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說道:“那誰知道?反正人家是在外面發大財,具體做什麼生意就說不上了,聽說兩個女兒也是大老闆呢。”
朱軍端着一碗麪走過來衝老漢問道:“你說這個戴阿佛是外來戶,他家以前是哪裡人?”
老漢搖搖頭,說道:“這誰能說的清楚,反正他不是我們玉龍鎮的種,聽說他母親以前是個尼姑,六根不淨,在外面偷了男人,被搞大了肚子,偷偷從寺廟裡面逃了出來。”
“尼姑?”張素雲吃驚道:“那座寺廟逃出來的?”
老漢搖搖頭說道:“那誰知道,這個人一旦有了名氣,這些事情纔有人說,以前誰認識他戴阿佛是誰啊,現在只要去鎮上的茶館坐坐,議論的人就多了。”
張素雲問道:“他母親叫什麼名字?”
老漢說道:“應該姓陳吧,,名字說不上,外人都叫她阿佛娘。”
老闆插嘴道:“我也聽說過,據說他母親當年來的時候腦袋上包着一塊頭巾,躲在我們蔣塢村的一個親戚家裡住了幾個月。
不過,有不少人都見過她的光頭和戒疤,後來經人介紹嫁給了七裡潭一個姓林的男人,沒多久就生下了戴阿佛。”
張素雲驚訝道:“她在你們村子有親戚?這個親戚現在還住在這裡嗎?”
老漢說道:“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她這個親戚名叫陳方根,兩口子早就死了,兩個女兒都嫁到外縣去了,兒子後來也搬走了,他家的屋子就在那邊山坡上,屋子都倒了一半了。”
張素雲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那戴阿佛在七裡潭的家裡現在都有什麼人?”
老漢搖搖頭說道:“不清楚,戴阿佛後來娶了鎮上一個副鎮長的女兒結了婚,生了一個兒子兩個女兒,現在都在外面做生意,過年過節纔回來。”
張素雲驚訝道:“戴阿佛還有一個兒子?叫什麼名字?”
老闆和老漢都搖搖頭,說道:“不清楚。”
老闆忽然問道:“客人,你們怎麼對戴阿佛這麼感興趣,難道也有什麼事找他幫忙?”
張素雲急忙笑道:“哪有這事?我們是報社的記者,也是慕名而來,想採訪一下,寫一篇報道。”
老漢說道:“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去七裡潭呢,去他家裡問問不就什麼都清楚了?你們記者去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是一般的人去,恐怕連家門都進不去呢。”
張素雲驚訝道:“怎麼?難道他家的門檻很高嗎?”
老漢誇張地說道:“那還用說?我可是見過他家的高牆大院,足足佔地十幾畝,說白了,七裡潭現在就是他家的莊園,來往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一般的老百姓人家也不招待啊。”
老闆反駁道:“爺爺,你也不能這麼說,戴阿佛爲人還是不錯的,四鄰八鄉的人誰沒有得過他的好處?聽說他家的老太太吃齋唸佛,家裡又有錢,附近的鄉親有個什麼困難找上門去,從來都不會拒絕幫忙。”
朱軍插嘴道:“你剛纔說戴阿佛的母親嫁給了七裡潭一個姓林的男人,可戴阿佛出生之後應該姓林,爲什麼姓戴呢?”
老漢說道:“那是戴阿佛有錢之後改姓了,開始還遮遮掩掩的,可後來也瞞不住了,等到姓林的一死,乾脆就認祖歸宗了。”
張素雲問道:“戴阿佛的母親難道還活着?”
老漢說道:“可不活着嗎?八十多歲了吧?聽說身子骨硬朗着呢。”
朱軍問道:“難道戴阿佛的母親跟這個姓林的男人沒有生孩子?”
老漢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有孩子吧,我們也不去打聽這些事,只不過在茶館聽人議論而已。”
張素雲和朱軍王建國匆匆在小飯館吃完了面回到車上,朱軍問道:“咱們現在就去七裡潭嗎?”
張素雲想了一下說道:“我估計戴阿佛不可能待在家裡面,如果我們直接去他家裡的話,他馬上就會知道。”
王建國疑惑道:“頭兒,這個戴阿佛也沒有案底,他不過是林湘的父親,你爲什麼對他這麼感興趣?難道你懷疑他也參與了當年的那個案子?”
張素雲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現在反倒對當年那個案子沒有多大興趣了,那個案子就交給吳東縣公安局去調查吧,查清楚唐駿和林相勾結侵吞集體資產這件事並不難,我現在感興趣的是戴阿佛的身世以及他這些年究竟是怎麼發財的。”
朱軍說道:“也許戴阿佛和唐駿策劃了侵吞集體資產的案子,然後用這筆錢跑到江州市做生意,然後發達了。”
張素雲說道:“也有這種可能,目前我們還不清楚戴阿佛究竟有多少家產,我看,唐駿還是一個關鍵人物。
我不信他不認識戴阿佛,如果十幾年前的這個案子真是他和戴阿佛策劃的,那他對戴阿佛肯定知根知底,既然現在他由受害人變成了嫌疑人,咱們乾脆就抓了他。”
朱軍問道:“就我們三個人?”
