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和戴安南昨天晚上召集公司管理層在一家酒店狂歡到了深夜,名義上是慶賀公司喬遷之喜,實際上是最近神經繃得太緊,又經歷了一場生死劫,所以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需要放鬆發泄一下。
既然公司的兩個老闆興致都這麼高,剩下桂冰、關馨、王樂樂也就放開了,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的,就連老成持重的田總都喝的舌頭短了一截。
而樂正弘和戴安南也好不到哪裡去,走的時候戴香月攙扶着關馨,陳妍攙扶着桂冰,田華攙扶着王樂樂。
樂正弘則和戴安南互相攙扶着醉醺醺地離開了酒店,關馨和桂冰兩個人還是一路唱着醉歌回來的。
因爲是正月十五,一大早的鞭炮聲先把樂正弘給驚醒了,張開眼睛躺在那裡好一陣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最後就想起了昨晚的狂歡,支撐着身子擡起腦袋看了一眼身邊睡着的人,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自己身邊躺着關馨,而關馨的身邊竟然躺着戴安南,任他怎麼回憶都記不清昨晚出了什麼事。
好在三個人都穿着衣服,好像沒有幹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但光是三個人躺在一張牀上已經夠觸目驚心的了。
殘留的醉意頓時徹底消失了,心想,看來昨晚都喝的有點斷片了,也許關馨和戴安南自己都記不清楚失蹤呢麼回事。
乾脆趁着她們醒來之前先溜出去,免得大家彼此尷尬,想到這裡,於是躡手躡腳爬起身來,拿上自己的手機,悄悄打開門溜掉了。
半個小時之後,樂正弘提着一大袋油條和幾袋豆漿回來了,他出去的時候故意不帶房卡,敲了好一陣門,關馨才睡意朦朧地過來打開房門,看見樂正弘站在門口,茫然道:“你這是從哪兒來?”
樂正弘含糊其辭道:“昨晚我睡在田總的房間了,你們也該起牀了吧。”說完,有點緊張地盯着關馨。
只見關馨臉上一副茫然的樣子,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兒,就轉身進了房間,一邊還問道:“幾點了。”
樂正弘說道:“七點多鐘了,趕緊起來洗洗,我早飯都都給你們買回來了,你們昨晚不是鬧着今天都要去白雲寺嗎?”
戴安南也被吵醒了,翻個身坐起來,揉揉眼睛,又看看關馨和樂正弘,疑惑道:“我怎麼睡在這裡了?”
樂正弘急忙說道:“昨晚都喝多了,時間又這麼晚了,所以就讓你跟關馨睡了,我昨晚睡在田總的客房裡。”
戴安南顯然也記不起是怎麼回事,倒在牀上哼哼道:“瞌睡死了,這才幾點啊。”說完,忽然又從牀上跳起來,失聲道:“哎呀,糟了。”
樂正弘嚇一跳,問道:“怎麼啦?”
戴安南下了牀,說道:“今天不是要上山嗎?我媽她們可能早都去了,我們也趕緊動身吧,現在已經有點晚了。”
樂正弘說道:“也不在乎這麼一點時間,反正我們也就是去湊湊熱鬧,又不是趕去上頭一炷香,晚點就晚點吧。”
戴安南嗔道:“你知道個屁,每年正月十五去白雲寺的人數不勝數,大小車輛都停在山下,連路都進不去,這陣動身都已經晚了。”
樂正弘一聽,急忙說道:“那你們先洗漱吧,我給他們也送點早餐過去。”
戴香月和陳妍因爲要開車,所以她們兩個昨晚都沒有沾酒,把幾個醉鬼送回到賓館之後,戴香月就會自己家去了,陳妍晚上住在了她的客房。
樂正弘先給田華和王樂樂分別送去了早餐,兩個人都沒有起牀,被叫醒之後見老總親自送來了早餐,一臉感動的模樣。
本來田華和王樂樂今天也想去白雲寺玩,但公司辦公室這邊今天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安排,所以兩個人就自告奮勇待在家裡留守。
從王樂樂房間出來之後,樂正弘掏出手機給關濤撥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剛聽見鈴聲,忽然就被掛斷了,站在那裡楞了一會兒又撥了回去,沒想到對方已經關機。
媽的,這小子搞什麼鬼名堂?也不知道這陣是不是已經去了白雲寺,難道昨晚已經跟楊惠珊鑽了一個被窩?
