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是吳嫣然,只見她今日珠圓玉潤,氣色飽滿,身着一條淺黃色帶蕾絲花邊的孕婦長裙,可能因爲懷孕的關係,爲了打理方便,她將一頭長髮盤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倒顯出幾分少婦的風韻。
看她那個圓滾滾的肚子,少說也有六七個月了吧?我心裡納罕:這樣一個大肚孕婦,不在家裡好好呆着,卻跑到山頂這種地勢險惡的地方來湊什麼熱鬧呢?
吳嫣然身旁那個男人身着一套價值不菲的高檔西服,顏面之間流露出一種富貴之氣,想必出身定不一般,我思忖這可能就是她那個富二代丈夫了。
此時,吳嫣然在那個年輕男人的陪伴下,慢慢踱到我們面前。
這時候周亞澤正在喝咖啡,他當然已經看到了吳嫣然,但他並沒有將咖啡杯放下,只是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熟視無睹地繼續品味他杯的咖啡。
接下來,吳嫣然如刀鋒一般尖利的目光先是冷冷地掃過我的面龐,然後落到周亞澤的臉上,她嘴角流露出一絲帶着十足嘲諷的冷笑。
她陰陽怪氣地對周亞澤說道:“喲,周亞澤,怎麼?換口味了?”說着,她還瞟了我一眼,目光更加不善,繼續道,“年輕美麗的衆多佳麗已經滿足不了你的重口味了,現在居然選了這麼一位師奶級的大媽做馬子?”
說着,吳嫣然微微欠下身,靠近周亞澤,冷笑着問道:“難道你從小缺乏母愛?或者是因爲獨生子沒有姐姐的關係,想體驗一下找個大姐當牀伴的滋味兒?”
吳嫣然的話已經極盡挑釁,這完全是**裸的人身攻擊了,如果沒有周亞澤在場,她這樣直接說我,我想我一定會揭竿而起的,不過現在有周亞澤在場,還輪不到我說話,我倒要看看周亞澤怎樣還擊她。
不出我所料,接下來,周亞澤微笑着輕輕放下端在手的咖啡杯,然後好整以暇地坐好,看着吳嫣然淡淡說道:“嫣然,現在咱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選擇誰做女朋友,那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然後他瞟了瞟吳嫣然,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他淡淡地對吳嫣然道,“我勸你看在腹胎兒的份上,還是留點嘴德吧。”
一聽這話,吳嫣然就火大了,她柳眉高豎,厲聲對周亞澤喝道:“姓周的!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咱們怎麼分手的你不是很清楚嗎?”說着,她指着我,高聲罵道,“要不是這個老三插入,咱們會分手嗎?現在你在這兒裝什麼人?”
面對她的高聲挑釁,周亞澤不急不惱,他淡淡地看了吳嫣然一眼,嘴角又流露出一絲冷笑,接下來,周亞澤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十分犀利,他突然伸出手指向吳嫣然,語氣十分陰冷地對她說道:“吳嫣然你聽好了,咱們分手和海潮一點關係都沒有,當初咱們在一起時,但凡你能將自己的任性有所收斂,在我忍耐的範圍之內,我都不會和你分手!咱們分手純粹是因爲性格不合!至於我和蔚海潮……”
說到這裡,周亞澤掃了我一眼,眼流露出一絲暖意,他轉過頭繼續對吳嫣然道:“我們之間的戀情,完全是在我和你徹底分手以後纔開始的,所以她根本談不上是什麼第三者,我勸你注意用詞,否則我們會告你造謠誹謗的,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但如果你敢象對我那樣對我女朋友,我定不會輕饒你!”
周亞澤指着吳嫣然,目光和語氣裡都充滿了寒意。
吳嫣然可能也沒有料到一直剋制的周亞澤會在公開場合這樣公然還擊她,一時之間愣住了,旋即,她就象個潑婦一樣大叫起來:“周亞澤,你別欺人太甚!”
這時候,已經有酒吧裡的管事人員以及服務生走過來,試圖平息事端,畢竟這裡也算是高檔休閒場所,人家也不希望有人來鬧場,攪了其他遊客的興致。
看着全然不顧形象的吳嫣然,周亞澤又淡淡冷笑了一下,然後瞟着她身旁那個男人,冷冷對他們說道:“吳嫣然,我勸你還是適可而止,你和你夫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你還身懷六甲。你這樣糾纏不休沒完沒了,到底對誰有好處,對誰沒好處?我想你們都不是糊塗人,心裡應該清楚得很。你們總不想看到明天的娛樂版新聞就此事大做章吧?那些小報記者添油加醋胡亂胡騶一氣,什麼汪氏集團小開之妻挺着大肚與前男友公然對罵,呵呵……”說到這裡,周亞澤又是一聲冷笑,“那可就熱鬧了。”
其實剛纔吳嫣然身邊那個男人,也就是她的丈夫汪子宏一直試圖拉走她,讓她不要再鬧下去了,但以吳嫣然刁蠻任性的個性怎麼肯聽?
