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一條從大都到揚州的路,那就幾乎縱貫北方了,這樣,如果自己有意,那麼,軍隊就能順着這條路,滾滾南下?
難道,直到現在,朱元璋對自己依舊有警惕?陳風想想現在大都剩餘的一萬軍隊,這些軍隊,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做。
而且,朱棣還在大都,現在,大都的軍隊,都開始效忠朱棣了。
陳風將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總之,現在朱元璋答應了打東勝,那麼,自己的佈置,也就得開始了。從哪裡,找一批人,去到東勝採礦?
看來,還得要找山西的那些人才行,畢竟,他們都熟悉如何採煤。
突然,陳風的腦子裡,想起了一個人來。
羅貫中啊!
這些年,羅貫中一直都在勤勤懇懇地幫助自己,創下了這麼大的事業,現在,羅貫中還主觀着揚州,泰州和平江等地的事務,這些地方都是自己的封地。
而羅貫中,一直默默付出,卻沒有提過什麼要求,每天經手的財物數以萬計,也沒有撈到自己的口袋裡。
而且,羅貫中也沒有替他的家人謀福利。
不過,陳風卻知道,羅貫中的家人,也是做生意的,羅貫中的爹爹,就是山西的商人,他爹爹的手下,就經營着一個煤礦。
乾脆,這件事,就交給羅貫中的爹爹去做。
想到這裡,陳風也有很久沒回揚州去看看,向着外面等候自己的劉狗兒,說道:“狗兒哥,走,回揚州。”
庭院深深,細雨濛濛,溫婉佳人,深鎖閨房。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琵琶聲中,這一首曲目,就被彈奏了出來。
一曲終了,芳子放下了琵琶,整日裡,沒有任何樂趣,她也只能這般獨自爲樂。
“剛剛彈奏琵琶的人是誰?”藍玉寒跟着陳風,一起回到了曾經熟悉的陳家大院,就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
“就是那個安國王妃。”留在大院的管家說道。
安國王妃?藍玉寒使勁在記憶裡搜索了一下,才突然想了起來,就是那個秦淮第一豔,然後最終確認爲了島國人的芳子啊!
就連陳風,把這個芳子也都給忘了,這一年來,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這個芳子,一直就被遺忘在了這個角落裡。
“這女人是島國人,所以,雖然以前是什麼安國王妃,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身份了。”陳風說道:“玉寒,我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陳風妻妾衆多,現在還照顧不過來呢,至於這個女人,陳風就更不願意多碰了,這可是島國的女人,還是島國上那個叫做什麼大將軍的女兒,尤其是,這個女人,曾經和倭寇親親我我,陳風可不想自己的帽子綠油油的。
藍玉寒對這個女人,卻感了興趣,任何一個美貌的女子,只要聽說了別的女子的美貌,自然是要去親自看看,然後在心裡比較一番,這是人之常情。
“走,風哥,我們去看看。”藍玉寒說道。
陳風本來並不打算去,來家裡轉一圈,就去找羅貫中商量正事了,而現在,還得陪着藍玉寒,去會會這個沒有成爲自己女人的王妃。
房間內,充滿了一股麝香的清香,芳子放下自己手裡的琵琶,重新坐回了窗前,望着外面的一切,眼神中滿是幽怨。
“王爺千歲!”就在這時,在外面守着的女兵,突然這般地說道。
聽到這話,芳子眼神一楞,是王爺來了?
接着,她就看到了那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而在他身邊,一個女子,更是超凡脫俗。
芳子趕緊走了幾步,到了門口,輕輕跪下:“葉詩詩參見王爺。”
此時,芳子大部分的記憶已經消失,她自己名叫葉詩詩,也是別人告訴她的,至於她自己是什麼島國人的秘密,自然是沒人在她面前提的。
“嗯,起來吧。”陳風說道,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葉詩詩。
幾年不見,這個葉詩詩,還和以前一樣清麗,只是,在眉宇之間,多了幾絲哀愁。
任何一個人,被關着不放,都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陳風是不會對她有太多同情的。
“妹妹起來吧。”藍玉寒倒彷彿很關心似的,親自將她扶了起來,然後,仔細地端詳了一番。
這個女人,皮膚白皙,而且,非常順從,骨子裡就有一種天然的勾人心魄的感覺,難怪在秦淮河畔,能夠讓那麼多的商人神魂顛倒,以至於把自己的商隊信息都泄露了。
“姐姐,你是藍王妃吧?”芳子不知道對方所想,這般地問道。
這一問,藍玉寒倒是好奇了:“妹妹,你是怎麼知道的?”
