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宇帶着磊磊開車來到了仁和醫院,他的眼睛雖然做了手術,不過視力也一直都沒有達到正常的水瓶,所以現在依然還是戴着眼鏡在……
以前他都喜歡帶隱形眼鏡的,不過現在要照顧磊磊,覺得隱形眼鏡比較麻煩,所以換成了黑框眼鏡,這樣看車就更方面一些。
任何醫院住院樓頂層,是景瑞明的辦公室,同時也是六年前淼淼的重症監護室,這是喬非凡當年特意建造的。
景瑞明在六年前就已經不行醫了,雖然他一直還擔任着院長的職位,不過很多事物都‘交’給副院長在打理,他更多的時間是在打理他的醫‘藥’公司,
他是一個月前才放出來的,放出來的原因是他的情況調查清楚了,佟市長落馬了,而他醫療公司裡的杜冷丁居然是佟市長手下的一個人栽贓的,現在一切都查清楚了。
他出來後原本想去國外的,可官宦成親自來接了他,把磊磊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然後特別叮囑他要好好的給磊磊治病。
他在裡面一直不知道譚曉蘇失蹤的事情,出來後才聽官宦成說的,他心裡稍微咯噔了一下,總覺得某些地方不妥當,可究竟哪裡不妥當,他也說不出來。
對於官宦成,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喬非凡最信得過的人,他,官宦成,喬非凡,他們三人是鐵三角,三人之間從來不會有秘密,而且三人應該算是同一條心的。
可是,這一次,他總覺得譚曉蘇失蹤案有些蹊蹺,可又不敢去懷疑那是官宦成做的,因爲如果是他做的,他也就不會那麼在乎磊磊的病了。
就在他萬分不能理解的時候,邵雲博來看他了,然後把譚曉蘇失蹤官宦成輔佐磊磊的事情給他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問他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妥?
他說不知道哪裡不妥,邵雲博就笑着說,是啊,看不出什麼‘毛’病來,不過既然官宦成讓你負責磊磊的病,你要怎麼做?
他苦笑了一下,他要怎麼做?他又能怎麼做?
當然是全力以赴,這是不用說的,可現在關鍵的問題不是他能不能全力以赴的問題,而是他就算盡了全部的力氣,最終磊磊也落得和淼淼一個結局。
磊磊的病和淼淼的病是一樣的,而現在喬非凡和譚曉蘇都不在了,其實,磊磊能活下去的機會,機率是1%,這樣的機率,其實任何醫生都會放棄的。
喬天宇帶着磊磊走進景瑞明辦公室的時候,景瑞明已經面帶微笑的來迎接他們倆了,看見磊磊蒼白的小臉,景瑞明的心當即就咯噔了一下。
“景院長,我醜話說在前頭,”喬天以內對於景瑞明的好臉‘色’並不給好態度,他冷冷的開口道:“你可以給磊磊看病開‘藥’,但是,你開的‘藥’磊磊是否會吃,這就另當別論了。”
景瑞明聽了他的話苦笑了一下,心裡當然清楚喬天宇對他的敵意爲什麼這麼強烈,他也不分辨什麼,今天能見到磊磊,他的心依然非常的慚愧,想到六年前他所做的一切,他依然悔不當初。
“我知道磊磊在讓joho看病,joho曾經也來看過我幾次,我覺得他在這方面可能和我的意見有些分歧,所以我不會在他看到一半的時候‘插’手進來,以後你帶磊磊來這裡,然後打電話再讓joho來這裡,這樣的話,磊磊依然還是joho在負責,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這樣的話,官宦成也就不會懷疑什麼的了。”
“你真是這麼想的?”喬天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瑞明和官宦成不是一夥的嗎?他會幫他和磊磊?他這麼冷血無情的一個人,居然也有有人情味的時候?
