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來我們帶來的工具沒有什麼用,必須要換工具,起碼需要一把大榔頭把這堵牆砸開。”戴安南說道。
樂正弘走過去用拳頭敲敲牆壁,說道:“牆壁並不厚,只要有一把電鑽和一把榔頭就行了。”
戴安南急忙說道:“那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工具。”說完,轉身匆匆離開了隧道。
樂正弘趁這個時間把整條隧道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於是點上一支菸坐在最裡面的小房間裡等戴安南迴來。
一邊拿出裝修圖紙看了一遍,腦子裡一遍琢磨着關璐爲什麼要把地下室的門封掉,按照那個負責施工的工程師的說法,他們在挖掘這條隧道的時候換看見過地下室有一扇上鎖的鐵門,而工程完工之後關璐就出了車禍。
那麼,這扇門是誰封掉的呢,如果裡面真的藏着什麼東西的話,那這些東西是在挖隧道之前還是之後藏進去的呢?
這麼一想,樂正弘急於想弄清楚隧道工程究竟是什麼時候完工的,當初他還真沒有詳細問過張露,眼下,這個時間問題成了一個關鍵點,必須馬上搞清楚。
樂正弘掏出手機就想給張露撥電話,可接連撥了兩遍都沒有撥出去,仔細一看,這才驚訝地發現,地下室竟然沒有信號。
於是站起身來,順着隧道走出來,準備到隧道口的水池裡給張露打電話,可等他來到隧道口的時候嚇了一跳,沒想到那塊鐵板已經降下來了,整個隧道口都已經封閉。
不過,隨即就鬆弛下來,心想,不用說,肯定是戴安南離開的時候把閘門放下來了,這婆娘認定地下室藏着什麼稀世珍寶,所以變得格外謹慎,生怕不小心被人發現了秘密。
不過,儘管明知道閘門是戴安南放下來的,可被困在地底下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一想到這扇閘門可以把人困死在地下室,頓時忍不住一陣恐懼,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地盼望着戴安南趕緊回到自己的身邊。
爲了緩解自己的緊張和恐懼,樂正弘也沒有回到地下室,就在閘門跟前坐下來,點上一支菸,一邊拿出手機看看,還是沒有一點信號。
等到他一支菸抽完,還沒有看見戴安南迴來,心裡面開始焦慮起來,站起身來在隧道里來回踱了好幾趟,忽然感覺到胸口有些憋悶,渾身彷彿都燥熱起來,雖然只是走了幾步路,可脊背上已經見汗了。
缺氧。
這個念頭閃過腦際,樂正弘再次被嚇了一跳,心想,戴安南這婆娘大大咧咧的,她只顧着注意安全了,可能根本沒有想過閘門放下來之後地下室就沒有空氣流通了,時間長了肯定會缺氧,如果她在外面磨嘰一兩個小時,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心裡儘管這麼想,可也沒有太擔心,戴安南只不過是出去找一把電鑽和榔頭,肯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隧道里面的空氣應該足夠自己堅持三四個小時了。
媽的,這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遇見豬一樣的隊友。
樂正弘心裡一邊罵着戴安南,一邊靠牆坐下來,他知道,在缺氧的情況下最好減少活動量,不過,爲了緩解心中的焦慮,他不得不一根接一根抽菸。
眼看着四支菸抽完了,看看手錶,戴安南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可還是沒有見到人影,心裡頓時煩躁起來。
同時,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可又不相信自己腦子裡閃過的念頭,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畢竟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南安縣可能已經沒有開門的五金商店了,戴安南也許一時找不到電鑽和榔頭,所以才耽擱了。
不管怎麼樣,就算最後找不到,她也肯定會回來,再說,戴安南是什麼人?難道還找不到一把電鑽和榔頭?如果不是出於保密的需要,這種小事一個電話就解決了,哪有必要讓她親自跑一趟。
一小時二十分鐘過去了,一小時四十分過去了,當樂正弘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有點迷迷糊糊的時候,心裡纔開始警覺起來。
聯想到那堵牆後面有可能真的藏着什麼稀世珍寶,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和戴安南的關係,只是心裡還是不願意承認,戴安南接近他甚至奉獻自己的身體是爲了覬覦關璐的遺產。
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中的氧氣越來越稀薄,身上的虛汗不停流下來的時候,他又不得不懷疑這個跟自己無話不談,甚至共享秘密的女人,因爲,除了懷疑戴安南之外,他找不到別的解釋。
媽的,難道真的是陰溝裡翻了船?難道自己要死在關璐挖的這條隧道里?並且還是死在戴安南之手?這可真他媽的叫成也女人,敗也女人,如果這一切真是戴安南的陰謀的話,乾脆就死了算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留戀的。
