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穆彎下腰,仔細的尋找着有沒有其他痕跡。畢竟要搬動屍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是拖動屍體的手或者是腳,定然有長長的拖痕。但這樣的痕跡沒有發現。
不過他在意的是其中一種痕跡,兇手應該用了比較省力的辦法,比如用了推車之類的。如果要背動屍體,那血跡必然大面積的沾染到兇手身上,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這麼細細一查,果然再門口附近,發現了一些僅僅只有五釐米長的線痕。這些痕跡每隔幾釐米出現一次,那應該就是推車之類的。
走廊昏昏暗暗,這些血跡就如同鬼魅的精靈,一直指引着他朝着前方而去。再往前面就是臨近舞臺的雜物間。
他看到一個負責舞臺的工作人員,問那工作人員能不能打開雜物間。在雜物間內,他看到那輛推車,用手電筒照了照。那小小的車輪上沾着血,推車板上放上了許多用過的紙箱。他挪開紙箱之後,上面的血被塗亂七八糟。
屍體從這裡搬了下來,之後就出現在舞臺上。但是屍體被吊起來後,距離舞臺高約2米多高,讓在場的人都知道。
他知道舞臺的幕布是用機械控制的,如果用點技巧也是可以的。
他站上了舞臺,下面的那些觀衆依然還在議論紛紛,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
他擡起頭,看了看那個繩子,繩子是穿過聚光燈的橫樑上,然後繩子向下延伸到下面的固定扶手。
他跳下舞臺,去看那些繩子是怎麼纏繞的。
宋情詞走過來,臉色蒼白,顯然是嚇壞了。“現在總感覺情況我們越來越危險了。你看,連電梯都用不了。”
江西穆捂着下巴,“這誰知道呢。這也才只是危險的開端。”說罷,他又仔細的看了看那繩子的綁着法。
當看完之後,他的心裡似乎有了答案。能用這樣辦法的,或許只有一個人。
雖然真相是如此殘酷,但是這是唯一的合理性。
他來到之前的休息室,並沒有見到那個人,轉念一想,便覺得大事不妙。他想起那八部無法使用的電梯,就趕快跑到供電室。
供電室在下面三層,黑乎乎的通道里,“砰砰砰”的腳步聲不住的迴響,在那一刻,他感覺這是通往地獄的道路。
供電室內,門虛掩着。他站在門口,似乎聽到裡面怪異的聲音。
他推開了門,“吱”撓耳的聲音。
“誰?”裡面的人警惕的說道。
走廊外的燈光透進這黑乎乎的房間,猶如切開了一層奶油一般,房間內的供電箱內,各種光纖交織着星星點點的光。正中間站着一個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是誰。
“我的目的就很簡單,阻止你那極其瘋狂的舉動。”江西穆沉沉的說道:“你極力製造這個命案,但最終目的可沒有那麼簡單吧。”
那人一直沉默不
語,只是帶着一絲疑惑甚至是狡黠。
“我就先來說說這個簡單案子吧。”江西穆並不指望他能回答,便繼續將那件案子說出來:“你殺害了慶長春後,用推車將屍體推到舞臺附近。由於此時幕布沒有開啓,我們都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你事先將繩子穿過聚光燈的橫樑,繩子垂落下來後,繩子末端饒了兩個圈,用垂在圈子下面的繩子穿過。”
“將做好的大圈的一段套在觀衆席的扶手上,然後沒有圈的那一側的繩子從扶手內側固定並穿過,做出剛纔相同的全,再將繩子的中間穿過來。這次將做好的大圈和繩子拿到大概4米遠的座位扶手這裡固定好。只那住做好的大圈來到約8米的座位固定好。”
“此時,即使力氣最小的人也能拉起60公斤的人。這便是滑輪原理。在繩子中間做的小圈便是這樣的作用,每增加一個輪子可以變成用2倍、4倍的力量。而這樣的打法便是輸送結,運輸人員常常是這麼打。我以前做過,所以能看出來。”
“至於證據,那非常的明顯。比如你身上會檢測出血跡,袖子上的硝煙反應,或許繩子上會檢測出你的指紋。”江西穆靠着門口,眼眸注視着裡面的人,“現在你可以說明原因了吧,雨霖秘書。”
只聽房間中一聲書本子掉落的聲音,隨即便是輕輕的笑聲,“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看出來了。我還以爲能困擾你們一段時間。”
“從你們進到房間,我就大體能推斷出是你。之前兩個人都確確實實見到了慶長春本人,你是最後一個進去,也是最有可能殺人的。”
“看來我真是大意了。”雨霖哈哈的笑着,卻是這般的淒厲。
“整個謀殺案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吧?”江西穆慢慢踱步上前,眼中帶着殺意,“你就是那位莫里亞蒂教授吧?”
