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奇吵吵鬧鬧聊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溫暖看了眼表,想着和鍾翰林吃飯約在七點,於是不再拖延,起牀換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傅雲逸和神往已經在等着了,倒不是倆人對鍾翰林的飯局有多積極,而是他們商量好了應對之策,與其這般被動等着糾纏,倒不如迎頭趕上,說不準能徹底解決。
來帝都,看着是危機,可若把握好了,就是時機。
不過,兩人看到她走出來的那一剎,還是有點酸溜溜的懊悔了,穿的這麼漂亮做什麼,又不是跟他們出去約會!
“暖兒,這件裙子是不是太嬌媚了點?”傅雲逸先走過來,漫不經心的笑着,說的很不經意。
溫暖茫然,“有麼?”還嬌媚?藍白色的毛呢裙再素雅不過,跟嬌媚一點都不沾邊好不?
傅雲逸也覺得自己是在睜眼說瞎話,可他能怎麼辦?他就是覺得她這樣子太清新可人,自己欣賞就好了,給那妖孽看,這不是赤果果的勾引麼?還嫌那妖孽陷的不夠深?
他唆了眼神往,示意他趕緊補救。
神往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暖兒,表哥是擔心你冷,還是換身厚實點的衣服吧。”厚實點的衣服可以遮蓋玲瓏的曲線,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凹凸有致。
溫暖無語的道,“這裙子還薄啊?再說出門的時候,我外面還要加大衣呢,車裡和飯店也都有暖氣,你倆在鬧哪一齣?”
兩人面面相覷,還能鬧哪一齣?當然是不願你以美美的姿態出現在那妖孽面前唄。
吳用看着這一幕,心焦的不行,面上還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只得含蓄的提醒,“小姐,時間快到了,下了雪的路上不好走,我們是不是早些出門?”
聞言,傅雲逸就斜了他一眼,“怎麼?他還等不及?”
“呵呵,怎麼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小姐餓了。”吳用硬着頭皮,說着最蹩腳的理由。
傅雲逸哼了聲,倒也不再難爲他,轉頭又勸溫暖,“暖兒,你真不打算再換一身?”
溫暖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似笑非笑的道,“哥,我衣櫥裡的衣服可就身上這件最素雅了,你確定讓我去重新換?”
傅雲逸一下子噎住了,片刻後,寵溺而無奈的捏捏她的臉,“壞丫頭,你就是折磨我的剋星啊,好,我不掙扎了,咱們走吧。”
路上,車速有些慢,在某個路口,還堵了一會兒,所以趕到約見的地點時,已經過了七點。
約見的地方叫摘月樓,在帝都很有名氣,門口停滿了豪車,一看就是上流社會出入的高級場所,據說想吃這裡的飯菜,至少需要提前一週定位子,火爆程度可見一斑,還不止如此,在這裡消費一頓,可抵尋常人半年的工資。
溫暖走進去後,隨意打量了幾眼,有些意外,這家裝修的風格很合她的眼緣,非常有品位格調,又不浮誇奢華,讓人身處其中,很是舒服。
早有服務生走過來殷切的接待,吳用說了鍾翰林的名字,對方神色更加客氣,帶着他們直接去了頂層的套房。
敲門後,等來的不是請進二字,而是門從裡面猛地拉開,可見對方有多激動。
房門大開,只有鍾翰林一個人,他今天穿的有點過於正式,居然是一套深色系的西裝,裡面還繫了領帶,看到幾人,臉上熱情的堆滿笑,“呵呵,溫小姐來了,快請進,還有傅少,神二公子,都請進,請進”
他讓開身子,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溫暖先走了進去,傅雲逸和神往跟在後面,再是吳用,擦肩而過時,他和鍾翰林交換了個眼神,想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公子呢?就算公子不在,你找個陪客也行啊,這樣尷尬不尷尬,也不怕被那兩位懟死?
鍾翰林有苦說不出,公子就是想來,也不能現在出場啊,那別有用心的痕跡也太明顯了,還有他,當他不願意找個人來陪着自己送死啊,可特麼的也得有人願意來啊!
