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谷山毫不掩飾羨慕神色,又盯着胳膊看很久,才戀戀不捨移開目光。
“五師兄,車前輩的外孫女車娜,你認識的,過一天也來這裡。”越陽嘿嘿笑。
豐谷山臉上又浮現不悅,皺眉道:“師弟,你知道我喜歡清靜,可總往這裡帶人。你的家人也就罷了,現在山谷一羣女人,還要來人。”
“鍾玄可能要動手了,我不能不來。打擾到師兄,我也很不好意思,說吧,怎麼彌補?”越陽大咧咧攬住豐谷山的肩頭,“要不,我從這些漂亮女人當中選一個當五嫂?”
豐谷山剛被越陽的話感動,還不到半分鐘,就下道了,嫌棄推開,“一人逍遙自在多好,何必爲家庭爲女人所累,你就別瞎操心了。”
“嘿嘿,要是師父給你指定個老婆呢?”
“瞎說,師父纔不管這人間俗事。”
“誰說的,我這門親事就是他老人家指的。”
“當我不清楚,你惦記凌若寒已久,也厚着臉皮求了師父不止一次吧。”
“這都知道?哪裡打聽來的消息,是不是三師姐?”
提到艾紅真,豐谷山臉色就變了,連忙拉着越陽四處轉轉。
山谷景色四季如春,嗅到的是混合花香,讓人神清氣爽倍感精神,越陽抽動鼻子,“五師兄,這花香很特別啊!”
“當然與衆不同。”豐谷山很是得意,“我是根據不同的花種,不同的數量培植,才能達到現在的效果。”
“五師兄心思最細膩。”越陽豎起大拇指,又試探道:“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將不同的花種提煉出精油,那做出來的花蜜啊香水什麼的也該不錯。”
“是啊,我也收藏了幾瓶。”豐谷山說完,發覺又上越陽的當了,當即拉下臉,“這花蜜精油香水,造價不菲,休想騙我做出來送給你的女人們。”
“五師兄,冤枉啊,我只有一個女人,倒是你,這裡這麼多。”
“沒個正形,將來守真門可是要交給你的,哪有一門宗師的派頭。”
豐谷山又好氣又好笑,兩人繼續向車羽蝶的住所走去。路上,看到巫女寨很多蠱女,都在認真種植莊稼花草,見到豐谷山過來也只是禮貌打個招呼,沒有誰失態,彰顯了極高的素養,可見車羽蝶教導有方。
“豐董。”迎面又有一名女子走來,看上去三十出頭,穿着十分樸素,連腳下一雙鞋,都是素色手工做的。見人總是低着頭說話,看起來很老實。
巫女寨沒有醜女,這個女人相貌自然不用說,但相比較其他人,便有些顯不出來了,像是寨子裡打雜的。
察覺有人看自己,女人擡起頭來,眼神與越陽相撞,先是驚訝,又露出喜色,脫口而出,“越陽,你也過來啦?”
“嗯,大姐好。”越陽笑着打了聲招呼。
女人莞爾一笑,只是點了點頭,又兀自朝前走開了。
“沒想到,在五師兄這裡,我也是名人啊,走哪兒都有人認識。”越陽想當然說道。
“她是因爲女兒,才關注你,少臭美了。”豐谷山嘲諷。
“什麼意思?”
“她叫車枋。”豐谷山淡淡一笑。
哦,跟車羽蝶一個姓,越陽點點頭,隨即又是一愣,跟車娜也一個姓啊?不對,這是車娜的母親?
很出乎意外料,因爲年邁的車羽蝶直到如今都是妥妥的女神範兒,在車枋身上卻找不到太多與母親相似的地方。
而豔光四射的車娜也與車枋相似點不多,只能說,她更像父親一些。
高處花海的一處小院裡,越陽見到了一襲素白裙的車羽蝶,若非是她手裡多了根柺杖,否則人們總會忽略她的年齡。
“前輩。”越陽過去打招呼,車羽蝶擡起頭,露出慈祥的笑容,“我說今天這裡的花開了大半兒,應在有喜事發生,原來是越陽來了。”
豐谷山一陣蹙眉,自己這個師弟,糙漢子一枚,哪裡能跟嬌豔的花相提並論,忍不住糾正道:“前輩,花圃花開,應在您的外孫女很快就要來了。”
“呵呵,娜娜給我發信息了。兩位貴客,快屋裡請。”車羽蝶邀請道。
室內一塵不染,裡面的佈置,倒是跟巫女寨很相似。屋內多了幾名服侍的蠱女,個個容光四射,身材姣好,都在有條不紊做着自己手裡的事。
“你們都先出去吧。”車羽蝶揮揮手。
是。
蠱女們輕輕應了一聲,腳不沾塵地魚貫而出,隨後又整齊劃一去花圃侍弄花草,並沒有一個人隨意說笑。
花美人更美,越陽眼睛不夠用了,直到豐谷山暗中踢了他一腳,才步入正題。
“前輩,聽娜娜說,鍾玄那邊有動靜?”越陽問。
“你可是專門爲此事來的?”車羽蝶反問。
“是。”
“哎,此事,我也說不清楚。”車羽蝶卻擺了擺手。
“那前輩又是怎麼得知的消息呢?”越陽問道。
“那天清晨,我剛吃完早飯,一眨眼的功夫,桌子上多了一張紙,上面便是南巫門有動靜這條消息。看完後,我只是洗了個手的功夫,字條,居然就不見了。”車羽蝶語出驚人!
越陽和豐谷山都詫異萬分,聽起來,更像是一位高人發出預警!
能讓車羽蝶毫無察覺,這人的修爲之高,已經不可想象!
“我也有你們的疑慮。”從兩人的表情,車羽蝶已經猜出他們內心所想,“只是,我不確定會有這樣的人存在,爲什麼又來相告。”
“前輩,會不會是手下將那條字條當垃圾清理掉了?”越陽又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可巫女寨最講規矩,尤其我的東西,沒人敢隨意觸碰。何況,我幾次詢問,都說沒見。事實上,那天前後不過一分鐘時間,我用過的餐具還擺在那裡,期間沒人靠近。”
“那麼,字跡呢?前輩認識嗎?”越陽又問。
“不認得,但應該是出自男人之手,蒼勁有力,難得一見的好書法。可惜當時,我心煩意亂,沒有顧上這些,連照片都沒留下。出現這等事,我也拿不準主意,所以透漏給娜娜,並沒有提及過多。”車羽蝶不隱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