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就是爆炸啓動器嗎?
江西穆握緊了拳頭,“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控制室控制着整棟大樓,在這裡安置啓動器是最爲方便的。”
上面的數字正在倒計時中,目前還剩下的時間是十分鐘。也就是意味着,必須要十分鐘內解決這個東西。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宋情詞看着那不斷跳動的數字,焦急的說道:“看樣子肯定很難拆除。”
“果然,我們還是找專業的人吧?”歐陽建康急着跺腳。
江西穆眼眸一轉,建議道:“這樣吧,你們兩個從旁邊這個聯絡橋過到對面的大樓,然後乘坐電梯下去。我想這麼久了,消防以及公安都沒有上來,兩棟大樓的底部應該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所以你們下去的時候,要防止踩空。”
“哎,那你呢?”宋情詞反問道,“難道你想趁着我們下去的時候,你自己進行拆除嗎?“
“總得有一個人看着。”江西穆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們不能順利叫專業的拆除人員上來的話,那我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
宋情詞着急道:“可是……”
“別在這裡浪費時間!”江西穆指着那啓動器,嚴厲的打斷道:“現在的時間還剩下九分鐘時間,必須要快點抓緊!”
宋情詞有些猶豫,歐陽建康則很明白事理,帶着她趕快離開這裡,“現在多耽誤一分鐘,就會多一份危險!”
宋情詞臨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江西穆。他正在琢磨着那個爆炸啓動器,僅僅留下一個渾濁的背影。
兩人飛快的往那聯絡橋趕去。摩天雙子大樓中間有兩座聯絡橋,採用鋼化玻璃的形式,全方位的開放。
宋情詞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着歐陽健康,看着他跟着自己“健步如飛”,有些奇怪。畢竟整個聯絡橋都採用鋼化玻璃,低頭望下去,可以完完全全的看到66層以下的情況。
“你不是患有嚴重的恐高證嗎?”宋情詞問道。
歐陽健康聳聳肩,“現在情況緊急,就算有恐高症,也來不及多想。”
宋情詞不禁加快了速度,有些喘不上氣,便在聯絡橋的中部停下來休息一下。
驀然,脖子邊一滑,她便感到一股陰涼的東西。她只是低頭一看,便愣住了。在她的脖子上,莫名其妙的架上了一把刀。
耳邊一陣輕輕的惡寒,“怎麼會這麼簡單讓你逃跑了呢?”
語音是那般的熟悉,但是在此時此刻,卻是那般的怪異。她哆嗦着往旁邊看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歐陽健康。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情詞慢慢的站起來,臉上的汗水慢慢的滲出,又被冷空氣一凍,差些結成了冰。
歐陽健康卻是獰笑着,放佛換了一副面孔一般,“我怎麼可能讓你干擾了計劃。”
宋情詞只覺得心中一陣惡寒。“難道,你纔是這次事件的主謀?”
歐陽健康搖搖頭,“我只不過是
效忠於莫里亞蒂教授而已。爲了防止你們破壞他的計劃,我只能這樣了。”最後微微的一笑,表示誠懇的說道:“那就——對不住你了。”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宋情詞扶着一旁的玻璃,心中又是氣又是怕。
“現在還不能說。現在先麻煩你跟我到安全的地方等個幾分鐘。”歐陽健康說罷,推搡着她繼續向前走去。
“砰——”
一陣突兀的聲音在聯絡橋當中穿過。
歐陽健康順勢往旁邊一閃,而宋情詞藉此機會身子一鑽,趕快往反方向跑去。
在她的前方,正是江西穆。他舉着槍,目光如外面的寒風。她反倒覺得十分的安全,急忙躲在了江西穆的背後。
歐陽健康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狡黠的笑了笑,“還好沒有打中。”
江西穆冷冰冰的說道:“其實,你纔是真正的黑桃J。你一直都潛藏在我們身邊,只不過你太善於僞裝,我們纔不會對你產生懷疑。”
“黑桃J,那個十分的兇狠的人?”宋情詞很難將歐陽健康與黑桃J聯繫在了一起。她一直都知道,歐陽健康跟她同學了三年,爲人比較的怯懦。怎麼會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呢?那她還有一個疑惑,“你不是說,段虹姐纔是嗎?”
