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去的還是很及時的,雖然常遇春沒有撈到仗打,但是,常遇春的一萬騎兵,進入了嘉興之後,嘉興就算是牢牢地掌握在了陳風的手裡,即使是杭州城真的敢動武,陳風也不怕。
爲何要佔領嘉興?還不是爲了斬草除根,消滅所有的苗軍?對於江浙行省的這番盤問,陳風自然是非常生氣了。
聽到陳風這麼說,頓時,楊乘就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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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爲何要將嘉興的官員,全部都趕出來?”楊乘問道。
常聚爲了方便,將那些官員都趕出來了,他們回了杭州之後,自然要控訴一番陳風的軍隊的“暴行”的。
“那些官員,達識貼睦邇大人在見了他們之後,就應該把他們都抓起來砍頭。”陳風說道,話語中,已經多了些氣憤:“當苗軍在嘉興的時候,他們身爲嘉興的官員,就應該站出來,爲嘉興的百姓做主,但是他們,根本就連半句話都不敢說,這些官員,平日裡只會貪污受賄,沒有盡半點的責任,這樣的瀆職的官員,留着何用?要不是看在江浙行省的面子上,我早就將他們都審判了。”陳風說得色厲內荏。
陳風這麼一說,頓時,楊乘也深有同感,那些到了杭州之後哭哭啼啼的傢伙,當初在嘉興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拿出些勇氣來,保護自己的一方子民?
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官。
“楊大人,我這麼做,全都是爲了我們江浙行省的百姓,沒有想到,行省居然會如此待我,早知道,我當初就不出兵了。”陳風氣極道。
“陳大人,您,消消氣,這些都是達識貼睦邇大人被那些嘉興的官員所迷惑,不知道實情所致,下官回去之後,一定將您的良苦用心,轉告達識貼睦邇大人。”楊乘說道。
“哼。”陳風從鼻子裡發出這樣一個聲音,這楊乘的態度還算是不錯,否則,自己下一個做法,就是將他攆出去了。
“楊大人,還有別的事嗎?沒有事的話,那就請便吧。”陳風說道。以他的個性,現在給楊乘的面子,已經足夠大了,現在下逐客令,也顯示出他自己的憤怒來,讓江浙行省投鼠忌器。
不過,似乎陳風已經忘記了,這個楊乘,還是個愣頭青,該說的話,那是一定要說出來的。
“陳大人,剛剛的話,是下官說錯了,不過,這嘉興城的苗軍清剿完畢之後,是否可以移交給我們杭州派出的軍隊?”楊乘說道。
這次他來的目的,就是向陳風要土地來了,來的時候,達識貼睦邇囑咐過的,不管怎麼說,都要將這嘉興要過來的。
打又不敢打,除了講道理,達識貼睦邇也沒有好辦法。
聽到楊乘這麼說,陳風臉色略微好轉了一下:“等到江浙行省將那二百萬兩銀子交給我的時候,常遇春就從嘉興退兵了,正好,可以用他的那支部隊,護送這筆銀兩的安全。”
二百萬兩銀子!頓時,楊乘大驚:“陳大人,當初不是說好,一共一百五十萬兩,而且,我們江浙行省,已經給了陳大人二十萬兩了啊。”
二百萬兩!那怎麼可能!楊乘滿是驚訝。
“我記得,當初我們說的是,我這次出兵的軍費,都是江浙行省來出的,包括各種糧餉,撫卹等,這次,由於各支部隊作戰勇敢,尤其是松江城面臨危機的時候,臨危不懼,所以,我要多發些賞銀,這樣才能夠鼓舞士氣,麻煩你催一下達識貼睦邇大人,將這銀子儘快給我送來,我的承諾,從來都是當下兌現的。”
陳風一邊說,一邊看着楊乘臉色越來越白,最後變得慘白,中間人的角色,從來都是最難當的,不過,陳風可不會給楊乘出主意,究竟該怎麼向達識貼睦邇說,總之,這是他的事情,最多,要是達識貼睦邇一怒之下,將楊乘給用吐沫星子淹死了,陳風最多就是給楊乘多燒幾張紙罷了。
“楊大人,不送了。”陳風說道,陳風一直都是非常憤怒的表情,說完了剛剛的那些話,就下了逐客令。
“那下官就告辭了。”楊乘說着,腳步有些趔趄,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看着楊乘的這樣子,陳風臉上露出了微笑,這下,至少幾個月內,江浙行省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了,這幾個月,嘉興的百姓在自己的治理之下,人心已經歸附過來,要是江浙行省再敢要這地盤,自己不介意讓常遇春,大兵壓境,打到杭州去。
最近這件事情,辦得很乾淨利落,尤其是,那個楊完者,被常遇春派來的軍隊,帶回了平江之後,經過公開的審判,被押送刑場行刑,圍觀的人羣,多得看不到邊,苗軍惡貫滿盈,是被陳大人打敗的,這個消息,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尤其是嘉興的人,直到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纔敢把抹在臉上的泥巴擦掉,把穿着的男子的衣服褪去,再次恢復自己的女兒之身,更有的遭受凌辱的人家,埋頭痛哭,這個消息,來得太晚了!