吳用,“”
騎士團的人留在了外面,只傅風和傅雨跟着進來了,兩人都是走高冷路線的,比吳用那張臉可要有壓迫感的多,往溫暖身後一站,鍾翰林就覺得自己的心臟沒出息的狂跳。
感覺今天不是自己請客,倒像是來赴鴻門宴。
“呵呵,諸位別客氣,請坐,都請坐”鍾翰林硬着頭皮,拿出大無畏的精神,笑着招呼着,可等到人家三人都從容坐下了,又感覺沒話說了。
氣氛那個尷尬吆。
當然尷尬的只有鍾翰林,溫暖幾人是再淡然不過的,看的吳用暗暗着急,平時自己這哥們不是能說會道的嗎,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他哪裡知道鍾翰林的苦楚啊,原本就對人家愧疚,想請客吃飯賠不是,結果呢,卻還要被公子威脅利用,這不是火上加油嗎,這讓人家怎麼想,豈不是要懷疑他的誠心?
天知道,他真的只是想請吃飯而已。
他在心裡欲哭無淚,只得禍害自己的兄弟了,“吳用,你也坐啊,這裡沒外人,呵呵,對不對啊,溫小姐,您一定不介意吧?”
吳用都想踹他一腳了。
溫暖點點頭,對吳用道,“你坐吧。”
吳用一點都不想坐,可這時候再推卻倒是顯得心虛一樣,只得苦着臉坐下,然後瞪了鍾翰林一眼,“還愣着幹什麼?不是請小姐吃飯嗎,點菜啊。”
鍾翰林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猛點頭,“啊,對,對,點菜,溫小姐,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
溫暖淡淡的道,“你請客,你做主就好。”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鍾翰林打了個房間內的電話出去,一口氣點了十幾個菜,豪氣沖天,可掛了電話後,又無話可說了。
那如坐鍼氈的滋味,甭提多難受了。
反觀溫暖三人,頂着客人的身份,卻比主人還自在,也不理會鍾翰林,自顧自的倒茶喝水,桌面上有精緻的小點心,傅雲逸還捻起一塊親手餵給溫暖吃。
神往便端着茶杯候在一邊。
鍾翰林,“”
我請你們來是撒狗糧的嗎?
吳用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腳,趕緊說正事啊,吃狗糧吃傻了?平時機靈的要命,這會兒怎麼成二貨了?
鍾翰林回神,咳嗽一聲,硬着頭皮打破沉寂,純屬沒話找話說,“那個,溫小姐剛來帝都,可還習慣啊?”
溫暖隨意道,“還好。”
“呵呵,那個,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儘管說,我願效犬馬之勞。”鍾翰林拍着胸口,說的義薄雲天,恨不得現在就替人家去辦。
傅雲逸卻不領情的哼笑一聲,慢悠悠的問,“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知道鍾少是哪一種?”
“噗”鍾翰林差點噴了,“傅少真會開玩笑,呵呵,我就是略盡地主之誼罷了,千萬不用跟我客氣,真的,我這人最熱情好客了。”
“是麼?可我記得你和我家暖兒並不熟悉,這麼熱情好客是爲哪般?”傅雲逸鎖緊他的眼睛,“莫非對我家暖兒有什麼非分之想?”
鍾翰林嚇了個好歹,忙擺手,“怎麼可能?”
“真的不可能嗎?”傅雲逸步步緊逼。
鍾翰林脫口而出,“當然,溫小姐是我家公子看上的女人,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有什麼想法啊,我那不是作死嗎,呃”桌下一條腿伸過來,狠狠踢了他一腳。
他住了嘴,可惜已經晚了。
傅雲逸冷笑,“你現在跟作死也無異樣了。”
吳用恨其不爭的瞪了鍾翰林一眼,這時候,卻不能不管,“傅少別誤會,翰林就是嘴巴欠抽,絕沒有挑釁的意思,我替他道歉。”
“是,是,傅少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我就是,就是,呵呵,腦子抽了”鍾翰林也忙陪笑補救,心裡卻無比的憋屈,想他堂堂鍾家嫡子的身份,什麼時候需要這麼低聲下氣啊?
