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同時在島上尋找着那可疑的人,勢必要將此人給揪出來。
李雲深負責搜索山莊背後的山丘以及底下的海灘。他圍着山丘轉了一個圈,也爬到山丘上,從山丘上俯瞰島上的一切。只見潮起潮去的海濱,一排排標兵似的大風車,就再也不見其他的人。
他乾脆坐在山丘上,打弄着那些鮮花。
現在到底是怎麼個回事?誰也出不去這個島,就這樣困在島內。難道最後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他現在還在監獄裡當一個小差,工資不僅低,而且也不像之前可以從家屬那裡獲得一些小小的“利潤”。自從沒有“利潤”之後,他開始感覺生活不好過了,就算拼死拼活都不可能在市區買一套房子。
“唉——”他看着那陰陰的天氣,“要準備颳風了嗎?”
另一邊,羅敷媚還在山莊裡。她纔不可能去找那可疑的人呢。這個時候,她寧願呆在這個房間裡,哪裡都不去。她從揹包裡,拿出針織毛衣,坐在牀前一針針的織着毛衣。
她唯一的打發時間,就是打毛衣。因爲打毛衣可以什麼都不管。
說起來那突然出現的紙張信件着實嚇了一跳,尤其是上面提及的十萬塊。她一直在回憶,到底是誰拿了那個十萬。
在當時,他們建立了一個同盟,是爲了讓大家能夠平衡心理,不會因爲哪個得錢多,哪個得錢少而爭搶不休。當犯人的家屬塞錢的時候,那大家就會平均分,塞錢多了,大家得的錢就多了,反之則少了。
聽說是有人拿了祝森的那十萬多塊,然後就偷偷的塞進錢包裡,隨後便離去。
同盟就是這樣,隨時都可以破掉。
她打消這些無聊的念頭,將注意力集中到毛線針織上。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心中寧靜。
在山莊外,陸華尋找得最積極,恨不得將每一寸土地都給挖出來,就差挖地三尺。
岩石隱藏的坑洞,海濱上的腳印,只要是有人的痕跡,一概都不會放過的。奈何他這麼做,就是不見一個人影。
他漸漸的泄氣了,氣呼呼的大踏步往山莊走去。他就在想,爲什麼總有人跟他們過不去。
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回到了山莊裡。坐在餐桌前,大家都交流下自己有沒有發現什麼。結果,大家都沒有發現,連可疑的東西都沒有。
這看不到的東西纔是最可怕的,因爲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
羅敷媚從餐廳端出菜來,大家就沒有繼續說話,各自吃着各自的。
隨後大家就回到房間裡,到了晚飯纔出來,之後又回去。就這樣,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不禁想到,這樣跟犯人又有什麼區別。雖然沒有鐵欄杆,也沒有看守。但是這整座島可不就是一個巨大的監獄麼,大海便是最佳的看守。
步雲天在房間裡休息,想着這兩天到底幹了什麼。爲了遊潮這無厘頭的事情,特意來到島上,與老同事聚一聚。
結果卻是這樣的事情。唉——
他翻了一個
身子,看向陽臺。
“咚咚——”這個時候,有人在敲陽臺那扇門。由於玻璃反光,他不得不去開門。
可是屋外只有呼呼的海風,還有黑漆漆的山坡,卻不見任何一個人。怪了,到底是誰在敲門。
等一等,如果是別人敲門,應該是正門呀。怎麼是陽臺的後門呢?
他準備關門的時候,有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頭看去,竟然慢慢瞪大了眼睛,腦門上的汗水緩緩而下。一向嚴謹的他,出現了不和諧的顫抖。
不多會兒,就剩下一個空空的房間,沒關的後門隨着風吱吱呀呀的響着。屋外一片漆黑。
5月30日,大家起來吃早餐,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今天是要做什麼?”陸華打着哈欠的問道。
其他人默不作聲。其實大家心裡面都沒有譜,也不知道在這座島上還能做什麼,除了安安靜靜的在這裡當一個世外高人。
洛昭君指着那個空位,半眯着眼睛似乎不太確定,問道:“我們是不是少了一個人沒有來?”
