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玥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組織等級森嚴,像我這樣的新成員是不能瞭解核心機密的。”
樂正弘奇怪道:“這麼說,你都沒有見過自己組織的成員?”
楊玥猶豫了一下,說道:“露臉的都見到過,還沒有不露臉的,就算見過也不認識。”
樂正弘驚訝道:“什麼叫不露臉的?”
楊玥說道:“就是戴面具的人,她們纔是組織的最高層成員,恐怕關璐都不一定都見過,對了,你剛纔說那個戴明月究竟是什麼人?”
樂正弘沒想到楊玥居然向自己打探消息,猜測她可能知道的還真不多,猶豫了一下說道:“難道關璐有沒有跟你說過她上學時候的贊助人?我現在還不能最後確定戴明月是你們組織的人,但關璐大學一畢業就開始還賬了,她乾的很多事情應該都是受戴明月指使。”
楊玥問道:“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找她問個明白?”
樂正弘怏怏說道:“我倒想問個清楚,可這女人不好打交道。”
楊玥哼了一聲道:“你現在知道了吧,就算你知道關璐以前交往的是什麼人,但想接近他們也沒這麼容易,要不是看在關璐和我們過去曾經是同學的份上,就憑你今晚讓人綁架我這件事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樂正弘說道:“但我們現在不是聊的挺好嗎?不過,我倒是對你抱的期望太高了,現在看來,你知道的確實也很有限,並不比夏冰多多少。”
楊玥一聽夏冰的名字,臉上一副酸溜溜的樣子說道:“我當然比不上她,她可是關璐的枕邊人。”
樂正弘心中一動,盯着楊玥問道:“難道你不是嗎?”
楊玥暈着臉嗔道:“我沒那個嗜好。”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我拿擁有這把鑰匙滿打滿算也就一年多時間,並且乾的都是一些跑腿的事情,自然無法接觸到核心機密。實際上,關璐死後,由於我是她的人,所以一直不受信任。”
樂正弘說道:“這麼說你們組織內部也有矛盾?”
楊玥說道:“畢竟牽扯到利益之爭,怎麼能沒有矛盾?關璐確實能幹,短短几年就奠定了自己在組織中的地位,並且被授權發展自己的勢力,當然有人看着眼紅了,只是這種矛盾屬於內部矛盾,不會鬧到外面去。”
樂正弘說道:“既然你一直在替關璐跑腿,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參與了侵吞教育慈善捐款的犯罪活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和餘明的姐姐餘芳互相勾結。”
楊玥臉色一變,斥責道:“你放屁,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參與了侵吞教育慈善捐款的事情?事實上這些年我幫關璐募集了一大筆慈善捐款,至於錢去哪兒了,你自己去問關璐好了。”
樂正弘吃驚道:“你的意思是錢被關璐侵吞了?”
楊玥說道:“我沒這麼說,但我也從來不過問錢的去向。”
樂正弘問道:“那你的豪華公寓和名車怎麼說?難道是你的合法收入賺來的?關璐是你的上司,可她的生活跟你簡直沒法比。”
楊玥怒道:“你管着嗎?真把自己當成法官了?你以爲關璐是個窮光蛋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在本市一些公司都擁有股份呢,只不過她不想跟你分享而已。”
說着,楊玥湊近樂正弘小聲說道:“我懷疑她把錢存在外國的銀行裡。”
樂正弘驚訝道:“你有什麼證據?”
楊玥說道:“社會上傳說那失蹤的八個億並不是空穴來風,你想想,餘明據說都貪污了將近一個億,關璐難道還會比他少?
實際上關璐之所以讓組織中其他的人眼紅,跟她越來越大的財權有關,據我所知,近一年來,有大筆的資金經過她的手,最終去向恐怕也只有她能說的清楚。”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我的看法和你正相反,事實上,你們纔是最後落得實惠的人,只不過關璐已經不會說話了,所以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讓她一個人背黑鍋。”
楊玥撇撇嘴說道:“你不信就算了,連你老丈人的魚塘裡都能撈出上百萬的現金,你敢說關璐沒錢嗎?先不說別人,夏冰你應該認識吧,你可別被那個狐狸精給騙了,她都不知道從關璐那裡弄到過多少錢。”
樂正弘無言以對,他不得不承認楊玥的說法並不是捕風捉影,即便目前仍然沒有發現關璐大筆的遺產,但從這些小細節來看,她應該不會“兩袖清風”。
再說,藍裳組織的成員首先是“貴婦人”,如果手裡沒有萬貫家財這個“貴”字從何而來呢,就眼前幾個疑似藍尚的成員來看,不管是戴明月還是戴凝、杜洋、洪碧,哪一個不是有錢的主?即便是楊玥這個新成員不也住豪宅開豪車嗎?
