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海風“呼呼——”的吹着,樹木的枝椏交相摩擦在一塊,發出“嘩嘩譁——”的伴奏音,時不時還有海浪“轟——”的一聲響。
聽着這樣的“交響曲”,所有人都會爲之寒顫。
陸華一個人在山莊外發瘋似的查找着那個人,那個令大家十分恐懼的人。今天上午,大家就看到了步雲天的屍體,那麼,會不會有下一具屍體。
海風十分的淒冷,他僅僅穿着一件單薄的背心,堅強的肌肉也沒有辦法抵擋海風的肆虐。他從山莊出來後,沿着海邊一直找。海浪就如同發了癲的瘋子,狂努的拍打着海灘,還妄圖爬上崖壁。
轉了半圈,陸華就已經有泄氣。最後灰溜溜的頂着風往山莊方向走去。島雖然不大,但是藏人的地方卻有很多,誰知道那個該死的可疑人躲到哪裡了。
回想之前,他開的健身館倒閉了幾家,好些個人的會員卡無法兌換成現金,所以就圍着健身管開始鬧騰,當時就爲了躲一下,所以纔來到島上——想着這些天的遭遇,他覺得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健身房裡鍛鍊。
“咦——那個是……”他在回山莊的路上,他看到有一個奇怪的人影在山莊外面徘徊着。
他立刻停下腳步,就在遠處看着那個東西——嗯,沒錯,是一個人沒有錯。從那服飾還有體型來看,此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個子應該不高。這應該不是他熟悉的人。
他心中一緊,莫非是那可疑的人?如果是他,那他還要不要趕緊抓住他?他轉念一想,現在還不行,如果貿然衝上去,那可疑的人肯定就跑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偷偷的跟蹤着,看着那可疑的人去向哪裡吧。
那個可疑的人徘徊了一下,便往崖壁方向走去。
陸華將那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十分的分明。他很後悔,沒有帶出手機,不然可以進行拍照。他確定那個人一直背對着自己的時候,他急忙悄悄的跟上。
風呼呼的打着,跟瘋女人扇巴掌一樣的疼。陸華半眯着眼睛,儘量的跟在後頭。那可疑的人裹緊着衣服,一點點的前行着。隨後就下了巖壁,往海濱方向而去。
陸華看到那高聳的巖壁——就是將步雲天拖上來的地方,那裡位置高,說不定能夠看清楚那人的去向。他真爲自己的智慧而自豪。
他急匆匆的跑上崖壁,然後蹲在崖壁的邊緣。然後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海濱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他低下頭,下面就是咆哮着的海水,根本就不指望藏着個人。
神奇的事情,那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他開始懊悔,爲什麼沒有緊緊的跟上。現在把人跟丟了,他之後還要怎麼把那人救出來啊。
陸華打着寒顫,感覺鼻子發塞,這是要感冒的跡象了。這麼冷的大風,他得回到山莊裡。在回山莊的路上,他都在懊悔當中。
羅敷媚正在廚房裡洗碗,她謹慎的小眼睛不住的看着周邊。她開
始害怕有人會突然冒出來,然後勒住她的脖子,最後她至死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她渾身打了一個抖——這太可怕了呀。
這麼想着,手一滑,打破了一個碗。她撿起破碗,扔進垃圾桶——反正少了一個人,要麼多的碗也沒有用。
她看着手指,被碗的利刃劃破了一個小口子,紅得刺眼,讓她有些發暈。
不行,她可不能被殺掉,她寧願呆在屋子裡,哪裡都不去。沒錯,就呆在房子裡。
“砰——”
猛然一聲撞門聲,嚇了她一跳,差一點又要摔爛一個碗。她十分的害怕,會不會是有人來殺自己了?