張素雲咬着嘴脣說道:“我現在就被洛局打電話,讓她和龍頭縣公安局聯繫,給我們再派幾個援兵過來,咱們偷偷回玉龍鎮去,先把唐駿家的住址搞清楚,天黑了再動手。”
朱軍說道:“我覺得他那個茶館也很可疑,乾脆晚上一起端了。”
張素雲擺擺手說道:“我們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辦案,按道理在採取行動之前要通知吳東縣公安局,既然我們不打算跟人家打招呼,那就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只要抓了唐駿帶回去就行了。”
“那還去不去七裡潭?我倒是想見識一下戴阿佛的莊園。”王建國說道。
張素雲說道:“這要等抓了唐駿再說。”
說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不過,並不是打給洛霞的,而是撥通了樂正弘的手機。
中午的時候,樂正弘給關濤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要請他吃飯,半個小時之後,關濤就開着那輛拉風的路虎攬勝興沖沖地跑來了。
樂正弘罵道:“尼瑪,就不能換輛車嗎?你這輛車跑個來回的油錢夠我們吃一段飯了,再說,你以前給羅麗當保鏢開這輛車也就罷了,人家以爲是老闆的車呢。
可現在你只不過是個保安部長,開着這輛車就不怕人家說閒話?羅東羅西的車也不見得比你的車好哪兒去吧?”
關濤笑道:“我這不是剛剛去機場接幾位貴賓嗎?自然要爲公司撐面子。”
樂正弘驚訝道:“什麼貴賓還要你親自去接?羅東安排的?”
關濤點點頭說道:“好像是上海來的什麼證券公司的人,說是來幫着公司上市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頓了一下問道:“大中午怎麼突然想起請我吃飯了?”
樂正弘打開自己那輛車的車門鑽了進去,說道:“聽說這家飯店的菜不錯,咱們去嘗償。”
關濤跟着鑽了進去,疑惑道:“姐夫,你最近這麼清閒啊,怎麼成美食家了?”
樂正弘自顧發動了車,一邊把車開上車道,一邊問道:“最近羅氏兆基有什麼新聞嗎?羅西和羅東沒有吵架?”
關濤摸出一支菸點上,說道:“羅東這些日子忙得很,很少在公司見到他,羅西倒是每天都在辦公室呢。”
樂正弘嘆口氣道:“他倒是樂得清閒,難道是胸有成竹了?”
關濤笑道:“上午還看見你妹妹在公司呢,有她這個賢內助,羅西也不用操多少心吧,公司的人現在都把正璇叫老闆娘呢。”
樂正弘皺皺眉頭,瞥了關濤一眼,說道:“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羅娟會去洗衣店取衣服嗎?見到人影了嗎?”
關濤愁眉苦臉地說道:“也許我對女人的本性還是不太瞭解,我的人在那裡守了三天也沒有見到人影,我只得把人撤了,今天羅麗還打電話催問這件事呢,我都愁死了,這麼大一座城市,找一個女人豈不是大海撈針?”
樂正弘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看你還是別找了,警察也正在找她呢,如果連警察都找不到,你就別白費功夫了。”
關濤吃驚道:“警察也在找她?難道你把這件事告訴警察了?”
樂正弘沒好氣地說道:“難道我的嘴就這麼長嗎?我還想問問你呢,你不是說羅麗沒有報案嗎?警察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關濤一頭霧水道:“如果羅麗告訴了警察,還讓我瞎忙活什麼?”
樂正弘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是警察去醫院調查羅繼偉醫療事故的時候盯上了羅娟,他們查看了醫院的監控錄像,對了,警察好像對羅娟的那個男人更感興趣,聽說他們正在尋找那輛車。”
關濤疑惑道:“那輛車我們也看見了,可沒有車牌號,哪這麼容易找?”
樂正弘罵道:“你死腦筋啊,警察掌握着全城的監控系統,他們可以查看那天晚上從山上下來的每一輛車,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那輛車,也許他們已經找到了,只是沒有透露這個消息。”
關濤問道:“你這是從哪裡聽說的?你的兩個警察馬子不是都在南安縣嗎?難道江州市刑偵局也有你的耳目?”
樂正弘罵道:“你這狗嘴別亂說啊,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羅麗,免得她胡思亂想。”
關濤盯着樂正弘說道:“你是不是擔心她懷疑你是警察的臥底?”
樂正弘瞪着關濤吃驚道:“你胡說什麼?”
關濤笑道:“我總覺得你的消息太靈通,要不是跟警察合作,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樂正弘白了關濤一眼,說道:“合作是合作,臥底是臥底,這能一樣嗎?”說完,把車慢慢開上了人行道,停在了有家飯店門口。
“竹林一號?你說的就是這家飯店?”關濤問道。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就是這家,門面挺氣派嗎?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