“之前我一直認爲是這樣,但是聯繫衆多的案件後,才發覺這一直是最大的迷惑。”江西穆說道:“直到這摩天大樓的的爆炸事情的發生,我才隱隱約約覺得,黑桃J肯定還沒有被抓到。”
“結果還是被你發現了。”歐陽建康竟然慢慢的走過來,毫不在意江西穆手中的槍。“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早就在泰國的時候,我感覺可能是你,只是沒有充分的把握。那封奇怪的綁架信,說我被綁架到了泰國。能放這封信的,可不就是‘賊喊捉賊‘的你嗎?”江西穆說道:“再加之你剛纔說的話——爲什麼我在這裡?要知道,我現在是通緝犯,你卻只是驚訝我在這棟大樓,而不是着急着說要報警。我就想到,你一直都在監視着我。還有你之前消失去休息,爲的也是幫助雨霖。”
歐陽健康站在離江西穆兩米前的位置停住,攤開雙手聳聳肩,“原來如此啊,我只不過是頭腦一熱,說出那樣的話,就讓你萬分的確定。”
江西穆轉過頭,對宋情詞說道:“你趕緊離開這裡!”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
宋情詞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快步的離開這個聯絡橋,躲在一個地方遠遠的看着。
江西穆又惡狠狠的盯着歐陽健康,“你爲什麼要如此針對我。還有你爲什麼要效忠於那教授?”
歐陽健康拽緊了拳頭,整張臉猶如皺在了一起,“我發誓一定要整死你!你沒有想到的是我又活了過來。”
“什麼意思?”江西穆不明白。
“還記得泰國嗎?就是當時凱歌住的醫院附近有個不起眼的小寺廟嗎?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做過了什麼嗎?”歐陽健康一連串
的反問道。
江西穆突然皺着眉毛,“你還活着?”他立馬想起那遙遠的小時候,他曾經在反抗的過程中,誤將一個小孩推進那個大鍋裡,滾燙的熱水瞬間將那個小孩淹沒,冒起巨大的白煙。
“沒有想到吧,我偏偏就沒有死——但是那時候,確實離死不遠。我阿媽用了種種辦法,其中包括請假降頭術等等辦法,讓我轉生到一個與我生辰八字都相符的一名死者身上。雖然說怪異,但是我的記憶依然存留着,永遠都記得開水燙過的痛苦。”歐陽健康奸佞的一笑,“後來,阿媽種植的粟罌面積很大,與莫里亞蒂教授有生意往來,我阿媽就讓我跟着這位教授。”
江西穆也沒有想到,小時候犯的錯誤,現在成了狠狠扇過去的一巴掌。因果報應,真是一點都不假。
“唰……”
就在江西穆沒有留神的一剎那,歐陽健康居然趁此空擋率先發起攻擊,手中的快刀一刮,江西穆的衣服上劃出大大的一個裂痕。
“我很討厭我這些年的現狀,爲了找到你,我一直僞裝得非常的懦弱。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歐陽健康似乎陷入發狂的樣子,手中的刀又是刺又是滑。
江西穆看得出來,那可是一把軍用的刀,極其的鋒利。更爲主要的,就是歐陽健康的身手,至少是練過的。
江西穆行雲流水的躲過了那鋒利的刀具,快速出拳打過去。
歐陽建康一個閃身,揮刀自上貫下,要從江西穆的後背刮過。
江西穆轉身,一隻手擋住了歐陽健康的手腕,劈開那把軍刀。然而——肚中一通,他低下頭,只見得一抹鮮紅的血吧嗒的滴在鋼化玻璃上。而罪魁禍首,當然是歐陽建康手中多出的一把刀。
他大意了。
他咬着牙,一拳頭打在歐陽健康的臉上。歐陽健康摔在地上,還不忘哈哈的大笑着,“你太大意了吧,居然會被我傷到。那把刀上有塗着劇毒,半個小時你也活不了。別指望我有解毒的東西呵呵呵。”
此時,江西穆便感到身體有一種發冷又發熱的感覺,有什麼東西直往大腦裡鑽。他踉蹌了幾步,手扶住了玻璃。
宋情詞見此情景,趕緊跑過來,扶住江西穆走出聯絡橋,往一旁坐下。“你現在怎麼樣了?”
江西穆搖搖頭,“是我大意而已,沒有什麼事情……”他故意隱瞞了那中毒的事情。“現在那該死的啓動器還剩下多少時間了?”
宋情詞面露難色,“時間不多了——只剩下一分鐘。”
江西穆急忙推搡着宋情詞,“現在趕快跑過去啊!跑到對面的大樓,就安全啦!”
宋情詞攙扶着江西穆,“你不是跟我約定好了嗎?一定要活着,現在我要帶着你出去。”
“帶上我,根本就不可能。”江西穆捂着肚子,“你先顧上你自己。”
宋情詞卻沒有理會,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咬咬牙,“我們要一起活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