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女扮男裝的僕人擡起頭來,王大人才算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個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兒小玉!
這個孩子,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頓時,王大人非常不高興。書哈哈
“我就是過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正好有個僕人內急,我就替他端着酒杯進來了,爹爹,快讓這人放開我。”小玉說道。
“德哈將軍,這是個誤會。”王大人趕緊過來說道。
德哈聽到這小玉,居然是王大人的女兒,這才鬆了手,不過,又用鼻子使勁地聞了一下:“好香!”
說完,邁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個插曲,給今日的宴會增加了些佐料,只不過,這個添加,讓很多人都感覺味同嚼蠟,心裡不是滋味。
尤其是,這個德哈的作爲,簡直是太放蕩,太放肆了!很多人都在臉上表現出不滿來了。
德哈卻沒什麼,坐下來,繼續喝起了剛剛的小酒。
“有了我們遼東的精兵前來,保定路從此可以高枕無憂。”王大人只好繼續說道:“現在,逆賊陳風率領的賊兵,攻勢兇猛啊。”
“即使是攻勢兇猛,離保定路還遠着呢。”德哈說道:“現在我們只需要在保定路一帶,派出我們的斥候即可,等到對方前來,我將率領人馬,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德哈大放闕詞了半天,只有這話,算是中聽一些,誰知,這話說完,德哈接着說道:“只是,皇上不是說了,擴廓將軍的部隊,也被派到這裡來了嗎?不知擴廓將軍何在?”
聽到德哈的問話,馮大人說道:“擴廓將軍的部隊,現在行蹤未定,還不知何時能到。”
“哼,原來,是要讓我們的軍隊,擋在這裡,擴廓在後面睡大覺啊。”德哈說道:“等幾日,要是擴廓還不上來,我們,也該離開保定路了。”
聽到德哈這麼一說,王大人心中一驚,說道:“擴廓將軍肯定會來的,請各位暫時先休整幾日,這麼天來的行軍,各位一定非常勞累了。”
“勞累倒談不上,對了,那隻羊烤好了吧?”德哈說道。
終於,所有的人都無語了。
府衙後院裡,一名僕人,邁着小碎步,快步走着。
一邊走,一邊還向回扭頭,似乎後面有個惡魔跟着自己一般。
“小姐,你怎麼有如此穿着?”就在這時,這僕人一旁的一名剛好路過的丫鬟看到了,立刻說道:“夫人到處找你,小姐,趕緊去見夫人吧。”
看到這丫鬟,這僕人重新直起了腰來:“沒事,就是覺得好玩而已。”
這僕人,就是小玉了。
小玉從生下來起,就天不怕,地不怕一般,什麼事都喜歡幹,但是,自從爹爹到這保定路,當了總管之後,對她的家教就嚴格了起來,一心想要把小玉訓練成一個大家閨秀。
不過,小玉照樣會玩,喜歡溜出去四處玩,還有一次,居然跑到了青樓裡面去。
終於,王大人忍不住了,命令從此小玉絕對不能出門!
而小玉,想出了其他的招數,比如,女扮男裝,變成僕人的樣子,就能溜出去了。
這次,本來也是想如此的,但是,到了前堂,聽說來了些將軍,頓時就好奇了,恰好因爲德哈要提前上酒,一個僕人正好去小解,於是,小玉就上前,替這個僕人去送酒壺,順便溜進去看看這些將軍到底長什麼樣子。
結果,居然碰到了一個色狼!
尤其是,想起這個色狼,居然那麼用力地一把就將自己抓住,還把自己重新推進了大廳之內。而且,在臨走的時候,居然用鼻子,將自己的身體聞了聞,好香兩個字,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雖然小玉平時玩得很瘋,但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對方這般的作爲,簡直就是猥瑣!
想到這裡,小玉就非常氣憤,正巧,地上有一顆石子。
“哼,色鬼!”小玉一腳,就踢在了那石子之上,姿勢非常不優雅。
下一時刻,腳上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
再一細看,那裡根本就不是石子,而是地面上的一塊石頭的一角!
“小姐,小姐。”丫鬟頓時焦急地叫道。
坐在地上,小玉揉着腳,說道:“那個德哈,真是一個色鬼,剛剛,居然敢輕薄於我,氣死我了!”
“小姐,那就和老爺說,老爺會給小姐主持公道的,將那個什麼德哈,押入大牢!”丫鬟立刻氣憤地說道。
“老爺?”小玉不滿地撅起了嘴:“老爺,連個屁都不敢放,剛剛,就是老爺看着我被那個色鬼輕薄的!”
