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有思想準備,可每個人還是爲趙雙泉大膽的推斷吃了一驚,先是李偉嘴裡蹦出兩個字:“玄月?”
然後是洛霞嘀咕道:“戴明月?”
張素雲則說道:“戴凝。”
趙雙泉衝三個人一伸手,說道:“拿證據來。”
剛說完,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趙雙泉說道:“怎麼?耳朵都出毛病了?素雲的手機響呢。”張素雲急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一件事。”
說完,接通手機說道:“我剛開完會,你在那裡?”
只聽樂正弘說道:“你馬上來楊家坳,我在這裡等你。”
張素雲吃驚道:“什麼?楊家坳?你不是說在縣城見我嗎?怎麼又跑到楊家坳,你搞什麼鬼?”
樂正弘說道:“反正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別說是楊家坳了,即便去一趟北京上海也值得,不過,你自己看吧,來就來,不來就算,到時候別後悔就行。”說完,不等張素雲說話就把手機掛斷了。
“誰的電話?”洛霞問道。
張素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樂正弘打來的,他讓我現在趕到楊家坳,說有要緊的事情。”
洛霞驚訝道:“什麼事情非要趕到楊家坳去說,難道電話裡不能說嗎?”
張素雲說道:“這傢伙神秘兮兮的,說是不去肯定後悔,去不去讓我自己決定。”
趙雙泉馬上說道:“那你趕緊去一趟,他今天一整天都在白雲寺,說不定何今天的案子有關。”
洛霞疑惑道:“他丈母孃一直在白雲寺,難道給他透露了什麼消息?”
張素雲說道:“其實,今天在白雲寺碰見他的時候,他就約我晚上在縣城見面,我也覺得可能是和今天發生的那字有關,只是沒想到突然改成在楊家坳見面了,既然這樣,我也覺得有必要跑一趟,這小子還不至於耍我吧。”
洛霞狐疑道:“這小子神秘兮兮的,難道今天白雲寺發生的案子跟他又有牽扯?”
趙雙泉擺擺手說道:“別疑神疑鬼了,樂正弘主動找我們應該是好事,等見了面什麼都清楚了,時間不早了,要去就早點去,有什麼情況及時跟這邊聯繫。”
張素雲走後,李偉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就奇怪了,樂正弘這傢伙好像什麼時候都比我們要快半拍,哪裡有事他就會出現在哪裡,他這次出現在白雲寺不知道是不是偶然的巧合。”
趙雙泉說道:“這話你今天都說了兩次了,白天在白雲寺你就說過一次,難道你沒有看見他媽也在那裡嗎?”
洛霞說道:“不光是他母親,他丈母孃都在那裡待了快一個月了,並且還是他親自送到山上去的,按道理陸素珍有兒有女,怎麼會產生出家的念頭呢,有時候我真懷疑陸素珍是樂正弘派去白雲寺的探子,可又不清楚他究竟想找什麼?。”
趙雙泉說道:“我告訴過你們,一系列的案子都和關璐存在直接和間接的關係,白雲寺看似和樂正弘扯不上關係,但今天戴明月、戴凝母女、周鈺都是玄月邀請的嘉賓。
而戴明月和周鈺一個是關璐的贊助人,另一個是她的婆婆,還有陸素珍,她可是關璐的母親,這些人能夠齊聚一堂,難道還不能讓你們產生豐富的聯想嗎?
也許,樂正弘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已經展開了他自己的聯想,所以,他如果知道點白雲寺的情況,也不奇怪,重要的是,看他願不願意跟你們合作。”
洛霞猶豫了好一陣,小聲說道:“你剛纔說的那幾個人我倒是沒有怎麼想到樂正弘,而是想到了那個傳說。”
李偉說道:“藍裳。”
洛霞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猜測的幾個人今天的到齊了,並且清一色的女人,只是,加上玄月是七個,應該還少了一個。”
李偉說道:“如果加上洪碧和關璐的話又多了一個。”
趙雙泉猶豫道:“難道你認爲藍裳成員組成了一個犯罪集團?”
