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併案的可能性存在分歧,局長就此略過,進行下一個話題。
“根據應天良調查,盛文風最後是將桑塔納車子停在習教中心附近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在那中心的大樓背後廁所發現了疑似被殺的痕跡,這對我們調查有莫大的幫助。由於現場足跡混亂,確實很難辨認,所以我們有必要請一個研習足跡的專家。”
這一點大家也很是贊同。
會議突出短平快,儘快讓大家投身到工作當中。
江西穆繼續奮戰在視頻的海洋當中。但是奈何看完了大半的視頻,就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奇怪乃至不合理之處。再次晃眼,已經晚上七點多。
由於旁邊的同事已經連續看了七八個小時的視頻,眼睛根本就受不了,統統表示不能再加班了。況且大家也表示,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再交換着來看也是徒勞無功。
江西穆出了警局,伸伸懶腰,才發現看路都看不大清楚了,總覺得眼前出現了重影,與之前觀看的視頻重疊在一塊,彷彿那舞臺就在不遠處。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起來,他都沒精力去看上面的名字,徑直接聽:“喂——有什麼事?”
“我情詞呀。你現在加班結束了嗎?要一起吃個飯嗎?”
他肚子正好咕嚕嚕的響着,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就在你警局附近,呃——剛好散步到附近啦。”對方急忙改口道:“應該就是在這轉角處這裡,我過去找你吧。”
果然,他走了幾步,就見到宋情詞提着個小包包過來。她穿着粉紅色的寬肩連衣裙,脖子圍着絲巾,笑容甜美的等在那。
江西穆手插在褲帶走過去,“你在這裡做什麼?”冰冷的語氣充滿了不解。
宋情詞急忙解釋道:“我只是順路走到這裡,然後看到警局,就想問問你還在不在裡面。僅此而已。”最後面的僅此而已,是硬生生的加上,顯得毫無底氣,話沒有說完,臉色就已經緋紅了。
“你知道我這個時候加班,我應該沒有跟你說過。”江西穆看着她,問道。
她急忙將頭低下,腳不自覺的在地上來回摩擦,“我——我只是猜測啦。我想,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謀殺事件,你肯定是要加班的。我就隨意——就是隨意的問問,沒有想到你還在裡面。”
江西穆點點頭,“好吧,那去吃飯。”
宋情詞用美團在附近訂購了一個兩人套餐。小飯店內,宋情詞試探性的詢問那案子查得如何。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問,是不是合乎時候。
他真的是餓了,大塊的咀嚼着飯,隨後含糊的說道:“還行,希望順利。”
“看得出來,你們壓力也大。”宋情詞點點頭,“所以下班就讓你吃好一點,這樣纔有精力呀。”
“你對我這麼好,做什麼。”江西穆微微皺着每天,問道。明明是很好的一個話題,硬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瞬間改了一個味道,
變成了質問。
宋情詞雖然感到不舒服,反而成爲了她的不是,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我只是……額,緩解你的壓力呵呵——”
江西穆點點頭,大快朵頤的繼續吃。
宋情詞輕輕的緩了一口氣,方纔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麼個敏感的問題,答案是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
吃過了飯,兩人暫且散散步到公交車站。
“你不用回學校嗎?”江西穆問道。說起來,宋情詞來到這裡應該有一個星期了,難道不用上課了?
宋情詞笑道:“我現在算是實習一個月吧,回去還要寫實習報告的。所以我就問段虹姐有沒有我的實習機會。然後她很乾脆的答應——沒有。”
“那你現在是?”江西穆真是搞不懂這兩個女人。看似很好,但總覺得還會掐架?
