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的時候,神奇正站在山頂上練完一套劍法,這麼冷的天,他頭上還冒着汗氣,身上穿的也是單衣,傅雲站在不遠處,都替他打着哆嗦。
神奇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直覺的就不太想接,腦子裡迴盪着一句話,夜貓子進宅,沒有好事,猶豫了會兒,纔不情不願的放到耳邊,“大哥,有事兒?”
神聖幽幽的“嗯”了聲。
神奇問,“什麼事?要跟我說鄭泉和柳永延的病嗎?他倆在你那兒差不多也快養好了吧?養好了,就讓他們趕緊回來,我這邊很忙,缺人手的很……”
神聖憐憫的打斷,“不是。”
神奇心裡的那點不安就更強烈了,卻還是硬着頭皮問,“那不然你大清早的找我幹什麼?”
神聖慢悠悠的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關懷你一下。”
神奇,“……”
大哥是又受了什麼刺激來尋他找樂子?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神奇煩躁的道,“大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我可是個實在人,沒你們那些彎彎繞,還是給我個痛快的吧,我還沒吃早飯呢。”
沒空跟您東拉西扯的閒磕牙。
神聖一副訝異狀,“你還能吃的下飯啊?我從昨晚一直餓到現在了,滴水沒進,我連眼睛都沒閉上過,我苦苦撐了一宿啊……”
神奇皺眉,“你爲什麼不吃不睡?”
神聖這才嘆道,“因爲那支花開了啊,我在欣賞,不愧是妖孽的精血灌溉出來啊,開的搖曳多姿、美不勝收,連散發出來的香氣都帶着妖孽的魅惑味……”
旁邊,阿呆撇撇嘴,確定不是醋味?
那端,神奇的眉頭皺的更緊,像是還沒反應過來,“那花開了就開了唄,還值得你歡喜的吃不下、睡不着?比對溫暖還上心,你移情別戀了?”
“噗……”神聖捂住心口,想從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這兒找安慰還真是不容易,他磨磨牙,“不是,我心裡只有暖兒一人,矢志不渝。”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啥?”神奇漸漸不耐了,準確的說心裡的不安煩悶越來越強烈了,有種立刻就結束話題的衝動。
神聖放棄跟他兜圈子,開門見山的道,“那花代表着什麼,你該清楚,我們一直防備着,卻還是沒防住,昨晚,它忽然就開了,這意味着什麼?你現在懂了吧?”
神奇沉默了。
神聖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預料之中的暴怒,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三弟,你還好麼?心裡有什麼不舒服跟哥說,千萬別憋着,容易抑鬱……”
神奇古怪的打斷,“我沒什麼不舒服啊。”
神聖氣急敗壞的喊,“三弟啊,你到底懂了還是沒懂啊?”
“懂了啊,那花開了,意味着那妖孽妥妥的要進門了,咱們以後也甭瞎折騰了,這是天意,得認命,這不是好事嗎?省得以後提心吊膽的。”
神聖聽着他不以爲然的語氣,倒吸一口氣,“三弟,你的心咋那麼大呢?”
神奇沒接他這句話,“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掛了,我還得去吃飯……”
神聖冷不丁的吼了一聲,“吃什麼飯啊,不是該喝醋就喝飽了?說好的流淚和心碎呢?再不濟,你喊兩嗓子也行啊,三弟,你不會是在硬憋着吧?”
神奇無奈了,“大哥,你累不累啊?我真沒事兒,你還是關懷一下二哥和表哥吧,他倆心眼小,可別因爲這花開了再想不開了……”
神聖忽然幽幽的道,“昨晚,那妖孽把暖兒睡了,他後來者居上,搶在你前面了,你肉湯都沒喝上吧?可他卻已經在大口吃肉了,好氣喔。”
神奇,“……”
“三弟?”
“嗯,我要感激那妖孽。”
“啥?”神聖懵了,“感激他啥?”
“感激他睡了暖兒。”
“三弟啊,節哀順變,哥知道你難受,哥跟你一樣,可再難受也不能瘋了……”
“我很瘋,我好的很,大哥,我跟你不一樣,我喜歡熟女。”
“呃?所以呢?”
“呵呵,她被你們睡得越熟,我越喜歡,這就跟咱們部落裡的青桃子一樣,一開始誰喜歡吃?澀口,當然是捂的越久、味道越好。”
神聖幽幽的提醒,“捂的太久,也會爛掉。”
“我會在那之前就吃了。”
“……”
掛了電話後,神奇的表情一度是平靜的,只是這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黑暗,讓人更加心驚膽戰,傅雲大着膽子上前問了一聲,“大俠,你還好麼?”