洛霞說道:“雖然我還不能得出結論,但除了周鈺目前還沒有比較清白之外,從幾個主要成員來看,她們雖然表面上都有正當體面的行當,但都不可否認地遊走於灰色地帶,而關璐和洪碧甚至涉嫌犯罪,所以,我無法用報紙上宣傳的那樣來看待藍裳這個詞。”
趙雙泉說道:“現在的生意人有幾個不是遊走於灰色地帶,只要不觸碰法律這根底線,就和我們沒有關係。
說實話,我倒是寧願相信報紙上寫的關於藍裳的傳說是真實的,畢竟,裡面的許多歷史人物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代表的是進步勢力,而不是反動勢力。”
洛霞說道:“畢竟幾百年過去了,就怕這個藍裳慢慢蛻變爲幫派組織,專門從事犯罪活動,這種有組織的犯罪行爲危害性就更大,如果玄月是這個組織的首領的話,我對藍裳不會抱多大的希望。”
趙雙泉說道:“我們是執法者,不能帶着有色眼鏡看待任何事物,正如你說的那樣,藍裳這個名稱已經流傳了幾百年了,我相信它能流傳到今天絕對不是因爲它的犯罪,而是確實有讓老百姓記住它的理由。
再說,難道藍裳真的只有八個人嗎?廣義上說,只要是藍裳的傳人,只要她們擁有高貴的品質,都可以稱爲藍裳,絕對不是玄月一個人可以代表。
所以,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不要把藍裳這兩字和犯罪等同起來,事實上,像洪碧這樣的敗類,從她開始犯罪那天起,早就已經不配叫藍裳了。
如果玄月真的組織了一個犯罪集團的話,那她也只是打着藍裳名義而已,並不能代表藍裳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
洛霞聽完趙雙泉的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趙支隊,我接受你的批評,在這件事情我確實有些急躁了。”
趙雙泉擺擺手說道:“我可沒有批評你,現在是私下場合,所有問題都可以探討,如果你認爲自己是對的,那就堅持,沒必要符合領導的想法。”
洛霞嗔道:“哎呀,趙支隊,我說不過你,乾脆不說了。”
趙雙泉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說道:“幾點了,我覺得肚子餓了。”
李偉看看錶,驚訝道:“哎呀,不知不覺就八點多了,晚飯時間早過了。”
趙雙泉說道:“走,今晚我請客,明天一早我就要回江州市。”
洛霞驚訝道:“趙支隊,剛剛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你怎麼反倒要走呢?”
趙雙泉擺擺手說道:“天塌不下來,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查清真相,再說,我回去之後才能給你們提供更有利的支援。”
李偉裝作一臉無奈地說道:“不用說了,我肯定是要留在這裡了。”
趙雙泉笑道:“你小子這一次又猜對了。”
李偉認真地說道:“趙支隊,我不是猜,而是經過科學的論證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楊翠花母親突然被綁架讓樂正弘陷入了兩難境地,一方面洪碧光盤中包含的內容還沒有弄清楚,這裡面還不光是錢的問題,他懷疑可能像前面那個幾個優盤一樣,總有一個會留下關璐的蛛絲馬跡。
隨着那些裝滿錢的大箱子被公安局確定爲洪碧的毒資之後,他越發相信關璐的死有可能跟洪碧有着某種隱秘的聯繫。
正是基於這種猜測,說實話,他不想就這麼把兩張光盤交出去,退一萬步來說,他覺得這些逼着楊惠珊交出光盤的人本身就有可能是關璐的敵人,把光盤交給他們肯定心有不甘。
然而,眼下楊惠珊的母親落在了人家手裡,如果因爲自己拒絕交出光盤而丟了楊翠花母親的性命,他覺得自己將永遠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
更何況,楊惠珊可能只是想到那兩張光盤上藏着洪碧的毒資,自己如果拒絕交出來救她母親的性命,豈不是讓人誤以爲自己把錢看得比人命都重,傳出去自己還怎麼做人呢?
所以,面對進退爲難的時候,他只能把選擇權交給楊惠珊,反正那個皮箱子是她偷回來的,如果她決定用光盤交換母親的話,樂正弘覺得自己也無法拒絕。
退一步來說,就算楊惠珊拒絕向綁架她母親的人交出光盤,他覺得自己也不能裝聾作啞,因爲這是一個道義問題,也是做人的底線。
當然,如果能有辦法幾保證楊惠珊母親的安全,有不用把光盤交出去,那當然是皆大歡喜,但直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想出這種好辦法,事實上他也沒指望張素雲趕過來之後能想出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
說實話,他並不是沒有想過讓楊惠珊硬扛,那就是一口咬定皮箱子和光盤已經毀於大火,事實上這件事綁架者也應該知道。
只是不清楚他們綁架楊惠珊的母親只是出於對這場大火的質疑碰碰運氣呢還是他們確信皮箱子並沒有被火燒掉。
如果是前者的話,死扛倒還有一點成功的希望,但也不能保證綁匪會不會爲了自己的安全而殺了楊惠珊的母親,如果是後者的話,那簡直就沒有商量餘地,只要楊惠珊不交出光盤,他母親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