“我想殺了慶長春,早就是計劃了多年。”雨霖並沒有急於回答江西穆的問題,而是緩緩的講述自己與死者的種種,“大約在2000年的時候,慶長春還是水仙市的常委。在一次夜總會的時候,我陪同一位經理就認識了他。”
“也如現在很多新聞所言,來夜總會的領導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人。果然,在我喝醉酒的時候,他開了一間房,然後我一直都在昏迷當中,完全都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
她談起這段經歷的時候,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等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是全部身子是脫得精光,就這樣躺在牀上。而身旁的慶長春還在熟睡當中。我瞬間就懵了。他醒來之後,又很是愉悅的對我又親又是抱,我一把推開了他。可是他幹完了之後,就穿上衣服,就往牀上丟了一張卡,說出了密碼就說以後還會找我。”
“心理陰影就自然不用說了,更關鍵的是我還懷孕。未婚夫就自己離去,不再管我。我大着膽子偷偷找慶長春,可是沒有想到——”雨霖加重了語氣,說道:“慶長春矢口否認。當然我並沒有指望他會承認,但是我當時不服氣,說道生下了孩子就拿去做DNA。可能是這句話
讓他有所憤怒,過了不久,我就遇到了一些蒙面的人,對我一頓暴打。後面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光是調理身子我就用了一個多月,直到我又遇到了慶長春。他說他遇到了些麻煩,向我借五百多萬。我本就硬下心腸,不去理他。但卻沒有想到慶長春是如此的無賴,說掌握了我那天晚上與他睡覺的視頻,說會公佈出去。”
雨霖擡起頭,輕輕的嘆道:“那時我就嚇壞了,居然就傻乎乎的答應他這種交易。我心想上哪湊出五百萬元,我自己連幾萬都沒有。最後我想到了我所在的公司,我本來就是做財務的,就這樣套取了三百萬給他,要回了那該死的光盤。”
“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讓慶長春死!”雨霖這般惡狠狠的說道。
“所以你就整出了一個七人衆,到處尋找跟你有深仇大恨的人?”江西穆冷哼了一聲,“當真是大善人。”
“沒有錯,那是我一手建立的。我也在其中體會到了許多的樂趣。”雨霖笑着,就像是卸下了全身的包袱一樣,露出久違的輕鬆感。
“然後在1996年的時候,也是你殺了我爸?”江西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根本不在意她還是個女人。
雨霖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是黑是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完成我要做的事情了。”
這時候燈光一亮,江西穆回過頭,正見一個工作人員。
那名工作人員詢問道:”你們在供電室做什麼?”
江西穆眼眸轉了轉,想說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們……”
然而他還沒有解釋,那名工作人員便大瞪着眼睛,突然喊道:“血——血……”
江西穆回過頭,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雨霖——她整張臉都極其的扭曲,究其原因非常的明顯,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如泉涌一般的流血。常說的七竅流血,就是這樣!
江西穆突然意識道,雨霖定然是吞下了某樣毒物,自殺身亡。
“殺人了……有人看殺人了……”那名工作人員突然大叫一聲,退三步又跌坐在地上,慌里慌張的爬起來,不斷的高喊着“殺人啦——”
江西穆將手鬆開,雨霖軟趴趴的躺在地上,血色的雙眸大開,帶着無比怨恨的眼光,血水糊了整張臉。
他咬咬牙,大步走出去。他想着的並不是被冤枉這回事,想着的是雨霖還沒有交代所有的事情就吞服了毒藥。有關江西穆父親的事情,雨霖並沒有交代,僅僅是默認。
可是他還沒有走到樓梯口,就有好些個安保人員大聲的說着什麼,突然衝過來,一把將他抓住,“沒有想到你這麼惡毒,殺了重要的領導,肯定是哪裡漏網恐怖的分子!”
江西穆雙手被他們反扣着,壓到樓上的宴會廳。剛進宴會廳,這些安保人員就大聲的說着:“我們已經抓到兇手了,這個人殺了重要領導。請大家不要擔心。”
此話一出,宴會廳猶如炸開了鍋,慘叫聲、罵聲等等匯成了一鍋大雜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