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趙雙全組織了大量的警力在全市範圍之內搜尋韓玲的下落,但最終一無所獲,考慮到韓玲失去聯繫已經超過了六十個小時,這個案子已經不是一個尋常的失蹤案了。
即便韓玲還活着,也肯定失去了自由,綁架案基本上沒有什麼懸念,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亡了,鑑於張中立是目前韓玲失蹤的唯一線索,趙雙全命令洛霞立即對他進行審訊,希望能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此時,洛霞和張素雲剛剛從白雲寺回來,接到趙雙全的指示之後,她們馬上前往南安縣看守所,審訊在此羈押了兩天多的張中立。
正如趙雙全判斷的那樣,張中立的心理素質顯然不容小覷,儘管被異地關押了兩天,但卻沒有一點沮喪或者萎靡的樣子,反而一副趾高氣揚的架勢。
他看見洛霞和張素雲的時候居然還吹了一聲口哨,並且一臉曖昧的樣子,笑道:“看在公安局派兩個美女來釋放我的份上,這兩天的罪也算是沒有白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韓玲應該在外面玩夠以後自己回家了吧。”
洛霞和張素雲冷着臉沒有理他,讓看守所的警察用手銬把張中立靠在審訊室的一把鐵椅子上,張中立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不是來釋放我的?”
洛霞盯着張中立凝視了一會兒,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他的面前,問道:“張國富,照片中的這兩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張中立認真地看看照片,點點頭說道:“認識,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我的一個小學同學,名叫譚和軍,怎麼?難道是他綁架了韓玲?不可能啊,他怎麼會認識韓玲呢?我可沒有介紹她們認識過,說實話,我已經有四五年沒有見過他了。”
張素雲一拍桌子喝道:“張國富,你老實點,不要在我們面前演戲了,怎麼?難道你還幻想着從這裡出去嗎?”
張中立苦着臉說道:“警官,公安局抓錯人不奇怪,但如果你們想製造冤案假案也不是那麼容易,我可不是沒人管的社會閒散人員。
你們如果一定要把韓玲的失蹤賴在我頭上,請你們拿出證據來,否則必須馬上釋放我,另外,我還要請律師。”
洛霞哼了一聲道:“請律師?誰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我問你,你跟譚和軍除了小學同學之外,還有什麼關係?”
張中立楞了一下,隨即嬉皮笑臉道:“警官,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你懷疑我跟他是基友?我可沒有這個嗜好。”
張素雲喝道:“張國富,你給我老實點,這裡可不是你能信口開河的地方,我想你恐怕已經忘記跟譚和軍拍過這張照片了吧?
你剛纔說自己和譚和軍已經四五年沒見面了,可這張照片上卻顯示拍攝時間是在三年前,你不是明擺着是在撒謊嗎?”
張中立並不慌張,而是一臉冤屈道:“警官?我說的四五年沒見面,只不過是一個大概時間概念,並不是指確切的年份,實際上,我的意思就是好多年沒有跟他見面了。”
洛霞說道:“那好,現在跟我說說,你從部隊出來之後的簡歷,都在什麼地方工作過。”
張中立想聊一下說道:“我沒有什麼特殊的簡歷,從部隊出來之後無非是給有錢人當保鏢。”
洛霞說道:“你說詳細一點,都給什麼人在什麼地方當過保鏢,大概時間是什麼時候?”
張中立做出一副極力回想的樣子,最後說道:“我相信你們已經早就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我記得最早是在南山度假村當保安,後來在碧海藍天當過幾天保鏢,再後來碧海藍天的老闆把我介紹給了戴凝當私人保鏢。”
“你說的碧海藍天的老闆是不是洪壁?”張素雲問道。
張中立點點頭說道:“不錯,我知道她現在出事了,不過,我在她那裡待的時間換不到半年,然後就跟着戴老闆去了國外。”
洛霞問道:“你從國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中立猶豫了一下說道:“回來才一年多。”
洛霞提醒道:“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真的從國外回來一年多嗎?”
張中立楞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警官,我不明白你瞭解這些事有什麼目的,嚴格說起來從國外回來快兩年了。”
洛霞追問道:“那麼在這兩年的時間裡你都做什麼工作?”
張中立說道:“什麼都沒做,有時候在我姐的餐廳幫幫忙,沒事的時候跟朋友打打牌,最近想找點事做。
那天在沃爾瑪碰見韓玲的時候,之所以跟她聊天,就是想讓她幫我介紹一份保鏢的工作,你們也知道,她是個富婆,認識很多有錢的女人。”
雖然張中立主動提到了韓玲,但洛霞迴避了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爲什麼離開戴凝?”
張中立說道:“沒什麼特殊的原因,主要是在國外待膩味了,想回國,再說,我媽年紀也打了,不希望我常年待在國外。”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別把自己說的像個孝子,事實上你一年也回不了幾趟家,你姐壓根就沒有在餐廳見過你,張國富,你還是老實點,我們對你並不是沒有一點了解。”
張中立聳聳肩膀說道:“就算像你們說的這樣,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難道這就能證明我綁架了韓玲?難道不是孝子也違法嗎?”
