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義詮當然不會與京都城共存亡,當他看到對方鬼鬼祟祟,突然進入了宮城,而且關閉了城門之後,足利義詮就知道對方在幹什麼勾當。
接着,足利義詮就接到了報告,四面都出現了大火!
大火是誰放的?頓時,足利義詮就反應過來,絕對是明軍!所有的一切,都立刻清晰起來,明軍在京都城製造了大屠殺,然後接着就走了。
明軍走了之後,己方就進來了,明軍絕對不是被己方嚇走的,而是有新的詭計,這個詭計,就是要將己方的軍隊,全部燒死在京都城內!
這個想法,可真夠毒辣的!因此,足利義詮看了眼緊閉的宮門,那個固執的村上天皇,直到現在,也不能以整個島國的利益爲重,這樣的人,目光狹隘,怎麼能夠成大事!
足利義詮向着宮門,吐了口吐沫,立刻率領人馬,直奔最近的西城門而去,從那裡,先出城再說,同時,他派出十幾個傳令兵,給那些至今依舊在爭鬥的軍隊發去命令,先撤退!待大火滅了再說。
足利義詮沒有想過要去救火,既然村上天皇都不配合,自己又何必要做這毫無意義之事?
在最後的關頭,足利義詮也是隻顧着自己的軍隊的。
當他帶着人,衝到了西城門附近的時候,就已經被那熱浪炙烤了。
那漫天的火光,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每個人,都在臉上露出了恐懼。
想要從這大火裡衝出去,他們肯定都會被燒成灰。
怎麼辦?
足利義詮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想,到現在爲止,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明軍乾的,沒有想到,自己左右謀劃,卻依舊上了當,京都,就是自己最後的葬身之地嗎?
“將軍,在下可以用土遁之術,幫助將軍逃離這裡。”就在這時,足利義詮身邊的一名忍者說道。
地面上,都是大火,他們不可能從火裡出去,更不可能從天上飛過去,唯一的選擇,就是從地下了。
足利義詮點點頭,那忍者,立刻掏出了自己的工具,在地上快速地挖起來。
如果要是有現成的地洞,或者在此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速度會很快,但是現在,憑空地挖出一條地道來,耗時並不短,看着那忍者逐漸消失在了地面上,接着,又有幾人下去,將土不斷地運出來,足利義詮也只能乾等着了。
大火,越來越近,足利義詮的心,也越來越緊張,現在,他也只能賭,賭自己的部將,挖土的速度足夠快,在大火燒到這裡之前,就將地道挖好,否則,他們這些人,後果都會很慘。
突然,他感覺到臉上,有種被風吹過的感覺,沒錯,是從西面吹來的風!頓時,足利義詮心中一陣大驚。
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居然起風了!
風一起,頓時,火苗嗖嗖地起來,整棟整棟的房屋,燒得更快了。
這大風,來勢兇猛,帶着不可思議的速度,將那燃燒的火苗,帶起了數丈高。
颱風!一瞬間,足利義詮有種要死的衝動,就在這最危險的時刻,居然起颱風了,颱風一起,這大火,根本就不可能再滅了,非得把整個京都都燒掉不可!
雖然有了颱風,就會有降雨,但是,也得看那雨水是什麼時候來啊。
幾乎轉瞬之間,那大火,就向着足利義詮這裡而來。
此時,那地下的忍者,離挖通地道,還有一段時間。
“將軍,快進地道!”一名護衛說道。
進地道?足利義詮搖頭,這個時候,進了地道,那纔是真的死了,地道沒有挖通,大火一起,土就運不出來,等到火燒過,在裡面烤都烤死了。
“通知忍者,不用挖地道了,立刻跟我走。”足利義詮調轉馬頭,開始向回走。
四處都是火,向哪裡走?護衛不明所以,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跟着足利義詮走。
足利義詮心裡清楚,想要在大火中倖存下來,只有一個地方了,京都城內的河流!
水能克火,現在既然是大火,那就要找個能克大火的地方,只有水了,到了河流裡,四周再怎麼起大火,也安然無恙,等到火滅了,到時候再說!
足利義詮帶着他的人,來到了最近的一條河流上,然後,開始瘋狂地將周圍的民房,拆卸起來,着火,是要有東西可燒的,將周圍的房屋拆掉,沒有了東西,怎麼燃燒?如果真的燒過來了,那就跳到水裡去,可以暫時免於一死。
在足利義詮瘋狂地準備的時候,村上也終於鬆口了,同意可以暫且出皇宮,出京都城。
但是,剛剛出了皇宮,就迎來了猛烈的寒風,大風將村上的馬車車頂,都吹得飛上了天。
在這種大風中,想要出行,是非常困難的,而村上天皇,卻異常欣喜起來。
這大風,乃是颱風,就代表着會有大雨,這場大雨,就是來救京都的大火的!
