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也已經殘破不堪,就連那個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都已經爛得粉碎。然而那個人就站在那碎掉的玻璃窗前,舉着紅酒杯,孤芳自賞似的看着腳底那萬丈深淵。
江西穆緩緩的將宋情詞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眼眸卻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個人。他的直覺告訴,面前的這個人,將極其的危險。
宋情詞睜開眼睛,看着那古怪的人,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麼還有人沒有逃出去?我們要不要帶他一塊逃開這個地方。”
“這個人,就是我要找的莫里亞蒂教授。”江西穆沉沉的說道:“他在摩天大樓裡安置了炸藥後,就已經想着不會離開這裡。他這是在欣賞自己的藝術品。”
“那他——到底是誰?”宋情詞不解的問道。
江西穆看着那個人,卻冷笑了一番,隨後與這個人對話一般,說道:“這位莫里亞蒂教授自從被冤枉入獄之後,無時無刻不想着討回自己的權益,然而卻因爲慶長春的關係網,他一直都無法伸冤。所以他再最後一次出獄的時候,無意得加入了黑澤千秋的團體,到日本進行發展。”
“而回來之後,因爲黑澤千秋入獄,他就與其他同夥先是賄賂了當時的監獄長龍山會,隨後進入到監獄之後,製造了那血腥的劫案,射殺了監獄內幾十人,其中就包括了我的父親江城。”當提及這段話的時候,他依然如此的憤怒。
“之後這他壟斷了中日兩國之間的黑色交易,無論是槍支彈藥還是藥物,都一一的經過他的手。但是他依然無法釋懷當時受到的冤屈,想着要時時刻刻要進行報仇。可是如果走正常的司法途徑,肯定會是層層受阻,最後又是倒打一耙。所以他就想用一個更加有趣的方式。”
“那就是成立七人衆。”江西穆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尋找一些跟他有相同仇恨的人,製造一些恐怖的案件。比如安夕教練、比如沈簟、比如秦蓮香。每一個案件都是他一手策劃,可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而這個人我們十分熟悉,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人而已。”江西穆眼眸深沉,頓了頓語氣,隨後說道:“其實只要細心一些,就多加聯想,就不難發現這些案子當中,安裝炸藥的建築物都是什麼?”
“想通了這一點,便不難發現,裝了炸藥的別仙體育館、水仙監獄、以及現在的摩天大樓,都是莫思歸校長所建設。難道這些都是巧合?”江西穆嘴角微微一斜,“如果這些真是巧合,那就是對莫思歸有所怨恨,那麼莫思歸就不可能活到現在。那麼就反過來想,只能是莫思歸自己在自己的建築物里加入了大規模的炸藥,也只有他自己能如此的精細。”
“是吧?莫思歸校長!”江西穆朗聲說道。
面前那個人放下手中的紅酒杯在會議桌上,轉過身子,露出微笑。
宋情詞輕輕的咳嗽,萬難相信這位逞兇極惡的人,會是自己的大學校長莫
思歸!這讓她萬難消息。她印象中的校長可是和藹可親的,對同學是極其的關心。然而現在,他居然會是那恐怖的莫里亞蒂教授。
“小夥子,腦子轉得還真快。”莫思歸輕輕的笑道,突然臉面陡然轉換,陰險猶如跗骨的陰影寫在了臉上,讓人猝不及防。
“這是我第一次以莫里亞蒂教授的身份見面。”莫思歸校長沉沉的說道。其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說你們知道得很多,待會兒會小命不保。
“你製造這些恐怖案件,是在滿足你那扭曲的報復心吧。”江西穆說道。
“本就如此,反正世界就是這麼的亂七八糟。我創立的七人衆團體,只不過是讓他們做他們要做的事情。”莫思歸校長奸佞的笑了笑,“順便也實現我的事情。”
“那90年代劫案的事情,你爲什麼要殺了那些獄警。”江西穆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覺得礙事而已,更何況,我之前在監獄受到的苦,這些獄警可並沒有少給,我都是記得很清楚。”莫思歸教授輕蔑的說道:“包括你的父親江城,這樣的僞君子,我可是將頭幾發子彈贈送給了江城。”
