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手會廢了嗎？
68、
泡咖啡？……蘇伊一澀澀地嚥了嚥唾沫，她幾乎忘了，顧墨寒工作的時候，她需要像侍女一樣在一旁伺候着。
咖啡的香味在空氣中洋溢開來，顧墨寒淺淺地啜了幾口，手便開始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起來。什麼都不能做？就這樣看着他嗎？她還真的像是從前的陪讀……
好容易看他停下了動作，靠在了轉椅上，趁此機會，蘇伊一輕聲問道：“顧先生，我可以先去把白天的事情做完嗎？”
顧墨寒懶懶地睜開了眼：“不是說時間就是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是有的嗎？”
一語中的，蘇伊一無語。明明是他不讓她擠好不好？
“去做點吃的。”忽地發現肚子有些餓了，剛剛跟凌雲在一起，他竟然沒有吃幾口。
做吃的？蘇伊一看了看自己的手……剛剛煮個咖啡已經困難得不行，現在還要做吃的，折磨她，他還真的是樂此不疲，明明已經吃了燭光晚餐，還是……
“跟上次一樣的做一份。”
上次一樣，蛋炒飯？蘇伊一簡直欲哭無淚，那一樣一樣的食材要切得很碎的呢！挫敗了一陣，她還是依言下樓。
走到廚房，簡直崩潰，竟然沒有剩飯，那麼，還需要重新煮飯？她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很快開始動手。
洗菜打蛋的動作用左手都木訥得很，而切菜就更加困難了。一個胡蘿蔔，左手切片簡直可以用“艱鉅”這個詞來形容，想試試用右手，可是，不行，那鑽心的疼根本就使不上力……
“照這個樣子，等你做好的時候，我已經睡着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聲音讓蘇伊一嚇了一跳，顧墨寒懶懶地靠在門前，一雙深邃的眸子看不透什麼情緒。
“對不起……左手切菜不太方便……”
“右手呢？”他的目光淡淡地望向那隻包裹着紗布的手，脣角勾起一絲漠然的笑來，“右手應該會快一點……”
蘇伊一的身子僵了僵，沒有看他的臉，右手很快拿過菜刀，咬牙，開始切菜。
用力，真的好痛，她吸了口冷氣，繼續。半個胡蘿蔔切下來，她已經痛得冷汗直冒，她可以感覺手腕的劇痛，還有那一縷縷滲出的血絲。
背影僵直着，顧墨寒眯着眼，看着這個挺直背脊的女人。她的眸子輕靈之中帶着那樣的桀驁，他聽到刀在砧板上落下的快速節奏的聲音，清晰地看到她側面額角的細密的汗。
“醫生說有關係嗎？”忽地莫名煩躁，原本他是想要看到她求饒的眼神的。他不知怎麼的冒出這樣一句來，黑眸依然冷冽，“這樣用力，不怕手會廢了嗎？”
聲音只頓了一秒，又噠噠噠地響起來，她切菜的動作更快起來，頭也沒有擡一下。
“蘇伊一，我在跟你說話。”他有些生氣地走到她身前，她的刀已經頓住，該有的素材都已經切好了。目光落定的地方，雪白的紗布上已經滲出了血漬，某個部位，似乎緊縮了一下。
“應該很快就會好了。廚房油煙重，顧先生還是先到書房等着，我做好馬上就會端過來……”
她的目光並沒有望着他，只是忙碌地把菜絲放到盤子裡，一邊又忙着打雞蛋，彷彿就像談論着家常一樣的隨意。只是，他有問她這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