所以,村上想到這裡,立刻又改變了計劃,返回了皇宮,等待降雨的來臨,等待着大火被撲滅。
任憑河野等人怎麼勸說,村上也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於是,河野只能看着大火在大風中肆虐,隨時都會燒到皇宮裡來,卻沒有了對策。
而此時,在爭鬥中的南北朝的軍隊,都已經發現了大火正在向他們撲來,剛剛還在爭鬥之中的人,此時全部沒有了戰意,他們驚慌失措地跑來跑去,希望能夠找到個安全的地方。
雖然足利義詮已經派人去給各支部隊傳信了,但是,在這種時候,四處一片慌亂,想要找到自己的部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整個京都城,都在恐怖之中。
城外。
風很大,整個騎兵部隊,依舊屹立不動,就連戰馬,絲毫也沒有受到寒風的影響。
陳白普在常遇春的身邊,有些擔心地說道:“常將軍,這次來的恐怕是颱風,這風會很大,一會兒,我們的軍隊,都可能會受到侵襲,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颱風,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即使是在中土,中原的海岸百姓,也時常受到颱風的襲擾,一旦颱風過處,連巨大的樹木,都會被拔地而起,更不用說人了,隨時都會被捲到天上去。
常遇春久居北方,幾乎沒有在江南呆過,所以,對這沿海的颱風,認識得並不夠多。
聽到了陳白普的話,常遇春終於不再堅持了:“就地找合適掩體,固定軍用帳篷。”
城外也有農戶,只是不多,不夠這支軍隊駐紮,所以,還得用到帳篷。
在大風中豎帳篷,可不是太簡單的事情,這個時候,水兵們反而顯示出了過人的本領。
對於水兵來說,時常在海上飄蕩,經常與颱風搏鬥,太熟悉了,在他們的幫助下,各支部隊,終於將藏身防雨之地,全部弄好了。
在帳篷裡,陳白普說道:“將軍,這麼大的颱風,很可能,一會兒就會下雨了,看來,我們要將整個京都城都燒掉,怕是不可能了。”
陳白普在江南呆了多年,對此很是熟悉,颱風,接着就會有暴雨,雖然現在京都城火光沖天,但是,接下來,就會是暴雨狂作,那些大火,都得被澆滅了。
常遇春站在帳篷的門口,那裡,依舊是大火的光芒,光輝籠罩了他的身子,他定定地說道:“下就下吧,下完了,咱們再衝進城去,總之,一個都跑不掉!”
“將軍,我們已經屠戮太多了,您看,若是城內的軍隊,在這場大火中,沒有被燒死的話,就放了他們如何?”陳白普說道。
殺戮,已經太多了,立威,已經足夠了,這場大雨,或許就是老天的暗示。
陳白普是這般想的,而且,現在,也只有陳白普,敢當面這般地說出來。
“不行,這支軍隊,是島國最後的力量,不能讓他們活着。”常遇春的話答得很乾脆。
常遇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冰冷,不過,陳白普沒有被他嚇怕,繼續說道:“將軍,我們的銀山,還需要很多勞力,這些軍隊,可都是最好的勞力,讓這些戰俘,給咱們挖礦去,不是比殺了他們更好嗎?”
聽到這裡,常遇春才點點頭:“嗯,可以考慮。”
陳白普放下心來。
一炷香的時間,大雨,終於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砸在帳篷上,從帳篷裡面,都可以聽到那是老天的發怒。
不過,就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就在大雨沒有下之前,藉着狂風,大半個京都城,都已經被燒掉了。
常遇春聽着外面的雨聲,突然問道:“咱們的軍隊,沒有在低窪之地駐紮的吧?”
“南面有一支。”一個將領說道。
“立刻命令,讓他們撤出自己的駐地,越快越好!”常遇春說道。
冒着大雨,傳令兵緊急而去。
京都城內。從天而降的大雨,讓還在活着的人,歡呼雀躍,他們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倖存下來了,在這場大火中,有多少人都被活活燒死,但是他們,還活着。天降大雨,這是神靈在庇佑我島國!村上在皇宮內,臉上充滿了興奮:“無論是北朝,還是明朝,都戰勝不了我島國正統!朕,乃是島國君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