樂正弘一臉疑惑地來到桂冰的房門跟前,伸手敲敲門,半天都沒有反應,忍不住有點猶豫,猜想桂冰肯定是宿醉未醒。
他記得昨晚關馨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在酒桌上找各種藉口給桂冰敬酒,只是桂冰的酒量好像有點出乎關馨預料。
結果顯示兩個人的酒量居然八斤八兩,桂冰雖然被灌醉了,關馨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再加上戴安南在中間起鬨,搞得他也喝的幾乎人事不省了。
樂正弘正自站在那裡猶豫着要不要據需敲門,沒想到門就打開了,只見桂冰俏生生地站起面前,眼睛頓時就被灼燒了一下。
桂冰顯然是剛剛從牀上爬起來,身上穿着一件輕薄的短睡衣,露着兩條雪白的大腿,憑樂正弘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里面差不多是真空的。
儘管看上起有點蓬頭垢面,但那份宿醉之後的嬌慵模樣有種說出不的誘人,最重要的是,她顯然沒想到門口站着的是樂正弘,一瞬間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樂總,這麼早啊。”桂冰見樂正弘一副怔怔發呆的樣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過,她倒沒有扭捏的小家子氣,反而一雙美目注視着樂正弘,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樂正弘反倒臉上一陣發熱,急忙躲開桂冰的目光,說道:“啊,你昨晚不是說今天想一起去白雲寺轉轉嗎?戴老闆的意思是早點上路,不然可能堵車呢,我這裡買了早點,湊合着吃點吧。”
桂冰笑道:“真不好意思,還麻煩你給買早點啊。”說完,伸手接過樂正弘手裡的袋子,說道:“給我十五分鐘,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
樂正弘似乎沒有料到桂冰居然穿着睡衣邀請自己進去,楞了一下,本想拒絕,可不知爲什麼,當桂冰轉身進屋的時候,他看看敞開的房門,竟然身不由己地跟了進去。
一進門就聞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幽香,既不同於關馨,也不同於戴安南,這是一種既高貴又複雜的香味,被這種香味包圍的男人在一瞬間有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哎呀,昨晚真是太瘋狂了。”桂冰在衛生間裡說道。
樂正弘站在屋子裡看着牀上還帶着女人餘溫的被單和枕頭,心裡有點想入非非,隨口說道:“是啊,看來酒文化將來有可能成爲我們公司的標誌性特徵。”
衛生間傳來桂冰的一聲輕笑,隨即就聽見了嘩嘩的流水神聲。
樂正弘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想象力,腦子裡浮現出桂冰一絲不掛洗澡的樣子,眼睛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搜尋着,似乎想配合自己的想象發現一點女人的個人隱私。
不過,房間裡除了一隻旅行箱和桌子上的十幾本書和一些文件夾之外,並沒有任何代表女性的個人用品,乾淨的就像是一個白領的辦公室。
“說實話,昨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哎呀,該不會出洋相了吧?”只聽桂冰在衛生間說道。
樂正弘走過去從一堆書裡面抽出一本,一邊翻看着,一邊說道:“恐怕昨晚喝酒的每個人都有這種顧慮,事實上,昨晚清醒的可能只有陳妍和戴香月了。
我也不瞞你,我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睡在什麼地方,起來之後才知道和田總睡在一個房間。”
只聽桂冰驚訝道:“哎呀,那你怎麼沒有睡在自己房間?”
