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靈賀姐弟兩人來到大廳之時,付茗嫿和蔚然早已等候多時,在他們的臉上,竟然沒有多少憤怒之色,反而是有着一絲掩飾不住的訝然。≤,
“師父。”於紫鳶上前,直接地道:“真是木海寺僧侶來了麼?”
木海寺,是居延大陸上一個十分奇特的勢力。
要說他們的勢力很強大的話,只怕沒有人會信服。因爲整個木海寺佔地僅有一城,別說是方家和青往天宮這等巨無霸了,就算是許多中小型勢力,也不乏擁有三、五城的地盤了。
可是,要說他們的實力低微,卻也並不見得。
木海寺創建數千年中,也有着數之不盡的勢力想要擴張,從而將它除去。但是,數千年過去了,那些野心勃勃的勢力十有八九已然消散,可木海寺卻依舊是屹立不倒。
而且,於紫鳶身爲方家傳人,知道的東西遠比謠傳中要多得多。
木海寺,其修煉體系與神恩傳承其實不盡相同。
雖然他們也有着居士、信徒的稱號,並且以此劃分修爲境界。可是,他們卻從未參加過任何大陸上的開眼會試。傳聞中,他們有着一批自己奉供的神靈,所得到的力量或許相當,但力量的獲得方式卻是完全不同。
這樣的詭異組織存在,實在是讓人心煩的一件事情。
然而,哪怕在衆多敵視的目光中,木海寺卻依舊是好生生的存在着,就連方家和青往天宮似乎也有着某種忌憚,並沒有出手將其滅絕和驅逐。
幸好的是,木海寺並沒有任何稱霸的表現,他們的勢力僅僅是維持一城左右。那麼多年不見絲毫擴張,簡直就是與武王府的處世之道相若了。
而如今,木海寺竟然遣人而來,想要爭奪礦脈權益,那就讓人驚訝了。
付茗嫿淡淡地一笑,道:“我看過度牒。應該是木海寺的僧侶。呵呵,這些和尚就是事多,現在還敢貪圖我們影城礦脈,真是不自量力!”
看她說話的語氣,竟然是饒有興趣,讓於靈賀在一旁看了更是暗暗稱奇。
一路行來,於紫鳶早已向弟弟解釋了木海寺這個怪異的存在。當聽到方家和青往天宮都採取了默許的態度,讓木海寺存在之時,於靈賀就對這股自號和尚的實力頗感興趣了。在這個世界中。不僅有神靈,而且還有和尚,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師父,影城礦脈各有所屬,哪一家肯出讓呢?”於紫鳶沉吟了片刻,詢問道。
雖然影城礦脈起碼有一半以上是屬於方家和青往天宮的,但剩下的礦脈依舊不少,這些礦脈看似屬於各自家族。但是在它們的背後,卻有着不同的強大實力爲後盾。若是從表面上的勢力而論。任何一家都比木海寺強大的多。
付茗嫿輕笑道:“那些傢伙很有趣,他們看上的並不是普通礦脈,而是我們和青往天宮爭奪的那條礦脈呢……”
於紫鳶姐弟對望一眼,都是一臉的詫異。
木海寺若是想要謀奪一些小家族的礦脈,他們並不會感到奇怪。那麼多年來,除了方家、青往天宮。以及一些極爲強大勢力控制的礦脈之外,其餘小勢力所掌控的礦脈早已不知道幾次轉手易人了。
但是,將主意打到方家和青往天宮的頭上,那就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付茗嫿眨着眼睛,笑問道:“紫鳶。你說我應該如何回覆他們呢?”
很顯然,這樣的事情她也是頭一次遇到。如果提出這個要求的,是一個與方家相若的勢力,她自然不會怠慢。而若是提出要求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勢力,她肯定也是懶得理會。可是,面對表面實力不強,但卻是頗具神秘色彩的木海寺之時,就連付茗嫿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當然,有着方家背景的付茗嫿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畏懼,所以她此刻只是感到有趣和驚訝。
於紫鳶沉吟片刻,將目光落到了蔚然的身上。
蔚然輕咳一聲,道:“於姑娘,適才有一位和尚帶着一個俗家弟子入城,自稱是木海寺梧明和邱放魚。”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道:“那和尚不自量力,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我們方家和青往天宮賭鬥大型礦脈的消息,所以想要上來插上一腳。嘿嘿,老夫真是懷疑,他哪裡有賭鬥的資格和財物。”
雖說這一次賭鬥僅僅涉及到礦脈的三年開採權,但是誰都知道,這其中所能夠產出的利潤是多麼的龐大。
除非是梧明能夠拿出同等值的寶藏,否則他根本就沒有資格要求賭鬥。
付茗嫿微微一笑,道:“上杉虎怎麼說的?”
蔚然沉聲道:“上杉兄並未拒絕,也未同意,說是要回稟俞前輩,由他決定。”
“老夫同意了!”
一道冷然的聲音陡然間從外面響了起來,隨後,一行人大步流星的走入。在他們的身後蔚宣海一頭熱汗,想要阻攔,但又不敢。
蔚然的臉色微變,他立即站了起來,笑道:“俞前輩大駕光臨,宣海,你怎麼不早點通知?”