小玉說的話,一點都不雅,根本就不像一個大家閨秀。
“小玉,誰輕薄你了,我給你主持公道。”突然,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聽到聲音,小玉扭過頭來,居然,就是那個傢伙!
小玉沒有說話,只用惡狠狠地眼光,望着德哈。
德哈也沒有說話,直勾勾地望着小玉,順着小玉那不怎麼合身的僕人的衣服,似乎能夠看到裡面去。
“就是你,你這個色狼!”終於,小玉說話了。
“什麼?我是色狼?”德哈說道:“我纔剛剛來保定路而已,我怎麼色你了?看來,既然你給了我這麼個罪名,那我可不願意受誣陷,乾脆,就把這罪名坐實了好了。”
“什麼事情,這麼大呼小叫的啊?成何體統?”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一名老婦人,走了過來。
“娘,這個人他欺負我!”小玉一拐一拐地過去,向老婦人說道。
“夫人,末將德哈,是從遼東而來的,剛剛,是和小姐開了個玩笑。”德哈說道。
遼東來的?夫人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這個人,她還真惹不起。
就在這時,後面,王大人終於走了過來。
“德哈將軍,令尊納哈出將軍要走了,這到處尋不到你。”王大人說道。
剛剛,他們還在前面喝酒,這德哈又藉口尿急,跑了出來,王大人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直到現在,納哈出要走了,德哈還沒有回去,居然跑到後面來了!
看着德哈的那個樣子,王大人心裡也氣,但是,嘴裡什麼都不能說出來。
“王大人,末將有個請求。”德哈說道。
“德哈將軍請講。”王大人說道。
“我看你這府衙不錯,乾脆,在我們軍隊駐紮在保定路的期間,我就在這裡住下好了。不知道王大人肯不肯啊?”德哈說道。
德哈這麼一說,王大人臉都綠了,這傢伙,擺明了就是想調戲自己這個女兒的,但是,自己能不答應他嗎?
看德哈現在的眼神,就死死地盯着小玉不放,這樣可不行!看來,德哈想要住在府衙裡,只能讓小玉暫時到外面躲避一下了。
想到這裡,王大人滿臉笑容地說道:“當然了,德哈將軍肯來這裡,那是下官的榮幸,我立刻就讓僕人,給你收拾一間客房去。”
一旁的丫鬟,一直在低着頭,聽到王大人這麼說,立刻說道:“奴婢這就去辦。”
說完,向一旁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在腦子裡急速地思考,這個情報,太重要了,一會兒,得找個機會,給陳大人發回去。
一個時辰之後,一隻信鴿,飛上了天空。
遠在徐州的陳風,很快就收到了這保定路的來信。
“從遼東來的兵馬,現在只到了保定路,就不走了,離我們的計劃,還有些距離。”陳風說道。
這些兵馬,不能離大都太近了,否則,己方的人一圍困大都城,一日之內,他們就趕到了。最好是將他們再向南引誘一段,比如,冀州或者德州,這樣,他們到大都,會有兩日的路程,纔會給自己充足的時間。
這韃子皇帝,居然如此懦弱,派人前來收復失地,居然就走到保定路,就不走了,還要在保定路長期地駐紮下去!
“這德哈,顯然是個目空一切之人,風哥,我們不如從山東派一支騎兵,奇襲一下河間,這樣,不管納哈出是否會行動,那個德哈,一定會按捺不住,前來找我們麻煩的。”常聚在一旁說道。
奇襲河間?陳風望着那個大比例的沙盤,常遇春的騎兵,從山東出發,一日,就可以抵達河間,的確是可以奇襲,而將對方的軍隊引過來,這也是一個辦法。
至於時機,馬上就要過年了,乾脆,就在大年初一,給韃子一個見面禮!
“給徐達去命令,洪武元年初一,派一支部隊,奇襲河間,調動保定路的軍隊,最好讓保定路的軍隊,在河間駐紮下來。”陳風說道。
畢竟徐達是東線的指揮,所以,給徐達下命令,徐達自然會派離得最近的常遇春所部過去。
洪武元年!過年的時候,大明朝,就要建立了啊。
“風哥,喝碗茶吧。”陳風剛剛讓一旁的劉狗兒去傳令,藍玉寒就走了進來,將茶杯放在陳風的面前,用精緻的茶壺,倒出新鮮的茶水來,茶香撲鼻。
“玉寒,這種事情,讓下人做就可以了。”陳風充關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