張中立第二次主動提到了韓玲,這讓洛霞有點奇怪,根據她的經驗,最煩一般都會極力迴避自己犯下的罪行,而張中立是因爲韓玲失蹤才被羈押的,按道理他不應該主動多次提到韓玲的名字。
難道他這是急於想從自己嘴裡瞭解韓玲的狀況,這麼說來,他有可能真不清楚韓玲的真正去向,甚至心裡面可能還在擔心什麼呢?
但這也間接證明他應該和韓玲的失蹤有關,也許是有人利用他把韓玲騙到了某個地方,只是他沒有料到那個人會對韓玲採取什麼措施。
窺破了張中立的心思之後,洛霞決定冒個險,猶豫了一下說道:“張國富,我也不用瞞你,兩個小時之前,我們已經找到了韓玲的屍體,她已經死了,對此,你有什麼可說的?”
張中立一愣,隨即深色一變,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馬上吃驚道:“你說什麼?韓玲死了?這,怎麼?難道你們懷疑我殺了她?”
洛霞似乎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說道:“我相信韓玲不是死在你手裡,但有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那就是你和韓玲的失蹤有關係。
從某個角度來說,韓玲雖然不是死在你手裡,但你顯然是殺人的幫兇,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說清楚,可別踢人背黑鍋,這可是殺人的罪名,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你好好想想。”
張中立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和韓玲在沃爾瑪只是偶然碰到的,我們只是簡單交談了幾句,然後就分手了,至於她後來的失蹤乃至死亡,跟我沒半毛錢的關係,這就是我說的實情,信不信由你們。”
張素雲盯着張中立問道:“你和韓玲是什麼關係?”
張中立聳聳肩膀說道:“沒什麼關係?也許你們會以爲我是個小白臉,事實上我跟她沒有任何特殊關係。”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其實,韓玲跟我媽是老相識,他們有時候在一起打牌,我就是這麼認識韓玲的。”
洛霞問道:“說清楚點,你是什麼時候認識韓玲的?”
張中立苦着臉說道:“警官,我不過是個小人物,從來也沒有打算給自己寫自傳,所以不可能把自己這輩子幹過的事情,認識的人都記得一清二楚,說實話,我早就忘掉了。”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你不是善於記憶大概時間嗎?這一次我們可沒有讓你回答幾月幾號認識的韓玲,而只是需要一個大概的時間,難道你連這個也忘掉了?”
張中立回憶了一下,說道:“也就是部隊回來之後吧?”
張素雲喝道:“你撒謊,韓玲和你母親都是南安縣人,並且還是閨蜜,什麼叫閨蜜你應該明白吧。
事實上,韓玲和羅繼偉來江州市不久,你們一家也來到了城裡,那時候你們姐妹都十來歲的人了,難道會不認識自己母親的閨蜜?更不要說這個女人還是你的乾媽了。”
張中立又是一愣,似乎張素雲的話讓他感到很意外,不過,隨即就說道:“什麼乾媽,那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哎呀,好好,我承認,我早就認識韓玲了,我在孃胎裡就認識她了,可那又怎麼樣?難道這也能成爲綁架殺人的證據?”
洛霞發現張中立有一個慣用的伎倆,每當無法自圓其說的時候,就會像個無賴一樣胡攪蠻纏,試圖讓自己的謊言矇混過關。
雖然目前還無法確定張中立真正參與了韓玲的綁架案,但他刻意隱瞞和韓玲的關係,其中似乎另有隱情。
“我問你,那天你和韓玲在沃爾瑪的時候並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走了防火通道,我們去實地看過,你們當時所在的地方是六樓,這難道是一種正常現象嗎?”洛霞說道。
張中立好像變得謹慎起來了,再也不像先前那樣誇誇其談了,而是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她提議走消防通道的,也許她想鍛鍊一下身體。”
張素雲嬌斥道:“胡說!韓玲這種養尊處優的女人難道會爬六層樓梯?她想鍛鍊身體的話有的是健身房,就我們所知,她的包裡面就裝着兩家高檔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卡,有必要跑樓梯健身嗎?”
洛霞補充道:“張中立,如果你在韓玲的案子上繼續刻意說謊的話,我提醒你,你將承擔法律責任,我們有理由相信你試圖隱瞞真相,所以,我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張中立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像是迫於無奈的樣子,哼哼道:“其實,我也不算撒謊,確實是韓玲提出走消防通道的,不過,她倒也不是爲了鍛鍊身體,而是……”
說着,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張素雲喝道:“而是什麼?快說。”
……
五百章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最近可能劇情進展不快,一是必要的鋪墊,二也確實是微風個人寫作習慣如此,希望大家多多包涵。目前每天六七千字的更新,還算比較給力,希望大家能再繼續支持,感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