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之聲,不絕於耳,一個個嘴巴中間紅紅,身穿和服,後面背了個枕頭的女子,在木地板上翩翩起舞,一衆男子,在旁邊看着,眼睛裡,都露出了淫蕩的目光。
“大內君,那個就是從京都來的最出名的藝妓,草野香子。”在大內身邊,一個男子說道:“我們可是花了大價錢,纔將她請過來的。”
此時,那草野香子,正轉到了這裡,向大內嫣然一笑,頓時,大內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我要這個女人。”大內說道。
聽到他這話,旁邊的男人頓時心中一驚,藝妓,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到的。
“大內君,恐怕…”男子開口要說,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內閣下,大事不好了!”外面的人,進來就大聲喊道。
這話一出,頓時,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連草野香子的舞姿,都停下了。
頓時,大內弘世臉上很難看:“八格,有什麼事?沒看到我正在欣賞香子的舞姿嗎?”
“大內閣下,大明朝,大明朝的軍隊,打過來了!他們已經拿下了石見山!”
大內弘世,乃是這一帶的守護者,主要守護的,就是石見銀山,這也是他們家族好不容易纔奪過來的。而大內弘世,就是大內家族的第九代當主。
現在,雖然島國在南部戰亂紛飛,他們依舊擁有八百多人的護衛,這些力量,足以守護這個偏僻的地方了。
大明朝的軍隊過來了?聽到這話,大內弘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第二個反應,還是不相信。
現在,還有誰相信明朝的軍隊?當時,明朝的軍隊,只在南部露了下頭,就徹底地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南朝的天皇獲得了崇高的威望,而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雖然下面的百姓還被愚弄着,他們卻都猜出,這是村上天皇的陰謀了。
而且,明朝的軍隊即使要出現,也該在島國的南部纔對,跑到己方這裡來幹什麼?
“雲石呢?讓大內雲石來見我!”大內弘世說道。
雖然石見山的銀礦開採難度很大,但是,得到了那銀礦,還是大內氏最看重的一個地方,所以,他們派了家族裡最勇猛的大內雲石前去駐守。
“雲石閣下已經玉碎了,守護那裡的軍隊,已經都被明朝的軍隊消滅了。”來人說道,他是石見山附近的一個守護的小隊武士,看到石見山上到處都是明朝的軍隊,知道不妙,若自己上去,肯定是送死,因此,就來報信了。
“明朝來了多少人?”大內弘世問道。
“很多人,有數萬之衆,他們的戰船,多得數不清。”這武士報告道。
誰知,話剛剛說到這裡,就看到刀光一閃,大內弘世抽出武士刀,已經扎到了這武士的腹部。
“大內閣下…”武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內弘世怎麼對自己下手了。
藝妓們頓時尖叫起來,一個個向外面跑去。
“蠱惑軍心!幾個流寇,說成了大隊的明軍!真是可惡!”大內弘世咬着牙說道:“傳我命令,所有軍隊集結,立刻前去石見山。”
看着那羣藝妓們出去,他眼睛裡又露出了淫蕩的目光:“將這些藝妓攔住,在我回來之前,她們哪裡都不能去,以免泄露消息!”
隨着大內弘世的話語剛落,外面,一羣武士就亮出了自己的武士刀來,將那些藝妓,全部都攔了下來。
一名藝妓跑得有些快,結果,被一名武士拉住,頓時,噌的一下,和服被撕扯了,露出了白花花的一塊兒肉來。
這藝妓頓時大窘,趕忙用手遮住。旁邊的武士,已經露出了邪惡的目光。
“看護好這些藝妓。”大內弘世說道,說完,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走到草野香子的面前的時候,故意用眼睛的餘光,看了草野香子一眼,然後,吸了吸鼻子,聞了聞,說道:“好香!”
草野香子氣得臉色發白,雖然她只是一名藝妓,但是,在京都,那也是受到很多貴族的尊重的,而在這裡,這個武夫,居然敢如此地戲弄她!同時,她的心頭,也涌起了不祥的預感。
大內弘世恨不得立刻就將草野香子撲倒在地上,就在這地板上將草野香子給佔有了,不過,現在還不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先去石見山,看看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一支由矮小的島國人組成的軍隊,開始集結起來,然後,一窩蜂地向着石見山的方向開進。
大內弘世騎着一匹戰馬,他有些高傲,自從大內家族戰勝了周圍幾個有威望的家族,獲得了這石見山之後,大內家族就開始逐漸光大起來。伴隨着大內家族的崛起,大內弘世也在心裡開始覺得己方的家族,擁有強大的武力,是島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了,而那不知名的一羣流寇,居然敢去打石見山的主意,真是不要命了!
