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挑眉,根本不信。
“誰說去洗手間就一定要不穿衣服走過去啊!那樣子很冷耶。”她抱住手臂,上下撫了撫皮膚,瑟縮狀。
賣力的表演時,腦子裡卻是回想起幾個小時之前,他在釋放自己以前,留在她耳邊的警告:“洛靈,你敢再不告而別就試試看!”
她當然敢去試試看的。
但並不表示,她願意當着他的面去做這件事。
“不是要去洗手間嗎?怎麼又回到牀上去了?”他已然來到她的面前,望着她躲閃的雙眼,閃現過了一抹咄咄逼人的冷色。
一閃而逝。
卻帶着濃烈的,幾近執拗的堅定。
不管她如何打算,想走,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知道好言好語好商量,絕對起不了有效的作用。
那麼,就讓他用事實,來把她的小頑固全都擊碎吧。
洛靈露齒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好不動人,“我沒有衣服穿,不好意思。”
她在暗示,她需要一套遮體的衣服。
軒轅流光笑了笑,精緻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笑意,“不用不好意思,你的身子,我全都看過。”
豎起一根手指,他點了點腦袋,強調,“全都記在這裡,不會忘記的。”
洛靈掐住被子的手,收的更緊了些,骨節都泛着淺淺的白色。
昂起頭,表情含怒,望着軒轅流光,發現他從始至終都保持着最從容的姿態,彷彿心有篤定,已然勝券在握。
她的心,在發顫。
心底大概是清楚,今晚怕是走不成了。
於是,乾脆放鬆了身子,往被子裡埋的更深,“我睡了。”
身邊的牀,凹陷進去了一大塊,是他坐了下來。
洛靈毫不理睬,一動不動,小心思全部活泛了起來,一個一個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型,又一一被否定,她沒有更多時間耽擱,得想個好法子,脫身而去。
軒轅流光的手,悄悄鑽入被子。
他本是想掀開被子,把人抓出來說話。
卻沒想到,一把握住了什麼,軟軟的,大大的,圓圓的,彈性十足。
一握住,便捨不得撒手了。
五指無意識的捏了一捏——
洛靈像是被烙鐵燙到了似得,發出一聲細細的尖叫。
面色潮紅,眼含怒火,身子一翻,滾到了牀的另一邊,氣的一直深呼吸。
軒轅流光先是愣了一秒,很快明白過來,他剛剛捏握到的是她的……本就豔光四射的臉,一下子染上了淺淺的紅色。
“我不是故意的。”掌心裡,還清晰的殘留着那種說不出的美好感覺,他的手指悄悄的動了幾動,戀戀不捨,又帶了強烈了失落。
“好吧,你到底想怎樣?”
洛靈心底翻滾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被他攪的心情也不好了起來。
他在一旁,想睡也睡不成了。
乾脆開誠佈公,把話說開吧。
“我沒想怎樣。”軒轅流光盯着她,眼神落在頸部以下的幾朵吻痕之上,她的皮膚真的很嫩,輕輕一碰,就留了印子下來,這樣的女子,本該嬌生慣養,活在最最溫暖的陽光下,過着被寵愛到極致的輕鬆生活。
做什麼僱傭兵,不如做他的女人。
心裡雖然是如此想,他卻是沉默着,沒有說出口。
洛靈的手指按住眉心,揉了幾揉,很是頭疼的樣子,“沒有怎樣,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軒轅少爺,我在軒轅家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你是不告而別。”他指控,語氣清淺。
這一剎那,洛靈真的被他勾起了一絲奇異的內疚感。
不管很快,她再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再次清醒,耐着性子,慢慢說着,“我不是不告而別,只是正常的工作調動,組織上認爲我已不適宜留在你身邊,所以用楚檸檬來代替了我。”
軒轅流光輕笑了一笑,驚豔而美麗,他沒有插言打斷,下巴輕輕一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他喜歡聽她講話,更喜歡看着她眉目生動的辯解的樣子。
“楚檸檬和我是同一期訓練的隊友,她很厲害,我能做到的,她一樣能做的很好,有她在,你的安全,絕對能夠保證,這件事,不是非我不可啊。”還有一句話,洛靈沒有說出口。
其實,有一段時間,她在忙完一天的工作時,總會抽空去看他的。
這件事,軒轅流光不知道,楚檸檬和她帶着的傭兵小隊也無人發覺。
洛靈當時的確是不放心的,但很快她就發現,軒轅流光和楚檸檬相處的不錯,並沒有她想象之中的排斥和拒絕,看了幾次,洛靈就不去了。
並且堅信,這世界上真的沒有誰離開了誰就不能活的狀況存在。
她的擔心,純屬是多餘。
“不告而別的人,辯解倒是不少。”軒轅流光蹙眉,手指朝她勾了勾,“既然那麼理直氣壯,你躲那麼遠做什麼?來,過來一點。”
洛靈的身子往後蹭去,不止沒靠近,反而躲的更遠,直覺告訴她,軒轅流光非常的危險,絕不能靠近。
“心虛了??”軒轅流光瞪了她一眼,眼神嘲諷。
“當然沒有。”她辯解,心臟突突的亂跳。
奇怪了,明明她是有理的,爲什麼真的有種心虛的感覺。
呸,錯覺!
眼前一花,軒轅流光撲了過來。
她尖叫一聲,身子彈起,飛快就跑。
房間很大,但也不算是特別大。
身上裹着棉被的她跑在前,穿戴整齊的他跟在後。
沒跑幾步,她就被逮到了。
軒轅流光的俊臉,放大在她面前,又一次狠狠地瞪着她。
眼底的冷芒並不凌厲,相反,竟然讓她有種渾身燥熱的感覺。
“你心虛你跑什麼呢?”追了大半個地球,用時一個多月,總算是有了名正言順質問的機會,軒轅流光忽然間不急了。
看着她猶如初生小獸般清澈乾淨的眼眸,心底緩緩盪漾開了濃濃笑意,他真的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點不生氣,反而有種按捺不住的歡樂感覺。
俯下頭,他張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又咬又啃。
“說啊,見了我就跑,上一次在咖啡店是這樣,這一次在宴會上也是這樣,靈兒,你跑什麼跑?難道你以爲,我是隨隨便便可以被你睡完了就跑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