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書房裡等着,一個神色淡淡,可以解讀爲是胸有成竹,也可以理解成是對這樣幼稚毫無懸念的比賽不屑一顧,只是她想玩,他看在……她是嫂子的份上,勉強陪着而已。
另一個則滿滿的躍躍欲試,眸底是許久不見的好勝之心,多少年了再找不到這樣的緊張感了,現在,她那精神狀態媲美十年苦讀準備一決勝負的高考學子了。
沒等太久,阿呆便去而復返,手裡拿了幾本書,交給溫暖後,卻沒立刻走,“二公子,少夫人,我留下給你們當裁判好不好?”
這正當光明看的藉口很好吧?
溫暖似笑非笑,還未說話,神往便已開口,“阿呆,出去。”
聞言,阿呆撇撇嘴,哀求一聲,“二公子,讓我留下吧,我保證不鬧。”
神往無動於衷。
“二公子……”拉的長長的音,還嘟起嘴,那模樣……讓溫暖想起神聖來,這是被傳染了?
神往還是視若不見。
阿呆沮喪,卻也不意外,倒是溫暖忍不住調侃道,“阿呆,你家二公子對你這麼冷淡,你還求他做什麼?求他還不如求我……”
阿呆下意識的道,“二公子纔不冷淡,二公子是惜字如金。”
溫暖噗嗤一笑,看來他是神往的腦殘粉。
阿呆見她笑,小心翼翼試探着問,“那個,少夫人,我要是現在求你,你能答應嗎?”
溫暖看着他眼底的希翼,笑得很友好,卻在他目光越來越亮時,搖搖頭,“不能了。”
阿呆驚呼,“爲什麼?”
“因爲你是二公子的腦殘粉。”不是我的。
“……”
溫暖又似好奇的問樂句,“不過話說,阿呆,你爲什麼會是二公子的腦殘粉呢?他對你也不見多好啊,你崇拜他什麼呢?”
“我……”阿呆剛要否認什麼腦殘粉理論,就被溫暖打斷,“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了。”
阿呆懵逼問,“知道什麼了?”
知道他之所以對二公子最好,是因爲大公子和三公子太不着調、二公子最靠譜些,他當然要選個不欺負他的人一起玩啊。
可溫暖一副很瞭解的樣子,語氣肯定的到,“因爲他擁有你所沒有的東西啊,人們對於自己沒有的東西總會有種嚮往和期盼,等見到有人具備了,自然移情作用下,成爲那人的腦殘粉就水到渠成了。”
阿呆聽的越來越茫然,“你的意思是我向往二公子的東西嗎,是什麼?”
神往忽然略顯急切的開口,“阿呆,還不出去?”
阿呆這會兒卻不腦殘了,他實在太好奇。
溫暖笑意盈盈的道,“逆天的美貌和無上的智慧。”
阿呆,“……”
他纔不是!
阿呆還想解釋,神往有些氣急敗壞的站起來,“你倆再說下去,我就不比了。”
溫暖見美男急了,這才把阿呆攆出去,阿呆離開時一步三回頭,透着不捨和苦惱,看的她眼角一陣陣的抽,等門關上,她低頭掃了一眼手裡的書,連心都抽了下。
阿呆絕對是和那倆貨有仇才投靠的神往!
看看選的書,都是暴露那倆貨最不堪一面的,赤果果的呈現給她,目的不言而喻,讓她在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下,也順利晉升爲神往的腦殘粉。
見她翻書不語,神往平復下情緒後,淡淡的問,“還比嗎?”
溫暖回神,“比,爲什麼不比?”話音一頓,她指着窗戶邊的桌椅,“不過我要坐在那裡比。”
她對古代的格子窗情有獨鍾,神家的屋子,她每一間都或遠或近的看過,神往這裡的窗無疑是最精緻的,古色古香,典雅靜美,她喜歡坐在窗邊看書,陽光穿過那些大大小小的格子照耀進來,像是鎖住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神往蹙了下眉,倒是沒拒絕。
溫暖見他皺眉,還有些不解,難道他不喜歡這種調調?等他走過來後,她明白了,窗前放着桌子椅子,還有個擺着花草的博古架,實在空間有限,坐一個人正好,兩個人……就得擠一擠了。
而擠……就意味着親密接觸。
難怪他一臉勉強。
溫暖卻安然自若,且當仁不讓的坐了那一把唯一的椅子,把書放在桌上,指給走過來的他看,“這是阿呆拿來的,你選一本吧。”
神往就在她身後,長身玉立,隔了一米多的距離,所幸他目力還好,很清楚的看到書本的名字,忍不住又蹙起眉頭。
溫暖也不催,愜意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閒的品。
神往默了片刻,開口問,“你爲何不選?”
