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的情懷是敏感的,裴德曼淚流不止,又從座位上起身,以最爲謙卑的姿態,半蹲在琴邊認真的傾聽。
周軒彈奏完畢,連忙將裴德曼攙扶起來,詩歌和音樂讓他們成爲心靈摯友,其餘都變得渺無而又小氣。
“周先生,真的是太美了,我要跟你學習,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裴德曼雙眼通紅,這是發自內心的請求,是對藝術執着的追求,和其他無關。
“如果您願意學,我非常樂意效勞。”周軒笑着答應下來。
“是什麼人做出這樣相思的曲子?”裴德曼又問。
“這首曲子要追溯到一千八百年之前,可惜那個時候也沒人知道是誰譜曲。”周軒如實說道。
“那麼,剛纔的作詞呢?又是誰寫的?”
“是我有感而發。”
“太動人了,這是從女性的角度來做的詞。周先生,請問,這是如何做到的呢?”
“如果兩人心意相通,她的思想就是我的。”
裴德曼體會着話裡的含義,又和周軒擁抱,臺下快門閃動,記錄下這友好的一幕。
來自東方的古老樂曲驚豔全場,宴會還沒有結束,唱片公司便發來邀請,希望能製作成唱片全球發行。
對此,周軒沒有異議,好的東西就要一起分享,關於中間合作,還得請易昒相助。
“易董,又要爲一些小事來麻煩你了。”和易昒交流時,周軒客氣道。
“我的榮幸!都交給我好了。”易昒毫不含糊,上次來還是個略帶青澀的學生,現在的周軒已經成爲全球知名人士,還被授予勇士勳章,令易昒也無法小瞧。
“十分感謝!”
“還有,天象鑑銷量極好,還沒把你那的版稅收入打過去。”
《天象鑑》英文版出版後,在天文愛好者羣體廣泛傳播,易昒給周軒打過一次電話,要他的銀行賬號,因爲考慮此類書籍依舊屬於小衆,周軒一直沒反饋消息。
“都是易董操心,這些錢先放你這裡吧。”周軒說道。
“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目前已經有一百五十萬英鎊的收入。但是,直到現在,天象鑑銷售排行熱度不減,等到授勳典禮之後,還會有所突破的。”易昒說道。
“呵呵,一百萬英鎊對於普通人確實是個不小的數字,只是,讓易誠集團當家人來掌管這筆錢,我感到非常羞愧。”周軒說道。
“不,不,我還要感謝你。就像是今天這場典禮,不是因爲和你的關係,就算我拿一百萬英鎊也不見得能隨意進出。”易昒不隱瞞道,也正是因爲和周軒的朋友關係,這一年多,他的生意順風順水,如果折算成金錢,也是驚人的數字。
“等我回去時再說吧。”周軒沒有拒絕,畢竟安如山是第二作者,另外裴勝男負責翻譯,這筆錢也有他們的收入。
科考隊也過來跟周軒表示感謝,柯比感慨道:“感謝的話,說一百遍也不覺得多。我們一直都在網上關注你,非常幸運能有你這樣的朋友。”
“我也非常開心與大家相識。聽說,你們又要準備遠航了?”周軒問道。
“是的,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的奧妙,還需要我們去探險。”柯比認真道。
“嘿,不怕又在南極困住?”裴勝男笑着打趣。
“當然怕,不過,好奇心勝過恐懼。”柯比等人都笑了,這是真心話,哪個都怕死,但永保對世界的好奇才更有意義。
“在此,我預祝探險成功。”周軒說道。
“謝謝,我相信,沒有比上次更爲兇險的了,一定會更好。”
和柯比還在聊天,餘光看到一名靚麗的女孩走過來走過去,周軒忍住笑,等聊天完畢,主動上前,“菲爾塔麗,得了多動症嗎,總是來回走動。”
“怎麼那些人沒完沒了的,過來。”菲爾塔麗大大方方拉住周軒的手,將他叫到一旁。
“怎麼,有事兒嗎?”
“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
看着菲爾塔麗很嚴肅又苦惱的樣子,周軒也收斂笑容,關切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年紀大了,說不完的煩心事。”
“纔多大啊,就發這種感慨!”
“我都二十五歲了!這在超模當中已經屬於大齡了,而且長期的化妝讓我的皮膚開始變幹,還有頭髮不斷變化顏色,真的好怕哪天就要失業了。”菲爾塔麗幽幽長嘆。
原來如此,模特平均年齡都很小,雖然也有中年人或者老年人在模特界嶄露頭角,但那是極少數,人們更多的還是願意看到年輕的美麗面孔。
“可是,我能幫你什麼呢?”周軒不解問。
“我出高價,請你給我畫個符,念上幾句咒語,讓我不要失業啊。”
“恕我才疏學淺,還真沒有這類符籙。”
周軒巨汗,菲爾塔麗卻咯咯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玉齒,大眼睛眨動幾下,嘻嘻笑道:“逗你呢!你不是相師嘛,我想讓你幫我看相,好怕年紀大了,淪落到服裝店門口站臺的下場哦。”
“怎麼會呢!”
“很多女孩子都是這樣啊,有什麼好稀奇的。”
“那好,等……”
“不,就現在。”
菲爾塔麗已經揚起臉,笑嘻嘻看着周軒,埃及的妝容過濃,眉毛眼角連在一起,又有脂粉覆蓋,更談不上通過氣色判斷。
“這,也看不出來啊。”周軒爲難道。
“別應付我,知道你們東方的相師還會摸骨!”
知道的還挺多!摸骨太曖昧,周軒纔不會答應,尤其還有這麼多人在場。
周軒和菲爾塔麗面對面說悄悄話,一個是今天的主角,一個當紅超模,如何會不引起人們的注意。
才子佳人自然是佳話,倒也沒人在意。
“管清,去把你師父叫過來!”裴勝男不悅道。
“又怎麼了?”管清懶得動。
“你看,就差貼一塊了!”
“勝男師孃,你就是瞎吃醋,俺師父多自律的人,到現在你都不相信他。要是俺師孃在,她絕對不會多想。瞧你,要吃人的樣子。”管清鄙夷道。
“那是你不懂女人,我吃醋吃人,你師孃那脾氣,吃起醋來,就得殺人啦!快去!”裴勝男推了管清一把,又找了個藉口,“你我瞭解周軒,但別人不會,也是爲他名譽着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