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番外 謝南梔:你生來就是要當皇后的

第218章 番外 謝南梔:你生來就是要當皇后的(二)

楚煜開心極了。

連夜取了數十個名字,將他所有美好的期許和祈願都傾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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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也開心極了。

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帶了位“名醫”入宮,說是擔憂我的身體。

其實他急於知道男女罷了。

我在確定自己已有身孕後陷入迷茫。

雖有孕,可未必就是皇子。

父親帶來的即便是名醫,也不能在才兩個月時便拿準男女。

即便是皇子,整個皇宮都盯着鳳儀宮,我不能將他如何。

即便是皇子,楚煜和父親之間……也不一定如我想的那般糟糕。

其實說到底,我雖用着避子藥,想讓這個孩子晚幾年再來,可他真的來了……

我捨不得不要他。

我心中有許多僥倖。

萬一父親並不如我臆測的那般野心勃勃呢?

萬一楚煜勝了,會看在我的份上,對謝氏手下留情呢?

又或者,我生下的是個公主,那我所擔心的那些,都是泡影而已。

我謊稱身體不適,一直在鳳儀宮閉門不出,不肯再見父親,不讓他有機會帶着大夫給我把脈。

我一遍遍麻痹自己,會是位公主的。

是公主楚煜也會高興,也會寵愛。

即便是位皇子,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瞭解父親,亦瞭解楚煜,總能想到法子在二人之間再周旋幾番。

我的肚子一點點大起來,太醫預計會在二月底,春暖花開時生產。

可新年不到,北疆起了戰事。

楚煜幾乎毫不猶豫地下旨,御駕親征。

“阿梔,待我贏得這一戰回來,謝老頭便不能將我如何了!”

原來他也不是那麼的有把握。

他雖賢名在外,卻未立過軍功,手中能用的武將更算不得多。

借親征之名,他能在軍中立威,還能收回不少兵權。

“你放心,我會在你生產前回京。”

“京中有容華在,她月份比你小,萬一我真趕不回來,也有她照應一切。”

其實我那時便有些不好的預感。

父親無法帶大夫給我診脈,可他能收買太醫。

太醫怕犯欺君之罪,在楚煜面前從不輕提男女,父親要他們開口,有的是法子,楚煜又偏偏在此時出征……

楚煜離京前一夜,我揹着他哭了一場。

我想叫他不要離京,抑或帶着我一併離京。

可我又那麼清楚,他大業在前,不可能爲了我不離京,行軍在外,更不可能帶着皇后同行。

他一離開,我便開始焦躁不安。

整日裡猶如烈火焚燒,萬蟻噬咬。

我一時擔心父親會趁機對他不利,令他“戰死沙場”,一時寬慰自己腹中不一定會是皇子,父親也不一定如此狠絕,一時又想父親從來是殺伐果決的人,但凡有機會,他定不會輕易退讓。

輾轉難眠時,我心中起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初初被我很快否決,可越想,越蠢蠢欲動。

楚煜不在宮中,他又慣來不在我身邊放眼線,甚至將金吾衛的一半令牌給我。

若我想,這宮中人任我差遣。

只要一番計劃周詳,即便產下男嬰,未必不能悄無聲息地換成女嬰。

可到底太過荒唐,我已經能感受到孩子的每一次胎動,更是捨不得。

直到有一日,南辭給我送來急信,說父親暗中調走了謝家軍的八千精銳,問我京中是否有異。

那日正是大雪,殿中地龍燒得暖意融融,我卻渾身都在顫抖。

我的身孕已經七個月,父親定是知道什麼了。

他要八千精銳做什麼?

他想在北疆生事,還是在京中設伏?

楚煜知道此事嗎?

會對此設防嗎?

我徹夜寫了許多封信。

直言不諱的,旁敲側擊的,最終都付諸燈燭。

父親此舉一旦被發現,是爲謀逆。

不止他的性命保不住,南辭的性命保不住,整個謝氏,甚至那八千謝家軍,都要爲此負罪。

不報信,恐楚煜被父親暗算,報了信,我如何面對生我養我的謝氏?

