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他。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男人睜開了眼睛,他瞥了我一眼,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昨晚上,謝了。”
“殺你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呀?”我反問道。
“是你老婆的姦夫?”
“還是,你有別的什麼仇人?”
他扭過頭來,眼睛裡帶着一絲不耐煩,“別問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對你沒什麼好處。”
我去,這趟渾水,我已經淌了,難道還能全身而退嗎?
“那,他們還會不會再來?”我繼續問道。
男人驚愕地看了看我,隨後笑了,“怕了?”
他的語氣很平和,沒有絲毫嘲諷道味道。
我他媽不怕才見了鬼呢,要知道,昨晚上闖進來的人,要動手殺人的!
昨晚上救他一次,我就已經非常後悔了。
“對。”我點了點頭。
他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這樣吧,你轉到別的病房去吧,這樣至少不會傷到你了。”
聽了這話,我嚇了一跳,立刻反問道,“你的意思,他還會再來?”
“我又不是他們,我怎麼知道。”男人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的口中,竟然講的是他們!
看來,還不止一個人呢。
“我覺得你應該報警,應該拿起法律的武器,來維護自己的權益。”我言辭激烈地說道,“那個女人不值得你去珍惜,你應該拿回所有的財產,然後和她一刀兩斷。”
男人嘿嘿一笑,“哪有那麼容易。”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牀頭櫃上,“這早點是給我買的吧?”
我點了點頭。
他拿起兩個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着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我心中暗想,這傢伙的腦子是不是缺根弦呀,都快被人弄死了,竟然還能吃能睡的。
男人吃飽了飯,然後抹了一把嘴兒,“我叫李雄,你可以喊我大熊。”
我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跟他說我是誰,叫什麼名字。
因爲,我不想和他產生更多的交集,另外,昨晚上救他是處於我的本能反應,所以,我也不想讓他還我這份人情。
我只希望,這幾天的時間裡,大家都能夠相安無事。
其實李雄說的沒有錯,我應該換個病房的。
如果一直這麼待下去的話,萬一哪一天真的有人再來找他尋仇,會不會順便連我一起收拾了,還真時間未可知的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禿子和老雷他們走了進來。
這幾個傢伙一進門,房間裡立刻熱鬧了起來,“大哥,我們幾個商量好了,咱們鬥地主,誰輸了就請客買飯,你當裁判。”
我笑呵呵地看着他們,然後說道,“好啊,讓我看看你們誰最厲害。”
我蜷縮起腿來,給他們幾個人倒出一塊地方。
禿子晃着大腦袋說道,“大哥,你能不能讓嫂子幫我買一個剃頭電動刀來呀,我這腦袋覺得難受。”
“你怎麼不讓鄭海燕買呀?”我笑着問道,“該不會,你們兩個這麼快就分了吧?”
“纔不會呢。”禿子說道,“我們兩個感情好着呢,只是讓她買這種東西,我覺得有點難爲情。”
“人家內褲都給你買了,剃頭刀算什麼。”蝦米在一旁說道。
禿子立刻回罵道,“你懂個屁!”
“成,我一會兒給你嫂子打電話。”我笑呵呵地說道。
幾個人開始打牌了,幾局下來之後,我對他們的牌技有了很深的瞭解!
一個比一個臭!
我敢保證,如果商魯雅來跟他們打牌的話,估計能贏得他們臉褲衩都不勝!
商魯雅這個臭娘們,還真不經唸叨,我正想着,商魯雅竟然真的走了進來。
她現在是我的助理,在公司裡沒有什麼事情。
她看到禿子他們之後,驚訝地問道,“哎喲,這不是我光頭哥哥嘛,你怎麼也來了,身上還穿了身病號服,你受傷了?”
“我就是進來玩玩。”禿子隨口說道。
像他這種人,應該很忌諱說被別人打了。
禿子擡起頭來,笑呵呵地問道,“哎呦呦,你這是來看我大哥的?”
他說着,順手將商魯雅手中的果籃拿了過來,然後從裡面拿了一個橘子,蝦米他們也跟着吃了起來。
“對啊,我是來看你們大哥的。”商魯雅則從裡面拿了一個蘋果,給我削了吃。
“繼續,繼續。”禿子招呼他們幾個繼續玩。
“你要不要跟他們一起玩?”我問商魯雅。
商魯雅擡頭瞅了瞅,隨後說道,“算了吧,我可沒興趣。”
聽她這麼說,我也就沒再說什麼。
“如果你會的話,就一起玩玩唄。”禿子說道。
蝦米這傢伙一看就是個色鬼,他瞟了一眼商魯雅的胸脯,然後說道,“人家沒帶錢,就彆強迫人家了。”
停頓了片刻,蝦米又說道,“我借給你,要不要?”
“我不玩,不是因爲沒錢。”商魯雅說道,“是因爲我跟你沒完沒興趣。
“我怕他們把老婆都輸給我,我又不是個男人,要你們老婆有什麼用。”
這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落進了水中一般,盡皆譁然。
“你要輸了怎麼辦?”蝦米問道。
“你想怎麼辦?”商魯雅反問道。
蝦米沒有說話,眼睛看了看我。
我估計是他不知道我和商魯雅到底什麼關係,所以纔沒有敢造次吧!
“如果我輸了,你想怎麼樣都行。”商魯雅說道,“大不了陪你一晚。”
我靠,說實話,我坐在商魯雅的身邊,覺得很丟人。
把陪別人睡覺,說的這麼風輕雲淡,這麼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
而旁邊病牀上的哥們,眼睛裡同樣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商魯雅坐了過去,幾個人開始玩了起來。
玩的扎金花,幾個人正熱火朝天的時候,昨天那個冷麪小護士走了進來,“這裡是醫院,你們怎麼聚衆賭博呢!”
禿子他們繼續玩牌,誰也沒有說話。
“我說你們呢,你們是哪個病房的?”小護士不依不饒地說道。
禿子捏着手裡的牌站了起來,“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我聽聽!”
接着,蝦米和老雷他們也全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