對於陳大人的人接手了嘉興,他們更是舉雙手贊成,陳大人的治理之下,平江和松江的百姓早已經受益,他們早就盼着,能夠得到同樣的待遇。
現在,陳大人雖然來晚了,還是來了,他們對自己今後的幸福生活,充滿了信心。
江浙行省雖然不爽,但是,他們毫無辦法。
陳風無所事事了幾日,就接到了消息,朱元璋來了。
朱元璋來了,只帶了三百騎兵,星夜趕路,悄悄渡過了長江,在李善長的帶路下,在勇將徐達的保護下,來到了平江城。
一路上,徐達都非常謹慎,如果他們的行蹤暴露的話,不用說陳風,就是來一大隊的韃子,都有可能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而在進入陳風的轄區之內,徐達更是小心,萬一要是陳風想耍什麼陰謀,只需要扮演韃子的騎兵,就可以伏擊他們。
不過,朱元璋心情卻很平靜,當他決定要來平江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已經平靜了。
看着平江城外新開墾的良田,看着那些興修的水利,朱元璋眼神裡,就止不住地羨慕,這裡,可是全國的糧倉,獲得了這裡,就有了爭霸天下必備的要素。
現在,對於朱元璋來說,陳風是他必須要面對的一股勢力,能夠不結仇,那就儘量不要結仇,要和他打好關係。
這次平江之行,雖然冒險,對於他這個手裡沒多少實力的人來說,卻是一個不得已採取的方法。
至正十年,十月初十,朱元璋一行人,進入了平江城。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秋風送爽。
陳風站在府衙的門口,看着那隊人,在自己的一隊騎兵的護衛下,慢慢地走了過來。
領頭的那個人,相貌上並無過人之處,除了滿臉的麻子,以及那長長的驢臉之外,可以用相貌非凡來形容了。
四年前,兩人是見過一面的,陳風想起,當初的那個叫做如淨的小和尚,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名飽含着對韃子的滿腔仇恨,同時希望建立起一個新的朝代的大人物。
朱元璋目光閃亮,也在看着前面的陳風。
他知道,站在那個府衙的門口,被周圍的人護衛着的年輕人,就是陳風。
陳風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年輕,他年輕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戰功卻是一件接着一件,這是一個不斷創造着奇蹟的男子!與這樣的一個男子,共同處在一個時代之中,究竟是自己的幸運,還是自己的不幸?
走近了之後,朱元璋看得更清楚了,突然,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來。
四年前,在揚州城外的寺廟裡,朱元璋前去掛單,當時遇到了一位好心人,幫助他進入了寺廟,一夜長談,而在第二天,他走的時候,還送了朱元璋盤纏,讓朱元璋在四處雲遊的過程中,也算是一個難忘的經歷。
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就是眼前的陳風!
四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陳風長得更高了,還有了更外放的氣勢,但是,很多東西,也都是無法改變的,比如,陳風的相貌,以及他的氣質。
想起那次經歷,朱元璋心神就有些盪漾了。
“朱公子,那就是陳大人。”一旁的李善長說道。
李善長一說,印證了朱元璋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陳風的目光,從朱元璋的身邊挪開,在朱元璋的旁邊,就是已經見過兩面的李善長,而在另一側,那名五大三粗的男子,威風凜凜,手拿一柄長刀,看來,這就是朱元璋身邊的第一猛將,徐達了。
他們這次來,只帶了這三百人馬,早在一日前,陳風就派人遠遠跟蹤過,並沒有帶更多的人,看來,這次朱元璋也是誠心而來的了。
不過,對方顯然對自己還懷有戒心,所以,連朱元璋手下最勇猛的大將都帶來了。
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滅了朱元璋,那就是有十個徐達都不管事,一通火器射過去,就全部解決了。
不過,這次陳風也是拿出十足的誠意的。
正想着,朱元璋等人,已經走到了府衙的門口,拉住了馬,朱元璋等人從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