那個荒唐的想法再次浮出水面。

只要我生下的不是皇子。

只要我生下一位公主,父親絕不會如此急不可耐明目張膽。

否則即便避開這一次,楚煜與父親之間,遲早一戰。

我給父親去了信,說夢到生的是位公主,表現得鬱鬱寡歡憂心忡忡。

以此提醒他拿脈到底不是萬無一失,孩子出生之前,莫要輕舉妄動。

又給南辭回信,令他速去北疆,萬一有事發生,無論如何,保住楚煜的性命。

父親最是疼愛他,他擋在前面,父親不會忍心痛下殺手。

最後喊來桑柳。

桑柳不敢置信,哭着求我說不可以。

說陛下說了,會趕在生產前回來,讓我屆時與他商量一番再做決定。

若他真的能在我生產之前結束那場戰事,平安歸來,結局或許真的會不一樣罷。

但那場戰事異常膠着,從年前打過新年,新年打至初春,我生產時,正是戰事的關鍵時刻。

而一切都像註定了一般,我偷龍轉鳳最難的一關,容華長公主,竟然早產了。

我生產那日,她還躺在牀上不能下榻。

楚煜給那個孩子取了那麼多個名字,最終一個都沒用上。

名“宥”,字“恕之”。

我卑劣地希望,有朝一日他若知道真相,能夠寬宥我的選擇,饒恕我對他的拋棄。

我並未想過,他會以那樣猝不及防地方式出現在我面前。

更未想過,我與他再見面時,局面比他出生那一年更加不堪。

-

我送走宥兒,做了自認爲最周全的安排。

照料他的人,都是信得過的親信。

送去的地方,是南辭所在的嶺南。

南辭自幼與我親厚,爲人慷慨忠義,並不像父親那般野心勃勃。

若有萬一,可讓南辭照拂一二。

可事情仍舊生了意料之外的枝節。

北疆在楚煜御駕親征之後,平靜了下來,不安分的,換成南疆。

那一兩年,水患、疫病輪番來襲,南蠻按捺不住趁勢侵犯,戰事頻起。

我整日裡心驚膽戰,隔一兩個月收一次南方來的消息,每每看到宥兒安然無恙,方纔放心。

宥兒兩歲時,京中發生一件大事。

國公府世子被人擄走了。

長公主在力推女子入學,女子爲官,遭到各世家強烈反對。

有人在她的生辰宴上將才兩歲的世子擄走,待找到時,已是一具不成型的屍體。

容華悲痛欲絕,楚煜震怒朝野。

做這件事的,只能是世家。

世家之中,謝氏爲首,王氏其二,兩家還是姻親。

楚煜與父親之間再度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我每日周旋在二人之間,殫精竭慮。

待我反應過來時,赫然發現,有小半年不曾收到南方的消息了。

如今形勢,驚動不得楚煜,更驚動不得父親,我頗費了些力氣才找到人去嶺南尋。

這一尋,又是小半年。

杳無音信。

膽顫之下我給南辭寫信,令他速速回京,有要事相商。

我將一切對他和盤托出,南辭不可思議地望着我:“阿姐,如此大事,你爲何不與我商量?你將他送到嶺南,爲何不早些與我知會?你可知……”

他停頓片刻,反應過來,紅着眼圈道:“阿姐,是我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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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且等着,終有一日,我叫你風風光光地接他回來!”

南辭雖是我最後的退路,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想讓他知曉此事。

謝家軍雖是南辭一手組建,可其中肱骨都是父親的舊部心腹。

南辭到底年輕,名爲謝家軍主帥,那些人真正聽命的,是父親。

若他知道此事,行動間容易被父親察覺。

“阿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會小心行事。”

南辭真的找到了宥兒。

他並未說得太多,只說他的隨身僕從大約遇到惡匪,無一倖存。

他被一戶普通人家收養,那戶人家夫妻恩愛,爲人良善,待他如親子。

他說他長得與我神似,機靈又聰穎,他每月去教他一次武藝而已,他總能參透根本,進步神速。

每次收到南辭的信,我都會哭一場外加病一場。

連楚煜都發現其中蹊蹺:“不若將阿辭調回京中?他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

他以爲我只是掛念南辭而已。

南辭當然不會回京,相反,宥兒八歲那年,他自請征戰北疆。

“阿姐,我已經長大了,不能一直活在父親的羽翼下。”

“我要帶出真正屬於自己的謝家軍!”

那場戰役其實打得極順利,明明是勝了,可最後關頭,不知何處飛來一支冷箭,刺破南辭的心口。

就如楚煜死活不信國公府世子被擄與父親無關一樣,父親死活不信南辭之死與楚煜無關。

他篤定了是楚煜安排了人手暗害南辭。

我再次周旋在二人之間時,只覺自己錯了。

錯了啊。

當初,父親讓我選時,我便不該選楚煜。

帝王家,本就不該有情。

若我對楚煜無情,若我一心站在謝氏這邊,若我與父親同進同退,便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左右爲難進退維谷。

我徹底放棄了有朝一日將宥兒接回宮的念頭。

最能予我支持的南辭不在了,楚煜爲了打壓謝氏,又扶持了幾位皇子的母族。

朝中局勢變化萬千,偌大的皇宮猶如一坐密實的牢籠。

南辭說他的日子雖清貧,卻父慈母愛,自由自在。

南辭說他慧黠又勤勉,即便沒有身份加持,日後也必能闖出一番天地。

南辭大抵也猜到了我心有愧疚,憂心忡忡,只報喜不報憂。

我便真以爲他並未受過什麼苦楚,只是像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那般順遂地長大。

直到東窗事發那一日,楚煜盛怒之下一字一句地向我砸過來。

“你可知嶺南那幾年屍骨遍地,他是被人從亂葬崗裡扒出來的?!”