蔚宣海一臉的委屈,道:“爹爹,我已經說了,要請您親自迎接,但俞前輩卻……”
俞房齡的身份自然遠非蔚然等人可以比擬,當他強硬的闖進來之時,蔚宣海根本就不敢阻攔。而且,就算蔚家所有的武力開啓,怕是也攔不住這位大佬吧?
付茗嫿的臉色不善,心中暗罵,老而不死的傢伙。
不過,俞房齡不僅修爲遠勝衆人,在青往天宮內的身份也並非一般,當他倚老賣老之時,這裡還真的無人能治。
俞房齡一揮長袖,道:“蔚然,你不用裝模作樣了,是我要進來的,他攔不住。”
蔚然苦笑一聲。道:“俞前輩,您此行有何指教?”
俞房齡開門見山的道:“木海寺那和尚的賭鬥建議你知道了,老夫以爲此事可行,你覺得呢?”
蔚然一怔,他茫然地看向付茗嫿,目光中充滿了詢問。
付茗嫿亦是一臉納悶。他們還沒有商議出什麼,俞房齡竟然就眼巴巴的趕來了,莫非他與梧明之間有什麼約定不成?
於靈賀的眼眸一亮,笑問道:“俞前輩,不知道木海寺梧明手中有何物,竟然讓您如此動心?”
衆人頓時恍然大悟,同時心動不已。讓俞房齡這等人物都爲之驚動,甚至於不惜降貴紆尊的來到蔚府,那寶物肯定是非同小可。
俞房齡嘿然一笑。道:“木海寺這一次瘋了,竟然願意以南華經木海外卷手抄本與大型礦脈賭鬥。嘿嘿,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應允!”
“什麼?南華經木海外卷!”付茗嫿驚呼了一聲,她的眼眸立即亮了起來。
而除了他們兩位之外,包括蔚然在內都是一臉的茫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何物,自然不會感到驚訝了。
付茗嫿目光一閃。笑道:“南華經乃是南方區域佛家至寶之一,木海外卷雖然僅是三千經文之一。但也是非同小可之物。嘿嘿,能夠有資格抄錄的,起碼也是大能之一。若是我所料不差,這經文的價值,應該是相當於立國寶圖了。”
這一次,於靈賀等人可是真的爲之震撼了。
蔚然手中有着一副守城級別寶物五彩影石。其威力之大,於靈賀可是親眼目睹,那寶圖之光一旦展開,就連礦洞中充斥着的魔像幻術都被迫退去。
其威力之大,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如果蔚然不是有着影城之主的身份。以他的力量,甚至於根本就無法驅使這件寶物。
而立國寶圖的價值,更是遠在守城寶物之上。於靈賀不知道俞房齡是否能夠催發這件寶物的力量,但最起碼蔚然是萬萬不能的。
“瘋了!木海寺真是瘋了……”蔚然口中喃喃的說着。
大型礦脈的價值雖然極大,但區區三年的開採權而已,怎麼也比不上一件立國之寶啊!
梧明等人此次前來,那是懷着必得之心,所拿出來的東西根本就不容他們拒絕。
付茗嫿轉身,道:“俞前輩,他們想要怎樣賭鬥?”
俞房齡哈哈一笑,道:“梧明說了,既然我們兩家都是小一輩出戰,他們也就入鄉隨俗。嘿嘿,他們出戰的就是那個俗家弟子邱放魚。老夫看過了,此子也即是二色信徒修爲,你們根本就無需出手,坦蕩一人足矣。”
付茗嫿的臉色微變,連忙道:“前輩,梧明要賭鬥的礦脈,乃是我們兩家共有,獲勝之後,此物也應該是兩家共享纔是。”
俞房齡輕哼一聲,道:“老夫自然不會貪墨,不過這經文頭三年必須要放在青往天宮。”
付茗嫿雙目一瞪,雖然俞房齡是青往天宮前輩,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卻是毫不退縮。
於靈賀眨着眼睛,突地道:“兩位前輩,那邱放魚真的只有二色修爲麼?”
俞房齡眉頭略皺,道:“你在懷疑老夫的眼力麼?”
於靈賀連連搖頭,他道:“前輩,晚輩只是在懷疑,木海寺爲何會提出這等要求,難道他們是想要平白送一份大禮過來麼?如若真的只是一個二色修爲的開眼信徒,那這場賭鬥……”
俞房齡愣了片刻,心中隱隱的也是有些狐疑,但他還是大袖一揮,道:“不管他們打着什麼主意,這立國之寶,絕對不能錯過!”
付茗嫿亦是點頭道:“立國之寶,已然牽扯到氣運之爭,若是錯過,我等必將受罰。所以,此戰必行,不容有失!”
看着他們兩位如此激動的模樣,於靈賀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陣不安,能被木海寺看中的礦脈雖然產出還不錯,收益也大,但是也不值得一件立國之寶,莫非這礦脈有什麼特殊不成?
木海寺,究竟是在作何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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