溫暖輕笑,笑意裡帶着幾分促狹,“哪一本我都無所謂啊,主要看你,你不是對某種書有忌諱嘛,我尊重你的選擇。”
神往眸底閃過一抹懊惱,她打算用這個來取笑他多久?
他越是沉默,溫暖心情越是好,對阿呆這種豬隊友也是好氣又好笑,看看他拿來的書,一本是關於鍼灸的醫書,其實在溫暖看來,這真的是很正常純潔的,但是對神往,就是傷風敗俗了,因爲裡面不但有文字,還有詳細的圖譜,圖譜畫的惟妙惟肖,連重點部位都沒落下,溫暖還是懷疑,這是神聖的傑作。
而另一本是武功秘籍,神奇那裡修煉武功的書肯定不會少了,可阿呆偏偏選了這一本,男女雙修*,噗哈哈,也是夠狠的。她現在無比期待,他會選哪本了。
等待是值得的。
神往開口了,“選醫書。”
聞言,溫暖挑了下眉,倒也沒多少意外,比起邪惡的雙修*,醫書雖然看着邪惡,可內容卻是嚴肅純潔的,說不定人家還有選擇性屏蔽的技能。
“好,那開始吧。”
溫暖也不問他離得那麼遠能看得見嗎,就氣定神閒的翻到第一頁,認真看起來,只是……她是放在桌面上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身子還微微前傾,遮擋的那叫一個嚴實,目力再好也白搭,除非是透視眼。
神往,“……”
溫暖看的聚精會神,比賽嘛,就得有點比賽的精神不是?
神往緊緊盯着她的背景,可惜,這樣含蓄的施加壓力對溫暖來說是不痛不癢的,她繼續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端的是投入。
一分過去,兩分過去,眼看一頁紙都要過去了,神往耐不住了,提醒道,“我看不見。”
溫暖置若罔聞。
神往輕咳一聲。
溫暖依然聽不到。
神往,“……”她一定是故意的。
這樣明顯耍賴的小手段,在他以前看來,完全是不入流,是鄙視的,可現在,他想氣也氣不起來,最詭異的是,他心底居然沒有厭惡?
他歸咎爲,因爲她是他嫂子。
可他忘了,他在原則和品性上,從來都是鐵面無私到不近人情,哪怕是親人,他也不會縱容。
他杵在一米之外,掙扎躊躇,舉步維艱。
直到她掀起一頁紙張,眼瞅着就翻過去了,他動了,一步邁過去,指尖輕壓下去。
溫暖的視線就那麼凝在了那根手指上,單單用修長白皙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好看,一根根就像是玉雕出來的,陽光在上面跳躍,如音符扣人心絃。
她想到某些手控的迷妹子,要是看到這樣的傑作,會尖叫着魔吧?
她忍着想摸一下的衝動,仰起臉看他。
神往壓下起伏的心緒,集中意念,不理會她眸底的戲謔,目光快速的瀏覽着頁面,一分鐘,兩分鐘,他指尖擡起,如藝術品一樣賞心悅目的手指全都掩在袖子裡了。
溫暖心裡遺憾的嘆了聲,真可惜,看不見了,等等,兩分鐘他已經看完了?剛剛她看完這些可是用了五分鐘!如此一比較,高低立下。
可她不甘心,翻過去一頁,更專注的默讀起來。
而神往,則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剛剛急着看書,忽略了此刻兩人的距離,只有短短的二十公分,他能聞到她身上的清雅的氣息,那是一種不同與男子的清甜淡雅,讓他微微迷惑,而余光中,還有她姣好的側顏,還有靠在桌前那明顯噴薄出來的曲線,他一下子怔住。
直到她再次想翻頁面時,他才募然驚醒,只是這次他沒攔着,因爲他沒有理由了,除了暴露自己魂遊太虛、不在狀態外,沒有能說服她的藉口。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剛剛看了那裡,他是不是瘋了?