宋情詞縷縷長髮,“額,她說是沒有我的實習機會,但是她帶我來這裡,學習‘商務禮儀’。”
“挺不錯的。”江西穆淡淡的說道。
宋情詞一臉苦澀,“剛纔段虹姐讓我跟什麼領導喝酒。那個領導摸了我大腿,我嚇得趕緊溜掉了。”
江西穆愣了一下,便很快明白那商務禮儀是什麼。原來段虹是要教宋情詞如何與上級領導喝酒以及講話。
“段虹姐知道後,氣沖沖的罵我是豬。”宋情詞有些委屈的說道:“本來就是那個領導不對,他要對我不軌,我就說上洗手間,之後我就藉機溜走了,沒當場給臉色就很好了。段虹姐就指責我,說那個領導只不過摸了一下,有什麼了不起。她爲了談業務,上了牀的事情都幹過,最後遊刃有餘的制服了領導,自己既不失身,還能談成業務。她罵我臨時跑路算什麼。”
說着說着,她就不自覺的吧嗒吧嗒的流下眼淚。她就像是個受傷的小貓,弓着身子抹着眼淚,身子一顫一顫。
江西穆看着她哭泣的時候,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傷,有一種衝動想要安慰她不要留下眼淚。那些眼淚就像是有魔力的一樣,他的眼眸視線沒有離開過她,甚至那種委屈還會被傳染。這種感情,與他的理性相背而行,卻就這麼在心裡萌生一種衝到。
他手不自覺的慢慢向上擡,一點點的靠近她的肩膀。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慢慢將手搭在宋情詞的肩膀上,將她拉近,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宋情詞啜泣的抽搭了幾下,瞥向路邊的大型URBAN REVIVO服裝連鎖店,便抹了抹眼淚,擦去了眼淚,轉身離開江西穆的肩膀,毫不猶豫的走進去。
江西穆不禁搖搖頭,跟着她進去。
宋情詞一看到衣服,就會換了一副心腸,對着衣服簡直了兩眼放光。
不管怎麼說,她心情好了許多——基本上見到一件衣服就會拿下來,然後一圈下來就拿了二三十件,一件件的拿到試衣間。服務員小姐見到此等購物狂,
基本大半的人都圍着宋情詞轉。
江西穆在外面坐着,看着她時不時的出來,穿着新衣服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她穿着一件粉紅色的長袖,左右看了看,“這一件,好像我有了——但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一樣呢。”
隨後,她拿出手機,一張張的翻閱,直到她驚訝的說了一聲:“我還真有這一件衣服。”她拿手機遞給江西穆
江西穆隨意看了看就說道:“確實是。”
宋情詞端詳了一下自己身上那粉紅色的長袖,“我說我怎麼覺得那麼相似,原來是之前買過這樣一件粉紅色短袖?”
江西穆再次看着手機的照片,又看看宋情詞身上的衣服,才發覺有那麼點不一樣,照片裡是粉紅色的短袖,而宋情詞身上是長袖。兩個衣服長得很像,所以纔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兩個樣式不同但顏色極其相似的衣服——他不住的回想,好像還真有這樣的情況。由於物品太相似,導致產生是一樣的錯覺,這個還經常見到。
等一等,這樣的情況似乎在哪裡見過——江西穆不禁捂着下巴思考着。
暮山溪死前,緊緊拽着一件青衣服飾,是一件粉紅色的帶着長長水袖的服侍,奇怪的是他在另一個房間,也發現了這樣粉紅色的青衣服飾,只不過是沒有袖子的絲綢制式衣服。兩個服飾很相似,不注意看的話還真是一件。
這麼說,暮山溪因爲覺得衣服相似,所以拿錯了。但這與她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暮山溪手中緊緊拽着的青衣服飾,到底還是不是她留下的dying message?
“我們走吧。”宋情詞拍拍他的肩膀,“你怎麼走神了?”
江西穆這才起身,一看到她手上提着七八個購物袋,不禁又頭疼了。只得幫她提五個購物袋,還沉甸甸的。
宋情詞看着對賬單,重重的嘆了一聲氣:“花了我一千多塊,信用卡都快透支到底線。”隨後她看着江西穆,尷尬的笑了笑:“不要介意呀,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喜歡買東西,不論是衣服還是包包。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刷卡都是上千塊,雖然最後都不一定穿不一定用,但糟糕的心算是緩解了。”
江西穆無以言對。
回到住宿的地方,江西穆躺在牀上,就在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一件小事。宋情詞穿的那件粉紅色長袖,以爲自己早買過了,結果卻發現之前買的是一件同款短袖。
由於太過相似,導致認爲是同一件。
如果是這樣的話,暮山溪手中的那件服飾不就與房間的那件服飾很相似麼?兇手到底是怎麼在密室當中殺人的。江西穆經過這件小事,得到了這樣的啓發,或許兇手殺人的辦法會與那兩件服飾有關。
但是如何利用這兩件相似的服飾殺人,則便是整個案子最離奇的地方。江西穆皺緊了眉頭,構思了種種方式,就是無法想到這個密室殺人的關鍵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