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基一聽那可怕的稱呼,頓時就想飈淚了。
好想抱住少主的褲腿大喊一聲‘我冤枉’,有木有!
他哪裡知道爲什麼姓景的會突然在洛靈的身邊出現啊,這事兒更不是他給安排的,少主找不到人來發泄怒氣,盯住了他,讓陳基覺的特別特別的冤枉。
雖是如此,他卻不敢抗議。
數次慘痛的教訓已然證明,最好不在軒轅流光心塞的時候,試圖去辯解——
陳基立直身體,儘量讓表情顯得自然,聲音又輕又柔的回答,“少主,景先生——”
一道駭人的冷凝目光,橫掃而過。
陳基神情一凜,一秒鐘改口,“咳咳咳,我是說姓景的,他和洛靈小姐是同事,忽然來了m國,或許是‘烈焰’方面的安排。”
陳基給出的是最合理的解釋。
軒轅流光屈指敲了敲桌面上的照片,“工作安排?工作安排需要貼的那麼近嗎?工作安排需要共進同出嗎?”
當然——需要的。
陳基心裡如此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
吶吶良久,乾脆順着某人的意思,“單是從照片來看,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少主,您冷靜些,千萬不要因爲這一點事,就誤會了洛靈小姐。”
“嗯,我當然不會誤會靈兒的,我對我的女人有信心,我對自己更有信心。”軒轅流光冷冷的笑着,眼底跳躍的灰暗的色澤,分外危險。
“是的,是的。”陳基表情呆滯了一下。
“不過,既然只是前男友,總得有點前男友的覺悟才成。”軒轅流光越說,越覺得心口有一團火,迅速的燃燒起來,嘴角的笑容看來愈發的冰涼沒有溫度了。
被他輕描淡寫的看上一眼,彷彿連靈魂都要給凍住了似的。
他是一點不指望洛靈會大大方方的將他們的新關係公之於衆,在所有人面前承認他的男友地位。
既然如此,總得做點什麼,努力爭取自己的權益。
“陳基,繼續叫人盯着。”慢悠悠的拿起了照片,一張一張,重新在眼前過了一遍,而後,軒轅流光打開了碎紙機的開關,將那些照片,碎成了紙沫。
——————
十幾個小時之後,洛靈走下了飛機,一夜飛行,已然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景掠影跟在她的身後,用強壯而高大的身體,爲洛靈遮擋住一小塊安寧的區域,即使周圍擁擁擠擠的人再多,也沒有任何人有機會靠近她。
“靈大人,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景掠影輕聲詢問。
“不,我不能回家,洛歡以爲我已一直在國外的,這段時間我得另找住處,不能讓她發現我就在本市。”洛靈搖了搖頭,決定先去師父那邊蹭一晚,然後再想住的問題。
景掠影事先安排好的車子已到達的了指定位置,開車來的司機將車鑰匙送過來就離開了。
回去的一路上,景掠影開車。
洛靈坐在後一排,頭輕輕歪着,閉目養神,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正暈着,忽然間聽到景掠影用一貫平靜的聲音問她,“如果不方便回家,要不要住在我那邊。”
洛靈的眼睛,瞬間張開,望向後視鏡。
景掠影的臉頰控制不住的燒燙着,爲了不讓洛靈看出異樣,他極力撐着面無表情,眼神和嘴角都冷冷的,嗓音裡,甚至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之意,細細解釋,
“接下來的時間,一直由我來配合您,如果住的比較近,會更方便些。”
“我家雖然不是豪宅,但還算寬敞,有三個臥室,靈大人可以住在其中一間。”
“被子牀單全都有新的,而且還有鐘點工定時打掃,不一定很舒服,但勉強能住。”
遭了,他一緊張,話不知不覺就多了起來。
明知道越說多,越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可這張嘴,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似的。
景掠影發覺自己萬分期待着能與洛靈住在同一屋檐下。
以前,也有過住在一間房子裡的機會,不過那時候,並不是只有他和她兩個人,還有許多‘烈焰’的其他同伴,大家都在,所以並不覺的有什麼不對勁。
可這次不一樣的。
如果洛靈答應了,那麼就是真真正正的單獨相處。
景掠影不知不覺間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洛靈完全是沒往別的地方想,聽了景掠影的建議,腦子裡閃過的就只有這件事是否對整個計劃有益。
“會不會太打擾了?”和景掠影不要分開太遠,的確非常的方便。
至於住在他那裡,又不代表着跟他要睡一間房,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不會。”景掠影眼底一陣激動。
她纔想答應,手機忽然間響了起來,那是一組陌生至極的號碼,洛靈盯了幾秒,接起。
一道性感低沉的嗓音,懶洋洋的響起,“靈兒?你在哪裡?”
洛靈的背部,劃過了一抹熟悉的熱流,單單是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身體已然不自覺緊繃起來。
睡意,一掃而空。
她坐正了身體,聲音放的很低很低,“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她沒有直呼他的名字,生怕被景掠影聽到,電話另一端與她聯絡的人是前一任僱主、剛上任的男友軒轅流光。
“你在哪兒?”他不答她的問題,固執的重複追問。
洛靈的脣瓣抖了抖,許久,才小聲的說,“我在國內。”
“回國了?爲什麼不告訴我?”軒轅流光的音色加重了些,但他的聲音之中,仍是帶着溫存的纏綿,那是他身上獨有的性感旖旎,哪怕最平淡的問句,都讓人感覺他是在調~情。
“臨時決定,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我正打算晚些時候與你聯繫。”洛靈看了一眼前方的景掠影,發現他很認真的開着車,彷彿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談話,便儘量言簡意賅,且不適用會讓人誤會的音調語色來回答軒轅流光的追問。
“你自己回去的?還是說,與人同行?”軒轅流光用很不經意的音色問道。
此時,他坐在大洋彼岸的一張老闆椅上,臉色越來越難看,表情越來越危險。
可從他的聲音裡,卻完全聽不出一絲異樣來。
等待了一會,他聽到了洛靈的聲音,清淺傳來,“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