傅雲逸冷眼不語。
吳用求救的看向溫暖。
溫暖只好打圓場,“行了,都坐下吧,哥不會跟你們計較的,不過有口無心的話還是少說些,免得被其他人聽了去誤會。”
“是,是,溫小姐所言極是。”鍾翰林摸了把頭上的汗,在心裡默默同情了公子一把,看來人家對公子真是半點意思都沒有啊,虧公子還掏心掏肺的,簡直比自己還憋屈。
這麼一想,他詭異的心裡舒坦了點。
菜很快端了進來,一道道美食只看品相就讓人食慾大開,盛放在精美的盤子裡,往桌面上一擺,賞心悅目的猶如藝術品,倒是讓人不忍吃了。
香氣瀰漫開,房間裡多了柔暖的味道。
“諸位請,千萬別客氣,呵呵”鍾翰林盡着主人之意,熱情的招呼,結果發現對面的三人根本就不用他多勸,已經很坦然的吃起來。
他傻傻看着吳用,你家小姐原來是這麼落落大方的人麼?
吳用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白眼,笨啊,小姐這是懶得搭理他,比起聽你胡說八道,還是美食更有誘惑力,你再不說正題,小姐吃飽就走啦。
鍾翰林頓時苦惱起來。
正題是一定要說的,但怎麼開口卻是個問題。
很明顯的,人家身邊帶來的兩位護花使者都不好惹啊。
鍾翰林左思右想,絞盡腦汁,面對一桌子的美食都食不知味,反觀人家,左擁右抱,被伺候的不要太舒坦,一個剝蝦,一個盛湯,一個挑魚刺,一個拿紙巾幫擦嘴,他心裡更苦逼了,這都叫什麼事啊,他在這裡糾結這麼低頭賠罪,人家卻在不遺餘力的秀恩愛,噗
吳用對溫暖的食量還是瞭解的,見人家快吃飽了,又暗暗在桌下踹了鍾翰林一腳,怎不說就真來不及了,還有公子,怎麼還不出場啊?
鍾翰林放下筷子,豁出去一般的忽然站起來,什麼話還沒說,衝着溫暖就深深鞠了一躬。
見狀,溫暖挑了下眉,“鍾少這是何意?”
鍾翰林聲音誠摯的道,“給溫小姐賠罪。”
“你何罪之有啊?”溫暖看着他,隨意的問,卻沒讓他直起腰來。
鍾翰林也就那麼一直彎着,臉上的表情不見委屈,只有凝重和沉痛,“前幾天溫小姐在花都遇襲的事,有我的責任,可我用我的名譽和生命起誓,我真的沒有參與,我沒想到飯菜裡會有問題,差點釀成大錯。”
“喔,原來你知道了啊。”
“是。”
“你那天爲什麼忽然要請吳用吃飯呢?”
“我,我就是跟別人打了個賭。”
“是有人激你吧?”
“是,那人激我,說吳用絕不會答應,我不信,我覺得就是一頓飯的事,再說我和吳用是兄弟,我從帝都來,兄弟見面吃個飯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就”
“可你應該知道那天我要去墓園對吧?也該猜到周不寒讓你帶人來花都是爲了什麼,在那種緊張的時候,你就沒多想吳用肩上擔着的責任?”
“我真沒多想,就是一頓飯,我怎麼可能對他下藥害他?我就是太自信、太自以爲是了,所以,都是我的錯,溫小姐要打要罵,我絕無二話。”
溫暖搖搖頭,“你是對你家裡人太沒有防備了。”
這話出,鍾翰林面色一變,終於還是說道這上面來了,他原本想自己背下所有的過錯,不願上升到破裂的那一面,可是人家不肯裝糊塗啊。
溫暖繼續道,“你沒想到你家裡人會利用你動手腳,所以纔會毫無心理負擔的把吳用喊出去吃飯,卻不想,這是謀害我的一環,若是神聖沒有算到這一步、沒有給吳用服下解藥,那麼你可能想到後果?”
鍾翰林面色更加難看,喉嚨發堵,說不出話來。
“那藥的成分想必你也找人查驗過了,服用後,可以讓人神志不清、行動遲鈍,這對一個司機來說,會是什麼災難?車毀人亡!”
