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閃動之間,於靈賀和白龍馬全身而退。∈♀,不過,就在他們成功地刺破了那彷彿無所不在,能夠籠罩天地一切的煞氣之時,他們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一縷縷鮮紅的液體從他們的身上緩緩地流淌而出,這是他們與煞氣對撼之後所承受的傷害。不過,彼此對望一眼之後,他們的眼眸中所充斥着的,卻是滿滿的驕傲。
那一槍,凝聚了他們全部的力量。
而一槍之威,竟然也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帝狩蜀臺訣、龍血爆發、龍槍之威,將他們的力量層層疊加,達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高度。
委天秤所釋放的那股煞氣之強,絕對是融玄巔峰強者的級別,相當於落展英的悍然一擊。
但是,哪怕遇到了這等級數的力量,於靈賀和白龍馬聯手,竟然也能夠將之擊潰。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就此能夠與落展英之流抗衡,而是說他們有着與落展英硬拼一次的力量。
雖然僅有一次,但若是傳了出去,必將天下轟動。
畢竟,兩個通脈而已,竟然能夠接得下融玄巔峰強者一擊,這絕對是逆天級別的大事了。
於靈賀此前曾經與落展英交過手,但自始至終都只有狼狽而逃的份兒,而且落展英出手之時都是有所分寸,離全力以赴還早得很呢。
但此刻,於靈賀卻有着強烈的自信,當他與白龍馬聯手之時,絕對會讓落展英感到極大的驚喜。當然,硬拼一次之後,他們兩個也是筋疲力盡了。就像是運動員在進行了萬米長跑和一百米的極限衝刺之後,再也無法保持原先的精神狀態和體力儲備了。
不過。那一槍的戰績確實斐然,不僅僅擋住了煞氣的衝擊,其槍勢不止,一擊之下,穿透了煞氣中心處的委天秤。
這份煞氣如果是委天秤本人所發,那麼龍槍之威在刺破煞氣之後。根本就無法傷其分毫。但是,委天秤僅僅是使用寶物釋放煞氣,當那份煞氣被於靈賀和白龍馬擊潰之後,他們所積蓄的澎湃力量頓時反噬。
這個過程,就算是於靈賀和白龍馬都無法掌控。若是在如此險惡凌厲的環境中,他們也可以做到對每一絲力量的絕對控制,那麼他們此刻就不會是通脈,而是融玄境界的超級強者了。
那一槍之威,連融玄強者的煞氣都能夠刺穿。區區委天秤,自然是如同土雞瓦狗般,一觸即潰。
此時,他們凝目望去,委天秤的咽喉之處已經是鮮血泊泊,他的眼睛瞪得渾圓,似乎是不肯相信自己竟然會落到這般下場。但是,生命的氣息已經迅快地從他的身上流逝。哪怕他死不瞑目,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在他的身邊。離火猿默默地站着,從它的身上,透露出了一股子淒涼悲憤的感覺。
緩緩的,離火猿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收回,轉過身,看着於靈賀和白龍馬。它冷冷地道:“爲什麼?”
於靈賀一怔,訝然問道:“爲什麼?什麼爲什麼?”
“你們爲什麼要殺他?”離火猿陡然咧開了大嘴,近乎於咆哮的聲音從那張恐怖的嘴巴中吼了出來:“你們可以活捉他,可以與我談條件,爲何一定要殺他?”