“你可真是幹了一件大事。”江西穆平淡的說道:“拜你所賜,我的人生軌跡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我很享受這樣的改變,自從被蒙冤入獄,當初的莫上桑就已經死了。我從日本回來,改名莫思歸,以建築學教授的身份,接觸了形形色色的政府領導,看到了他們種種的惡相。我便萌生了一種想要毀滅的衝動。”莫思歸校長說道:“後來再遇到陽安等人後,我便突發奇想的組建一個復仇團體,要報復這個世界。而且我一手策劃各種死亡的案件,看着他們焦急不安的樣子,當真是快樂。”
江西穆心中只浮現了兩個字——扭曲。
這樣畸形的扭曲,當真是隻有這樣的狂人才會有。
“我們都是因爲仇恨而生,但是我卻不會走到像你這般瘋狂的人。”江西穆淡淡的說道:“當然不可否認,我以前也曾經這般執着過。但是當我愈發的走進生活,也才知道,生活並不是僅僅只有仇恨。”
莫思歸校長僅僅只是聳聳肩,“世界基本都是黑暗的,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不過,在這棟大樓裡,誰都不可能逃得出去。”說罷,他緩緩的拿出一把刀。
江西穆眼中一亮,這是一把日本刀。沒有錯,莫思歸在日本呆過,肯定也學習相應的日本刀技術。
只見寒光一閃,修長的日本刀露出邪惡的光芒。“聽說你十分善於打鬥,不如我們比試一番。”
江西穆眉頭微微一皺——現在他已經受到那毒物的侵襲,恐怕想要動彈,都會萬分艱難。
“你可知道這把軍刀的來歷。”莫思歸校長有手掌輕輕撫摸着那長長的劍身,說道:“這把名爲十握劍,曾今是須佐之男的兵刃。後世將其打造,只打造出了三把,其
中一把獻給了天皇,另外一把在某位重要的政客手中。”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江西穆用手撐住椅子,頭上的汗水再一次滲出,他是極爲勉力的說出這句話。
“知道八歧大蛇嗎?須佐之男便是憑藉着十握劍斬殺了八歧大蛇,從八歧大蛇的尾巴取出最霸道的叢雲劍。”莫思歸揮了揮這把刀,刀斬過了空氣,留下嗡嗡作響的聲音。
“是一把好劍,但可惜你並非那須佐之男。”江西穆輕輕的笑了笑。
莫思歸雙手握着這把十握劍,雙腿分立,擺出了要進攻的姿勢。
宋情詞坐在椅子上,早已經是緊張得不行。她雖然知道江西穆的格鬥技巧不錯,但是面對這樣的野心家,不知道勝負如何。最爲關鍵的,就是江西穆根本就沒有任何防身的刀具。
江西穆雙拳緊握,雙腿緊繃,目不轉睛的看着對手,猶如猛虎捕食那般,率先發動攻擊。他想着的,就是趁着自己沒有毒發身亡之前,率先幹掉對手。
因此,他完全是採取泰拳的格鬥方式,狠厲的出拳,快如閃電的朝着莫思歸的臉上打去。
莫思歸卻顯得沉靜的多,雙手握刀向上一彎,刀身銀光一閃,輕盈的劃過黑暗,卻直逼江西穆揮過來的拳頭。
江西穆只得收拳,往旁邊一閃。
“嘩嘩譁——”銀光如疾風驟雨般的照面劈來。
江西穆甚至都來不及喘息,硬生生的直面那把快刀。莫思歸立改方纔的沉靜之色,手腕翻飛,那把刀幾乎如毒蛇了一般,想要一口把人給吞了。
這一頓快刀流,江西穆是硬撐着躲過好幾次。他一閃身的時候,那把刀幾乎挨着身子砍下來。
“啪啦——”
江西穆只來得及看到旁邊的椅子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如此結實的實木椅子會被這把細長的日本刀劈壞,可見這把刀應該是有削鐵如泥的本事。
好險閃得夠快。
此時江西穆已經被逼得鄰近那破碎的落地窗,刀身一劃而過,幾塊碎玻璃往外飛出去。他側身一看,幾步之遙便是七十層之外——就像這些碎玻璃,從七十層樓摔下去,肯定是成了渣。
宋情詞是一直看着,卻什麼都幫不了。眼睜睜的看着江西穆被逼到那危險的斷裂處,而他又沒有來得及找一個趁手的武器,就憑着赤手空拳,怎麼可能敵得過有備而來的莫思歸呢。
她無意間看到牆角有一個很粗的鋼筋,估計是之前爆炸而碎裂的。如果她提醒江西穆的話,估計莫思歸也會注意到。最好是她過去,然後丟給江西穆。
她硬撐着身子起來,卻因爲雙腳疼痛而又跌坐回去。她咬咬牙,想着這是一個機會,必須要把握。她站起來後,踉踉蹌蹌的跌向牆壁。
那根鋼筋,離她就是隻有兩米遠。她攀着牆壁,一點點的過去,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她十分大的精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