“那她的錢究竟藏在了什麼地方呢?”樂正弘像是自言自語地嘟囔道。
楊玥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找到關璐的遺產,什麼報仇啊,心裡過不去啊之類的不過是個藉口而已。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眼下尋找關璐遺產的人可能大有人在,並且可能都眼巴巴等着你給指個方向呢,所以,我勸你還是悠着點,別到時候錢沒找到反而先送了小命。”
樂正弘摸出一支菸點上,深深吸吸了一口,說道:“你不要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我也不瞞你,我確實想找到那筆錢,但目的不是想據爲己有,而是不想讓這些錢落在你們這種人手裡,這也是我報仇的一個組成部分。”
楊玥一臉不信地瞥了樂正弘一眼,說道:“小樂子,我明白一個受過傷的男人的心裡感受。”
樂正弘一聽楊玥叫他小樂子,楞了一下,總覺得彆扭,一方面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個小名,另一方面聽上去好像是在叫“小李子”似的,忍不住打斷楊玥質問道:“誰是小樂子?”
楊玥楞了一下,咯咯嬌笑道:“怎麼?沒聽關璐這麼叫過你嗎?她經常在我面前一開口就是‘我們家小樂子怎麼怎麼的’,我還以爲你習慣被人這麼叫呢。”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好吧,樂正弘,還是叫你的大名,我的意思是,你別再糾纏關璐是不是和什麼男人上過牀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我想告訴你的是,關璐絕對不會輕易和哪個男人上牀,也沒有哪個男人能強迫她上牀,如果她曾經上過某個男人的牀的話,那一定是心甘情願的,並且這個男人應該值得她獻上自己的肉體。”
樂正弘不等楊玥說完,就氣憤地質問道:“值得?她跟你可不一樣,她是我老婆,是個有丈夫的人,而你是個寡婦,跟誰上牀都沒人在意。”
楊玥一聽,一拍茶几怒道:“你他媽的還想不想聊下去了?嘴巴放乾淨點啊,怎麼?難道在你眼裡我和關璐都是婊子不成?
既然你還把她當自己老婆的話,還是對她尊重一點,人都死了,嘴裡還是留點德吧,對了,你現在不是自由身了嗎?你如果心裡不平衡的話,可以去找女人啊。
就憑你這張小白臉難道還愁找不到女人?找多少女人也沒人管你,我相信,等你睡上幾個女人之後,心病差不多就治癒的差不多了。”
樂正弘見楊玥忽然一副橫眉怒對的樣子,心裡還有點迷惑,心想,按道理來說,關璐和楊玥,包括夏冰在內,她們似乎都把男人當成玩物,和男人上個牀在她們看來又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怎麼突然反應這麼激烈?
說白了,不管她們怎麼主張女權主義,但在現實的男權社會裡也不得不顧忌自己名聲,畢竟不敢像那些無知的女大學生那樣公然叫囂什麼“我的xx,我做主”之類的無恥言論。
樂正弘好像故意要氣楊玥,說道:“你也沒必要對婊子這個名稱如此敏感,事實上,自古以來,有不少婊子功成名就,流芳千古呢。且不說梁紅玉李師師這樣的女人了,你看看單是一個潘金蓮現在有多少導演在熱衷宣傳她不平凡的一生,做爲媒體人,難道你還這麼想不開?婊子這個詞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能幹的女人啊。”
楊玥怒道:“我看你是心裡不正常,如果關璐還活着的話,就算被你捉姦在牀,我保證你屁也不敢放一個,怎麼,現在沒人管了,就開始惡性膨脹了?”
樂正弘見楊玥發怒,生怕她拂袖而去,另外,在澄清了南山度假村那件事之後,他對楊玥的仇恨也沒這麼強烈了,只是心裡面還有不少怨氣,倒也不想跟她徹底鬧翻。
並且,仔細咀嚼一下楊玥的話,心裡面雖然不舒服,可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倒也不是有意的在羞辱自己。
“既然你瞭解我的心情,那你告訴我一件事,關璐和羅繼偉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樂正弘終於不管面子了,直截了當地問出了自己心裡面一直糾結的一個問題。
沒想到楊玥站起身來,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所知道的就是工作關係,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話,那可要抓緊時間親自去問問他,聽說羅繼偉病的很厲害,萬一有個不測,可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和關璐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樂正弘恨的牙癢癢,哼了一聲道:“你口口聲聲工作關係,難道你和那個李東明也是工作關係嗎?”
楊玥拿起茶几上的鑰匙裝進了包裡面,說道:“你完全可以發揮你齷齪的想象力,但不管你怎麼想,這些事好像跟你沒有一點干係吧,如果你還在爲關璐和一些男人的交往而吃醋的話,豈不是也太晚了點嗎?”
說着,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道:“我沒時間跟你繼續瞎扯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諾言,從今以後再也別去打攪我,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說完,不等樂正弘說話,徑自走了出去,這一次樂正弘並沒有阻攔,而是站在那裡怔怔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