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凌若寒跟舅舅藍風行溝通,他並沒有反對。廠房有富裕,多出來的自然可以租賃創收。
自始至終,藍風行都沒有提周澤宇一個字,反而讓凌若寒感到內疚。
“當時太生氣了,越陽,你說,我對周澤宇是不是太過嚴厲了?”凌若寒不安問道。
“你如果不這樣做,員工們會對你嚴厲的。小寒,你做得沒毛病,舅舅也挑不出理來。我聽說,有一次舅舅開會遲到了,還做了自我批評。都是企業管理者,他該理解你。”越陽勸說道。
“但願如此吧!”
凌若寒發愁的家族事,還不止這件,週末奉命帶凌小溪去小圓舞館,纔是最難渡過的一關。
關鍵是,得讓藍雪舞滿意,讓她挑不出理來。
這天中午,凌府上下如臨大敵,藍雪舞指手畫腳大談特談育兒經,特長班的選擇上,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旦選錯,浪費時間金錢不說,還會毀了孩子的一輩子!
“媽,舞蹈培訓也可以塑造體形提升氣質,看小圓就知道了。”凌若寒安慰道。
“小溪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小寒,從小到大你就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千萬不要被別人蠱惑,葬送你妹妹的未來。”藍雪舞誇張道。
“媽,我之所以親自去,也是想看看舞館的規模還有課程安排。”
“有不對勁的地方,咱們趕緊換!大不了,就去外市找,只要是爲了你們好!”藍雪舞慷慨就義一般的悲壯。
藝無止境,真要是那塊材料,凌小溪也不會睡到這個點兒都沒起牀。
“媽,小溪呢?”凌若寒問道。
“讓你妹妹多睡會兒吧。昨晚,背了一晚上的英文單詞,可累壞這個孩子了。”藍雪舞又心疼又驕傲,女兒終於知道上進了。
旁觀者清,凌若寒沒接這話茬,凌小溪要是能熬夜苦讀,就能早起晨讀!
午飯時間,凌小溪纔打着哈欠下樓,閉着眼睛往嘴裡扒拉飯。
藍雪舞疼孩子沒得說,擔心下午有舞蹈課體力不夠,巴巴給這個巨嬰餵飯,凌若寒都看不下去,敲了敲餐桌,嗔道:“小溪,都多大了,還讓餵飯,自己吃!”
哦!
凌小溪表現倒是乖巧,可沒吃幾口就說飽了,趴在桌上繼續打盹,藍雪舞輕聲將女兒叫醒,又開始餵飯。
等上了車,凌小溪就開始精神了,抱拳道:“感謝姐姐姐夫,讓我擺脫了尚美!”
“你以爲去舞館就是玩兒的?還沒睡醒吧?”凌若寒回頭沒好氣道。
“小圓姐脾氣好啊,不像唐秀蘇整天拉着臉。”凌小溪又把小腦袋湊過來,在姐姐耳邊低聲道:“正好,我也幫你看着點兒姐夫。”
這些話,一字不落落入越陽耳朵裡,皺眉道:“小溪,老實交代,昨晚背了幾個英語單詞?”
“好多呢!”凌小溪漫不經心又把腦袋縮回去,打哈欠道:“怎麼又困了,學習太累了。”
不用越陽提醒,凌若寒也知道妹妹的脾性,追問道:“到底什麼情況,不說實話,我就告媽去!”
哎呀!
凌小溪惱羞坐直,還是嘴硬道:“我就是學英語了,看的英文大片。我們老師說過,在娛樂中學習,可以事半功倍!”
“怎麼看的?”
“手機啊!”說完,凌小溪就猛拍腦門,說漏嘴了。
賺錢後,凌小溪就悄悄購置了自己的手機,還被老師發現,並叫家長。
“拿來!”凌若寒板起面孔,伸出一隻手。
“在家裡呢。”凌小溪眼神閃躲。
“小溪,你要是覺得我管教不夠格,那就讓媽管!”凌若寒沉下臉來。
凌小溪怏怏不樂,老老實實將藏在包裡的手機交出來,還是姐姐管吧。否則以藍雪舞的神經質,隔三差五想起來就能訓上一個小時。反駁幾句,她就會哭,說些老生常談的話題。
“手裡的錢呢?”
“真沒有,都給姐夫了,幫我理財。”凌小溪又得意笑起來。
凌若寒直搖頭,也暗自發愁妹妹的未來。
來到小圓舞館下,發現門前有幾個黑衣保鏢站着,越陽開車來到跟前,那幾人便警惕看向這邊。
這並不反常,因爲光顧舞館的都是名人。
三人從車上下來,凌小溪側頭看着這幾個墨鏡男,嘴裡嘖嘖有聲,真有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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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咱們家就是假富人,連保鏢都請不起!”凌小溪鄙夷道。
“有些人,名氣大過財力,只是表面光鮮而已。”凌若寒不以爲然,受母親影響很大,不喜歡招風羣體。
不得不說,盛小圓在圈內還是很有名氣的,又請了專業老師,樓上的房間幾乎沒有空閒。凌若寒心細,發現正西那間屋子是鎖着的,連門都沒換,還保留酒館時的風格。
“那間屋子,好像有點不一樣啊?”凌若寒問道。
“可能是預留倉庫吧。”
越陽含糊其辭,正西這間屋子,陰氣過重,並不適合在裡面辦公或者居住。小孩子好奇心重,說出實情就是提醒了凌小溪,不定哪天就跑進去了。
“都是吃青春飯的,受不了苦,那就回家看孩子!”一名身穿高檔舞蹈服的馬尾女孩兒從練舞室出來,滿臉怒氣。
正是巡視工作的盛小圓,轉頭看到越陽,瞬間雨過天晴,快步走了過來,“越陽,不好意思,今天有點忙,沒去迎接。”
“要不是送小溪過來,週末我也不敢來打擾的。”越陽笑呵呵道。
“說哪裡話,你可是我的金主!”
看到未來的老師如此和氣溫柔,凌小溪又開始探頭探腦,沒想到盛小圓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後,立刻皺緊了眉頭,“凌小溪同學,在尚美教的學費全都打了水漂了嗎,要看一個女孩子的修養,就要看她的站姿,每間屋子都有鏡子,先去照照自己!”
凌小溪被訓了個大紅臉,訕笑着說:“小圓姐,對不起,以後我注意。”
“出了舞館,我是姐姐,在這裡,是老師。”盛小圓不客氣道。
妹妹被批,凌若寒卻是大喜過望,玉不琢不成器,對待妹妹這樣的懶散孩子,就需要嚴厲的老師。
凌小溪瞥了越陽一眼,似乎在說,姐夫,救場啊!
“呵呵,小圓,今後小溪就交給你了。”越陽說道。
盛小圓卻沒說話,而是繞着凌小溪繞了一圈,又用手指丈量幾下,這才說道:“身材不錯,是個練舞的好苗子。”
“那,舞館裡的禮儀課?”凌若寒試探問。
“你還真是個外行,禮儀當然是必修課了。”盛小圓冷笑,但她卻並不理會凌若寒的反應,直接問道:“小溪,藝術這行,是孤獨而痛苦的。在尚美,你主修不是舞蹈,現在我來問你,能堅持下來嗎?”
能!
沒想到,凌小溪脫口而出,盛小圓臉色柔和些,又問:“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