“我就是這麼想的,而且也打算這麼做,”景瑞明迎着喬天宇的目光,然後非常鎮定的說:“所以,你和磊磊不需要擔心,官宦成做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剛放出來不久,另外,對於磊磊這個孩子,他的病情我從未接觸過,再有我已經六年沒有行醫了,很多東西一下子也撿不起來,何況joho雖然沒有行醫證,不過人家是****活神仙,肯定也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磊磊這樣的病我已經失敗過一次,我對自己沒有信心,我也想親眼目睹joho的治療過程和方案。”
喬天宇聽景瑞明如此一說,長長的鬆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那他就不用擔心了,於是他拿出手機來給joho打電話,讓他趕緊到仁和的院長辦公室來,他和磊磊在這裡等他。
曉蘇和小凡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直到曉蘇全身都好了纔出院的,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回到危樓去住了,而是選擇了租房住。
租房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去租公寓什麼的,那個價格比較適中,可那個要長期租下去,如果短時間租住的話是不合算的,因爲押金都要‘交’兩個月。
而最重要的是,小凡和曉蘇都沒有證件,屬於三無人員,所以不能去租公寓住,也不能去租正規的酒店住。
最終,他們倆只能去租那種‘私’人小旅館住,這種小旅館對於證件什麼的要求不高,他們只要你給錢就行了,
曉蘇買了個手機,原本想買便宜點的,可小凡說既然買就買個稍微好一點點的,這樣也就能用得長久一點,以後她如果真回國去了,看見手機也能想到他。
每每這個時候,曉蘇心裡就免不了有些酸,她和小凡在一起一個多月,天天耳鬢廝磨,小凡對她掏心掏肺的好,也從不設防,她說什麼他都信什麼。
而他對她的要求也很低,從未說過不要讓她離開的話,反而是每每她想兒子磊磊的時候,他就在一邊抓緊她的手,然後輕聲的跟她說,他會想辦法賺錢的,他會讓她回到濱海去看兒子的。
他單純的,一‘門’心思的爲她作想讓她動容,心裡也禁不住想,如果她回去了,小凡,他一個人在拉斯維加斯要怎麼生活下去?
曉蘇買了手機和卡後,首先就是給陸震宇發短信,然後在短信裡把屬於他們之間的暗語發了過去,同時也在短信裡說了自己的情況,還說自己已經不能說話了。
很快,陸震御的短信回了過來,讓她在這邊先等着,說他要在那邊幫她‘弄’一套屬於安妮的證件過來,因爲補辦正規證件沒有那麼快的,所以最快也得半個月,慢的要一個月的樣子。
曉蘇終於鬆了口氣,她很快就要回去了,於是她和小凡一起租了一家比較偏的小旅館裡的一個雙人‘牀’的單間,這房間雖然又小條件又比較差,不過比起他們住的危樓卻要好了無數倍。
房間裡兩張‘牀’,這讓曉蘇暗地裡鬆了口氣,其實現在的小凡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尤其是他又出入了賭場幾次,她都不知道他在賭場裡除了賭錢還有沒有學會什麼,她真擔心他學壞了。
相比於曉蘇看見兩張‘牀’的暗自鬆起和高興,小凡卻有着小小的失落,他其實很喜歡和她在一個‘牀’上睡覺的,哪怕,在一個‘牀’上,其實他們之間也離得很遠,可再遠,也沒有兩張‘牀’那麼遠。
不過,看見曉蘇那麼高興,他就沒有把自己的失落表現出來,他要的就是她高興,只要她高興,他就覺得怎麼樣都行。
小凡‘交’給曉蘇的五千塊錢,住院後來又‘花’了兩千塊,然後曉蘇買手機‘花’了一千塊,然後住院期間他們吃飯什麼的也‘花’了兩三百塊,剩下的錢現在租小旅館‘交’押金和房租又‘花’了一千塊,所以曉蘇手裡的錢也就只有幾百塊了。
而這幾百塊錢,他們不僅要生活,還要去買衣服鞋子什麼的,因爲以前撿廢品時撿來的衣服和鞋子什麼的都無法穿了,而且現在不撿廢品了,再穿成那樣就有些不理不論的了。
小凡見曉蘇惆悵,於是趕緊對她說:“沒事的,我又去賭場贏點錢回來就好了。”
曉蘇聽了他的話稍微一愣,隨即白了他一眼,眉頭本能的一皺,然後迅速的拿了筆在紙上寫着:“小凡,別去賭了,賭場上哪裡有長勝將軍的?萬一你再去就輸的血本無歸了怎麼辦?我朋友眼睛給我回短信了,他說最遲一個月,快也許就半個月就能趕過來,到時我會讓他給你留一筆錢的。”
小凡聽曉蘇這樣一說,想着自己包裡還有五千塊,其實是他留起來想要去賭場做資本的,不過曉蘇不喜歡他去賭場,那他不去就好了。
“行,那我就不去了,天天在旅館裡陪你看電視,”小凡笑嘻嘻的說,然後在曉蘇身邊坐下來,眼睛卻並沒有看見電視,而是側臉看着她:“曉蘇,你朋友很有錢是不是?”
曉蘇微微一愣,然後淡淡的說了句:“我也不知道,估計還是有些錢的吧,反正給你留個幾萬塊前應該沒有問題的。
小凡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她原本想說能不能讓你朋友幫我辦套證件什麼的,可他知道,他這種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人根本就無法辦到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