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本來都是水匪出身,你要是讓他去寫字做文章,那還不如殺了他們呢。但你要是讓他罵人,那就像魚兒入了水,真的是哪個遊刃還綽綽有着餘呢。當魏大勇吩咐下來挑出幾個大嗓門輪番站在寨牆的門樓上去開罵的時候,一開始好多人還面面相覷,等魏大勇吼了幾嗓子然後說誰要是罵的他們人來攻城的話,回寨賞銀五十兩,大傢伙一聽罵人罵好了還有賞,這種好事誰不幹,一時羣情洶涌,都扯着嗓子來到城頭就開始了,有些沒輪上的當場就和自己人演習了一把,直到魏大勇人讓他們分批上,纔算“平息民憤”。
在湖面上的以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爲首的水匪,畢竟不如在岸上方便,幾百只船雖都朝前擠,但終究不能都到前面去,在這場罵仗中一開始還能有來有往,你問候一下我老子,我伺候一下你孃親的,但終究不如魏大勇這邊準備充分,在這邊第二輪的人上去以後。他們還保持那些人,不用說罵了,看那架勢喘氣都困難了。於是當獨眼老七和天馬和尚等幾個頭目的長輩特別是女性長輩在給爲問候道了曾曾.....不知多少輩的長輩時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始下令進攻,一切就這麼開始了。
在互相的進攻和防守進行了幾個回合之後魏大勇看了一下天色,覺得這場戲演得差不多了,就吩咐守寨的弟兄吆喝着撤退,造成不敵而逃的樣子,畢竟獨眼老七他們是在湖裡,等他們追上岸時魏大勇那些人早進內寨了,爲了把他們引進來,在路上還適當撇下點銅製錢。
連雲水寨內寨門前的早已被蕭炎修成了一片大廣場,平時做訓練場用,大約有四五百畝的樣子,獨眼老七這幫水匪大約有一萬多人,在打下前寨之後士氣大振,有的從水路,有的棄船登岸,氣勢洶洶的來到內寨前的廣場上,本來想乘勝追擊,但沒想到內寨防守比前寨嚴密多了,再攻了幾次之後,沒有結果,見天色以晚於是暫停攻擊,指揮手下人安營紮寨。
“軍師,你看,這幫烏合之衆,如此混亂,你爲什麼不讓我帶人殺出去。”魏大勇問道。
這時楊太正帶着水寨的大小頭目站在前寨城牆的門樓上看着眼前廣場上的水匪,東一簇,西一夥的,亂七八糟的,在上邊就能聽見下面的罵聲,不是你說飯不好的就是說沒酒喝,還有各個寨的頭領罵自己人的。說是紮營,哪有營可扎,也就是各個寨的頭目還有個帳篷,其他的都是露天席地而坐。
“你們大家也看到了吧,一支隊伍是否有戰鬥力,看眼前就知道了,別看他們人不少,如果有一支五百人訓練有素的騎兵,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擊潰他們,所以說,一支隊伍,不在人多,而在於精。這就要平時多加訓練。”楊太一邊看一邊趁機給身邊這些人將一些訓兵帶兵的道理,也算是上一個現場課吧。
這些大小頭目,平時給他們講,不一定能放在心上,現在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聽到楊太講,覺得非常有道理,不由都紛紛點頭稱是。
一會楊太見講的差不多了,在看看天色,回頭看着李貴問道:“李寨主,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就等軍師吩咐了。”李貴答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看他們能不能把握了!”楊太嘆了口氣,說道:“畢竟都是一些窮苦百姓,只要他們不頑固抵抗,能放就放他們一馬吧。”
—————————————
楊太站在寨牆上試了試風向,叫過身邊的親兵吩咐了一下,親兵急匆匆的下了城樓。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只見連雲水寨的的寨牆上升起了一股濃煙,中間還夾雜火星,在夜晚看得特別清楚,又過了一會只見遠處的湖面上,也冒起了一股股的濃煙,而且還慢慢的朝着廣場方向靠近,原來是在幾艘船上放的煙。
荊楚一帶一到夏季,基本以東南風爲主,特別是洞庭放這兒一到晚上湖面上的風全是東南風特別涼爽。這時廣場上的水匪大部分已經睡了,只有不多的崗哨也在懨懨欲睡,不過他們注意的是寨門這邊,對於湖面上根本就沒有在意,等湖面上的船隻快要靠近他們的船隻的時候,這時有在船上的人被煙嗆醒了,走到船板上一看,見一股股的濃煙從湖面上飄來,連忙大喊起來:“着火了,敵人偷襲。”這是岸上的人也都醒了,只不過在東南風的吹襲下,很快整個廣場就被濃煙遮得看不清了,這些水匪就像無頭的蒼蠅,濃煙中不時傳來一陣陣尖叫聲和怒罵聲,這時連雲水寨的牆頭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鑼鼓聲和陣陣的吶喊聲,這羣人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哭嚎聲求饒聲一陣陣響起。
這陣濃煙大約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楊太等煙散了之後,來到寨牆上,看着這下面那亂成一團的樣子楊太和水寨的一羣大小頭領簡直是樂不可支。魏大勇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軍師,你看那羣烏合之衆就這麼點小陣勢就亂成這樣。”
楊太也笑着道:“這是警告他們一下,如果再不悔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開始軍師就不應該和他們客氣,這幫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看等一會,他們回過神來肯定會過來攻打我們水寨。”周成安恨恨地說。
“軍師一切準備好了,如果他們還死不悔改,那就讓他們嚐嚐這大火焚身的滋味。”李貴在後面插了一言。
楊太點了一下頭道:“找幾個嗓門大的把我們的意思更他們說一下,是死是活有他們自己選擇。”
天已經微微亮了,濃煙也慢慢散去了。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應該哭還是笑,檢查一下人員,除了亂起來後互相碰撞踩踏自己傷了自己人之外可以說是沒有損傷,值得慶幸,但眼前這片亂哄哄的樣子和每個人臉上帶出的那些表情就知道現在的士氣是極度的低落,這時聽見寨牆上有人在大聲喊叫,一聽原來這還是先警告一下,下面這些匪衆不由各個都打開了退堂鼓。
獨眼老七和天殺和尚等一幫水匪頭目可是火冒三丈這仗還沒開始呢,先鬧了個回頭土臉的,如果這麼回去,面子可全都丟淨了,這出來一萬多人,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以後在洞庭湖可怎麼混,不行必須要打,這時這些水匪頭目一致決定。
看着下面有亂哄哄的樣子慢慢安靜下來,楊太知道不打是不行了,回頭吩咐了一下,見所有人都說準備好了,開口說道:“看來不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是不知道悔改了”。楊太看着慢慢進攻的匪衆舉起右手,突然喝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