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誰也不肯個哀家這個面子嗎?你們平日中的能耐呢?連一支舞也不能給皇上跳嗎?”
熙妃見狀,趕緊站起身來。
“太后有所不知,姐妹們都自認舞姿不夠動人,怕是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出醜,纔不敢應聲。”
齊冰見熙妃出來說話,明顯的和太后一唱一和,兩人是在演戲,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坐在那裡眯起眼睛看着大殿下的妃子們,一個個現在都低着頭,噤若寒蟬。
“好!既然你們都不能跳,那麼哀家只好安排別人了。”說着話,太后臉上有幾絲的不悅,衝着身後一擺手。
貼身的宮女會了意,轉身去了偏殿中,一炷香的時間,從外面飄飄然走進來一名女子。只見這名女子一身淡粉色的荷花裝舞服,頭上的髮髻高高的挽起,髮髻的後面是一朵玉蓮花,這朵玉蓮花溫潤光澤,給整個人增添了幾分神采。
她的腰很細,腰間束了足有半尺寬的腰帶,粉色的腰帶上綴着流蘇。再往上面看,裡面是一件粉色的繡着荷花的錦衣,外面是寬敞的數層粉紗圍在肩上,整個人彷彿是從雲霧中走來,輕移蓮步,曼妙多姿。
這樣一位女子好似天仙下凡,臉上帶着一絲少女的羞澀,慢慢的走到殿中,微微的福身。
“奴婢給皇上,太后和各位娘娘請安!”
齊冰見她一走進來便是一皺眉,原來太后是準備了很久,要想調教這樣一個女子,是要些時日的。這個女子的確長得很美,可惜現在齊冰的眼裡心裡只容得下那個叫做安羽琪的女子。
太后見阿茹娜這樣一打扮,果然是傾國傾城,閉月羞花,得意的擺擺手。
“起來吧。今天哀家高興,你就爲皇上和哀家舞一曲。把你的能耐都拿出來,跳得好了,哀家重重有賞!”
阿茹娜進過這些天的特殊訓練,已經變成大家閨秀的模樣,不似以前那樣刁蠻無理,舉手投足間都讓人覺得她很美。
“是,女婢遵太后懿旨。”
身邊的樂師們又重新奏了一曲,之間阿茹娜輕輕的舞動身子,腳下踩着輕盈的步子,款款的舞了起來。她身上的荷花舞服,寬大的袖口時而輕輕的遮住自己的臉,時而慢慢的露出半張臉,在大殿中燭光的照耀下,真的好似一朵徐徐開放的蓮。
她的舞姿輕盈搖曳,身子輕輕的轉動,慢慢的就移到了齊冰的面前,齊冰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阿茹娜一雙明眸如星子一般注視着齊冰,其間萬種風情盡在其中,齊冰坐在那裡轉動着手中的杯盞,卻始終不懂聲色。
阿茹娜開始在齊冰的桌前舞起來,她那薄紗下玲瓏有致的少女身形散發着一股迷人的氣息,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爲之動容,只有齊冰一直冷着一張臉對着她。
太后坐在齊冰的身邊,看着齊冰始終繃着的臉,心中不由得有些詫異,難道這樣的國色天香也入不了他的眼?
阿茹娜開始慢慢的朝齊冰的身邊挪去,每挪一步,身姿都輕輕的舞動一下,慢慢的移到了齊冰的身側。寬大的袖口輕輕的撫在齊冰的臉上,如一縷幽幽的清風颳過,帶着一縷花兒的幽香。
她的脣上不知道抹了什麼,只是在燭光下瑩潤欲滴,兩腮桃紅,媚眼如絲。齊冰犀利的雙眸一轉,如果自己再不上鉤,那麼安羽琪不在宮中的事情有可能被發現。
想到這裡,齊冰的臉上瞬間露出邪魅的笑意,將手臂一伸就把阿茹娜攬在懷中,伸手勾住她的下巴。
“叫什麼名字?”此時他說話的聲音都魅惑至極,在座的妃嬪一個個都朝阿茹娜頭來憤恨的目光,此女簡直就是妖孽,盡然如此的勾引皇上。可是她們並不傻,知道她是太后的人,要不然也不敢如此的大膽,有太后在後面撐腰誰敢造次?
