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雲穿了一件吊帶,兩根細細的帶子,掛着一個黑色的蕾絲花邊小衣服,緊身的那種,將她整個身材包裹着,硬生生凸顯出她那不太有料的身材來。
小衣服很短,露着肚臍。
下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百褶裙,光着腳。
臉上畫着淡淡的妝,一頭長髮披散着。
我以爲,她還沒有換好衣服呢,所以,我很猶豫地問了一句,我能進去嘛。
“當然呀。”姚雲莞爾一笑。
我走了進去。
路過她身旁的那一刻,我嗅到了淡淡的百合香味兒。
點的餐已經擺滿了桌子。
一瓶紅酒,兩個杯子。
看來,她的心情不錯,打算和我喝兩杯。
實話說,我現在特別想買醉。
喝紅酒這東西,根本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坐吧。”姚雲說着,坐在了一旁。
她的臉色有些含羞,看我的眼神,我分明能夠感覺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我坐了下來,“姚總,能要瓶白酒嗎?”
姚雲聽了這話,頗爲詫異。
估計,他是真的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當然。”她起身來到牀頭櫃前,給前臺撥了過去,電話接通之後,她轉過身來問我要什麼白酒。
“洋河吧。”我看着她說道。
她沒有穿絲襪,兩條明晃晃的大腿,看的我心驚肉跳。
掛了電話,姚雲重新坐了回來,她一句話也沒說,幫我拿筷子,又幫我倒水。
“姚總,我自己來吧。”我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她是我的領導。
“你就安心坐着。”姚雲衝我笑了笑,“都已經說過了,以後不是工作場合,你喊我姚雲就行。”
她將一杯熱氣騰騰的水,放在我面前。
我沒有搭話。
實話說,如果姚雲一直這麼待我,如果有一天她提出來讓我跟她做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敲響了。
我起身開門,服務員遞給我兩瓶酒。
打開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姚雲跟着逞強,也要和白酒。也給她倒了一杯。
“知道爲什麼不出去吃嗎?”姚雲眼神幽幽地看着我。
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
“不知道。”我擠了擠,露出一個笑容。
“安靜。”姚雲說道。
“嗯。”我附和着。
“喝多了就可以睡。”姚雲說着,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牀。
“嗯。”我鼻腔裡發出單調的聲音。
嗯?
這話,我分明聽出一點歧義來。
什麼意思?
今天她是打算喝醉的嗎?
我打算喝醉,是因爲我心裡不舒服。
她喝醉,難道是因爲想到了家裡的糟心事兒嗎?
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我端起滿滿地一杯酒,“你說的對,喝多了就睡。”
說着,我一口氣喝掉半杯酒。
姚雲臉上佈滿了紅霞,她含羞地瞥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開始吃菜。
“人活着,就是遭罪。”我夾了一口菜,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這句話,真的是不經大腦思索,脫口而出的。
說完之後,我暗想,胡說什麼呢,跟姚雲說這個作什麼。
卻不料,姚雲十分贊同,“你說的對,人活着,就他媽的是遭罪!”
我震驚地看着她,心中頗爲詫異,她居然也爆粗口!
“我,不敢說自己是天才,十四歲上大學,二十四歲博士畢業。”姚雲一邊吃着菜,嘴巴里含混不清地說道,“論學習,我不服誰,但是這工作。”
說到這裡,她竟然有些哽咽。
“喝一口,再說。”我說着,端起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氣幹掉。
姚雲也喝了一大口。
“我爺爺躺在醫院裡。”姚雲擡起頭來,“我爸去世了,我媽離婚早就去了歐洲,現在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要跟那麼多人爲敵。”
頓時,我心中涌出一個想法。
這小丫頭該不會是想向我訴苦,以博得她的同情吧?
“拋開工作不說。”姚雲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談過一次戀愛,好幾年的感情,結果所沒就沒了。”
“人活在這個世上,就他媽是來遭罪的!”
姚雲說着,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我也跟着喝了一口,“我也慘極了。”
或許是因爲酒喝的太猛,我一口菜都沒吃,腦子有些發矇。
“我畢業之後,工作了好幾年,沒房沒車,取了個媳婦,還他媽跟。”
說到這裡,我突然閉上了嘴巴。
那麼丟人的事兒,我怎麼差點說出來呢。
“你老婆怎麼了?”姚雲突然擡起頭來問道。
“沒什麼。”我隨意揮了揮手。
姚雲一笑,“喝酒。”
我一口氣將面前的大半杯酒喝掉。
今天,姚雲是要買醉的,我也是要買醉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自己醉個痛快。
她的第一杯就喝乾,我給我們兩個倒上。
“左哥,我覺得你是一個特別好的人。”姚雲發自肺腑的真誠,不像是在說客套話。
“在整個集團中,你是唯一一個肯幫我的人,我太感激了。”
她說着,雙手合十。對我作揖。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那麼說,姚總,我做事,只憑良心。”
姚雲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其實,現在的我特別害怕。”
“害怕?”我笑着問道,“害怕什麼?”
姚雲苦笑着說道,“我特別害怕你離開我。”
離開她,什麼意思?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姚總,您喝多了吧?”我詫異地問道。
男女朋友分手,可以說誰離開誰。
學生去外地上學,可以說離開父母。
我跟她的關係,怎麼能說誰離開誰呢?
但是,姚雲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徹底震驚了。
“張新和來找過你吧?”姚雲的目光,迎上我的目光。
隨後,她又打了個飽嗝。
張新和找我的事兒,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立刻明白了過來,即使姚雲口口聲聲說,現在沒有人肯幫她,想必在集團的內部,還是有她的眼線。
這種高層的較量,還真讓人匪夷所思呢。
“對啊。”我點了點頭,“他是來找過我。”
“他是不是讓你不要管這筆債務的事情?”姚雲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