溫暖看的投入,倒也沒注意他不對勁,還以爲人家或許早就看完了在等她。
於是接下來更加拼盡全力,心無旁騖。
神往也不敢再看她,默唸了好幾遍孔夫子的教誨,這才勉強穩住心神,認真看起書來。
只是這一頁翻過後,一張人體圖赫然呈現在兩人面前。
那叫一個卒不及防。
溫暖還好,這樣的圖譜在醫院常見,實在不需要大驚小怪,唯一讓她不淡定的是某貨做的標識,在那凸起的兩處用紅色的顏料點了下,於是,畫風立馬變得奇怪了。
溫暖真是不知道鄙視那貨什麼好了。
如此一來,她看的就慢了幾分。
神往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更嚴重,若不是之前他曾無意掃過她胸前的玲瓏曲線,或許還可以坦蕩無愧的正視幾眼,然而現在……
他再怎麼默唸孔夫子也無濟於事,甚至連大悲咒都想到了,還是控制不住目光,在那起伏跌宕的曲線上一遍遍的撞上、又躲開,躲開、又撞上,好不狼狽。
於是,從來沒有在這上面輸過的他慢了半拍,等溫暖翻頁時,他還有幾行字沒看完。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溫暖也沒看完。
因爲她不想讓人家知道她其實也受影響了唄。
兩人一坐一站,共看同一本書,時光正好,歲月悠然,再加上兩人的高顏值,從外面偷看,這樣的畫面無疑是很唯美浪漫的。
阿呆忍不住讚歎,“真好啊,要是能在裡面再感受一下就更好了。”
聞言,神出忍不住白他一眼,嗤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明白了不?這樣偷摸的看更有滋味。”
阿呆忍不住反駁,“後面還有一句,偷不如偷不着呢,你怎麼不躲起來去意淫?”
神出噎了下,抓狂的撲棱下翅膀,“討厭,該聰明的時候像個呆瓜,不該聰明的時候瞎說什麼大實話!”
阿呆自得的挑眉,他這叫選擇性機智,
大約翻了十幾頁後,溫暖合上書本,也不問他看到哪裡了,因爲她心裡已經明白,人家的速度早已碾壓了她,那麼現在還能比的就是閱讀質量。
她先發制人,“我先問!”
在她合上書的那一刻,神往就下意識的退離幾步,聞言,想也沒想的點頭,應了一聲好,而沒考慮這比賽的公平公正!比如,她提問時還能再多看幾眼書……
溫暖問了一個特別複雜的專業術語解釋,在她看來,這個問題是最難的,就算是她,看一遍也只能複述個大概,所以,她先提出來了!別說她卑鄙,搶佔先機可是聖人們說的!
她問完,就等着他的回答,哪怕他只是答錯一個字也能寬慰她了,誰知,人家洋洋灑灑說了一分鐘,中間都不停頓下,她不信邪的翻開書對照一遍,準確無誤。
溫暖,“……”
神往唸完,淡淡的問,“如何?”
溫暖勉強擠出一抹笑,“很好。”
神往也不得意,平靜的道,“該我了。”
溫暖很痛快的遞上書,姿態大方,誰知,人家根本不用看書,隨口就提了一個問題,問的是某個穴位的具體位置和主治功能,其實這個問題不算難,而他之所以問,是因爲他那一段正好沒看,所以想知道答案,僅此而已。
然而,溫暖也正好沒看。
於是,她悲催的沉默了。
神往等了片刻,不見她回答,不由的蹙眉,溫暖咳嗽一聲,“好吧,我認輸,看的太快,沒記住。”
說完這話,溫暖就等着迎接人家的冷嘲熱諷,誰知……
神往只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溫暖愕然,這麼簡單的就揭過去了?
等他回到書桌後捧起一本書專注的看時,她才相信,人家是真的大度的放過她了,她汗顏兩秒,如果是她贏了,嗯,少不得要取笑他一番的,
溫暖不知道的是,人家之所以放過她,完全是因爲那句話,好男不跟女鬥,太掉面子,非君子所爲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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