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安排一個二十人大桌的。
但是,姚雲卻安排了兩個小桌。
對於爲什麼要這樣安排,我有些不懂。
陳立主動請纓,說去陪那一桌上的客人。
姚雲允許了。
我知道陳立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說去陪客人,不如說是去陪安寒了。
而安正強烈要求我,陪在他和姚雲這一桌上。
坐在末席,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曾經看過陳立的聊天記錄,其中有一個聊天的對象叫AH。
難道,這個AH就是安寒嗎?
倒是很有可能。
陳立將偷去的技術資料賣五百萬,而安寒不同意。
而現在,陳立一定會再次找機會,去和安寒搭話。
我端正了一下身體,笑着對安正說道,“安總,我看到貴方來的人員名單裡,有一個叫安寒的,她是。”
我故意把話說一半,就等着安正介紹安寒是什麼人。
安正很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提起安寒來。
隨後他笑着說道,“我就說嘛,小左是個難得的人才,一眼就看出端倪來了。”
“安寒是我的女兒。”
“這次來,主要是帶她見見世面,剛大學畢業不久,還什麼都不懂呢。”
我的目光看向了姚雲,對她使了個眼色。
姚雲沒懂什麼意思。
她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咳嗽一聲,連忙說道,“原本來是安總的千金啊,我們也不知道,怠慢了,怠慢了。”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姚雲如果再不明白的話,她這個總經理的水準,就應該被質疑了。
“對對,左志,把安小姐請到這一桌上來。”姚雲說道。
“好的。”我立刻起身出去。
我的動作很快,爲的就是不讓安正說不用之類的話。
去了隔壁包間,果然,我看到安寒坐在主位上,而陳立坐在一旁。
他正端着酒,向安寒說什麼呢。
見我推門,所有人全都看向了我。
“安小姐,我們姚總和安總,請您去那邊坐。”我笑着說道。
果然,陳立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安寒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就坐在這邊吧。”
“不行啊。”我笑着說道,“兩位老總讓我來請您,您如果不給我這個面子,我無法交差的。”
安寒笑了笑,起身跟我走了。
陳立得到的那份資料,已經別我改動過了。
雖然如此,但是我還是不能讓他們輕易地交易成功。
因爲,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將陳立逼到牆角,然後讓她露出狐狸尾巴來。
安寒坐在我的身邊。
姚雲和她說了幾句話。
而安正卻一指我,“這位是左志,安寒,你要向他好好學習。”
“不敢。”我連忙擺手,“感謝您的青睞。”
說着,我端起酒杯,安正敬酒。
場面上,雖然一團和氣。
但是,言談之中,已經開始較勁了。
坐在安正旁邊的兩個傢伙,但看端杯的架勢,就知道酒量不小。
而我們這邊,副經理周海,酒量雖然不錯,但是卻不能多喝。
因爲下午,要去工廠做調研。
我就更不能衝鋒陷陣了。
伸出手來,在酒杯的上面摁了摁。
於是,姚雲開始說話了,“安總,中午的酒,不多喝了,下午咱們還要做調研。”
她說着,扭頭看向了周海,“這位周經理,是主管生產的副經理,下午還要擔任重要的解說工作。”
“晚上,一定請各位不要留酒量,咱們再好好喝一頓。”姚雲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衆人自然沒有話說。
下午去了工廠,在工廠轉了一下午。
晚上又是一頓胡吃海喝。
胡吃海喝的地點,卻安排在了千豪酒店。
安氏商貿的人,吃飽喝足之後,就直接上樓睡覺了,省的接送麻煩。
但是,這一次姚雲安排的是一個大桌。
二十幾個人,坐的滿滿的。
雙方開始較勁兒了。
陳立這個王八蛋,一直盯着安寒,根本沒有喝多少酒。
而周海則不同了,他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端起酒杯,左衝右突,大吼吃肉大口喝酒,一副猛將的模樣。
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陳立這小子今天晚上,指定是出工不出力的。
周海完蛋了,就該我上了。
我決不能讓陳立這小子奸計得逞。
於是我站了起來,“安總,姚總,我是咱們公司銷售部這邊的,按道理來說,今天應該是我的主場。”
“當然了,我是副主管,呂主管是女士,不宜喝酒,我代表銷售部,向大家敬酒。”說着,我端起了杯子,目光掃過衆人,頗感爲難地說道,“我自己好像有點人單勢孤啊。”
詩夢這個傻丫頭,頓時站了起來,“我喝果汁陪着吧。”
我頓時覺得很無語,我現在是要把陳立給逼出來,你跟着裹什麼亂。
見我眉頭微皺,詩夢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敬喝果汁的這位姐姐。”她說着,端着酒杯向安寒晃了晃。
喝了之後,她坐下了。
事已至此,陳立還裝呢。
“陳經理。”我不再客氣,直接點了他的名字,“我一個銷售副主管,人卑位輕,要不咱們一起敬大家?”
話已至此,陳立絕沒有當縮頭烏龜的可能了。
他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好,我也正有此意啊。。”
“太好了,由您帶着,我心裡立刻舒服多了。”我笑着說道,“先敬安總。”
我們向安正敬酒。
安正剛剛舉起杯子,我一口將杯中酒喝乾。
“安總,您隨意,我幹了。”說着,我將杯子在衆人面前晃了晃。
陳立吃驚地看着我,無奈他也只好一口喝乾。
安正看着酒杯,“你們年輕人啊,喝酒太猛了。”
“安總,您隨意。”我立刻說道。
我說的是讓安正隨意,可沒有說他陳立也可以隨意。
陳立無奈,只好皺着眉頭,將這一杯酒喝掉。
倒上酒之後,我開始向他們副經理敬酒。
這一圈下來,十一杯白酒,相當於不到三瓶。
我卻是喝多了。
而陳立,早已經站立不住,被別人扶着出了門。
在一羣人的叫好聲中,我坐了下來。
詩夢從包裡拿出溼巾來,給我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