阿茹娜被齊冰攬入懷中,一雙楚楚動人的雙眸盈盈流轉着。
“奴婢阿茹娜。”她的聲音極輕,好像是飄忽在天外。
太后見齊冰已經對阿茹娜有些動心,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衆妃嬪們見齊冰和阿茹娜在那裡郎情妾意,紛紛起身說身體不適都退了下去。熙妃此時看着這樣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酸楚來,雖說自己是爲了皇后的寶座,可是誰知道阿茹娜受了龍寵以後還會不會聽從自己的擺佈呢?熙妃是衆妃嬪中最後一個離開的,她的神色黯淡,目光中透着一絲哀慼。
衆妃嬪們全都走光了,華清宮的大殿之上就只剩下太后和皇上,阿茹娜三個人。太后見齊冰已經對阿茹娜動了一點心,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隨即擺擺手,讓身後的宮女們全都退出去。
太后也笑着轉進了偏殿中,齊冰坐在那裡,懷中攬着阿茹娜,但是眼角的餘光將太后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心中暗笑,太后現在居然想起用這
樣的美人計來對付自己。阿茹娜自以爲自己的美貌迷住了皇上,心中不由得欣喜異常,臉上是也盈盈的笑意。
“皇上,奴婢給您斟酒。”阿茹娜見皇后和宮女們都退了出去,那邊是給自己和皇上單獨相處的空間。軟柔的嬌軀在齊冰的懷裡蹭來蹭去,一雙玉手慢慢的提起酒壺,給齊冰慢慢的斟了一杯酒。
她寬大的衣袖在故意在齊冰的臉上晃來晃去,帶着一股奇異的花香,讓人心神迷醉,她一雙纖纖玉手端着酒杯送到齊冰的面前。
“皇上請。”齊冰看着她的媚態,似笑非笑,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阿茹娜雖然還是處子之身,但是熙妃從宮外帶進來花樓的人,教給她不少魅惑男人的招數。阿茹娜本就是個刁蠻無腦的女人,自以爲皇上是看中了自己,她完全沒有想到,從此以後,自己便淪爲了太后熙妃和皇上對峙的一顆棋子。
阿茹娜見齊冰把一杯酒全都喝了下去,臉上帶着一絲媚笑,一隻手環在齊冰的脖子上,整個身子吵後仰去。齊胸的貼身錦衣外,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出來,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白皙嫩滑,膚若凝脂。
齊冰微微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放在她的面前。
“斟酒。”
阿茹娜端起酒壺又給齊冰斟了一杯酒,齊冰這次沒有自己喝,而是送到她的嘴邊。
“喝下去。”齊冰面帶着一絲笑意,任誰也抵擋不了這樣的誘惑,阿茹娜看了看這杯酒。她並不勝酒力,但是皇上讓她把酒喝下去,她猶豫了一下,端起酒杯慢慢的把一杯酒喝光。
“皇上,奴婢有些頭暈。”剛剛喝了酒的阿茹娜斜倚在齊冰的身上,故作醉態,她以爲就此,齊冰會把她打橫的抱起來送進內侵。
“再跳一支舞如何?”齊冰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醉態可掬的阿茹娜。
“奴婢有些頭暈,皇上……”阿茹娜嬌嗔着,可是齊冰已經皺起眉頭,臉上掛着一絲不耐。
“沒事,朕也醉了,你去跳一支舞給朕。”齊冰邊說邊推着阿茹娜,齊冰此時的眼神是迷離的,大概是醉了,阿茹娜這樣想着。
她飄飄忽忽的走到大殿中間,擺起衣袖跳起舞來,齊冰在下面,面帶笑意的看着她。這是太后的華清宮,四下裡都有耳目吧,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得像一些。齊冰心中這樣想着,嘴上掛起一絲笑意,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來,這是冥牙給他的,說是迷魂丹。
只要吃了它,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就會在腦海中形成記憶,像真事一樣。齊冰看着阿茹娜轉身的時候,把要倒進酒杯中,斟滿了一杯酒。
“皇上,奴婢暈得厲害!”阿茹娜接着一點酒力,一下子撲進齊冰的懷裡。
“把這杯酒喝了。”齊冰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來,她正窩在齊冰的胸前,一擡頭看見齊冰把凜冽的雙眸,渾身一顫。
“皇上!”齊冰見她渾身發抖趕緊收回自己冰冷的眼神,把酒杯放在她的嘴邊。
“把酒喝了。”聲音魅惑至極,好像是恍惚間,天外的冥冥之音。
“好……奴婢喝就是了,一會兒要是奴婢喝醉了,皇上您可不許笑話奴婢。”阿茹娜諂媚的笑着說道。
“朕不笑你就是,喝吧。”齊冰看着杯中的酒,輕哄着阿茹娜。
又一杯酒喝下去,本來就有些薄醉的阿茹娜,再加上藥力的作用,阿茹娜開始變得醉眼朦朧。
齊冰坐在一邊看着她,她的雙頰緋紅,嘴裡不停地說着什麼,幾乎聽不清。只是隔一會兒,就是一陣的媚笑,身體在不停的扭動着。
“皇上,你好壞……”
齊冰冷冷的笑了兩聲,看看四周,太后的眼線應該一直在這裡監視着自己,阿茹娜的一切都將報告給太后。齊冰站起身來,將阿茹娜打橫抱起來,朝裡面的內侵走去。阿茹娜在齊冰的懷中扭動着,軟軟的嬌軀緊緊的貼着齊冰,嘴裡還在說着什麼,她喝了迷魂丹,大概現在正一個人做着“春夢。”
齊冰把她放在大牀上,阿茹娜口中說着什麼聽不清的話,一會兒功夫就睡着了。
太后的寢宮
“這次阿茹娜要是能成功的迷惑皇上,你首當其衝立了一大功,哀家到時候自然是有賞。”太后看着熙妃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用這些話激起她的精神來,可是熙妃卻一點也不爲所動,只是站在那裡低眉斂目像是一支被雨水打殘了的花。
“怎麼了?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麼呢?”太后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臣妾只是有點不舒服,如果太后沒事的話,臣妾先行告退了。”熙妃仍舊是低着頭。
