遠在她之上,大概會擔心她化身爲狼反撲吧?
翌日,溫暖是被哭聲吵醒的,她睜開眼,恍惚了一下,昨日還在酒店,今天便睡在原始部落里美男的牀上了,最清奇的是,她居然睡得如此之好,夜裡什麼夢都沒來困擾她。
神聖就趴在她身邊,察覺她醒了,偷偷從指縫裡看了一眼,她不施粉黛的模樣好像清晨初綻的那朵花兒,還懵懵懂懂的,尤爲可愛,可他想到昨晚,悔從中來,哭聲更大了,堪稱撕心裂肺。
溫暖回神,視線落在他的發頂,微蹙了下眉,“神聖?”
這大清早的哭嚎什麼?
難道是部落裡獨特的叫起牀方式?
神聖嗚嗚着,身子還耍賴一樣的在牀上扭動了幾下,嘴裡哀嚎着,“我不活了……”
溫暖無語,眼神看向別處,屋裡不見神往的影子,牀上也沒有他睡過的痕跡,昨晚難道他想出法子離開了?還是傻乎乎的站了一夜?
“嗚嗚……暖兒妹妹,我好悲痛,我的心都要碎了,你都不安慰我……”神聖不滿她對自己的無視,擡起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來,委屈的控訴着。
溫暖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一下,簡直了,她原以爲他就是做戲乾嚎兩聲,誰知道……這貨真下本錢啊,居然真的哭了,那眼淚不是什麼東西催出來的吧?
某人哭的楚楚動人,那雙眼眸本就如孩童一般令人憐愛,此刻紅彤彤的,淚珠跟不要錢似的滾滾而落,再加上他哀怨委屈的小眼神……除非鐵石心腸,否則真的難以抗拒。
明知道他是裝的,可裝的這麼像,她也只能信了。
“神聖,你……”溫暖是心軟了,想安慰他一番,可此情此景還真是不好安慰啊,這算是‘捉姦在牀’了吧,再多好聽的話也白搭,她輕咳一聲,“你節哀順變吧。”
“……”神聖呆了一下,忽然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拿出塊帕子捂嘴,然後只聽噗的聲,雪白的帕子染紅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下子,溫暖驚住了,這一幕熟悉的讓她覺得是在拍電視劇,多麼狗血煽情的戲碼啊,怎麼就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上演了呢?這小鮮肉先是眼淚攻勢,再噴她一臉血,簡直是用生命在裝啊,她不上當都對不起人家這麼敬業了。
她坐起來,衝着外面喊了一聲,“快來人啊,有人吐血了!”
聞言,神聖傻眼了,咦?怎麼跟書本上說的不一樣?這時候她不是該心疼的撲上來摟住他各種憐惜愧疚嗎,最好愧疚的當場以身相許就再完美不過了,可現在……
門被猛地推開,阿呆一馬當先衝進來,溫暖看過去,暗暗好笑,這孩子臉上的急切絕對不是緊張關心,說看熱鬧更準確些吧?還有一隻鳥,撲棱着翅膀幸災樂禍的不要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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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吐血?誰吐血了?大公子嗎?天啊,這麼多,大公子,你是偷吃了多少漿果?”神出鳥誇張的尖叫着,故作無知的揭穿着陰謀。
神聖,“……”
阿呆興奮的神情頓時萎靡下來,無聊的瞥了神聖一眼,轉身又離開。
溫暖似笑非笑,“喔,原來是漿果啊,我說顏色看着這麼鮮豔呢。”
神聖從容不迫的收起帕子,無辜的解釋,“暖兒妹妹,你不要被那隻鳥騙了,這真的是我的血,我現在傷痛欲絕,哪還有心思吃漿果?”
“你昨天吃的,昨天吃的!”神出鳥尖叫着,“啊啊,原來吐的隔夜飯,嘔……”
神出鳥疾馳而去,找地方也吐去了。
神聖被這解釋給刺激的臉都綠了,隱約真想吐了。
溫暖受不了的揉揉額頭,這大清早的就給她上這麼重口的戲,還真是考驗承受力,她拿過放在牀頭的衣服,很自然的當着他的面穿上,然後下牀,隨意的攏了攏頭髮,便要離開。
神聖不敢置信的急走兩步,伸臂攔住,“暖兒妹妹,你都沒看到我嗎?”
溫暖瞄他一眼,“看到了呀。”
“那爲什麼都不安慰我一下呢?”
“我之前不是安慰了麼?讓你節哀順變。”
“噗……那個不算。”神聖呻吟,那分明是捅刀子好麼?
溫暖挑眉,“那不然呢?”
神聖嘟起嘴來,果凍一般的脣閃着粉嫩的光澤,青澀鮮嫩中又透着男子的誘惑,他眼眸晶亮,說到,“我要親親,唯有親親才能治癒我受傷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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