“你可知他三歲不到,便被拖着跪地行乞,稍有不慎便被人關入柴房整日整夜不給吃喝?!”

“你可知他因無父無母,被多少人欺負嘲笑?”

“他本該是我大胤至尊至貴的太子殿下,是你,你叫朕的太子匍匐在塵埃之下任人屈辱!”

我從未體會過如此深刻的痛徹心扉。

我沒想過他吃了那麼多苦頭。

我以爲他沒有錦衣玉食,卻吃穿不愁,沒有萬人朝拜,卻也快活自在。

南辭戰亡後我譴人去過嶺南,皆是說那對夫婦對他疼愛有佳,他同市井百姓一般唸書、求學,日子過得普通,卻也沒有太多煩憂。

我暗中關照了一些那戶人家的生意,之後擔心惹楚煜和父親懷疑,收手不聞不問。

我不知他去到那戶人家之前的過往,亦不知他們竟然舉家搬來京城。

我與楚煜之間嫌隙陡生,但凡見面,便是爭吵、爭吵,還是爭吵。

他不聽我的任何解釋。

南辭已死,當年那暗中被調走的八千謝家軍,父親最終沒有動手,楚煜亦不知情。

南辭死後父親一蹶不振,謝氏早已不足爲患。

當年我做的那些,都成了愚不可及的笑話。

“即便有八千謝家軍,你就如此篤定他能取我性命?”

楚煜認定了,“你只是擔心謝氏獲罪罷了!”

他甚至質疑我對他的感情:“謝南梔,你一顆心都是歪的,是朕的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愛慕過朕,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朕不是嗎?!”

我百口莫辯。

我無法證明若當初沒有送走宥兒,父親一定會置他於死地,亦無法證明我對他的愛,對宥兒的愛。

楚煜說事實勝於雄辯。

事實就是謝氏並未對他構成威脅,而宥兒,真真切切地被我送走,吃了那麼多苦頭。

楚煜查清真相沒多久,父親亦知道了這件事。

他入宮那日,恰逢一場倒春寒。

父親眉眼間的冷意卻遠比那北風刺骨。

“梔梔啊,這就是我悉心教導的梔梔,是你母親自幼呵護的梔梔,是謝氏傾全族之力培養出的好嫡女!”

“不忠,不孝,忘恩,背義。”

“你負了父親,叛了宗族,你害死了你至親的弟弟。”

“爲父,真對你失望啊。”

若說宥兒曾經的遭遇令我心如刀絞,楚煜和父親的每句話,都不啻於削肉剔骨。

他們的每一聲否定,每一句指責,都正正剜在要害處,鮮血淋漓。

我錯了罷,是我錯了。

我就是那個罪人。

我對不起楚煜,對不起謝氏,對不起宥兒。

都是我的錯。

我開始一場又一場地哭,一場又一場地生病。

我不敢見宥兒。

即便他如今常常出入皇宮,距我咫尺之遙。

我根本不知該以何種態度,何種表情,去面對這個當年被我捨棄的孩子。

我不想踏出鳳儀宮。

外面的陽光太刺眼,我一出去,就能聽見有許多人在指責我。

都是你的錯。

你的錯。

你的錯!

我不想見楚煜,不想見父親,甚至不想見昭和。

這麼多年我對昭和視如己出,將對宥兒的全部感情寄託在她身上。

如今我看着她,便想到宥兒,甚至有兩次對着她將她喊成“宥兒”。

昭和大抵是猜到了。

有次楚煜過來,又是一番爭吵,離去沒多久昭和便進來了。

她一雙眼都是通紅的,欲言又止,到底沒問出口,只在兩日後過來伏在我膝頭:“母后快快好起來,我聽父皇的,我什麼都聽父皇的,父皇會高興的。”

楚煜要將昭和許給宥兒。

簡直荒唐。

他只從我的表情便看出了我的反對:“如何?昭和喊得起你一聲母后,他喊不起?朕的兒子不配?”

自宥兒被發現後,楚煜與我便不曾好好地說過一句話。

即便心平氣和地來,說着說着,也會開始挖苦,諷刺,憤怒。

吵得最嚴重的一次,是瑞王入罪,他想直接將宥兒認回。

我並不同意。

先前的那麼多苦,吃都吃了,好不容易遠離宮闈,遠離奪嫡之爭,認他回來,東宮太子豈是那麼好做的?