等到逮住了這些匪徒,必須全部都死啦死啦地!
大內弘世這般想着,兩腿用力夾了夾馬腿,希望馬兒跑得更快些,而他後面的那些武士,也開始跟着小跑。
濱田離大田,也就多半日的路程,所以,當大內弘世趕到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
遠處海面上的戰船,已經不見了,只有岸邊的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當大內弘世聞到那股血腥味兒的時候,已經有些警覺了,他雖然自大,但是,看到了那些人死亡的慘狀,大內弘世還是嗅出了某些味道。果然有敵人來了,而且,敵人是異常殘忍的,他們連普通的百姓都不放過!那些屍體,都是普通的農夫和漁夫。
甚至,其中還有小孩。
在警覺之中,大內弘世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騰的一下就要炸了,八格牙魯,來的是一羣瘋子!要將他們都幹掉,給己方的人報仇!
大內弘世無法保持鎮定了,雖然島國連年戰爭,但是,武士們幾乎從來沒有將自己的武器,對準過普通的百姓的。
這是挑釁,完全的裸的挑釁。
石見山,就在眼前!
大內弘世抽出了自己精緻的武士刀,向着身後的士兵喊道:“爲我們的百姓報仇,殺給給!”
敵人,就在石見山上,大內弘世甚至都能夠看到,在半山腰上,那些穿着軍服的士兵,正在抽打着工匠們幹活兒。
大內弘世手下的武士,早就憤怒了,聽到了他的命令,立刻一窩蜂地向着石見山跑去。
對於島國的武士來說,很多時候,都是幾百人的混鬥而已,他們不需要講究什麼戰術,只要憑着自己的勇武,衝上去就可以了,什麼陣型,什麼武器的搭配,都是不講的,很多時候,他們就和街頭混混打羣架沒有區別。
他們慷慨地奔向了死亡。
早在這些亂哄哄的士兵跑到數裡之外的時候,石見山上的瞭望哨,就已經發現了他們,常遇春調動了兩個百人隊的騎兵,繞到了一側,埋伏起來,而另外兩個百人隊,在藤橋一側排成了三排散兵線。
就對方來的這點兒人,常遇春根本就沒有當作威脅來看待。再說,待常遇春率領軍隊去奔襲京都的時候,這裡最多就剩上一個千人隊而已,所以,這次就當是一次演習好了。
石見山外面有深深的河谷,只有那藤橋來回通行,這導致了物資的運輸非常慢,昨晚忙了一夜,纔將那些貨物都搬了過來,常遇春已經打算,派人回國找工匠,修砌一座堅固的石橋。要能通行馬車纔可以。
而現在,這座藤橋,是島國的這支亂兵的必經之地。
常遇春坐在一塊石頭上,用嘴叼着一根草,看着這些不知死活的島國人會怎麼痛快地被自己的軍隊消滅乾淨。
衝,衝!這些島國人,一鼓作氣,個個叫囂着,衝了過來,一路上,都沒有人阻攔他們,於是,他們更囂張了。
前面,就是那座藤橋,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跑上了吊橋,雖然吊橋開始來回晃悠,他們卻穩如泰山一般地在上面跑着。
對面的兩個百人隊,依舊在靜靜地等待着,他們的眼神,就好像獵人看自己的獵物一般。
終於,領先的島國人,已經衝過了藤橋,離他們只有二十多步遠了。
“第一排,射擊。”一個清晰的聲音響起。
隨着這個聲音,早已經瞄準了目標的火器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自己的扳機。
“砰,砰砰。”黑煙過處,一枚枚的彈丸,向着那些在吊橋上,毫無遮掩的島國人,射擊過去。
當一支軍隊在過橋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過去一半,再發動襲擊,是最佳的時刻。
隨着火器聲響過,最前面的島國人,就像是割麥子一般,紛紛地倒地。
屠殺,再次開始。第一排人放完了火器,蹲下,開始裝填彈丸,而第二排人,則開始射擊,射擊完成了之後,蹲下裝填,第三排人再射擊。當第三排人射擊完成之後,第一排的人,已經裝填好了,訓練有素的士兵,能夠形成一個持續不斷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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