鍾翰林身子一震,脊背更彎了。
溫暖勾起脣角,涼涼的道,“其實你不用跟我賠罪,因爲不是你的錯,說到底,你不過是被人利用而已,還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利用,那種感受比我被謀殺更難受,所以,你起來吧。”
鍾翰林緩緩直起腰,聲音低啞,“溫小姐不肯原諒我是嗎?”
溫暖搖頭,“我並沒怪你,何來原諒?真的,這話不是漂亮客套話,也不是因爲你是吳用的兄弟,而是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濫殺無辜。”
鍾翰林面色一白,“溫小姐”
溫暖打斷他想要說的話,“我想,你已經搞明白前因後果了對嗎?那也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家裡人爲什麼會這麼做,你心裡最清楚不過,我的存在礙了他們的眼,擋了他們的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除之而後快。”
“溫小姐,我已經找他們談過了,也警告過了,他們答應我,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鍾翰林急切的解釋道,“你相信我,我在鍾家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是麼?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信不過他們。”
“溫小姐”
“而且,他們也不會相信我,鍾少,我可以理解你想周全這件事的心情,但是沒法配合,我的存在,就是他們眼裡的一根刺,哪怕我說對一切無意,他們也不會安心,最後的結果,還是難以兩全,在你的眼裡,他們是親人,可在我眼裡,就是想謀害我的人,我沒法輕易的揭過去,當一切都沒發生過,抱歉,我還沒有那麼聖母。”
“溫小姐!”鍾翰林這回是真急了,“我知道這次我是強人所難,可我真的是誠心實意想化解這件事,您想要什麼樣的補償都可以,只要別讓咱們的關係逼到絕路上好麼?我也是爲你好,畢竟,畢竟”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溫暖卻是懂的,不由冷笑出聲,“畢竟那是鍾家,是我惹不起的鐘鼎世家,他們想要我的命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跟他們鬥,完全是蚍蜉撼大樹對麼?所以不如化干戈爲玉帛,這樣皆大歡喜是不是?”
鍾翰林白着臉,訥訥不能言。
吳用的表情也冷下去,不再幫着鍾翰林開口,現在的形勢很明顯了,小姐不怪翰林,卻沒辦法原諒鍾家,而鍾家也不會放過小姐,所以最後,還是難免一場爭鬥。
他盡了兄弟情分了,至於以後,當然是無條件站在小姐這邊。
房間裡的氣氛似乎僵滯了,壓抑又低沉。
溫暖卻似不受影響,問了身邊的兩人一聲,“都吃飽了麼?”,見兩人點頭,她站了起來,“今天多謝鍾少的款待,後會有期。”
說完,溫暖擡腳就走,神往和傅雲逸當然毫不猶豫的跟着,吳用也忙起身,鍾翰林想攔,卻又不知道攔下後該說什麼,他腦子裡現在是一團亂,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人家走到門口。
這時,門卻從外面拉開了。
一張妖孽叢生的俊顏就那麼卒不及防的出現在溫暖面前,讓她的心跳有剎那間的停止,眼神也微微凝住,有些訝異,有些不解,這纔多久不見啊,他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不是說他不夠妖孽了,還是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只是清瘦了,眉宇間鎖着無可言說的憂鬱和酸楚,那雙桃花眼更無昔日的光彩,幽幽暗暗的,閃着不可名狀的情愫。
溫暖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之前的從容應對,這會兒終於覺得尷尬了。
還是周不寒先開口,聲調還是慵懶的,又多了一抹低啞的韻味,“這就要走麼?”
溫暖強自鎮定的點點頭。
“遇上了都不打聲招呼?難道我們之間連當面說聲好久不見的情分都沒有?”他的視線緊緊鎖着溫暖的俏臉,貪婪的汲取着她的氣息。
不見時,只是想念的煎熬,見了,卻又是求之不得的痛苦,剋制着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他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
什麼時候,他活的這麼憋屈過?
他從來是恣意妄爲的,無人可以阻攔他什麼,但是現在,他斂下所有的驕傲,只爲了這一場巧遇。
“咳咳,你好。”溫暖撇開眼,沒多少情緒的道,他想聽,那她就說。
“呵”周不寒笑了,只是那笑意卻絕不是歡喜,說是氣惱還差不多,“就這樣?”