“只有姐姐這般天仙的標緻女子,才能夠和王爺成雙入對啊。”芳子說道:“您的美,把別人都比下去了,本來,詩詩還以爲,自己是最漂亮的,但是現在,詩詩才知道,女子只有在自己最喜歡的男子的身邊,纔會散發出最誘人的氣質。”
芳子這話,說得藍玉寒也是一陣飄飄然,不過,還沒有被芳子的話,衝昏了頭腦。
“咳,咳。”陳風咳嗽了兩下,說道:“玉寒,本王還有要事,你是跟詩詩在這裡敘舊,還是跟本王去辦事?”
“王爺,您去忙吧,我和詩詩妹妹一見如故,我要和她多聊一會兒。”藍玉寒說道。
陳風沒有想到,藍玉寒會這麼選擇,還是她另有用意?不過,暫時陳風不考慮這麼多:“好,那本王去了。”
“恭送王爺。”葉詩詩彬彬有禮,在門口做了個萬福,送陳風出去。
“你們守好這裡,不得有失。”出了門口,陳風向兩邊守護的女兵們說道。
“是。”女兵齊聲答道。
出了陳家的宅子,陳風的馬車,直奔揚州府衙。
陳風每次出來,都不會大張旗鼓,所以,進了城,纔有守城的官兵,急匆匆地來府衙報告,恰巧羅貫中在審案,不能打擾,當案子審理完畢的時候,羅貫中聽說陳風來了,立刻就匆匆準備去迎接。
還沒有迎接,陳風就已經到了。
“不知王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羅貫中說道。
聽到羅貫中的話,陳風擺了擺手:“本,朝廷這一套就免了,咱們可沒那麼多繁文縟節。”
“王爺,沒有這禮儀,那麼,朝廷就沒了章法,而百姓們效仿,老幼就沒有了尊卑,這樣,世間就會大亂。”羅貫中聽到陳風這麼說,立刻就反駁道:“禮法是不能免的。”
陳風知道,自己講道理,是講不過這些滿口引經據典的儒家人的。
“羅兄弟,最近咱們這些地區裡,情況如何?”陳風問道。
陳風這麼問,就相當於是在問羅貫中的政績了,羅貫中立刻侃侃而談:“從今年起,我們開始在這些地區裡,收少量的賦稅了,百姓們能夠理解,畢竟,我們已經免除賦稅三年,後來又延長了三年。而且,百姓們家家戶戶都很富裕,收些賦稅本來就是正常的,何況,比例也很低。而且,我們有收商戶的賦稅,所以,收入一直都很不錯,至於支出,主要就是太湖水師的新造戰船以及水軍的訓練,這還真是個窟窿,怎麼填都填不滿,尤其是,現在,太湖水師開始裝備新的蒸汽機船,相比以往,煤的來源,又是一筆開支,要不是我們及時從島國獲取了大量的銀子,恐怕,都要影響到我們泰州軍械局的正常運營了。”
建造一支強大的水師,任重道遠。而泰州軍械局,也從來都不是盈利的,全靠投入,陳風的收入雖然多,但是,開支也絕對不小。
聽到了羅貫中的話,陳風點了點頭:“煤炭的問題,我們必須要儘快解決,不僅僅是我們的水師,現在,窯廠,軍械局,都要靠煤炭,不能被這個卡住了脖子。”
說完這些,陳風稍稍一停頓,又說道:“本,好像,你的爹爹,就是山西的商人吧?”
聽到陳風突然問起了這個,羅貫中語氣有些古怪:“是的,不過,當年,我爹爹把我送到了施老先生這裡來之後,就沒怎麼聯繫過我,這些年,我的地位和職務越來越高,也沒機會回去看他,聽人說,我爹爹是在山西當商人,也挖過窯,但是,後來出了事故,爹爹就沒有再涉及過這行當。”
羅貫中沒有說完,當年,他爹爹挖窯,結果窯洞坍塌,煤沒有挖到,反而死了三十多人,之後,他爹爹賠了一大筆錢,曾經還找羅貫中來要過錢,可惜,羅貫中經手的錢雖然多,卻不能亂動,於是,羅貫中四處借錢,才填補上了這個窟窿,不過,羅家卻因此衰落了,他爹爹也一蹶不振。現在,這些事,自然不能和王爺說。“以前挖過就行,我有一個新的煤礦,需要人去挖,如果你爹爹願意的話,我想把這件事,交給他去做。”陳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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