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略苦惱

當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來人首先向褚炎嶽的辦公桌看去,只見他一副迷茫又困惑的表情,衝着要簽字的文件發呆,完全沒有往日的工作狂形象。

“怎麼?老大不在嗎?”

一個聲音響起在辦公室門口,接着露出一個男人的臉,男人推了一下前面的人,擠進總裁辦公室。

看到褚炎嶽心不在焉的樣子,男人同樣也是一愣,然後感到好奇,手肘不禁搭在另一個人的肩上,下巴向褚炎嶽揚了揚,“二哥,老大中邪了?”

被叫作二哥的男子搖搖頭,挑起好看的眉,“你身爲老大的秘書,應該比我知道的多吧?”

老大現在的表情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呢!可惜老幺不在,看不到這震憾人心的奇景!

“可是,你是二哥耶!連外人都說只有副總閔仕勳有膽與冷麪修羅叫板,我和老幺只是作陪襯的可憐蟲、紙老虎,自然不如二哥你對老大的瞭解之深。”

唉,老幺這傢伙也不知道回來,否則他一定要把對方拉下水,死也要找個墊背的!

“聽你在說笑!老大比較疼你,要不怎會點你接任他的秘書一職。”

老大有夠狠,知道老三許濤的玩性比較大,直接將他帶在身邊,看他還能不能當着自己的面搞怪?!

說起這個問題,許濤就有氣,他指着閔仕勳的鼻尖,“都是你!要不是你向老大提那餿主意,我會成爲總裁秘書?”

本來公關經理,他是當得很樂意很爽,可是就有人看他礙眼,見不得他逍遙,非得來個舉薦賢才,適才而用,讓他險些被工作狂老大操勞至死。

切!好心提拔他都不要!閔仕勳一副痛心的模樣,“老三,你真傷二哥的心,二哥是爲你好,你想想,總裁秘書也不是人人都能勝任的,再說能夠受得了老大的,也就我們兄弟幾個,再說,總裁秘書一職薪資極高,你老大不小了,該存點老婆本兒了。”

看他這個二哥多盡責,連三弟日後結婚娶老婆的錢,都給他籌劃出來了。

“放屁!你不是照樣沒老婆,怎麼沒見你存老婆本兒?”

許濤鬱卒地看着閔仕勳,攥緊拳頭,就怕自己衝動打斷他的鼻樑骨,他什麼時候說過要結婚了,還存老婆本兒哩!

“吵死了!你們閒着沒事做嗎?”

現在看着這兩個傢伙好礙眼!褚炎嶽爲腦中的想法眯起了眼睛。

哇!原來老大還有魂兒?

“老大,今天火氣很大哦?”

很少見到老大一副心事重重、焦躁不安的模樣,有點像不知所措的小鬼!

褚炎嶽皺眉看着眼前兩個礙眼的傢伙,“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他們的表情期待且好奇,讓褚炎嶽看着怪噁心一把的,全身惡寒!

還嘴硬?!不是他們想說什麼,而是老大做了什麼事吧?!

閔仕勳和許濤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閔老二不怕死的上前,“老大,公司最近運營狀況良好。”

褚炎嶽聽着他的陳述語氣,挑眉睨着他,“那又怎麼樣?”

這兩個傢伙到底想說什麼?他可不認爲,一向好玩的傢伙來找他,會是爲了公事。

“所以,老大此刻的陰晴不定是爲了私事?。”

閔仕勳試探地問着,並走近他,雙手叉開支撐在他的辦公桌邊沿。

褚炎嶽拿起簽字筆,一邊轉動着,一邊將身體慵懶地靠向椅背,“老二,你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嗯?”看來,交給他的工作還是不夠多,讓他有時間可以胡思亂想。

閔仕勳清出一塊地方,乾脆一屁.股坐在褚炎嶽的辦公桌上,用自己無知的背影,來面對老大的危險目光,“於私,我們是兄弟嘛,關心大哥是我們做人家弟弟的義務。”

聽老三說,老大最近跟未來大嫂走的比較近,不知他是不是在爲了佳人而煩惱?