如今他是國公府世子,進可在朝堂有所作爲,退可如裴國公一般,承着爵位過得閒散自在。

況且,我見過他的世子夫人。

雖一早時懷疑他是不想娶昭和,才急急娶了鴻臚寺卿家中的女兒,可真正見到那姑娘,見到她眼裡雀躍的光,聽到她描述她所認識的宥兒,我知他是真心愛慕她。

只有在自己愛慕的姑娘面前,纔會無意識地暴露自己的軟肋。

我的宥兒啊,竟與我的幼時一般,只是想吃一顆糖果而已,卻苦而不得。

現在有了給他遞糖的姑娘,要將他們圈入這密不透風的皇宮,讓他們同我和楚煜一樣,變成一對怨侶嗎?

但我的諸多考慮,在楚煜眼裡,就變成一句話:“你無非是擔心事情暴露,朕會治你謝氏的罪!”

這已是楚煜的心疾。

我第一次反駁他:“你既這樣認爲,何必來與我商量?!”

“總歸你是陛下,你要他姓裴便姓裴,姓楚便姓楚,與我這姓謝的有何干系?!”

楚煜大怒,斥我言語無狀,下旨廢后。

廢便廢罷。

他早對我厭惡至極,早些廢了,早些眼前乾淨。

父親又來見我。

他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現在你明白,唯一值得你倚靠的,只有家族了嗎?

我垂着眉眼:“父親說的對,父親說的全都對,是女兒錯了,女兒罪該萬死。”

我想搬出鳳儀宮,可宮人沒有一個敢動作。

他們還是畢恭畢敬地喊我一聲娘娘,未敢怠慢。

我想叫楚煜將我送去靜法庵,那裡有許多前朝太妃。

可廢后之後楚煜便不再見我。

他甚至直接去了行宮。

待他從行宮回來罷。

我自請去靜法庵,削髮爲尼。

總歸我無顏面對宥兒,他若知道當年真相,也不會想時時在宮中看到我。

楚煜去行宮的第二日,父親來找我。

“養育他的王氏夫婦,他摯愛的外室女,他尊敬的師長,皆命喪我手。”

我多年未見他如此亢奮,兩眼放着刺眼的光亮,灼灼望着我:“梔梔,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

“我已留下足夠的線索,只需你推波助瀾,你將這些都推到狗皇帝身上。”

“令他父子反目而已,他可是讓我和南辭陰陽相隔!”

“梔梔,狗皇帝都拋棄你了,南辭敬你愛你,你就不想爲他報仇?!”

我望着眼前已然陌生的父親,眼淚都掉不下來了。

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他是受人景仰的大將軍,爲了百姓上陣殺敵,勇猛無匹。

他是百官敬服的內閣首輔,爲了朝廷的新政出謀劃策,四處奔走。

他有野心,卻也期待看到大胤的盛世,期盼海晏河清,國泰民安。

所以沒有太子,他可以繼續爲臣,而不是奮力一搏,妄圖取而代之。

他清楚改朝換代傷筋動骨,受苦受難的只會是百姓。

可他竟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說他本欲屠望歸莊全莊,被宥兒及時止住,只捏死了十幾只螻蟻。

他說他還想將我二十多年前留下的活口一併除去,可惜宥兒早有防範。

他的眼裡全是瘋狂與偏執。

他說我若不如他所言,他便與陛下倒戈相向,叫謝氏一族都去給南辭陪葬!叫宥兒親自斬殺他這個外公!

我找不到自己的神思,亦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巨大的震驚與痛楚之下,我點頭。

好啊。

如你所願。

如你們所願。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

該死的人,亦是我。

只要我死了,父親嫁禍不到楚煜身上。

只有我死了,才能給那些亡靈一個交代。

只能我死了,楚煜對我的恨,宥兒對我的怨,纔會隨之消散。

我啊,生命裡已經沒有光了。

一死以解萬難,再好不過。

(本文首發瀟湘書院,請到瀟湘書院追看更新哦。)

夾心人不好做,皇后到後期其實已經非常抑鬱了,我們看得到嘉和帝對她的愛,又又對她的愛,她自己其實是看不到的,更不認爲嘉和帝會因爲她跟又又反目。

這篇的目的主要在於看清皇后兩次重大選擇的原因,到這裡就沒有啦。

抱歉拖了這麼久才更上來,週末時間才充裕一些QAQ

另外又又的粉絲專屬番外,我和編輯們溝通了一下,因爲很多小可愛錯過了活動時間,沒能正好在活動期間連續五天比心打卡,也有一些其他平臺的小可愛沒參加到活動,接下來我會以VIP章節的方式發上來。

今晚六點哈。

已經領到番外的寶就不用購買了,內容是一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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