於靈賀的臉色微變。但並非被它那憤怒的表情所驚嚇,而是因爲此時從薨墨、霧之靈等身上得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這頭離火猿,適才竟然爆發了不可思議的威能,這能力之強悍,竟然遠超御魂的極限。
如果是平時,於靈賀自然不可能疏忽。但是,他和白龍馬聯手,適才對抗委天秤所釋放的沖天煞氣,如此纔會未曾察覺。
但是,他相信,薨墨等絕對不可能在這方面對他撒謊。
輕輕地拍了拍白龍馬,於靈賀示意它做好準備,口中卻是冷然道:“哼,笑話!釋放了連他自己都無法掌控的力量,我們不殺他難道坐以待斃麼?”頓了頓,他繼續道:“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
離火猿怔了半晌,緩緩點頭,道:“不錯,他既然釋放了山主給予的最終防護,而你們又只是通脈,確實是有死無生。”
它心中一片黯然,山主將防護賜予這孩子,本意是想要護他安全,但結果卻是截然相反。
如果於靈賀和白龍馬的實力再強一點,能夠擺脫這防護的威脅,自然不可能與之硬拼。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實力正好卡在了不上不下的尷尬境界。
所以,在遇到山主的防護之後,唯有全力以赴,方能死中求活。
然而,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活了下來,但少主卻因此而亡。
當少主釋放出最終防護之時,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結果。但,這個結果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冷冷地看着於靈賀和白龍馬,離火猿道:“也罷,不管是何理由,既然你們殺了少主,那就給我受死吧!”它一步踏出,那雙猿臂伸開,就猶如兩條鋼柱般的朝着於靈賀和白龍馬打去。
這兩個傢伙早有防備,就在離火猿剛剛行動之時,他們就已經先一步地跳了開來。然而,此次離火猿卻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雙臂如風輪般的揮舞,緊追不捨。漸漸的,它的雙臂上更是冒出了一道道紅色光芒,那強烈的紅光甚至於釋放出了濃烈的溫度,讓於靈賀和白龍馬感到了陣陣灼痛。
他們的心中大爲驚悸,這雙臂之火僅僅是隔空相遇,就已經如此強烈,若是真的碰上,那還不是要即刻脫掉一層皮了。
這頭離火猿,竟然是遠比蔡鬱文兄弟要難對付的多。
他們寧願與那兩兄弟聯手一戰,也不想與這頭可怕的離火猿對撼。
但問題是,此刻這離火猿卻像是已經認牢了於靈賀和白龍馬,無論他們如何施展身形,竟然都無法擺脫分毫。
白龍馬一邊躲避,一邊長嘶連連,這傢伙身具龍血,對於此刻的處境絕對不滿,但卻也不敢輕易抵抗,所以變得極爲憤怒。
而於靈賀手握龍槍,身體筆直地坐在了霜禹駒身上,他手中長槍微微搖曳,彷彿隨時都會刺出去,但自始至終,都未曾有過片刻離手。
只是,他心中暗自感嘆,如果適才那一槍未曾刺出的話,此刻就不會如此狼狽了。
但是,那石破天驚的一槍已經耗費了他們太大的心血,在短時間內,絕對無法再次施展了。
輕哼一聲,白龍馬立即領悟了他的意思,鐵蹄一晃,已經是衝向那層層濃霧之中。
他們先前是依仗濃霧困住離火猿,這纔有了斬殺委天秤的戰績,如今故技重施,卻只是爲了順利脫離戰團。
然而,離火猿雙目眨巴了幾下,它的眼睛突然間變得火紅一片,張開了大嘴,一道紅色光團如閃電般的噴出,這火光快到了極點,竟然在間不容髮之際堪堪地擋住了白龍馬的去路。
白龍馬去勢如電,眼看就要剎不住腳,衝入這團火光之中。馬背上,於靈賀爆吼一聲,那長槍驟然點出。雖然長槍上並沒有龍形威能加持,但這一槍的力量卻也不容小覷。可是,就是這一槍,明明是點在了火光之中,但卻像是點在了精鋼之上,於靈賀的身體微微一顫,一股大力反涌而上,幾乎就要將他手中長槍給震飛了。
不過,正是藉着這股力道,白龍馬卻是瞬間剎住了腳步,並且朝着另一邊衝去。
但此次離火猿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怎麼也不讓於靈賀和白龍馬脫離它的視線之內。無論是那雙臂之火,還是口噴之火,都是那般的凌冽兇猛,其中所釋放的濃烈熱流,哪怕是白龍馬也不敢靠近嘗試。
眼看周圍火圈愈發的狹小,白龍馬可以挪移轉折的地方越來越少,於靈賀輕嘆一聲,手腕微微揮舞,一股股濃密的霧氣再度以他自身爲中心沸騰而起。
既然進不了濃霧之中,那就自己創造濃霧吧。
到了此刻,於靈賀和白龍馬對這頭離火猿充滿了忌憚,只求遠離此獠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就在濃霧逐漸騰起,慢慢地將於靈賀和白龍馬籠罩之時,那離火猿卻是突兀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它似乎已經明白,無論它如何努力,都無法留下於靈賀和白龍馬了。
可是,不知爲何,就在離火猿的動作完全靜止之時,於靈賀心中卻是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危機感。似乎這傢伙就要開啓什麼難以抵禦的大招了。
正當於靈賀心中忐忑不安之時,離火猿卻是擡起了頭,它喃喃地道:“是你!是你們!逼我的!”
於靈賀心中暗罵,要搶奪東西的是你們,先出殺招的也是你們,但最後遭了報應,卻說是老子逼的,真是沒了天理!真是臭不要臉的傢伙!
在委天秤和離火猿這等強者的心中,唯有能夠與他們比肩的人物,纔有資格說理,否則的話,無論他們做出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而其他人的稍稍冒犯,則都是無可寬恕的大罪了。
離火猿陡然爆吼一聲,它伸出雙手,那手指如刀,竟然是生生地戳入了自己的胸膛之內。
於靈賀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做什麼?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離火猿雙手向外一撕,兩張鮮血淋淋,猶在不斷蠕動的皮膚就此被它生生地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