哼!老二的狐狸尾巴別人也許揪不住,但是遇上他,就註定了要現出原形。

褚炎嶽將簽字筆插上筆帽,然後順手一扔,正好扔進筆筒,投擲的技術讓人五體投地,“少來,趁我心情還沒變壞,趕快說出目的。”

否則等他心情不好,他們就沒機會說了,因爲他狂暴地會讓所有人迴避。

許濤接收到閔仕勳的暗示,無可奈何地硬着頭皮上前一步,“老大,我們是真的關心你嘛!這幾天,你的工作都是我們在做,問一問你跟大嫂相處的情況,不過份吧?”

每次聽到許濤撒嬌似的口吻,褚炎嶽都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要不是大家在一起洗過澡,他很確定這傢伙是男的,否則還真以爲是哪家的人妖出來禍害世人呢!

“嗯哼?!你們很關注我的感情發展?”

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感到挫敗,‘褚炎嶽’三個字象徵着財富和地位,而聶青娉那個小女人顯然不在意這一點,否則怎會躲他如蛇蠍?告訴面前的這兩個三八的傢伙,他們有追女人的經驗,應該可以替他想到征服那小女人的辦法吧?

“我和娉兒之間零度跨越,還固守在起點。”

閔仕勳和許濤的嘴.巴張得賊大,足以塞下一顆鴨蛋,他們不約而同地驚呼,“怎麼可能?”

天啊地啊,要下紅雨了嗎?竟然有人不甩冷麪修羅褚炎嶽!

褚炎嶽興味地瞅着兩個弟弟的拙相,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娉兒是個安於現狀,很容易滿足的女人。”

可是他還能如此確定嗎?像她這種放羊吃草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什麼驚人的事件,可是她偏偏讓他對她另眼相待。

“老大,反正你和大嫂已有婚約,先把她弄上.牀,還怕她不愛上你嗎?”

按照老大的說法,大嫂應該是個乖乖牌,對別人爲她做的安排聽話且按部就班地執行,沒有自己的任何想法。

許濤拍了閔仕勳的肩膀一下,對他的說法大不贊同,“嘿,二哥,你想害死老大嗎?”

強行奪取女人的貞操,可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爲,老大不會蠢得去相信,二哥的餿主意可以幫助他吧?

“娉兒在躲我。”

褚炎嶽說出最讓他鬱卒的現狀,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木頭見了都要動情的美男兼財神爺,聶青娉竟然捨得將他驅逐在外!

許濤重重地點一下頭,這個問題就有點嚴重了,但是事發都有因,究其原因,問題還是出在老大身上,“老大是不是做過錯事,惹惱了大嫂?”

褚炎嶽搖搖頭,他自認一切進退得宜,並沒有過份地逾矩,充其量也就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再沒有進一步動作了,這是他對未來妻子的尊重,也是對聶青娉那個小女人的寵溺。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的她突然變得很冷淡。”

她掛電話的速度讓他來不及問清原因,只能將疑問放在心底,任它氾濫成災。

閔仕勳晃動着兩條腿,屁.股絲毫沒有離開那張辦公桌的打算,“老大,聶家急於取得這次聯姻所帶來的利益,所以他們不會從中作梗;而褚家以老大馬首是瞻,還沒有人敢動未來的褚夫人,看來情況出在大嫂自己身上。”

這樁婚姻爲褚、聶兩家帶來不少好處,他們不可能傻得去阻止,而如果是大嫂自身的話?會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乖乖牌起了反抗之心?

許濤撫着下巴,坐在旁邊的大沙發上,悠閒自在地半仰半躺着,輕起紅.脣,吹着不成曲的口哨,“大嫂那種女人是家居牌的,只要老大把她娶進門,她就會死心踏地跟老大一輩子的。”

唔,他以後也要找一個這樣的女人,可以讓他無後顧之憂。

聽了他們的話,褚炎嶽沉默地思索着,手習慣性地拿出一支簽字筆轉動着,他懊惱自己的自以爲是,號稱自己是最瞭解她的人,可如今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讓他勞心費神不說,還給他一頓閉門羹,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害他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想着她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