忽然想起了關馨,心裡又忍不住一陣難過,如果戴安南一手策劃了這一切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除了關馨之外,還真沒有一個值得可信的人了,即便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現在恐怕都有不少秘密瞞着自己呢。
三個小時過去了,樂正弘的腦子開始迷糊起來,彷彿進入了幻覺狀態,不過,他的腦子裡還保持着最後一絲清醒,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意念,不讓自己睡過去,他知道,只要睡過去,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最後,樂正弘已經不記得戴安南離開已經有多長時間了,也沒有力氣擡起手腕看錶,只覺得自己的眼皮子沉重的直往下耷拉,瞌睡的腦袋都擡不起來。
同時胸口憋悶的喘不過氣來,渾身大汗淋漓,最後實在坐不住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求生的本能,他是朝着閘門倒下去的,腦袋正好衝着閘門縫隙,彷彿那裡還有一絲清涼的空氣。
關馨接下了樂正弘給她安排的收購羅氏兆基小股東的股份之後,頓時就來精神了,一方面這是樂正弘交給她的第一個正式項目,所以急於做點成績出來讓自己男人看看。
另一方面她對羅家人沒有什麼好感,如果能通過收購控制羅氏兆基的話也算是解了心頭之恨,所以工作起來格外賣力,晚上下班之後還跟桂冰討論項目上的事情,後來又和公司的幾個人一起吃了晚飯,這纔回到賓館。
她現在一般不給樂正弘打電話,反正她現在已經和樂正弘公開同居了,房卡也在她的手上,不管樂正弘回來多晚,兩個人總要鑽一個被窩。
可沒想到今天晚上等她睡了一覺醒過來之後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摸身邊,卻沒有摸到男人,頓時清醒過來,從牀頭櫃上拿過手機看看,沒想到已經一點多鐘了,哪裡還能睡得着。
這倒不是她擔心樂正弘出了什麼事,而是男人這麼晚還沒有回來睡覺讓她感到不舒服,雖然樂正弘也有整晚上不回來的時候,但一般都知道他去了哪兒。
像這種不打招呼就在外面過夜的情況很少發生,何況,據她所知,樂正弘今天就在南安縣,並且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大事。
眼下辦公室還沒有裝修好,即便是加班也應該在賓館,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今天樂正弘一下午好像都和戴安南在一起。
這纔是讓她感到不舒服的根源,雖然她沒有抓住過樂正弘和戴安南在一起睡覺,但憑女人的第六感覺,他們之間應該還是藕斷絲連。
關馨耐着性子坐在牀上等了半個多小時,眼看就兩點鐘了,可還是沒有看見樂正弘的影子,似乎再也忍不住了,那起手機就給樂正弘撥電話,可手機撥通之後卻一直沒人接。
一想到樂正弘和戴安南一絲不掛躺在牀上胡搞,以至於都沒有時間接她電話的情形,關馨頓時怒火中燒,那股醋意再也控制不住了,拿着手機瘋狂地給樂正弘打了四五個電話,但那部手機就像是考驗她的耐心似的,就是沒人接。
關馨坐在那裡呼哧呼哧地喘息了一陣,好像再也顧不上彼此的臉面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撥打了戴安南的手機,讓她怒不可遏的是,戴安南的手機也打通了,但不管她怎麼打,就是沒人接。
該死的王八蛋,不要臉的婊子貨。
關馨也顧不上修養了,嘴裡怒斥了兩句粗話,然後從牀上跳下來,三兩下就扯掉了身上的睡衣,裡面居然一絲不掛。
然後伸手抓過內衣褲穿上,穿戴整齊之後,一陣風似地出了門,來到了她和戴香月的房間,只見戴香月已經卷曲着身子睡着了,二話不說就搖晃着她身子,大聲道:“香月,起來,起來,找你有事。”
戴香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認出是關馨,驚訝道:“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跟他……”
關馨沒等戴香月說完,就急躁地說道:“起來,帶我去戴老闆家。”
戴香月狐疑道:“去戴老闆家?這都幾點了?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關馨憤憤地說道:“你別管,只管帶我去找她就行。”
戴香月似乎看出了關馨的憤怒,隱約似乎猜到了什麼,問道:“樂總呢?”
關馨氣哼哼地說道:“不知道。你趕緊起來,帶我去。”
戴香月一臉猶豫道:“難道樂總還沒有回來?”
關馨怒道:“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話今後咱們就斷交。”
戴香月雖然是戴安南的閨蜜,可在公司卻沒有什麼地位,說白了就是關馨和桂冰的司機,不過,戴香月爲認爽直,又有眼色,所以很快就和關馨成了好朋友。
可她明白關馨爲什麼深更半夜尋找戴安南,根據她的猜測,樂正弘肯定是在戴安南的家裡一起睡覺睡過頭了。
如果自己現在帶着關馨找上門去,不僅樂正弘會不高興,戴安南也會怪她多管閒事,可如果不去的話,關馨這裡又沒法交差。
正自左右爲難,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只見桂冰走了進來,一臉疑惑地盯着兩個人說道:“深更半夜的嚷嚷什麼?我在隔壁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