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聽了戴悠然的分析之後不僅徹底解除了對戴龍的懷疑,反倒讓關璐成了最大的嫌疑人,這可不是他極力調查老婆死因的動力所在。
所以,他本能地從心理上排斥這個推測,根本無法接受,他寧可在戴龍被排除嫌疑之後讓自己找不到方向,也不想把注意力轉移到關璐身上。
所以,在和張素雲春風幾度回到江州市之後,他好像對自己熱衷於調查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反倒因爲心裡的愧疚感打算多花點時間向關馨獻殷勤。
可沒想到不知什麼時候樂正璇、關馨居然已經和戴悠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並且一下班三個人就黏在一起,這讓他心裡一陣鬼鬼祟祟,只好去向戴安南獻殷勤,不管怎麼說,人家現在肚子裡可懷着他的孩子呢。
女人一旦肚子裡有了孩子,好像世上就再沒有其他大事了,戴安南就是這樣,從穆澄源參加葬禮回來,她就整天待在藍尚園的別墅裡養胎,不僅不再過問公司的業務,就連樂正弘的行蹤都不太關心,只滿足於每天通上幾個電話。
可樂正弘心裡有鬼,戴安南越是這樣心裡越不踏實,這倒不是擔心自己和張素雲那點事會傳到戴安南耳朵裡,而是總覺得如果不獻點殷勤就沒法撫平內心的“創傷”似的。
“我這裡又沒事,你大老遠的總跑來幹什麼,還是把精力用在公司的經營上面吧。”戴安南好像對樂正弘的殷勤還有點不太適宜。
樂正弘把戴安南拽到沙發上,一邊把手伸進她的衣服撫摸微微隆起的肚子,一邊笑道:“我又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兒子呢。”
戴安南滿足地靠在他的懷裡哼哼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兒子?我可是喜歡女孩。”
樂正弘笑道:“管他兒子還是女孩,反正都是我的種。”
戴安南壞笑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你的種?也許是我自己搞錯了。”
樂正弘馬上沉下臉來說道:“這種玩笑我可是不喜歡啊。”
戴安南媚笑道:“怎麼?看你這小心眼的樣子,該不會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偷偷摸摸給她做dna鑑定吧。”
樂正弘怏怏道:“你要是這種玩笑開多了,那也說不定。”
戴安娜掐了樂正弘一把,嗔道:“有那個必要嗎?是不是你的種等到生下來看一眼就清楚了,你們樂家的遺傳特徵全在眉眼之間,如果我在大街上看見正璇,就能斷定她是你妹妹。”
一說到遺傳特徵,樂正弘馬上就想起了戴龍一家人,隨即就聯想到了戴向佛,說實話,儘管戴向佛應該算是新出現的一個目標,但樂正弘卻對他沒有多大興趣。
一方面戴向佛既不是南安縣人,也不是江州市人,他不認爲關璐會跟他有什麼交集,另一方面,從瀘慧師太的話來看,陳秀蘭和玄月是死對頭,想必她的兒子也不太可能跟玄月有什麼來往,起碼不太可能一起合作。
此外,算算戴向佛的年齡似乎也不太可能跟關璐產生交集,至於戴向佛是林湘的父親這一巧合倒是讓他心裡有點不踏實,畢竟,關璐似乎和林湘有交集。
可仔細想想,也許正因爲林湘是戴向佛的女兒,所以玄月纔對她另眼相看呢,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所以,儘管張素雲好像把戴向佛當成了寶貝,但他卻沒有多少熱情。
即便戴向佛真的跟毒品有關,那也未必就是洪碧的幕後老闆,這些事還是讓警察去查好了,他現在的推斷是,洪碧毒品案的幕後黑手有可能是玄月的某個私生子。
“說起遺傳特徵,警察好像又發現了戴濤家族的一個新成員。”雖然不感興趣,樂正弘還是把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的閒談說了出來。
戴安南驚訝道:“新成員?你什麼意思?難道又發現了戴濤的私生子?”
樂正弘一隻手在戴安娜的肚子上摸着摸着好像就有點來情緒了,忘記了戴安南的警告,那隻手不自覺的越摸越往下走。
結果在馬上要突入禁區的時候被戴安南一把打掉了,嗔道:“說話呀。”
一邊白了樂正弘一眼,見他的耳根子好像有點紅,心裡明白男人有點上火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暈着臉把自己的手伸過去開始幫着撫慰男人的某個突出部位,而樂正弘也只好滿足於這種隔靴撓癢,微微喘息道:
“好像是戴濤和白雲寺一個尼姑的私生子,張素雲他們在玉龍鎮發現的,對了,這事的巧合之處就在於這個戴向佛竟然是林湘的父親。”
戴安南的那隻手停了下來,臉上是一副吃驚的模樣,驚訝道:“林湘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戴向佛。”樂正弘好像對戴安南的停工有點不滿,乾脆拉開自己褲子上的拉鍊,抓住她的小手塞了進去。
戴安南好像被戴向佛吸引住了,那隻手儘管機械地活動着,可顯然缺乏熱情,並且心不在焉,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個尼姑是誰?”