“不舒服?哪裡不舒服?你是看皇上和阿茹娜郎情妾意的不舒服了吧?”太后的話語裡明顯的帶着一絲嘲諷的
意味。
“太后,臣妾……”熙妃想要張口解釋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好了,哀家知道了。從剛纔在宴會上,哀家就看出來了,看看你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哪裡還像一個後宮的妃子?簡直還不如一個山野的村婦!”太后語氣中充滿的責難。
“臣妾只是覺得皇上有些……有些太薄情了,一直以來對臣妾……看見今天阿茹娜映得皇上的喜愛,臣妾心中不是滋味罷了。”熙妃悽楚的說着。
“這就是後宮的女人,這就是你當妃子的命運!自古那個帝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這後宮佳麗三千,難道你要每一個都吃醋?皇上不是你一個人的皇上,他是那麼多人的丈夫,是全天下人的皇上,自古君王皆薄倖!既然要做這後宮之主,就多和你姐姐憐月學一學,要學會裝聾作啞,他跟別人恩愛的時候,你就當做沒看見。”
太后這一席話讓本來就有些傷感的熙妃,心中更加難受起來,本來只是一層薄薄的紗,她還有一點希望。可是太后卻要硬生生的將這層薄紗也去掉,把那樣殘酷的事情擺在她面前,強迫的讓她去面對,讓她去接受。
這比想起自己母親的死更難受,更加的折磨人,熙妃想到這裡,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我一定要成爲皇上唯一的女人,我一定要讓他深深的愛上我,哪怕我付出一切,我也一定要坐在皇后的位置上。”熙妃這樣的自己的心裡說道。
“好了,皇上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阿茹娜也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我們大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擺佈皇上。你也別傷心了,皇上的新鮮勁一過,她就什麼也不是了,別忘了她是我的人,我讓她生她就生,讓她死她就死。”
太后說完,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來,讓人後背心裡直冒冷汗。
“臣妾明白。”熙妃現在已經恢復了一點精力,平靜的說道。
“好了,你這些天要密切的注意皇上和阿茹娜的進展,哀家也會派出眼線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的。”太后說完了,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正在這個時候,小太監來傳報。
“太后,太師在殿外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向太后稟報。”熙妃微微的一蹙眉,心想,難道他們又要……
“宣!”太后說道。
“宣太師覲見!”
本來熙妃應該趕緊的迴避,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親孃,她就是要看看他要如何的面對自己。
“臣給太后請安。”
熙妃正想着,太師杜俊恆已經走了進來,一眼看見一旁的杜熙月。按照宮中的禮儀,熙妃是皇上的妃子,太師雖然是她的爹,但還是要給她見禮。
“熙妃也在。”杜俊恆面無表情的說道。
“爹這麼晚了,還入宮來跟太后商議事情,女兒真是欽佩至極。”杜熙月說話間,眼神中帶着一絲詭異。
“太后,盡然家父有事和您商量,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杜熙月朝太后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杜熙月走到殿外,見兩邊沒人,偷偷的轉到了太后寢殿的後面,在後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窺見太后寢殿中的一切。只見太師杜俊恆正攜着太后往大牀邊走,兩人目光如水,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
只見他們雙雙的倒在牀上,寬衣解帶,共赴巫山雲雨。杜熙月站在後窗口冷笑着,這對狗男女居然敢在宮廷禁處做出這樣苟且的事情來,要是自己把這件事情去告訴皇上,那麼太后和自己的爹就會……
但是杜熙月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只有依仗着太后才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自己的對手還有自己的姐姐杜憐月,要想對付後宮的這些女人,還是要仰仗着太后。而且這件事要是捅到了皇上那裡,這也算是宮廷中的醜聞,即使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皇上也會爲了皇家的尊嚴將這件事情壓下去的。
自己這樣去跟皇上說這件事,對自己絲毫好處也沒有,說不定觸怒了杜俊恆,反過頭來對付自己。自己還沒有替娘報仇,想到這裡杜熙月消無聲息的走開了。
杜熙月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宮中,而是去了清寧宮,杜憐月見到她一皺眉。
“這麼晚了,妹妹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杜憐月坐在那裡喝着茶,眼神只是往杜熙月的身上一瞟問道。
“姐姐倒是悠閒,還在這裡喝着茶。晚上太后請你去赴宴,姐姐還說身體抱恙,這麼一會兒,就沒事了?”杜熙月走到杜憐月的身邊,故意把話音拉長。
“你到底來這裡什麼事情?”杜憐月的臉上已經掛上了風霜。
“我是來給姐姐講一出好戲,姐姐剛纔錯過了,妹妹我是特地的來講給姐姐聽的,姐姐應該笑臉相迎纔是。”杜熙月故意的把臉貼近杜憐月的面前,笑着看她現在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