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到處都是懸浮物品。
茶几上擺放着個懸浮茶壺,桌子上還有懸浮花盆,一間臥室,另外一間改爲書房,門開着,可以看到一個藍盈盈的懸浮地球儀。
周軒不由起身,饒有興致的觀看這些東西,發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以擺設爲主,靜止不動。而唐濤升想要做的,是懸浮生活化平常化。
“唐教授,您對這項技術已經研究很久了吧?”周軒問道。
“原理並不難,靜止物品相對比較容易些。這些都是利用了磁懸浮的技術,有大家普遍擔心的輻射問題。所以我的個人研究是粒子束懸浮。”唐濤升輕輕撫摸一個擺件,眼神柔和,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
“閆校長說您是真正的專家學者。”
“閆校長來得太晚了。”
唐濤升眼眶潮溼,微微搖頭,過去的心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周軒無言以對,有些冷場,但唐濤升習慣了清靜,對此不在意。
屋裡有嗡嗡的聲音,周軒開始還以爲是電源所致,後來看到廚房裡全是水汽,疑惑的去看了看,卻發現一個電水壺正在冒着蒸汽。
“唐教授,水都開了!”
啊?唐濤升吃驚不小,連忙進來,將電源關上,帶着沮喪不說話。周軒替他把熱水倒在熱水壺裡,這個過程中,唐濤升默默走出廚房,坐在沙發上長吁短嘆。
“唐教授,怎麼了?”周軒關切問道。
“沒事兒,你回去吧。”唐濤升不耐煩擺擺手。
周軒卻沒有離開,搬個小凳子坐在他對面,看了看臉色,“唐教授,這兩年經常有多夢盜汗,還有記憶力減弱的現象發生吧?”
唐濤升臉色瞬間變了,作爲一名科研工作者,他怎麼能記憶力減弱,這是致命打擊。不悅道:“沒有的事兒,我吃得下睡得着,帶研究生從來不用教案!周軒,你知道你來沒有惡意,我也沒有退出的意思,趕緊走吧。”
“可是你這種狀態,讓人不放心啊。”周軒說道。
“怎麼,你找到了我的把柄,就是想讓我退出吧?實話告訴你,我去醫院檢查過,什麼問題都沒有,不信我拿給你看!”
唐濤升上了倔脾氣,真要給周軒拿醫學證明,更加說明他這種狀況也引發了自身的關注。知道唐濤升堅持要繼續搞科研,周軒就放心了,笑着安慰道:“唐教授,是我工作不上心,纔有了今天的小衝突,真心向您道歉。不瞞您說,來之前有點小人之心了,以爲你不會讓我進屋,想要撂挑子。”
唐濤升嘆口氣,半晌才說道:“我這都快六十了,沒幾年幹頭,和你們小年輕爭不起。我就想有生之年,多做點有益的事情。你有資本說爲了全人類,我何嘗不是這個心願!否則,畢生所學,用在哪裡?難道都要帶到泥土中去嗎?”
“唐教授,我可以治好你的小毛病,願意聽聽嗎?哪怕嘗試一下也好。”
當然!唐濤升立刻來了興趣,還擺擺手讓周軒暫停,給他衝了一杯熱茶,期待的看着周軒。周軒懂風水相術還有醫術,唐濤升略有耳聞。
周軒仔細替他看了看氣色面相,這才說道:“唐教授,你這是典型的心腎不交。”
“不服老不行。”
“這年齡也不算大,應該是兩年前纔出現了這種症狀。”
是啊!唐濤升信服的點頭,以前身體很好,平時一個人在家,工作忙,卻沒有家庭瑣碎糾紛,平時還會鍛鍊身體,確實是最近兩年纔開始頭疼失眠,又發展成記憶力減弱。
這個情況只有唐濤升自己清楚,另外在他襯衣兜裡,還有個紙片,上面寫着他的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他真的很怕哪天突然老年癡呆了,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不只是有病,還煩躁,本來就是壞脾不討人喜歡,現在更是沒事兒就發火,壓不住啊。怎麼說呢,就像是磁極沒有對準,總是反着來,諸事不順。”唐濤升懊惱道。
“呵呵,提到磁極就對了。唐教授,北面陽臺上可是擺放着什麼東西?”周軒又問。
唐濤升愣住了,他確實擺了個物件,是不放心他個人生活的妹妹給他花大價錢請來的,說是擺放之後可以改變命運。
妹妹希望哥哥能再找個新嫂子,共度晚年,但唐濤升早就沒了這個心思。
“確實有,那你能估摸是什麼東西嗎?”唐濤升有意想要探底。
“可是玉器?”
“對。”唐濤升痛快點頭,這個沒難度,大部分這東西,上點檔次的都是玉器。
“應該是個朱雀吧?”周軒又說。
一口茶從唐濤升嘴裡噴出去,眼中寫滿不可思議,要說身體有毛病還能有點徵兆,中醫也有望聞問切一說,但家中擺放什麼東西,他可是從來沒對外說過。
而且,唐濤升作爲學者教授,專門研究物質,也不會主動提及可笑的朱雀玉雕。
“你怎麼知道的?快說來聽聽,最好講講原理。”唐濤升急切道。
周軒笑了,開口就是原理,標準學者範兒。
“朱雀是古人推崇南方神鳥,火的屬性,安放不當,會讓人心神煩躁。當然,火屬性的神鳥,並非只有朱雀,但朱雀被應用的最多,因此,我猜測是朱雀。當代人喜歡用玉來作雕刻,玉爲水屬性,恰恰與朱雀水火不相容,不妥的做法。而且,朱雀最忌諱北部陰寒之地。您擺在北面,再加上人的疑病心理和年紀的增加,身體狀況就會變差了。”周軒解釋道。
“真是要害死人,這麼下去,我非得癡呆了不可。我這就去拿走扔了,不,摔碎!”唐濤升氣鼓鼓的起身。
還是個急性子,周軒呵呵笑,“沒必要,只要是放在南面就好了,迴歸本位,陽光之能,也能增加玉的溫度,讓朱雀安穩下來。”
接着,周軒告訴唐教授,不用服藥,只要每天揉按腳心涌泉穴和腋下的極泉穴,這些症狀很快就會好轉。
唐濤升十分高興,立刻照辦,把那個討厭的玉雕擺在南面。回來後坐下,欲言又止。
“唐教授,您想說什麼,我都聽着。”周軒客氣道。
“周軒,我知道風水理論中也有這個磁場變化一說,是古人對現代科學的一種最初的樸素認知。就說這朱雀玉雕吧,購買的不是我妹妹一個,還有很多人,他們大部分和我一樣都不懂位置擺放。”唐濤升納悶問道:“我想,不會是每個這麼擺放的人都要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