樂正弘也只能滿足於戴安南的消極怠工,哼哼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玄月有個師姐名叫陳秀蘭,早年離開了白雲寺,現在看來,有可能是因爲跟玄月爭風吃醋被趕出去的。”
戴安南怔怔地楞了一會兒,那隻手也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驚訝道:“可從來沒有聽戴龍提起過啊。”
樂正弘心中火燒火燎的,見戴安南顯然沒心思幫自己服務了,有點後悔告訴她這件事,只好憤憤地拉上拉鍊,站起身來走到窗口,點上一支菸,沒好氣地說道:
“戴向佛一直生活在玉龍鎮,陳秀蘭和玄月老死不相往來,戴龍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異母兄弟呢。”
戴安南還是一臉吃驚的樣子,說道:“可我媽也不知道這件事啊,玄月師太應該也不知道這件事吧?”
樂正弘疑惑道:“不會吧,玄月師太應該知道林湘是戴向佛的女兒,要不然怎麼會對她這麼信任,畢竟是老情人的後代,自然要了另眼相看了。”
戴安南一臉狐疑道:“這事就有點怪了,玄月師太爲什麼要一直瞞着我媽呢?”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玄月瞞着你媽的事情多了,她讓林湘加入藍裳組織說不定還有制衡你媽的意思呢,她這個人善於玩弄權術,在各種勢力之間搞平衡。”
戴安南怔怔地楞了一會兒,問道:“警察是怎麼盯上戴向佛的?”
樂正弘見戴安南一副執着的樣子,似乎受到了感染,疑惑道:“這件事好像是從林湘身上開始的,警察查到了她十幾年前在玉龍鎮犯過事,然後查到了戴向佛,我當時一看戴向佛的照片就斷定他和戴龍有親戚關係。
不過,事情也巧了,警察正好在玉龍鎮搗毀了一個製毒窩點,聽說還死了兩個警察,只是沒有抓到人。”
說到這裡,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有點失神地說道:“對了,警察在玉龍鎮發現了戴良的蹤影,有人舉報戴良就藏在玉龍鎮。”
說完這句話,心裡面似乎有所觸動,再看看戴安南,坐在那裡只顧發呆,頓時心裡面打了一個機靈,忍不住問道:“怎麼?難道你……你懷疑戴向佛涉毒?戴良是被他拉下水的?”
隨即擺擺手否定道:“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戴向佛和戴良叔侄相認的話,戴山林難道會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
戴安南好像終於回過神來,不過,並沒有回答樂正弘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警察怎麼說?”
樂正弘攤開雙手說道:“警察也沒有證據,還能怎麼說?不過,張素雲好像懷疑他,她甚至對那個陳秀蘭也很感興趣,指望從她那裡找到戴向佛的犯罪證據,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大。”
戴安南盯着樂正弘有點不可思議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在說到戴向佛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個跟你毫不相關的人,怎麼?難道這個人就沒有引起你一點懷疑?”
樂正弘盯着戴安南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反問道:“他和關璐有什麼關係?販毒的人多了,難道每個人都和洪碧是一夥的?”
戴安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說道:“洪碧的幕後老闆一直以來就像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影子,好像無處不在卻又讓人看不見摸不着,這個戴向佛倒是符合這個影子的特點,你怎麼會對這麼一個人物掉以輕心呢。”
樂正弘呆呆地楞了一會兒,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在幕後指揮洪碧販毒?”
說完,像是自言自語道:“從玄月對林湘的信任來看,她應該知道戴向佛就是林湘的父親,但如果戴向佛販毒的話,玄月怎麼會發展她加入藍裳?除非玄月是戴向佛的同夥。”
戴安南似乎一時也沒法理清自己的思路,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有點雲山霧繞,不過,我覺得這個戴向佛很可疑,不行,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媽?”
說完,拿出手機就撥打了戴明月的手機號碼,可接連撥打了即便也沒有打通,最後放棄了,說道:“可能沒信號,我晚上再打。”
樂正弘楞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如果戴向佛真是洪碧的幕後老闆的話,那只有一個解釋能說得通。”
“什麼解釋?”戴安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