此時此刻,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躲在廚房裡,從底下的櫃子拿出擀麪杖。心臟砰砰的跳着,她緊緊的拽着那擀麪杖,隨時準備拼命。
終於那人走進了廚房——她緊緊的盯着那進來的那一隻腳,準備揚起擀麪杖,要朝那人揮過去。
就在她揮下去的一剎那,她急忙停住自己的手,大睜着眼睛,輕輕的喘着氣。
“哇——你這是要幹什麼這是?你這是要打死人嗎?”進來的人便是陸華。
羅敷媚收起擀麪杖,緩緩的送出一口氣,小聲的叨叨着:“真以爲是那個壞蛋。嚇死我了……”
陸華也看出來,冷哼了一聲,從冰箱當中拿了一個麪包往房間走去。
江西穆現在在房間裡,細細的看着28號晚上發現的紙張。那電腦打成的字體,一絲感情都沒有,再看看現在發生的命案,這些字十足就像似催眠的惡魔。
“各位同事,我有事不能登島,請各位好好的在島上玩幾天。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都注意到了各種的不尋常,大家請稍安勿躁。之所以選擇你們上島,不是因爲與我的關係有多麼的親密,只不過是讓你們好好的想一想,在1995年的時候,祝森給的十萬塊錢,到底落在哪些人的手中?別忘了,我們都是同事關係,爲什麼會有人要偷偷的拿走那筆鉅款呢?請你們互相指認吧。”
後面還有一段附註:“PS,暴風雨前的大海是寧靜的。好好的享受最後的愉悅時光吧。”
現在終於知道那最後的時光是怎麼回事了。太有諷刺意味,只讓他們好好的享受了兩天,暴風雨來臨之時,也是斬殺所有人之時。
遊潮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僅僅就爲了這10萬多塊嗎?如果就爲了這當年的10萬多塊,而讓老同事一一的喪命在此。太過殘忍!
他覺得,遊潮的目的恐怕並不是在於錢,肯定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到底當年這些老同事發生了什麼,竟讓遊潮耿耿於懷近20年。
裡面提及的祝森,應該是他們關係破裂的導火線。有人貪走了那10萬多塊,然後一言不發的走掉。關於這件事情,他有必要晚飯的時候再問問大家。
到了晚飯時刻,大家又聚在飯桌上。數了數人頭,都在,沒有被那個可疑的人給
殺掉。
由於今天的事情,大家一直都是悶悶不樂,吃着飯猶如嚼蠟一般,哪怕是海鮮都不一定能吃出鮮味來。
“我有一個事情要問問大家。”江西穆在大家即將吃完的時候,問道:“關於紙張上提及的祝森,大家有什麼印象麼?”
羅敷媚那小眼神提防的看着他:“你提這個幹嘛!”
“遊潮寫了紙張,肯定是有緣由。祝森爲了讓肖明海減刑,向某人行賄10萬多塊,這件事就成了一個導火線,讓大家的關係慢慢疏遠。”江西穆沉沉的說道:“我想問的,在當年,你們之間除了同事,還有沒有更進一步的關係——比如同盟?”
洛昭君不禁渾身一抖,帶着詢問的眼神看着別人。其他人也在偷偷的看着別人,似乎也是不太確定的樣子。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江西穆一一看在眼裡,只是沒有說破。
“哪有什麼鬼聯盟喲。”金縷鑫攤開雙手,“我們都只是一般的同事,多年不見而已。”
其他人都跟着點頭。
“遊潮肯定是知道誰拿了那十萬多塊,只是不說,再耍我們玩的呀。”陸華憤憤不平的說道:“什麼登島旅遊觀光,統統都是騙人的鬼把戲。”
江西穆冷冷的問道:“那你們說說,對於祝森,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反正不關我的事情。”羅敷媚輕輕的打了一個寒顫,說道。
李雲深摸着額頭,想了想,“反正在當時,是經常見到他往領導的辦公室去,去做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最終結果是肖明海都是表現不錯,刑期是一降再降。”
陸華用力的敲着桌子,“總之就是遊潮他想借這個事情來整死我們,怕我們說了他那點破事!”
江西穆眼眸一轉,“拿點破事?”隨即問向陸華,眼眸帶着別樣的冷意:“請你詳細說一說,說不定對我們有所幫助。”
陸華語塞,支吾了幾句,隨後別過頭,憤恨的說道:“他就是個貪財的小人,爲了錢財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人吶這是!”
江西穆手指頭在桌面上輕輕的敲動着,臉上寫滿了十足的不相信。
其他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都是在抨擊遊潮各種卑鄙無恥。
最終,大家還是不歡而散,只有臉上還是那般的憤恨,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裡。當門關上的時候,他們便覺得開始發虛,有一些事情,只有他們之間纔會知道,並且也大致明白遊潮爲何要除掉他們了。
江西穆回到房間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除了來自未知的危險,也來自大家的隱瞞不說。這羣人肯定是一起做過很卑劣的事情,而遊潮覺得威脅到了自己,隨即想到一個辦法要除掉他們。
他打開後門,帶着腥味的海風呼呼的吹進來,讓整個房間十分的寒冷。屋外黑乎乎的,只看到樹的重重影子,在風的作用下襬出羣魔亂舞的姿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