神奇轉頭看向他,“老子很好啊,老子爲什麼要不好?大哥關懷我,我更要好了,還聽了那麼多好消息,我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傅雲打了個哆嗦,你好就好唄,幹嘛咬着牙說啊,這樣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很瘮人好不好?
神奇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自言自語,“那花終於還是開了,老子就知道防不住,那妖孽道行深着呢,指不定背後怎麼作法把那花催熟了……”
傅雲似懂非懂,不敢接話。
神奇繼續嘮叨着,“昨晚老子在幹什麼?練武,特麼的,老子居然在練武,而那倆人卻在睡覺,真是好樣的,溫暖,你真是……”
他忽然罵了個髒字,猛地一掌把旁邊的一塊石頭擊碎了,表情也扭曲起來,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老子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傅雲嚇得往遠處躲了躲。
神奇又接二連三的把周圍的石頭都擊碎了後,纔算冷靜了些,衝着傅雲道,“去給老子買機票,老子要立即、馬上動身去帝都!”
“去,去帝都幹什麼?”
“砍人!”
傅雲被森森震住了,趁着神奇去交代事情、收拾東西的時候,趕緊偷偷給傅雲逸打電話,大俠在北城是一霸,沒人敢惹了,可現在要跑到帝都去砍人,會不會太猖狂了點?
電話沒打進來,因爲佔線中。
神聖正在跟傅雲逸說着,“大表哥啊,我剛剛挑撥離間了一番,可三弟沒心沒肺的,也不知道是上套還是沒上套啊,也是心累……”
“你不是去找安慰了嗎?又忽悠他什麼了?”傅雲逸的對面坐着蕭流景,這會兒正束起耳朵不厚道的聽的津津有味。
神聖嘆道,“三弟的口味太重了,簡直超越了我的想象力,真的,我沒被安慰到,還更心塞了,他居然說……”
傅雲逸毫不客氣的打斷,“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不用跟我分享了。”
神聖,“……大表哥,你這樣拒絕面對,容易抑鬱啊。”
“謝謝,我還扛得住。”
神聖又嘆道,“好吧,你不願聽就不聽,只是大表哥啊,你也給三弟打個電話關懷一下唄,我懷疑,我怕他幹什麼啥事啊……”
“他乾的最傻的事就是落在了那妖孽後面,不會再更傻了。”
“……”
掛了電話,傅雲逸眉眼沉沉,攏着散不去的陰鬱。
對面,蕭流景遲疑了一下,還是勸道,“那個,雲逸啊,想開點哈,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得去面對,再說,你們之前也不是沒心理準備,既然早晚都是一刀子,早捅和晚捅也沒什麼區別,呃,彆氣,彆氣,我真不是幸災樂禍,呵呵,我是真心同情你……”
“滾蛋!”
傅雲逸罵了聲,手機又響起,他看了眼號碼接了起來,就聽傅雲緊張的彙報,“少爺,大俠要我去幫他買機票,他說,他要娶帝都砍人!”
“砍誰?”
“呃?”傅雲懵了下,少爺的關注點是不是錯了,“我,我也不知道。”
傅雲逸冷靜的道,“幫他買,買最快的那一班,你陪他去,到了帝都後,跟傅風他們幾個聯繫,他們知道周不寒在哪兒,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充當幫手。”
傅雲,“……”
他後悔打這個小報告了行麼?原來是去坎周不寒?那還能活着離開嗎?不對,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啊,還有,少爺還要他幫忙?
他是有多大膽?
傅雲逸掛了電話,就給神奇打了過去,“你要去帝都?”
“你要攔着老子?”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去帝都的來回路費我給你報銷。”
“……”
“還有,不要跟他玩槍,要拼冷兵器,即便砍不死他,也給他留點念想。”
“……”
掛了這一通,他沉默了片刻,又給傅風打了過去,面無表情的問,“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傅風艱難的道,“小姐還沒回來,吳用和傅雪在那邊守着。”
“嗯,不用着急去催。”
“是!”
“神往呢?”
“已經醒了,喝了醒酒湯,去浴室洗澡了。”
“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神色看起來也很平靜。”
“好,我知道了。”
傅風剛結束通話,神往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沐浴後的他清冷而矜貴,眸底沒有一點波瀾,“鍾玉琉呢?”
傅風心神一凜,把昨晚發生的事忙跟他詳細說了,最後道,“小姐說,這事怎麼處理,等您醒來後決定。”
神往點了下頭,沒再說話,轉身去開了電腦。
傅風和傅雨面面相覷,他們一直在糾結萬一人家要是問起小姐去哪兒該怎麼回答,結果,什麼都不問?這是知道啊還是不敢知道啊?
此刻,溫暖還在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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