樂正弘說道:“剛纔我去看了,我的房間被關馨和戴老闆佔了。”
“怎麼?戴老闆昨晚沒回去?”桂冰驚訝道。
雖然隔着一堵牆,可站在那裡和一個正在洗澡的女人聊天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何況,還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反正都喝高了。”樂正弘哼哼道。
桂冰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笑道:“這麼說你昨晚也人事不省了,只能聽任擺佈了。”
樂正弘沒出聲,他的眼睛忽然瞥見桂冰的枕頭下面露出一條細細的白金鍊子,心中一動,瞥了一眼半掩着的衛生間的門,隨即像做賊一樣大着膽子掀開了枕頭。
一瞬間,樂正弘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神中露出震驚和驚恐的神情。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忽然聽見衛生間嘩嘩的流水聲停下止了,急忙手一鬆,枕頭蓋住了那個讓他魂飛魄散的東西,然後站在那裡裝作翻書的樣子。
“看什麼書呢?”背後響起桂冰的聲音。
樂正弘慢慢轉過身來,只見桂冰一邊用一塊毛巾擦着一頭秀髮,身上已經換上了外出的衣服,和剛纔看見的那個慵懶的沒人判若兩人。
“沒想到你工作這麼忙也不忘記學習啊。”樂正弘晃動着手裡的那本金融方面的書籍說道。
桂冰笑道:“我可當不起你的誇獎,實不相瞞,這本書放在這裡一直都沒有顧得上翻過呢,怎麼,你也有興趣?”
樂正弘把書放回桌子上,搖搖頭說道:“我可看不懂這種深奧的專業書籍,事實上,在財會金融方面,我就是一隻菜鳥,戴老闆跟我也差不多,所以,我們公司財務方面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桂冰盯着樂正弘說道:“不至於吧?這年頭哪個老闆也不會把自己的命運吊在某個員工的身上,說到財務,關馨不也是科班出身嗎?”
樂正弘吃不準桂冰這句話的意思,懷疑她是不是懷疑自己把關馨安排在她身邊偷師,甚至是監督她,畢竟,她對自己跟關馨的關係很清楚。
“關馨不過是剛從校園出來的學生,也就是一點書本知識,記個賬還勉強湊合,要說管理一個公司的財務工作,差的太遠了,否則,我也不會僱你了。”樂正弘用一個管理者的語氣坦然說道。
桂冰用一支髮卡把頭髮紮起來,盯着樂正弘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關馨可是一個好學的姑娘,我看你應該對她也充滿了期望吧,你放心,只要她願意學,我會好好教她。”
樂正弘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對她的期望恐怕不在業務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桂冰笑道:“怎麼?難道你期望她成爲一個家庭婦女?我看關馨可不是這種人。”
樂正弘含糊其辭地說道:“如果你覺得她是個好學生的話,那就教教她,當然,你如果教她一些當家庭婦女的技巧我也沒意見,就怕你自己在這方面也是個外行。”
桂冰一臉認真地說道:“那不一定,女人如果真的愛上了一個男人的話,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男人不是也一樣嗎?要不然溫莎公爵爲什麼會放棄自己的王位呢?”
樂正弘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擺擺手說道:“好了,大清早我們別討論這麼高深的話題了,不過,我確實想拜你爲師,多學點財會金融方面的知識,做爲公司的總經理,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吧,就看你願不願意收我這個學生。”
桂冰那起一根油條,笑道:“看在老闆給我親自買早餐的份上,你這個學生我算是收下了,再說,我敢不收嗎?”
樂正弘笑道:“那好,咱們一言爲定,很快我就會有很多問題向你請教,到時候別嫌麻煩就行,另外,我這個學生可不會額外支付你學費。”
桂冰頗有深意地盯着樂正弘說道:“我也沒指望你會支付學費。”
樂正弘剛纔收到了刺激,心情似乎還沒有平息下來,急忙說道:“你吃早餐吧,我去看看他們都準備好沒有,十分鐘後我們出發。”
說完,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離開了桂冰的房間,來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只見戴安南和關馨已經吃完了早餐,看見他進來,戴安南問道:“準備出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