現在讓周亞澤這樣一說,那個汪氏小開更加覺得顏面無光,於是生拉硬拽地要將吳嫣然拉走,同時他還轉過頭略帶歉意地對我和周亞澤點了點頭:“對不起,二位,打擾了。”
周亞澤很紳士地衝他點頭還禮。
看她丈夫道歉,吳嫣然心裡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她厲聲衝她丈夫喝道:“你這個廢物!跟他們道什麼歉啊?”
這時候汪家二公子也火了,剛纔一直忍耐的他眉頭緊鎖,衝吳嫣然大喊一聲:“行了!你到底鬧夠沒有?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考慮一下肚子裡的孩子!你這樣在公共場所大吵大鬧,想想會給咱們沒出生的孩子帶來什麼影響?”
讓他這樣一喊,一時之間吳嫣然愣住了,這時候酒吧老闆和服務生趕緊過來低聲勸導吳嫣然,然後軟硬兼施地將他們夫妻二人勸出了酒吧。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徐徐吐出一口氣,壓低聲音問周亞澤道:“那個是她老公吧?”
周亞澤又端起那杯咖啡,雲淡風輕地衝我點了點頭,泯了口杯的咖啡,然後淡淡對我道:“汪氏二公子汪子宏。”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我探詢地問周亞澤。
“就是他的。”周亞澤肯定地衝我點了點頭,放下了那杯咖啡。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衝我解釋道:“當初吳嫣然還騙我說她和汪子宏不熟,呵呵,但這些怎麼能騙得過我?其實他們早就相熟,在國外讀書時就認識了,那個汪子宏還追求過她,可是吳嫣然沒同意,後來我提出和吳嫣然分開,她心裡不平就找到這個汪子宏訴說,然後二人假戲真做,就埋下了種子,我知道真相後就和嫣然提出正式分手,吳家看隱瞞我不成,又不忍心女兒去打胎,正好姓汪的對嫣然有意,於是就再次假戲真做,成就一段姻緣了。”
我默默地聽着,輕輕點了點對,道:“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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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亞澤淡淡一笑,輕聲對我道:“汪子宏比吳嫣然大一歲,其實我覺得他們年齡相近,有共同語言能玩到一起,那個姓汪的比我更適合吳嫣然,唉!”說到這裡周亞澤輕輕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地說道,“有時候嫣然太死心眼了,讓她父母慣壞了,總覺得什麼東西只有她主動扔掉的道理,沒有別人先提出分手的權力,跟她戀愛一場,真是搞得我身心俱疲。”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錢丫丫向我描述的,吳嫣然找到周亞澤的公司,當衆給他兩巴掌的事,我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輕聲打趣周亞澤道:“那天被她打那兩巴掌,一定很疼吧?”
周亞澤沒想到我會提這茬,先是一愣,隨即無所謂地一笑,道:“咳,她那兩巴掌,對我來說就象撓癢癢一樣,你想想她能有多大力氣呀?我的體力如何?你難道不清楚嗎?她那兩巴掌對我來說算什麼?”
說着,周亞澤還微微靠近我,眼充滿了不懷好意的暗示。
我沒想到他居然將話頭拐到這裡來了,不禁赤紅着臉低聲對他道:“去去去,胡說八道什麼?”但是心裡卻泛起一陣甜蜜的美意。
看着我這副表情,周亞澤頗爲得意地笑了。
我們的戀愛過程非常爽,周亞澤是個好男人就不必說了,主要在生活我們後來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
爲了儘量避人耳目,我們一般選擇在晚上約會,有時候亞澤會來我家找我,但來得次數多了,我心裡就有很多擔憂,又怕對門的張大媽發現有男人夜裡敲我的門問長問短,又怕亞澤來時被樓下的大嘴沈阿姨看到,回頭和小區居民說三道四。
這樣久而久之,亞澤心裡漸漸不爽了,他對我說道:“咱們是光明正大談戀愛,你怕什麼怕呢?”
我被他問得一時語塞,但還是嘴硬,對他喃喃說道:“反正在咱們正式結婚以前,還是儘量避免被人家說長道短吧。”
聽我這樣說,周亞澤無奈地嘆了口氣,思忖片刻,然後對我建議道:“既然這樣,那以後咱們約會就去我那裡吧。”然後他還對我解釋了他這樣建議的初衷,“我那裡是獨棟的小別墅,相對來說閒人較少,比較安靜,也沒有那些三姑六婆喜歡問長問短的人。”
我聽着周亞澤這樣說,問他道:“那你沒和你父母生活在一起嗎?方便嗎?”
亞澤微笑着對我說道:“咳,我回國以後就搬出去自己住了,我父母在s市另有住所。”
我聽着他的話,若有所思,心想:這倒也不失爲一條最爲妥當的折之策,畢竟我們戀愛晚上總要在一起約會的,如果我這裡不方便,那就只能去亞澤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