“反正我來了……”羅敷媚輕聲嘟囔道。
“步老先生,他還沒有到。”江西穆看了一眼,立刻看出問題。隨後他離開座位,往步雲天的房間去道。
他敲了敲門,許久都沒有聽到裡面有應答。他朝着門內大聲的喊道:“裡面有人嗎?”喊了許久,都不見有任何的迴應。
陸華慢悠悠的過來,漫不經心的問道:“裡面到底怎麼了?這個老頭子難道睡過頭了麼?多大點事情呀——”
“但好歹也會說句話。”江西穆果斷的說道:“我們把門撞開。”
陸華聳聳肩,“哪用這麼麻煩。我們的陽臺都有後門,從後門過去不就好了嘛。”
這個山莊所有房間的後門都是衝着花園,可以串門似的到別的房間的後門。
兩個人從自己房間到後門,在一起來到步雲天的房間。可是步雲天的後門是打開着的狀態,再進到房間,裡面空無一人。
“這老東西一大早難道去晨練了,還是去看大海了。”陸華打着哈欠,“沒有我們的事情,他自己會回來的。”
“他昨晚都沒有睡覺。”江西穆走到牀前,冷冰冰的說道。牀上的被子是打開着的狀態,可是卻不見人睡過的痕跡——被子中間沒有隆起的痕跡,卻只有人坐上去壓着的痕跡。再看看拖鞋,大半都塞進牀底當中,鞋尖衝向牀底,那就是沒有人穿過。
“昨晚上他只是剛坐在牀上,之後就離開了房間。就這樣——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江西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手指不斷的在手肘處敲打着。
除了滿肚子的疑惑,更有着擔憂。這一整個晚上都在房間外面,那這表明了什麼。其情況不言而喻——步雲天極有可能出事!
“我們快去找他!”江西穆急急忙忙的往餐廳而去,留下陸華一人還在房間。
陸華自然毫不在意,就差在地上吐口口水,“一個老東西,能出什麼事情
。這年頭,大家都躲着老人家,生怕被訛詐了……”
大家都在餐廳吃早餐,見江西穆急匆匆的跑過來,就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現在,趕快在島上找找他,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到房間裡面。恐怕他出事了——塊,大家都快去!”江西穆衝着大家大聲的喊道。
其他人急忙離開飯桌,衝出山莊,大聲的喊着他的名字。天氣陰陰,海風呼呼,吹得大家裹緊了衣服,話都喊不出來。
大家分開隊伍,到島上的各個地方尋找。山丘上,海濱,岩石,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見他的人影。
大家集中到最初登岸的地方,都搖搖頭說沒有發現。
“該不會他自己已經登船跑了吧?”李雲深幾乎整個人都縮到衣服當中,正瑟瑟發抖。
“怎麼跑?茫茫大海,連艘船都沒有看到。”金縷鑫說道。
大家看向那茫茫大海。只不過一天,大海就變了另外一副尊容。白白的一片,正波濤洶涌,海水猶如發怒了一邊不斷的拍打着海岸,拍打着岩石。
“這個人,到底是去了哪裡呀?”洛昭君着急的說道:“他一個老人家,上了歲數,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
江西穆也在心裡打着問號,他昨晚上到底去了哪裡,可以一整個晚上都不在屋子裡。
“你們看,那邊浪花拍打着的岩石,好像有什麼東西?”金縷鑫指着前方,好奇的說道。
前方有一塊聳起的崖壁,高約四五米。由於崖壁處在的地方非常陡峭,大家都不敢從崖壁下方走過,生怕掉進來回涌動的海水裡。
幾個膽大的人,慢慢的走過去,到了崖壁的時候,就扒着崖壁,小心翼翼的探頭過去。聳立着的崖壁,下方的海水涌動着,不斷的拍打着崖壁,發出轟轟的吼聲。
並沒有發現金縷鑫所說的異常現象。
“不對,你們看,崖壁上有東西!”
果真,有什麼東西被吊在了崖壁上,就在他們頭頂兩米以上。越看越覺得就是一個人。莫非是——
他們小心翼翼的退回去,將情況說明。大家都急匆匆的繞着小路,爬到了崖壁上。崖壁上有兩根繩子栓在凸起的石頭上,那就表明真有什麼東西在崖壁中。大家齊心協力的拉住繩子,慢慢的把那東西給拖了上來。
等那東西被拉了起來,所有人都湊上去。
“啊————”洛昭君還有羅敷媚嚇得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往後退。一邊退,一邊怪叫着。
其他人只看了一眼,整個人都面容扭曲,有些人還不住的反胃。
那真的是步雲天老先生。但是,絕不是大家見到的那個嚴謹又刻板的老先生,而是血肉模糊的屍體。
面容可以認出是步雲天,再往下看,脖子以下都是血肉模糊,極其可怕。下半身是穿着褲子,可是上半身卻是光嚕嚕的——沒錯,不僅衣服都被扒了下來,包括那層人皮,整個都被撥了下來,弄得身上破破爛爛,那些留着的皮就像是牛皮癬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