溫暖差點說不然呢,忍了忍還是嚥下去了,可傅雲逸忍不了,他從她的身後走出來,很自然的伸臂摟住她的腰肢,“周公子想要哪樣?”
聞言,周不寒的視線這才從溫暖的臉上落到傅雲逸的身上去,準確的說,是落在他的那隻胳膊上,“我想哪樣就可以哪樣麼?”
傅雲逸眼眸一眯,“這要看周公子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周不寒帶着幾分挑釁的問,“若我強人所難呢?”
傅雲逸冷聲道,“即便前些日子,得你相助、不勝感激,可你若太過無理取鬧,我寧願揹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也恕難從命。”
周不寒又看向溫暖,“你的意思呢?”
溫暖想都不想的道,“我聽我哥的。”
輕飄飄的幾個字,卻似剛硬的針紮在他的心口上,周不寒疼的皺起眉,狠狠磨了下牙,“可真是兄妹情深啊,神二公子好氣度。”
這是譏諷神往也不知道吃醋,人家都這麼秀恩愛了,不是打他的臉嗎?
結果,神往很是平靜的道,“多謝。”
周不寒,“”
氣氛又一次僵滯住,溫暖壓下心裡的鬱郁,儘量淡然的道,“周公子還有別的事麼,若是沒有”
周不寒打斷,“當然有!”
“什麼?”
周不寒深呼吸一口氣,“剛纔不是說了得我相助、不勝感激嗎,爺不會強人所難,更不會無理取鬧,陪我吃個飯,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確實不過分。
繞是傅雲逸再不願,也提不出反對的理由。
於是,原本要離開的幾人又都回了原位坐下,不過鍾翰林和吳用沒敢坐,一個站在溫暖身後,一個立在周不寒旁邊,默默的看着事情的進展。
依着溫暖的意思,是想撤了桌面上的菜,重新換新的,這纔算是她請對方吃飯道謝,也比較有誠意些,可週不寒居然拒絕了,也不嫌棄菜是他們剩下的,最讓溫暖奇怪的是,他也沒擺出曾經的那些講究,他不是潔癖嚴重嗎,不管去哪兒都要事先消毒,現在怎麼就
傅雲逸直接問出口,“周公子終於不拘小節了嗎?”
這話要是關係好的人講,那就是調侃,對於情敵來說,絕對是嘲弄。
周不寒倒是沒惱,接過鍾翰林遞過來的新筷子,很自然的夾起眼前的一盤菜,“這裡是我的。”
聞言,傅雲逸凌厲的視線頓時衝着鍾翰林射過去,果然是早有預謀啊。
鍾翰林低頭裝死,現在沒他說話的份啊。
好吧,他罪孽更深重了。
桌面上,只有周不寒一個人在吃,他也不覺得哪裡不自在,吃的很優雅,吳用卻只覺得心酸無比,十幾分鍾後,他放下筷子,拿紙巾隨意擦了下嘴,然後開口道,“翰林,你去外面等着。”
鍾翰林一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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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等着。”周不寒的聲音不容置疑。
鍾翰林低着頭開門走出去。
見狀,溫暖也道,“吳用,你和傅風、傅雨也去吃點東西吧,等會兒來接我。”
“是,小姐。”
四人都離開後,房門關上,周不寒道,“翰林和鍾家是兩回事。”
溫暖沒想到他開門見山就是這個,不過她很願意他能說正事,而不是別的,於是,點了下頭,她明白這話的深意,也接受這樣的說辭,
周不寒又複雜的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了,說實話,很意外,我能猜到你來帝都的目的,也明白你出道的原因,但是”他頓了下,聲音沉沉,“你的存在太危險了,你即便沒有相爭之心,可對某些人來說,也是威脅。”
“所以呢?難道我該躲起來從此不見人?”
周不寒默了片刻,“當然不是。”
“然後呢?”
“你沒有錯,若是他們不肯放過你,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你自己多小心些,我也會保護你,哪怕你不需要。”周不寒這話裡的情意就表露的很明顯了。
溫暖卻也只能裝傻,“多謝。”
題外話
今天兩更合起來一起發佈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